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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平新心裡一顫,不知為何,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他想起了他跟她的那個就要出生卻夭折的孩子,心裡一陣抽痛。
難道說這一世,他跟她也無法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嗎?
他靜靜地看著她,孩子他固然想要,而她對於他來說卻比孩子更重要,如果這孩子對她來說是一場劫難,那麼他會毫不猶豫的拿掉這個孩子。
「聶平新。」宋久久的手按在腹部,放佛再一次觸摸到了裡面有東西在動,她看著聶平新,剛剛那個夢不能說多恐怖,可是太詭異了,她怎麼會生出一個肉球,肉球剖開裡面竟然是個孩子。
聶平新收起眼底翻滾的情緒,凝著她,「孩子怎麼了?」
宋久久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那個夢那麼的真實,真實得她此時覺得手撫摸著的就是那個肉球,她的心跳得很快,快要跳出身體了一樣,她舔了下嘴唇,這才發現自己有些口渴,喉嚨里很乾澀。
「我,我想喝水。」
聶平新微怔了一下,點頭,「回屋裡,我給你倒水。」
「嗯。」
聶平新將宋久久抱進屋子放在客廳的沙發,而後去廚房給她倒水。
其實倒水這些事完全都可以讓家傭去做,況且家裡那麼多家傭,可他卻覺得懷孕的是自己的妻子,作為丈夫,他就必須要親力親為,不能替她生孩子,做一些事情是必須的。
他深知女人懷孕有多艱辛,那時候她懷孕,肚子長得特別快,大概才兩個多月的時候,肚子就已經很大了,等到四個月的時候就已經大如籮筐了,走起路來雖然也沒有顯得特別的笨重,但卻再也不像之前那麼輕盈了,尤其是晚上睡覺,平躺不行,只能側臥,側臥又不能一直側臥著,總之一到晚上睡覺,就是一件十分艱辛的事情。那時候他心疼她,就抱著她,讓她在她懷裡睡,一開始幾晚上還行,後來她死活不讓他抱著睡,她知道,她是心疼他,可他更心疼她。
那時候他就在想,只要這一胎,不管男孩女孩,不管一個兩個,反正就這一胎,再也不讓她生了,太辛苦了。
他接了杯子熱水,本來打算兌點涼白開混合一下,可是想了想又作罷,拿著兩個杯子來回地涼了起來。
這期間他一直在思考一些事情,這個孩子到底是該留還是不該留?
水涼好已經是五分鐘後了,他端著水杯離開廚房。
宋久久在沙發上窩著,微閉著眼睛,大概是有些困,整個人都鬆懈下來,卸下了那些堅硬的外套,像只溫順的貓兒。
聶平新將水杯放在茶几上,在她身邊輕輕坐下,脫了身上的外套蓋在她身上,本來不碰她就是怕吵醒她,可雖然動作很輕還是將她驚醒。
「聶平新」
「水好了,好點吧。」聶平新將水杯端起來,送她嘴邊。
宋久久接過來一口氣喝了下去,感覺喉嚨里好了很多。
「還喝嗎?」
「不喝了,洗澡睡覺好不好?」
聶平新點頭,抱著她去樓上臥室,將她放沙發上他去浴室放洗澡水。
等他放完洗澡水出來,發現她窩在沙發上竟然又睡著了。
他想了想還是叫醒她,「抱你去洗澡,嗯?」
宋久久點頭,又閉了眼睛。
浴室里,聶平新本來沒打算跟她一起洗的,可她似乎是太困了,放在浴缸里腦袋就朝下栽,他只好也坐進去,抱著她。
「寶貝,怎麼會這麼困?」他問她。
宋久久睡得迷迷糊糊的,但還是聽到了他的聲音,眼皮沉重得抬不起來,卻還是應了他,「困」
「那就睡吧,我給你簡單洗一下。」
「嗯。」
洗澡的時候一直到睡覺,但宋久久的手始終都在腹部放著。
聶平新靠在*頭盯著身邊早已經熟睡的她,想著她那會兒從夢裡驚醒喊著「孩子」的模樣,他的眉頭皺起,不知道她夢裡到底是夢到孩子怎樣了才會被嚇成那樣。
可她很明顯並不想告訴他夢到了什麼,雖然她可能一開始有想要告訴她的衝動,但最後她忍住了。
夢究竟是什麼呢?
