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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靈均見鍾離馥久久沒有回府,便去了南淵宮找回她。筆神閣 bishenge.com
蕭慎丘只是告訴他馥兒是喝醉了,便在府中躺下休息,祁靈均也直言信不過他,必須將馥兒接走。蕭慎丘想著,反正看得到吃不到也難受,便也沒有過多阻攔,帶祁靈均去了鍾離馥歇息的地方,看他將她抱走。
一到車上,鍾離馥便立刻睜開了眼睛,深呼吸了幾下道,「重要出來了。」
祁靈均見她方才是在裝睡,便問道,「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一個男子將一個女子留在府中睡覺,兄長認為他是在打什麼主意?」鍾離馥輕笑起來,反正這樣一次的劫難算是過了,所有不好的事情她都可以看作雲淡風輕去。
祁靈均皺起眉,「馥兒,你離開南齊吧。我猜蕭毅黎已經死了,就算他沒死,過不了多久也會死了。蕭慎丘眼裡容不下他。」
「蕭毅黎確實死了。」鍾離馥波瀾不驚地回答道,她望向祁靈均,「但是我現今還不能走,如果我走了的話,祁家會成為蕭慎丘的下一個目標。」
她看得很清楚,蕭慎丘現今的行動力的驚人的,現今他第一想要皇位,第二想要她鍾離馥。皇位基本上他已經緊緊握在了手中,掌管了朝中實權,野心和欲望也得到了極大的擴張,如果他無法得到她的話,定會傾儘自己的力量對付祁家,這一來可以泄憤,二來可以震懾其他公卿世家。
「祁家的事,是為兄的責任,你不必太過介懷。」祁靈均安撫道。
他知道她的計劃中那些磕磕絆絆滿布荊棘的路已經有了人要陪她一同走,所以現今他還能做到的便只有幫她擺平所有後顧之憂,讓她放心地一路向前。
「兄長一直將馥兒當作真的祁家女兒一樣關照疼愛,馥兒又豈能在這個時候置祁家於不顧?」鍾離馥反問道,她知道,都是因為她,所以祁家才出了不少麻煩,如今就算以她的能力還不足以一一擺平,她至少想選擇站在祁家這一邊。
祁靈均嘆了口氣,「馥兒,你這番為祁家考慮,可是兄長卻曾經……」
「兄長什麼話也不用說。」鍾離馥打斷了他的話,她隱隱約約猜到了祁靈均該是想向她懺悔什麼,但是她仍舊希望,兩人一直到最後,都是沒有一絲一毫雜念,純潔的兄妹關係,「如果你之後的話,會破壞我們兩個的感情的話,那就什麼也別說,因為我不想知道。」
祁靈均緘默,這是他人生中最為感到無能為的時刻,甚至比蕭毅軻的死還令他無能為力。
馥兒是個固執的女孩,既然她不想知道,那他也覺得沒有必要非把一些話擺到檯面上來。
「安陽公主在北魏太子那裡。」祁靈均趕緊轉了個話題,鍾離馥聽著,也只是點了點頭。
她早就猜到了拓拔翊會這樣做,畢竟現今而言,祁府是最為安全的地方。
「她懷孕了。」
祁靈均這句話,卻讓鍾離馥整個人都驚愕了。
懷孕對於一個女子來說,算是最為重要的事情,若是女子知道自己懷孕之事,就算再痛恨自己孩子的父親,也會考慮回頭。
「幾個月?」鍾離馥謹慎地問道。
「兩個月了。」
「可以把孩子拿掉嗎?」
祁靈均聽到鍾離馥和拓拔翊說出了同樣的話,心中一陣震驚,「馥兒,那是一條命,一條活生生的命啊。」
「安陽不能回頭,否則不論是她還是孩子,都會死得很慘。」鍾離馥用著冰冷的聲線回答道,她知道自己和祁靈均是站在兩個不同的立場上看問題,祁靈均是仁善的,所以他見到的是生命的可貴,而她卻能夠明白女子的心理,所以預見的是安陽母子今後的苦難。
「強行引產的話,安陽可能也會死。或者讓拓拔翊派人趕快把她送回鄒家,鄒家古怪得很,說不定會有辦法。」
