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如今她有了一雙兒女,再加上麟兒也在身邊,故而,她反倒不太去關心冷寒峰如何了,只要他莫要來招惹她,她不會即刻地去對付他。
君千瑞看著慕梓煙陷入了沉思,他湊上前去,盯著慕梓煙懷裡的兩個孩子,歪著頭看了半晌,嘴角一撇,「哪裡有我可愛?」
慕梓煙回過神來,自是聽到了君千瑞的嘟囔,淺笑著開口,「你如今可是長大了。」
「在娘的眼裡,麟兒還是孩子。」君千瑞湊上前來,笑吟吟地說道。
慕梓煙微微點頭,是啊,她的麟兒長大了,可在她的面前也還是個孩子。
君千瑞伸出手去碰軒轅芷的臉頰,卻瞧見軒轅芷睜大雙眸看著他,那眼神清澈毫無雜質,純淨的讓人不願意心生任何的邪念。
他想要收手,卻瞧見軒轅芷伸出小手,君千瑞便將手指遞給她,軒轅芷用自己的小手握著他的手指,笑得很可愛。
慕梓煙看向君千瑞,「看來芷兒很喜歡瑞兒。」
「芷兒?」君千瑞好奇地看了過去,「小丫頭。」
「恩。」慕梓煙微微點頭,「芷兒可不是誰都能親近的,未料到除了燁,竟然對你這般地親近。」
君千瑞聽著慕梓煙的話,稍微有些得意,接著便低頭看著。
一旁的軒轅漓好奇地也伸出手,君千瑞便又伸出另一隻手,軒轅漓連忙抓住,然後也跟著笑著。
君千瑞雙眸泛著亮光,盯著兩個算得上自己的弟弟妹妹,想了一會說道,「娘,麟兒的身份你可沒有告訴軒轅燁吧?」
「沒有。」慕梓煙搖頭道。
「那娘要說嗎?」君千瑞抬眸看著她問道。
「如今自是不能說的。」慕梓煙接著說道,「不過以後再說。」
「娘,萬一他無法接受呢?」君千瑞低聲道。
這也是慕梓煙所在意的,有所顧慮的,故而才遲遲未肯說出口。
慕梓煙沉默了一會,低聲道,「我會考慮清楚。」
「娘,麟兒只希望你能幸福。」君千瑞看著她說道。
慕梓煙握著君千瑞的手,「恩。」
待慕梓煙出了宮,回了慕侯府,軒轅燁也已經回來,瞧見她回來,笑著走上前去,「可算是回來了。」
慕梓煙淺笑著將孩子抱入他的懷裡,入了屋子,接著緩緩地坐下。
軒轅燁走上前來,坐在她的身側,「這幾日京城內怕是不安穩。」
「恩。」慕梓煙點頭,「我知道。」
「你這幾日也要當心一些。」軒轅燁繼續說道。
「好。」慕梓煙看著軒轅燁,想起了君千瑞的話來,看來如今是不能說的。
她笑著端起芸香奉上的茶,輕抿了幾口,而後說道,「我這幾日便待在府上。」
「如此也好。」軒轅燁點頭,「外頭的事情交給我便是。」
「蘇世子如何了?」慕梓煙繼續問道。
「瞧著倒是沒有什麼不妥。」軒轅燁淡淡地說道。
慕梓煙沉默了一會,想著不妥,那便是還有事情,只是如今不好說出來罷了,故而便不再多問。
過了許久之後,屋內只剩下二人,軒轅燁哄著兩個小傢伙睡下,這才抽空攬著慕梓煙入懷,低頭吻上她的唇,輕聲道,「你入宮之後,與君千瑞說什麼了?」
慕梓煙仰頭看著他,輕笑道,「能說什麼,不過是閒聊一番罷了。」
「恩?」軒轅燁湊上前去,在她嬌艷的唇上啃咬著,「那我呢?」
慕梓煙摟著他的腰際,靠在他的懷裡,氣息有些紊亂,鼻翼間縈繞著他身上散發著的迷人的氣息,先寫讓她招架不住。
軒轅燁俯視著她,「煙兒,你與君千瑞之間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你想知道?」慕梓煙抬眸看著他問道。
「倘若你願意說。」軒轅燁垂眸說道。
慕梓菸嘴角微抿,「如今不能說。」
「那我等。」軒轅燁沉默了一會,便欺身而上,掌心沿著她的腰側緩緩地划過……
「哇嗚……」軒轅漓在此刻突然放聲哭了起來。
緊跟著軒轅芷也跟著哭著,慕梓煙與軒轅燁二人對視了一眼,無奈地壓下心頭的悸動,接著便一人抱著一個,低頭瞧著,並未尿濕,那為何突然哭呢?
