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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馥飲盡了最後一杯茶,把杯口向下,朝蓮見示意可了一下。
「這第三杯,也是普通的茶。只是它與第二杯混合,會生出些你意想不到的東西來。」蓮見將自己手中的茶倒掉,起了身,「九小姐想要了解鄒家的話,就請跟蓮見來吧,這些是連太子殿下也不知道的。」
鍾離馥將信將疑地起了身,跟著他走去。兩人從樓閣的最頂端走到了最底端,一直深入地下。
兩人停在在一間密室入口,蓮見笑眯眯地攔住了她繼續,「九小姐,進去之後你就能了解鄒家,但是這是有代價的。」
「什麼代價?」
「蓮見也不知,只是族長對我吩咐過,這裡是只有我能進的地方。只有當蓮見以後有了妻子,才能攜妻子一起進入。蓮見但是覺得無妨,總之選擇權在九小姐手中。」
鍾離馥手心中捏出來一把汗,她要對付蓮見,拓拔翊要對付鄒家,如果連鄒家的底都不清楚,又該怎樣去對付?
「你打開吧。」鍾離馥平靜地說道。
於是,蓮見觸動了一個暗門,密室便自動打開了。裡面是黑峻峻的一片,因為什麼都看不到,所以鍾離馥不禁有些害怕起來。
「九小姐,請吧。」
她猶豫了片刻,終還是大著膽子進了密室,蓮見也跟著進來後,密室便又合了起來。
沒有任何光亮,她甚至也不知道蓮見在何方,她伸出手想要去摸索卻感覺到有一雙手按住了自己的肩膀。
「九小姐,碰不得,這裡到處都是毒物。」
不知為何,蓮見說完這話後,他總覺得四周都有著怪叫聲。
「你把我弄到這裡來是想做什麼?」
「這難道不是九小姐自己的選擇嗎?」蓮見收回手,鍾離馥卻更加不安起來,她總覺得在這個鬼地方,除了聽覺有用外,其他一切感知都化作了零。
她只有現在原地不動,因為她無法估測下一步是什麼。
突然,頂上有光亮透出來,鍾離馥才被眼前的景象嚇到——這裡的四周,密密麻麻算是牌位,也不知究竟有多少。
「這些,都是鄒家人的牌位?」鍾離馥驚異道。
「正是。」
鍾離馥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地方有如此多的牌位。即使是歷史悠久的祁家祠堂,也不過上百個個牌位,而這裡的牌位數目卻不由得讓鍾離馥頭皮發麻。
「鄒家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蓮見輕笑了起來,「鄒家一直都存在著,並且是一直在權力中心存在著,只是因為現今南北兩朝的分裂所以才以真實身份重現的。」
聽他這樣一說,鍾離馥像是有些許明白為什麼鄒家這些牌位在南齊,而本家卻在北魏了。鄒家從一開始,就未曾忠心於北魏王朝過。
「九小姐,你也是漢人,所以該會明白鄒家的用意吧?若讓外族控制北魏,那結果是蓮見不敢想像的。」
鍾離馥緘默著,無話可說。
漢人,鮮卑人。這是永遠也剔除不了的血統隔閡,就算是孝文帝盡力推廣漢化,也是改變不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警世良言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