「不可以。」鍾離馥搖搖頭,她知道,安陽若是回了鄒家,鄒家定是會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在以此南齊皇室血脈來控制整個南齊。
她現在覺得最理想的狀態便是,能夠讓蕭慎弧來當這南齊皇帝,這樣一來,定會天下太平。可是蕭慎弧的性格使然,是不願意被這皇權捆綁的。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車夫掀開帘子道,「大公子,九小姐,到府了。」
鍾離馥一回府,便立刻去了拓拔翊所在的客房,他看著拓拔翊一個人在院落中靜靜地站著發呆,便走了過去。
「在為安陽的事情著急?」
拓拔翊點了點頭,「你都聽說了?」
「都聽說了。」她伸出手去握著他的手,「可有打算?」
拓拔翊見她第一次這樣主動,雖然知道只是安撫,但心中避免不了地有陣暖流流動,「你說我該告訴她這件事嗎?大公子說孩子如果弄掉的話,她也會可能會沒命。」
「她總歸會知道的,至少第三個月開始她就該會出現孕吐什麼的了,瞞著她也沒用。」
「你說得對。」拓拔翊反握住她的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今日,去做了些什麼?」
鍾離馥的眼神開始躲閃起來,她抿了抿唇道,「就是去看了看喜餅,然後合了下八字。」
「然後呢?」
「沒什麼啊。」鍾離馥聳聳肩,把實現撇去其他地方。
「沒什麼的話你為什麼這麼晚回來?」拓拔翊放開她的手,雙手托住她的臉頰,強行使她面對著自己,「說老實話。」
鍾離馥見自己也瞞不了他,只好把事情往輕一些的地步說,「只是被占了些便宜而已,不過我也很機智地報復回去了的。」
拓拔翊注視著她的眼眸,眼中盛滿了怒氣,看得鍾離馥有些害怕。片刻,那怒火又化作了溫柔與自責,他將她一把摟住,低聲在她耳邊道,「難為你了,因為我的事情……」
「南齊之事本也與你無關的。」鍾離馥也不自覺地抱住了他。
「其實我很想你現在就同我回北魏,但是我知道你不會這樣做。你要保祁家對吧?」
「你有打算?」
拓拔翊輕輕地放開了她,俯下身子將目光與她維持在統一個水平線上,「勸服蕭慎弧,秘密聯絡蕭慎丘的反對派,統一號令,殺他個措手不及。」
「能辦到嗎?」鍾離馥質疑地問道。
「這便是我讓蕭慎弧呆在夢入桃源的原因。他喜好清靜無為,但畢竟出自皇室,有些東西是骨子裡流淌著的,通過這幾日在夢入桃源的生活,我想他或許已經並不像之前那樣,羨慕隱居田園的日子了吧?」
「那我們明日就去夢入桃源,問問他的看法。」
「嗯。」拓拔翊點頭,揚起了一種心安的笑容。
他的目光逼仄著她,她一看見拓拔翊這樣的表情,就有種自己要被吃了的感覺,於是連忙考慮偏轉到下一個話題。
「但是,那些反對派能輕易集結到一起嗎?」
「很簡單,利益二字。他們反對蕭慎丘,就是因為蕭慎丘在某些方面破壞到了他們的既得利益。」
拓拔翊解釋地很通透,她也不知道還能扯些什麼,便開始醞釀著撤退計劃,可剛往後退了一步,便立馬被拓拔翊按住了肩膀。
「你幹什麼,這可是我的地盤,你敢亂動的話我就把你趕出去,你信不信?」
「也很簡單,喜歡二字。你是不會忍心這麼做的。」拓拔翊笑道,不知為何,鍾離馥突然覺得他笑地有幾分猥瑣,便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你平時挺玉樹臨風的,沒想到這麼適合這種賤賤的表情。」
「哦?你居然在誇我,挺少見的。」拓拔翊挑了挑眉,鍾離馥看著他此時的表情就像那些浪蕩公子一般,配上這張臉真是毫無違和感。
「太子殿下的聽覺開來也退化地厲害,連跨您和揶揄您怎地也分不清楚了。」