慕梓煙抬眸看著軒轅燁,接著突然轉身,看向窗外,卻也沒有發現不妥。
軒轅燁眯著眸子,接著又仔細地檢查著兩個孩子,眸低一沉,「被暗算了。」
「中毒?」慕梓煙雙眸也跟著冷了下來,語氣低沉,「我這般謹慎,到底還是防不勝防。」
軒轅燁搖著頭,「這是慢性的,而且是特定的,潛移默化的。」
慕梓煙抱著兩個哭鬧不止的孩子,心疼不已,雙眸微紅,「看來此人要儘快挖出來。」
「索性這兩個孩子機靈。」軒轅燁看著她說道,「煙兒,想來是因著姬家的關係。」
「我知道。」慕梓煙微微點頭,她也發現這兩個孩子異於常人,似乎天生帶著某種能力,而且能夠在危險的時候發出信號,那便是哭,無休止的哭。
二人早已經習慣了,故而對於他們的哭鬧,也知道他們自然是受到了傷害,故而二人連忙給孩子解毒,接著便哄著他們睡下。
如此已經忙了一整夜,二人皆鬆了口氣,抬眸對視了一眼,「煙兒,你想如何將人找出來?」
「將計就計。」慕梓煙知曉,此人的目的一則是孩子,二則便是她身上的東西。
軒轅燁微微點頭,「交給我吧。」
「恩。」慕梓煙靠在軒轅燁的懷裡,「燁,那背後之人要想辦法儘快找出來。」
「那你便要有所犧牲。」軒轅燁低頭說道。
「你是說那三把鑰匙跟羽毛?」慕梓煙抬眸看著他問道。
「不錯。」軒轅燁點頭,接著說道,「如今只有這些東西才能夠引那人出來。」
「我知道了。」慕梓煙點頭道,沉默了一會說道,「那我們便……」
「眼下還有一件事情要辦。」軒轅燁抵著她的額頭,「孩子的事情便當做不知道。」
「好。」慕梓煙認同地應道,接著說道,「那我們現在?」
「歇息吧。」軒轅燁摟著她,雙眸微眯,「那背後之人也該出來了。」
慕梓煙幽幽地嘆了口氣,「朝國的事情你可知曉了?」
「你讓無悔前去,也是想要調查清楚。」軒轅燁看著她說道,「更何況,如今的朝國落在了別有用心的人手中,耶律洧被囚禁,只說耶律岷與耶律緋然死了,我反倒覺得這不過是障眼法。」
「我也覺得他們二人不會這麼容易死。」慕梓煙嘆了口氣,「而我,到底跟朝國有什麼關係呢?」
軒轅燁沉默了一會說道,「你想知道?」
「當然想。」慕梓煙接著說道,「這也是解開謎底的關鍵。」
「朝國現在我們是不能再回去了。」軒轅燁看著她說道,「秦家的秘密如今在你的手裡,王家的秘密想必對那背後之人已經沒有了用處,墨家的秘密想必也無用了。」
「你的意思是……」慕梓煙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如今的處境是最危險的,畢竟我手裡的東西是他們最想要的,包括我的性命,還有我孩子的。」
「不錯。」軒轅燁點頭道,「所以,現在,我們要越發地謹慎才是。」
「我反倒不擔心自己,我擔心的是孩子。」慕梓煙仰頭說道。
軒轅燁微微點頭,「君千瑞那處也要派人保護著,既然你那般在意他,想必那背後之人也會利用他。」
「我已經派人暗中保護了。」慕梓煙點頭,接著說道,「燁,我發現真正的算計才剛剛開始。」