聶平新恨自己竟然無法進入她的夢裡窺知她的內心,若是那樣,最起碼不會讓她一個人承受著擔驚受怕。
他嘆了口氣,挨著她躺下,可卻沒一點睡意。
凌晨四點,天還沒亮,聶平新就起來了。
管家見他下樓,很詫異,「先生,您這是要出去運動嗎?」
「不是,給久久做點飯。」
「九小姐餓了?我去廚房看看。」
「不用,以後她的一日飯菜都由我一個人做。」
管家愣在那兒,好一會兒才開口,「聶先生,是不是廚師做的飯不合胃口?」
聶平新停住,扭頭看他,「不是,廚師的手藝很好。」
「那」
「不要多想,我只是做我作為一個丈夫應該做的,孩子是我們兩個的,可我卻沒有辦法替她分擔懷孕的辛苦。」
管家站在那裡愣了許久,心中無限感慨,而此時聶平新已經進了廚房。
一個小時後,聶平新端著做好的早飯來到臥室,宋久久已經醒來,哼哼嚀嚀地靠在*頭,揉著肚子,門一推開,她兩眼直放光。
「餓醒了?」聶平新輕聲問。
「嗯。」宋久久點頭,爬下*,「醒來沒見你,我就知道你去給我做好吃的了。」
聶平新放下早飯,快速的去盥洗室打濕了一條毛巾,給她擦了擦手和臉,「桌上的水喝過了?」說著,他朝桌子看去。
「嗯,醒來都喝了。」
「醒來多久了?」
「有十分鐘了吧?」
聶平新點頭,將筷子遞給她,他則端著粥輕輕吹著,心裡想,明天早上三點就把粥熬上。
宋久久吃著蔥花雞蛋餅,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老公,你真好,做的飯真好吃。」
聶平新有些沾沾自喜,「也不看看你老公我是誰。」
「嘁!」宋久久送了他一個大白眼,「難道聽不出來是恭維的話?」
「你還需要恭維人?」
宋久久夾了口菜塞他嘴裡,「你這人都不能夸。」
聶平新卻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老公這輩子所學的廚藝,都獻給了你,就算是不好吃,你也得吃下。」
「你這叫霸王政策,不好吃我幹嘛委屈了自己的肚子?」
「是啊,幹嘛委屈了。」
宋久久咽了一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自己給搬石頭砸了腳,撇撇嘴,反正嘴上的便宜在他那兒她幾乎都占不到,索性閉了嘴,這會填飽肚子要緊。
聶平新看她大口吃著東西,思索了好一會兒,試探性的,卻又極其的隨意,給她夾菜送她嘴邊,隨口問了句,「昨晚上又做夢了嗎?」
宋久久愣了下,抬眸看他,眼神與他對視了不到兩秒鐘,迅速的斂下,「沒有。」
「之前做的是個什麼夢?你說夢到了孩子?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男孩兒。」
「真好,估計這次真的是個兒子,寶貝,謝謝你。」
宋久久極不自然地扯了下嘴角,「我們兩人的孩子,說什麼謝不謝的。」
「可是要懷胎十月的人是你不是我,如果可以我真願意懷孕的那個人是我,這樣你就不用這麼辛苦。」
「那就下輩子你投胎成女人吧,你生孩子。」
「好。」
一陣沉默,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臥室很大,可氣氛卻有些壓抑。
聶平新起身去了盥洗室,聽到裡面傳出嘩嘩的水聲,宋久久放下筷子,低頭摸著肚子,寶貝,但願媽媽的夢並不是真的。
盥洗室水聲依舊響著,可玻璃門卻拉開了一個縫隙,透過縫隙聶平新看著正坐在沙發上的人兒,她低著頭看不到表情,但是小心撫摸著肚子的動作卻給他一種並不是開心的樣子。
然後他就咧著身子關了水龍頭,看到她猛然抬起頭,臉上赫然掛著眼淚,她朝盥洗室這邊看來,飛速地擦著眼淚,驚慌地拿起筷子,夾了些菜塞進嘴裡,大口地咀嚼著,手都是顫抖的。
聶平新靠在牆壁上,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他恨自己看得那麼清晰,連她的手顫抖都看得清清楚楚的,還有她臉上晶瑩的淚。
那個夢一定是極不好的,一定是。
聶平新重新打開水龍頭,捧起水使勁洗了洗臉,將臉埋在掌心許久才抬起來,望著鏡子裡的自己,他閉了下眼睛,有淚混合著臉上的水珠,一起滑下。
與其將來後悔,不如就現在狠下心,至少這樣她會是平安無事的。
他抹了把臉上的水和淚,深吸一口氣,走出盥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