「這不重要,反正在我聽來,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誇我。看在我高興,今天也不強迫你了,給你兩個選擇,要不,你親我一下,要不,我親你一下。」
「流氓!」鍾離馥惡狠狠地罵著,踩了一下他的腳背,「你說這兩個選擇有區別嗎?」
拓拔翊也不呼痛,只是輕蹙了下好看的美貌,很快又恢復了一副鍾離馥所認為的賤賤的表情,「當然有區別,你親我的話,你可以決定親哪裡,我親你的話,就自然有我來決定。」
鍾離馥明白地點了點頭,「那好,你閉上眼睛吧。」
「不行,我不相信你。萬一你揍我一拳,我可沒地兒哭去。」拓拔翊攤了攤手。
鍾離馥露出腹黑的笑容,一拳揍到了拓拔翊肚子上,「你不閉眼不也改變不了要挨揍的命運呢?不作死就不會死,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拓拔翊千小心萬防備,實在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往這裡招呼,他以為她讓他閉上眼睛便肯定是想要打臉的,隨時做好了閃開腦袋的準備,可是鍾離馥卻不按照設定來。他安慰著自己,一定是鍾離馥捨不得打臉。
鍾離馥拍拍他的肩膀,「你也不用太難過,我揍你用的力氣起碼比踹蕭慎丘輕個十多倍。」
拓拔翊聽到鍾離馥拿自己和蕭慎丘來做比較,於是絕望地閉上了演,一字一句地從喉嚨中擠出來,「謝九小姐不殺之恩。」
「你明白就好。」鍾離馥滿意地點點頭,伸手捋過他半披半束的長髮,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羞紅著臉道,「好啦,就這樣啦,不准想多餘是事情。」
拓拔翊一下子又得意起來,連連點頭,「你說好就好。」
然而這一幕,正巧被剛剛醒來的安陽看到,她立馬不顧孱弱的身子,朝這邊沖了過來。
「祁馥兒,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就在她睡著以前,她還以為那個對自己不管不顧的兄長真的能成為自己的依靠了。顯然,她還是太天真了。
「安陽!」拓拔翊趕忙眼疾手快地制止住了她,「你冷靜一點,你現在身子弱得很,不要亂動。」
「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安陽歇斯底里地吼著,她總覺得就是面前這個女人,搶走了原本該屬於她的一切。
「你已經有身孕了!」
拓拔翊死死地拉住了她,而安陽聽到這句話事眼中卻是絕望的。她整個人僵硬地如同死屍一般若不是拓拔翊拉著,定是會一頭栽下去。
「不會的,我怎麼可能有那個禽獸的孩子,絕對不可能的。」安陽失控地搖著頭,她的眼神也是空洞的,片刻,她的眼眶中便充斥了滿滿的淚水,「我不要這個孩子,我不要。有了他,我和表兄就再也不可能了,我不要這樣。」
「不要這個孩子的話,你也可能喪命。」拓拔翊沉著聲音,儘量用著最平靜的語氣對她說道。
安陽抓住拓拔翊的衣袖,「你有辦法沒有,我不能要這個孩子,我求求你,幫我想想辦法好不好?我還要和表兄在一起,我還要和表兄在一起的。」
拓拔翊肯定地點了點頭,「好,我幫你想辦法,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能再這樣情緒激動了,要好好休息,好好調理,否則就算你弄掉了這個孩子,拖著一副病重的身子,蓮見也不會要你,對不對?」
安陽連連答應著,「好,我這就去休息。」