「你此次前去朝國,帶著的東西,本身就是他們利用你前去的,故而你手裡的東西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軒轅燁仔細地想著,接著說道,「而王家的那本殘卷,想必並非是真正的秘密,另一半裡頭才是具體的。」
慕梓煙聽著軒轅燁的分析,點頭道,「你說的不錯。」
軒轅燁沉默了一會,輕柔地拍著她的後背,「歇息吧。」
「恩。」慕梓煙緩緩地合起雙眸,這世上的所有,也抵不過他溫柔的懷抱。
二人直等到晌午之後才醒了,自是被兩個孩子吵醒的。
軒轅燁熟稔地換了尿布,接著轉眸看嚮慕梓煙,「煙兒,我待會出去一趟,你便好好待在家中等我回來。」
「好。」慕梓煙乖順地應道。
與軒轅燁用過午飯之後,軒轅燁便離開了慕侯府。
雷侯府,雷逸辰知曉慕梓煙與軒轅燁回來,本想著前去慕侯府一趟,只可惜齊雪兒這幾日身子不大好,故而只能待在府上。
齊雪兒這幾日總是噩夢連連,夢見她死於非命,而且死的很悽慘,更是夢見國公府滿門抄斬,屍橫遍野。
弄得她心神不寧,精神不濟。
請了大夫,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外頭,管家前來稟報,「老爺,外頭有一位楚公子求見。」
「楚公子?」雷逸辰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還不快請。」
「是。」管家應道,接著便轉身離開了大堂。
雷逸辰也跟著出去,親自迎接,待瞧見軒轅燁前來,連忙拱手上前。
「義兄不必多禮。」軒轅燁溫聲開口道。
雷逸辰這下明白了,連忙喚道,「妹夫,請。」
「請。」軒轅燁便笑著應道,二人入了大堂。
雷逸辰未料到軒轅燁會親自前來,待下人奉茶之後,大堂內只剩下二人。
「本想著親自上府上去看望妹夫與煙兒的。」雷逸辰面露難色,「只是這幾日府上出了點事兒。」
「可是兄嫂身子不適?」軒轅燁低聲問道。
「正是。」雷逸辰看著她說道。
「昨日我聽說蘇世子身子不適,便特意去瞧了瞧,今兒個煙兒也提起此事,便過來瞧瞧。」軒轅燁看著他說道。
雷逸辰眉頭這才舒展,接著說道,「便有勞妹夫了。」
「義兄不必客氣。」軒轅燁接著起身道,「多有不便,到時便懸絲診脈即可。」
「好。」雷逸辰連忙命人去準備。
過了一會,待軒轅燁隔著屏風坐下,診脈之後,收起金絲,抬眸看著雷逸辰說道,「倒是沒有大礙,不過是心有所思罷了。」
「只是她近來噩夢連連,我反倒不知究竟是為何?」雷逸辰不解地問道。
「不礙事。」軒轅燁行至一旁的書案前,提筆寫下方子,接著遞給雷逸辰說道,「兄長命人照著此方開藥便是。」
「好。」雷逸辰接過方子,接著遞給一旁的管家。
軒轅燁便與雷逸辰一同出來,坐在一旁的偏廳,便又說起話來。
「外頭可是發生了旁的事情?」雷逸辰看著軒轅燁,低聲問道。
「的確。」軒轅燁點頭道,「如今各府都有如此的症狀。」
