她跟喬子衿,基本上已經沒有和平共處的那一天了。喬子衿好心來看自己,不好意思,她一個字都不相信。喬子衿能少打她一點主意,少對她動歪腦筋,就已經算了良心發現,改邪歸正了。
「這些我都懂。」喬子衿之前看上去似乎是改好了,喬棟樑都沒有用太激進的手段逼喬楠接受喬子衿這個姐姐。現在知道喬子衿還是有問題的,喬棟樑更不可能奢望喬楠可以認這樣的喬子衿做姐姐:「你們倆的事兒,你自己看著辦,你們倆長大了,很多事兒,我搭不上手,你們自己覺得好就成。」
喬楠嘆息,有些事,不是這麼說的,特別是像喬子衿這種「想法」特別多的人。喬楠知道,她爸沒有弄明白的是,喬子衿為什麼會來首都,她的目的是什麼:「爸,這次你來首都,沒遇上什麼事兒吧?」她爸知道她住醫院,也不是昨天的事兒,其實喬棟樑今天才到,喬楠已經有點意外了。
喬楠無意之間問的一句話,讓喬棟樑靈光一閃,似乎抓到了什麼東西:「也、也沒遇到什麼事兒。」想到一個可能之後,喬棟樑在喬楠的面前就有些待不住了。
跟喬楠東拉西扯聊了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題之後,喬棟樑匆匆走了。
看到喬棟樑這個樣子,喬楠皺了皺眉毛:「我爸說,他沒事兒,這話,你信嗎?」她爸不算是那種藏得住事情的人。所以這次喬子衿在她爸之前來到首都,是不是又鬧騰出什麼情況了。
捏了捏喬楠的鼻了,翟升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喬子衿是你爸的女兒,不是咱們的女兒,真有什麼問題,也讓爸去頭疼。你別胡思亂想,喬子衿想找上你,沒那麼容易。」
喬楠點點頭:「說的也是,喬子衿是我爸的女兒。她鬧出什麼事兒來,第一個要管的是我爸,第二個要替我扛起來的是你。」這麼一想,喬楠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成了那個最輕鬆的人。
喬子衿固然鬧心,可只要喬子衿別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喬楠覺得,自己的日子還是過得挺舒心的。
跟喬楠的舒心相反,在懷疑上自己兩次沒能上首都的車,可能是被丁佳怡給算計的。然後又知道了,大女兒出去所謂的旅遊,實則是跑到首都來,而且還早自己一步見過翟家的人。
這兩件事情加在一起,讓喬棟樑心裡特別不舒服。很明顯,喬子衿這是搞事情的節奏啊,絕對不是丁佳怡說的,覺得在家裡待得久了悶了,所以跑出去旅遊散個心之類的。說起來,喬子衿還是在打喬楠的主意,只是喬子衿打的是什麼主意,他現在還不知道而已。
回到住的地方之後,喬棟樑給丁佳怡打了一個電話:「你老實告訴我,子衿去哪兒了,她真的出去旅遊了?」
「……」丁佳怡特別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那當然了,她不去旅遊,又不在家,她能去哪兒?老喬,好端端的,你怎麼問我這種奇怪的問題。對了,你已經到了首都,你住哪兒啊?喬楠嫁得那麼好,你去首都看她,她不會連個住的地方都沒給你安排吧?」
真要這樣,喬楠就是個沒良心的死丫頭。
丁佳怡之所以提起這個情況,也是因為聽喬子衿抱怨首都的物價貴,出去吃一碗陽春麵都要二十來塊錢。想到平城的物價,一碗普通的面,只要六、七塊錢,面對這麼大的差距,喬子衿當然有點受不了。
吃的東西貴不說,租個小旅館也貴。她在首都小旅館住兩天花的錢,都可以去小城鎮租個房子住一個月了。偏偏,首都的小旅館是真的小,又不大。在這種寸土生金的地方,喬子衿第一次真切地體驗到北漂一族到底有多不容易。
虧得她大學畢業之後,老老實實地回到了老家平城,從來沒有想過要在首都打破出什麼樣的成績來。放著輕鬆的好日子不過,讓自己過得這麼苦逼,何必呢。哪怕真要在首都立足,她也不會選擇這種自己打拼的方式。像現在,只要她嫁給了翟升,她完全不需要任何的努力和辛苦,輕輕鬆鬆就可以在首都立足,且住在最好的地段兒。
這樣,才叫真正的人生。
喬子衿把首都的情況跟丁佳怡抱怨了一通之後,丁佳怡才知道,首都的物價是這麼誇張。喬子衿這邊,她是顧不過來了。可喬棟樑去首都,那是名正言順的。親爹北上來看自己,喬楠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還讓喬棟樑花著大把大把的錢在外面住旅館吧?
一想到就為了去首都的汽車票,自己家少說也砸了四千了。再想到喬棟樑和喬子衿都在首都,卻又不住在一起,開銷也不在一塊兒,丁佳怡這心滴血滴得厲害。
首都這樣的地方,想去玩兒一玩兒,真心是玩兒不起,這不是在玩兒,這分明是燒鈔票啊。
「我有住的地方,不花錢。」一聽到「錢」這個字,喬棟樑的語氣和臉色都好不出來:「我再問你一次,子衿真的去旅遊了,她上哪兒去旅遊了?」錢錢錢,老丁張口閉嘴,全是錢,說到錢就像是提到她的命根子一樣。
為了錢,老丁連楠楠這麼好的女兒都不要了。鬧到今天這個地步,老丁真的是一點反省的意思都沒有,還一個勁兒地「錢」。子衿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全部都是因為受了老丁的影響。總有一天,老丁會因為她的這種教育試而感到後悔。
再好的女兒,在老丁這種教育之下,都不可能好起來!
「……」自己好不容易扯遠的話題,又被拉了回來,丁佳怡也沒有辦法了:「她當然是出去旅遊了,不過,她去哪兒了,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她上哪兒旅遊了,如果沒有告訴你的話,你能讓她出門?她能忍得住不告訴你?」很多時候,喬子衿跟丁佳怡之間是沒有秘密的,這一點,喬棟樑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