拓拔翊向鍾離馥遞了個眼色,示意他自己先把安陽送回房去,鍾離馥也向他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安陽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她覺得只要自己能夠養好身體,就可以可蓮見在一起了,但是,就連答應幫她想辦法的拓拔翊也是沒有把握的。
但是,無論如何,他知道,若現今不將安陽安撫下來,勢必會為馥兒,甚至整個祁家帶來麻煩。
拓拔翊將安陽哄睡著了後,便出來,鍾離馥坐在遠處的一個石凳上,靜靜地等著他。
「我以為你會離開的。」他這樣說道,笑容淡淡的,像是方才什麼煩心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不會,因為你是一個自信到稍微有些自負的人,而且你太了解我了。」鍾離馥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
拓拔翊無奈地笑了一下,「你這樣說,也倒是自信到稍微有些自負了。」
「那我們還真是臭味相投了。」鍾離馥苦笑道,指了指旁邊的石凳,「坐吧。」
拓拔翊安心坐下,嘻笑道,「這不是臭味相投,只是相配。」
「油嘴滑舌。」鍾離馥挑起了眉梢,「我還在這兒,可不是想聽你說這些話的。」
「那你想聽什麼?」
鍾離馥思考了片刻,自然地答道,「我也不知道,但是總覺得有些東西好像沒有交代完。」
「反正都要去北魏了,一回北魏我就要登基為帝,然後立你為後,要不我們想想婚後該怎麼過?」
鍾離馥起了身,「說了叫你不要油嘴滑舌了,想東想西了,我走了,不送。」
拓拔翊伸手去拉住她,「我是在和你嚴肅認真地談論這件事,因為我怕蓮見會從中破壞。」
鍾離馥皺皺眉,「他難道知道我要對付他?」
「不,因為你是鄒家老爺子欽點的未來皇后,你明白嗎?」
鍾離馥搖搖頭,又坐了下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鄒家現在對我很不放心,如果我娶了你,鄒家老爺子就會以為我是聽他話的。明白了嗎?」
鍾離馥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所以你還是在想要利用我?」
「開始有想過的。」拓拔翊老實回答道,「但是現在是真心的。你呢?」
鍾離馥不知如何回答,於是埋下了頭,「不告訴你。」
「那就是真心的。」拓拔翊滿意地說著,想了想又道,「我怕你隨我回了北魏,還要面對一場浩劫。」
「這種事,別說什麼浩劫了,刀山火海也必須去。」
北魏的行程始終的在她的計劃之內的,不管是為了蕭毅軻,還是,為了現在有些打亂自己心情的拓拔翊。
不管是為了什麼,目標始終都只有一個——蓮見。
那個如同鬼魅夢靨般的男子。
「你要對付蓮見這件事,安陽知道了的話,該是不會原諒你的吧。」
拓拔翊點點頭,「但是即使是為了安陽,我也得除了蓮見,否則安陽會一直陷在那個虛假的夢裡。」
鍾離馥不禁感嘆,蓮見的存在本身就是個夢境,只不過對於昭成、安陽來說,那是美夢,對於她來說那是噩夢罷了。
她當初恨著昭成,可如今想來,昭成只不過也是一個被蓮見欺騙了的女子罷了。
「昭成都可以放下蓮見,有朝一日,安陽也是可以的吧。」鍾離馥想要安慰他,於是說道。
「你以為她走出去了嗎?蓮見離開後我去見過她幾次,她只是表面上看上去放下了一切而已。」
鍾離馥貓起了眼,起身,一腳向拓拔翊踹去,「怎麼,迫不及待獻身去了?」
拓拔翊忍住疼痛,拉著鍾離馥的手,「你想到哪兒去了,聽我解釋,我只是去找她幫忙的……」
「解釋就是掩飾。」鍾離馥甩開他的手,徑直地離開,走遠了後才回過頭道,「忘了告訴你,方才那一腳,我用的力氣是踹蕭慎丘的兩倍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