「難不成與上次的一樣?」雷逸辰眉頭微蹙,接著說道。
「倒是很相似。」軒轅燁點頭道,「如此看來,日後還是要多加地當心。」
「好。」雷逸辰點頭道,「等雪兒好些了,我便與她前去。」
「那我便告辭了。」軒轅燁說著便起身。
雷逸辰也連忙起身,拱手道,「好。」
待軒轅燁離去之後,雷逸辰這才返回,接著將那方子拿了過來,而後入了裡間,行至齊雪兒的身旁,瞧見她面色蒼白,緩緩地坐下,「可好些了?」
「楚公子走了?」齊雪兒看著他問道。
「恩。」雷逸辰點頭,「剛走。」
「我想去看大表姐,可惜我這身子到底是不爭氣。」齊雪兒嘆了口氣說道。
雷逸辰接著將那方子遞給她,「你看看。」
齊雪兒低頭看著,接著抬眸看著他,「當真是我多想了?」
「過兩日我便帶你去府上。」雷逸辰低聲道。
「好。」齊雪兒點頭,接著便重新躺下。
雷逸辰轉身便將那方子燒了,而後起身出了屋子。
軒轅燁緊接著便去了章侯府內,章跖親自前來迎接,拱手道,「楚公子親自前來,倒是讓府上蓬蓽生輝。」
「章侯爺如今倒是越發地會說話了。」軒轅燁打趣地說道。
「見笑了。」章跖不好意思地回道,抬眸看著他,「只是不知兄長如今可好?」
「我前來便是為了此事。」軒轅燁看著章跖說道,「章表哥失蹤了。」
「失蹤?」章跖雙眸一沉,「不知何時失蹤的?」
「有些時日了。」軒轅燁緩緩地說道,「如今我也不知他的下落。」
「哎。」章跖幽幽地嘆了口氣,當年,他為了自己心愛之人不惜拋棄了章侯府,而後又為了她遠走他國,如今更是下落不明。
軒轅燁知曉章跖在想什麼,只是許多事情,到了這個時候,也總該有個了結。
章跖抬眸看著軒轅燁說道,「不知楚公子此次前來是所為何事?」
「聽說府上這幾日不安寧?」軒轅燁看著他說道。
「哎。」章跖想起侯依依突然臥床不起,便擔憂不已。
軒轅燁自懷中拿出一張紙,遞給他,「只要將這方子送給夫人看罷,她便不治而愈了。」
「當真能好?」章跖抬眸看著軒轅燁,隨即說道,「看來是我愚鈍了。」
軒轅燁笑著說道,「這不過是心魔罷了。」
「多謝。」章跖連忙接過,拱手道。
軒轅燁也不便久留,而後便離開了章侯府,緊接著去了京兆尹府衙。
張宗見他前來,自是笑著趕了過去,隨即二人便坐下,閒聊起來。
呂娘子走上前來,看著軒轅燁,笑道,「本想著明兒個去看煙兒妹妹還有我那兩個侄兒呢。」
「我這是不請自來。」軒轅燁淺笑著說道。
「說吧,有何吩咐。」呂娘子乾脆地說道。
軒轅燁低笑道,「果真有一事。」
「無事不登三寶殿。」呂娘子遞上茶,感嘆道,「我瞧著如今煙兒算是徹底地被你收服了。」
「此話從何說起?」軒轅燁淡淡道,「難道不是我被她降服了?」
「瞧瞧。」呂娘子嘴角一撇,「想當年……」
「好漢不提當年勇。」軒轅燁還不等呂娘子開口,便慢悠悠地說道。
呂娘子淺笑道,「罷了,你儘管說來。」
軒轅燁便也不客氣,接著說道,「這幾日京城內發生了一件怪事。」
「我有所耳聞。」張宗點頭道,「只說各府上的夫人近來身子不適,似是被惡鬼纏身。」
「不過是心魔罷了。」軒轅燁看著他們說道,「而且是有人刻意為之。」
「只是不知如此做是為了什麼?」張宗不解地問道。
「這也正是我想要弄清楚的。」軒轅燁淡淡地說道,「煙兒如今脫不開身,此事便由我代勞了。」
「你是捨不得她辛苦罷了。」呂娘子真相地說道。
軒轅燁溫聲道,「果然還是呂姐姐了解我。」
「油嘴滑舌。」呂娘子淡淡道,接著說道,「冷寒峰出現了?」
「恩。」軒轅燁點頭,「不過他如今構不成威脅。」
「哦。」呂娘子點頭,「不過我聽說,他的武功大不如前了,但是墨家的秘密,似乎與他失蹤有關。」
「當時在邊關的時候,他得知我與煙兒圓房之後,便失蹤了。」軒轅燁直言道。
「噗……」張宗正好抿了一口茶,未料到軒轅燁竟然便這樣大膽地說出了口,先寫被茶水嗆到。
呂娘子倒是習慣了,轉眸看著張宗說道,「一驚一乍地做什麼?他二人本就是夫妻,成親這麼多年了,如今總算開花結果了,自然是喜事。」
「是,是。」張宗連忙忍住,點頭道。
呂娘子這才抬眸看向軒轅燁,「你的意思是說,墨家的秘密跟你二人圓房有關?」
「恩。」軒轅燁點頭。
呂娘子疑惑地說道,「墨家早已與我無關,當年,冷寒峰差點殺了我,我如今也不過是個尋常人,連一點武功都沒有。」
「我來,只是想要知道,墨家的攝魂術有多厲害?」軒轅燁接著說道,「當初,冷寒峰便是利用攝魂術,控制了北青。」
「我聽祖上說過,攝魂術能夠迷惑人心,更重要的是,倘若練到最高境界者,可以操控人性,不過想要練成,便要有所取捨。」呂娘子看著軒轅燁說道。
「有所取捨。」軒轅燁沉默了片刻,「難道冷寒峰練成這攝魂術,是捨去了什麼,而這與我跟煙兒有關?」
「應當是。」呂娘子接著說道,「不過煙兒那處可有想到什麼?」
「冷寒峰對煙兒似乎有著某種的執念。」軒轅燁看著呂娘子說道,「關於煙兒與冷寒峰究竟有何瓜葛,她如今並未與我說起。」
「煙兒的心裡存著許多的事情,倘若不是遇見你,也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呂娘子看著軒轅燁說道,「這世上能夠解開你心結的人是她,而你也是她的救贖。」
軒轅燁看著呂娘子,揚唇淺笑,「呂姐姐說的不錯。」
「當初,我之所以前來大焱,為的便是你與她,你對她的心思我是看在眼裡的,你二人能走到現在著實不容易,而煙兒心裡的苦,卻從來不讓旁人知曉,寧可自己藏著,軒轅燁,我是煙兒的姐姐,日後你可不能欺負她。」呂娘子突然正色道。
「不敢。」軒轅燁連忙笑道。
呂娘子接著說道,「我說這些,只是告訴你,煙兒倘若不願與你說,想必是沒有想好如何告訴你,至於與冷寒峰的恩怨,她想必會親自解決。」
「看來還是你了解她。」軒轅燁輕笑道。
「你何嘗不明白,否則,你也不會這般地坦然。」呂娘子看得出,軒轅燁是將慕梓煙愛到骨子裡頭了,否則也不會這般地縱容了。
呂娘子在想,到底是因為什麼,才能夠讓軒轅燁這般地鍾情與慕梓煙?這難道是前世欠下的債?
「你跟煙兒到底是如何認識的?」呂娘子突然好奇地問道。
軒轅燁淺笑了一聲,「怕是很久之前便認識了,也許是前世?」
呂娘子冷哼了一聲,「這世上哪裡有前世?」
「有的。」軒轅燁始終相信,他跟慕梓煙已經認識了許多年,不止這一世,否則,她也不會在三歲的時候,那般地對自己。
軒轅燁輕笑了一聲,似是想到了過往,那眉眼間皆是寵溺。
呂娘子轉眸看向一臉木訥的張宗,沉聲道,「你瞧瞧。」
張宗面色訕訕,接著說道,「我的心裡也只有你。」
軒轅燁看著呂娘子說道,「呂姐姐,張大哥對你也是千載難逢的好,你莫要雞蛋裡挑骨頭。」
呂娘子乾咳了幾聲,「總歸是不如你對煙兒。」
「煙兒說過,沒有比較,便沒有傷害。」軒轅燁淡淡道。
「好了,這話題怎得越說越遠了。」呂娘子連忙岔開話題,「你適才說的事情,我也想過。」
「恩。」軒轅燁點頭,「我如今是在想這背後之人到底要做什麼?」
「對了,你與煙兒先是去了朝國,在朝國那處可是發現了什麼?」呂娘子接著問道。
「走了一路,發現了不少稀奇的事情,朝國如今也不安穩,朝國的皇帝被囚禁,如今已經易主。」軒轅燁看著呂娘子說道。
「此事我聽說過。」呂娘子接著說道,「看來這朝國也不安穩,早先倒是沒有聽說過這西戎盡頭竟然還有一個國家,如今聽了,反倒覺得這朝國很奇怪。」
「說說。」軒轅燁如今覺得既然他跟煙兒都想不通,也許能夠通過旁人的看法得到不同的結論。
「你想啊,這朝國一直很神秘,為何突然出現?更重要的是,要讓你們知道,這不是明擺著有人要引你們前去朝國,那麼引你們前去朝國的目的又是什麼?」呂娘子分析道。
「不錯。」軒轅燁認同地點頭,這也是他疑惑之處。
「想來你們在那處也有不少的發現,那麼這些發現想必便是那引你們前去的人真正的目的。」呂娘子繼續說道。
「正是。」軒轅燁再次地應道。
「好了,話題轉回來。」呂娘子看著軒轅燁說道,「你跟煙兒剛從朝國回來,北青便出了事情,表面看這是冷寒峰一人所為,可是我反倒覺得這背後之人才是最後的贏家,一則是利用冷寒峰擁有墨家的秘密,讓冷寒峰自我毀滅,二則則是讓你與煙兒成功地進入了他們的算計之中。」
「這點我們也料到了。」軒轅燁點頭。
「那麼這算計又是為了什麼?」呂娘子看著軒轅燁,「只能說明,你跟煙兒身上有他們要的東西。」
「那些從朝國拿來的東西。」張宗插嘴道。
「這不過是一部分。」呂娘子接著說道,「最重要的還是你跟煙兒本身。」
「不錯。」軒轅燁微微點頭,「還有呢?」
「你跟煙兒前往姬家遇襲,等入了姬家,姬太老夫人便昏迷不醒,我想你們身邊還有他們安插的細作。」呂娘子看著軒轅燁說道,「我那兩個侄兒身上是不是有什麼獨特之處?」
「都猜對了。」軒轅燁笑著點頭。
「倘若真的如此,那麼最終的癥結還是在煙兒跟兩個侄兒身上。」呂娘子看著軒轅燁說道,「這背後之人想要達到目的,最終是要利用煙兒跟那兩個侄兒。」
「只是之前所做的呢?」軒轅燁繼續問道。
「那要追溯到你的母妃跟先皇后了。」呂娘子皺著眉頭說道,「你母后跟先皇后到底是何來歷?」
軒轅燁輕笑道,「這也是我們還未想到的。」
「好了,我能夠想到的也只有這些。」呂娘子看著他說道,「你來也是想讓我將你們的猜測都敘述一遍。」
「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該如何?」軒轅燁繼續問道。
「兩個侄兒是不是遭算計了?」呂娘子突然皺著眉頭說道。
「恩。」軒轅燁點頭,「不過現在並無大礙。」
「你老實告訴我。」呂娘子盯著軒轅燁說道,「你在這裡頭到底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為何如此問?」軒轅燁看著呂娘子說道。
「我始終覺得你從最開始便知道這一切,怕是連煙兒都不知道你真正的目的吧?」呂娘子盯著軒轅燁說道,「你當年,在暗中幫助煙兒的時候,便已經謀劃好了這一切?。」
「倘若你都能想明白,那麼煙兒何嘗不知呢?」軒轅燁看著她說道。
「我想煙兒應當是不知的。」呂娘子淡淡地說道,「依著煙兒的脾氣,是容不得半點欺騙的。」
軒轅燁抿唇道,「這是我欠她的。」
「我想說,在煙兒的心裡,她如今能夠對你做到這種地步,那是絕對的相信你,趁著一切還能來得及,你最好向她坦白,否則最後,我擔心煙兒會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比如說玉石俱焚。」呂娘子從來不誇大,畢竟她跟慕梓煙之間也有十幾年的交情了。
軒轅燁雙眸微斂,他當然知曉她的脾氣,可是他該如何說起呢?
呂娘子嘆了口氣,「你當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難道不清楚煙兒到底要的是什麼嗎?你騙了她一次,她原諒了你,那是因為她理解你的苦,難不成你以為她還會原諒你第二次?即便你們現在已經有了孩子,也難保她日後得知真相之後,會對你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你要知曉,她表面看似若無其事,可是內心卻很敏感,這也許是跟她內心藏著的心結有關,你們之間能夠走到現在著實不容易,我不想看到你們到時候反目成仇。」
張宗聽得有些糊塗,不過看著呂娘子的口氣,便知曉很嚴重。
軒轅燁沉默了良久之後,「我沒有想到,最後是被你看出來了。」
「你是不是知道背後之人是誰?」呂娘子直視著他,「而且,你跟背後之人還合作了?」
「恩。」軒轅燁低聲道。
「那麼……當年?」呂娘子雙眸一沉,「你對煙兒所做的,是不是跟這背後之人有關,這也是你一直無法面對的事情?」
「是。」軒轅燁點頭。
「你啊你……」呂娘子騰地起身,指著軒轅燁,「你可知曉,這件事情你這樣瞞著,萬一煙兒知道了,你知道後果會如何嗎?你也不想想,她的性子,剛烈卻又脆弱,你難道不想想你們現在的孩子?」
軒轅燁緩緩地起身,看向呂娘子,「我如今再也無法開口。」
「無法開口?」呂娘子氣得沉聲道,「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口?難道要等到那背後之人將煙兒趕盡殺絕了?還是等到那背後之人親自告訴煙兒?那麼到時候,你跟她會如何?」
軒轅燁抬眸看著她,「我已經做好了受死的準備。」
「軒轅燁,你糊塗啊。」呂娘子指著軒轅燁,「她對你用情至深,你認為她會殺了你?她到最後,怕是會……」
軒轅燁身形一晃,他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可是未料到,最後卻還是被人看破,萬一真的到了真相解開的那一日,煙兒怕是不會原諒他,他害怕說出來,卻更害怕面對,他在想,最壞的打算便是她會殺了自己,可是他卻忘記了,那般決然的她,到最後怕是會逼死她自己。
軒轅燁接著說道,「你要告訴她?」
「我告訴她?」呂娘子突然嗤笑道,「我為何要告訴她?倘若我說了,到時候她會更恨你。」
軒轅燁苦笑道,「我前來便是要對你說,在她知道之前,我會處理好一切。」
「軒轅燁!」呂娘子衝著他怒吼道,「你這樣做只能最後逼死她,你以為自己死了,便一了百了了?」
軒轅燁抿著唇,大錯已經鑄成,他再也無法回頭。
呂娘子雙手叉腰,氣得大喘著氣,「你到底在想什麼?那背後之人想要的是什麼?你當真不知道?還是說你跟那背後之人是一丘之貉?不過是利用煙兒?」
軒轅燁抬眸看著呂娘子,沉默了良久之後,低聲道,「我想親手解決這一切。」
「你……」呂娘子怒視著他,「我看你就是活該。」
軒轅燁看著呂娘子,「此事莫要告訴煙兒。」
「你……」呂娘子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軒轅燁,你就是個懦夫。」
「呂兒。」張宗連忙看著呂娘子,低聲道。
呂娘子冷哼道,「我說錯了?你以為你愛她,倘若你真的愛她,又何苦如此待她?這些年來,她的痛苦你當真了解?」
軒轅燁斂眸,轉身向外走去。
呂娘子站在原地,盯著軒轅燁離去的背影,氣得將一旁的茶盞拿起,摔在了地上,「氣死我了,這兩個都是倔驢。」
「呂兒,那現在?」張宗有些為難地看著呂娘子。
「倘若說了,他二人必定會反目成仇,他想要獨自去面對,就讓他自己去解決吧,我們莫要插手。」的呂娘子大吼道。
「哦。」張宗也只是點頭,卻還是有些雲裡霧裡的,只是覺得接下來會有一場極大的風波。
軒轅燁出了京兆尹府衙,捂著胸口,大口地喘著氣,也只是苦笑了幾聲,他抬眸看著一道黑影閃過,他雙眸一沉,接著便隨著那黑影離去。
「你都聽見了?」軒轅燁淡淡道。
「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黑影背著他說道。
「來得及什麼?」軒轅燁冷笑了一聲,「當年是我的錯,我必須彌補,有我在,你休想得逞。」
黑影揚聲一笑,「軒轅燁,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是執迷不悟,你莫要忘記了,你自己的身份。」
「我什麼身份?」軒轅燁冷笑了一聲,「我與你不同。」
「當真不同?」黑影雙眸一沉,「即便我不出手,慕梓煙得知了真相,也會殺了你。」
「倘若你告訴她真相,那所有的東西,我會親手毀了。」軒轅燁沉聲道。
「好,很好。」黑影說罷,只留下一句話,「你好自為之。」
軒轅燁待黑影離去,雙眸一沉,接著轉身離去。
待回了慕侯府,便見慕梓煙正靠在軟榻旁,身旁的搖籃內躺著他們的孩子,他斜靠在一旁,只是這樣看著,嘴角也不禁掛著淺淺地笑容。
慕梓煙抬眸正好看見他,淺笑著放下手中的針線,「回來了?」
「恩。」軒轅燁點頭,走上前去,坐在她的身旁,「煙兒。」
「恩?」慕梓煙靠在他的懷中,抬眸看著他。
「煙兒……」軒轅燁緊緊地抱著她,壓下內心地痛楚,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她。
慕梓煙抬眸看著他,「怎麼了?」
「沒什麼。」軒轅燁笑著搖頭。
「哦。」慕梓煙微微點頭,接著便說道,「外頭的事情我也懶得管了,這些時日我便待在府上守著孩子。」
「一切交給我便是。」軒轅燁柔聲道。
「好。」慕梓煙微微點頭,只覺得這樣的日子才是她最想要過的,沒有任何的紛擾,只有他跟她,還有他們的兒女。
她會看著他們慢慢地長大,與軒轅燁一起慢慢地變老。
轉眼,兩日便過去了,軒轅燁這些時日都是早出晚歸,慕梓煙並未有太多的疑惑,她是相信軒轅燁會處理好一切,故而便安心地待在府上。
金枝會將外頭發生的事兒稟報與她,這一日,她正哄著孩子睡下,軒轅燁又是一早便出去了。
「主子。」
「如何了?」慕梓煙轉眸看著金枝問道。
「主子,前兩日姑爺去了京兆尹府衙,隨後呂娘子便病了。」金枝看著她說道。
「病了?」慕梓煙雙眸微眯,接著說道,「可要緊?」
「奴婢今日特意去瞧了,瞧著有些奇怪。」金枝低聲道。
「何處奇怪了?」慕梓煙看著她問道。
「氣色倒是無礙,不過渾身無力,而且無法開口。」金枝接著說道,「呂娘子倒是沒有絲毫不妥,只是瞧著張大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著呂娘子也是愁眉不展的,還提及您的近況,只說讓您前去看看呂娘子。」
「準備馬車,我去看看。」慕梓煙沉吟了片刻說道。
「是。」金枝應道,接著便退了下去。
慕梓煙雙眸微動,冷聲道,「隱一,這幾日京城內還發生了何事?」
「回主子,並沒有不妥,只是皇上行蹤有些奇怪。」隱一垂眸道。
「古怪?」慕梓煙抬眸看著隱一。
「因著皇上不知您還留下了另一撥人,故而並不知曉還有人暗中保護他。」隱一垂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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