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改過來了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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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太醫滿意的點點頭。念兮沒有回頭看,但她的臉上,也有明顯的笑意。
在座的其他學子,見倪越如此出風頭,便起鬨說:「哪來的高材生,都會了幹嘛還坐在這裡,從哪裡來,回到哪裡去。」
其中又有人說:「他還真不知道應該回到哪裡去呢,不知哪來的無名氏呢。」
倪越自知自己現在不能惹事,只能努力壓制著內心的怒火,緊咬嘴唇的臉上滿是痛苦。
「你們一個個不學無術的,有什麼資格對別人指指點點。」念兮哪容得了別人這麼貶低倪越,
她立馬站起來,對著這些人就是一頓教訓:「這裡是太醫院,是學習的地方,不是你們這些人無聊打發時間的地方。」
大家頓時一片鴉雀無聲。林太醫也靜靜地站在一旁,念兮的表現,讓他也覺得很詫異。
「好了,好了,大家都給我安靜下來,我們這還在上課呢。「林太醫開始打圓場了,這也是他的強項。
林太醫這麼一說,大家也就都不說話了,課程繼續進行。
倪越對大家的羞辱沒什麼詫異,但他很奇怪,為什麼念兮這麼幫自己,難道是因為自己確實可憐,引起女性的保護欲。
他不知道,念兮坐下來之後,眼眶都有點濕潤了。
「接下來,我們來學習下九候。」林太醫為了避免再出現這樣不愉快的局面,就沒有提問了。
「沉脈、遲脈、細脈、浮脈、弦脈、結脈、代脈、實脈、洪脈……」林太醫對這些脈象一一進行了講解。
倪越剛想舉手提問,便聽到念兮說:「先生,結脈和代脈的區別在哪裡?」
念兮的學習很主動,她在預習的時候,就發現結脈和代脈很難區分開來。
倪越心中一驚。怎麼想的跟我一樣,好似心有靈犀一樣。
林太醫點頭示意念兮說:「你這問題問的很好。結脈和代脈,我們常合稱為結代脈,為臨證常見脈象,主氣血大虧、心氣匱乏。」
林太醫又繼續解釋說:「代脈,特點是速率正常,停頓有時,節律不變。而結脈,特點是速率遲緩,停頓無時。節律無常。這是關鍵的區別點。」
念兮聽的認真,朱世顯也仔細地把林太醫的話記載下來。
一幫官宦子弟卻像聽故事一樣,左耳進。右耳出。桌上的筆,連碰都沒碰一下。
這時,楊明曦大步地走過來,身後跟著一個侍衛,侍衛的手裡提著一個籃子。
「大家學習都挺辛苦的。」他說話的時候,眼睛掃視了下全場。「我們可以先休息下,補充補充點體力。」說罷,讓侍衛給大家分發糕點。
眾學子見有吃食,立即眼前發亮,立馬有了精神。跑到跟前搶奪自己喜愛的。
朱世顯看見楊明曦那張在睡夢中都會驚醒的臉,恨不得給他臉上狠狠來一刀,再往他肚子裡捅一刀。
只是現如今。他只能把身體轉過去,不看楊明曦,否則,他可能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念兮,你也吃點吧。」楊明曦拿著幾塊綠色的糕點對念兮說:「這是我親自為你挑的。趕緊趁熱吃吧。」
念兮冷冷地回了一句:「不用,要吃你自己吃吧。」
楊明曦有些不高興了。「念兮,可不是你說的,要我來宮裡找你,跟你聊聊天。」
念兮看了看朱世顯越來越發怒的臉,說:「等一下吧,等我上完課。現在不方便。」
楊明曦說:「有何不方便的?如今也是休息時間。再說了,本侯與念兮姑娘聊天,也是堂堂正正的,何必弄得如此偷偷摸摸的?」
這時,朱世顯走上前來,指著楊明曦說:「請你讓開一些。」
楊明曦一張俊臉僵住了,空氣似乎也變得凝固住了一般,流不住了。
「你好大的膽子,不知道他便是信陽侯嗎?見到信陽侯爺不但不跪,反而……」一邊的幾個男生,剛才挑釁未成,現在看到機會又來了,連忙趕上去,趁機譏諷道。
念兮連忙給了朱世顯一個眼神暗示,朱世顯咬咬牙,忍下去了,往後退了一步。
楊明曦暗中觀察,發現念兮十分在意這個叫倪越的男子,心想,真真有意思。這個倪越只怕來歷沒這麼簡單。
「你們都退下,這位同學與本侯素未蒙面,今次第一次相見,不打不相識,也是有的。既然倪賢弟是念兮姑娘的朋友,便也是本侯的朋友,來,請坐吧。」楊明曦裝出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樣子,反而伸出手來,要與朱世顯握手。
朱世顯那個侮辱啊,真想一拳將自己給打死。
他就算是再沒有出息,也不能與楊明曦這個仇人握手啊。
念兮連忙代朱世顯回答:「侯爺不要見怪,我的這位朋友,性格頗為孤僻,不懂禮節,不過,心還是好的。也是極勤奮好學。之前在小藥鋪子裡呆過,因為太好學,所以,便將他帶到太醫院裡來了,也是希望,能為皇上多添一員良醫。」
三言兩語的,就虛構了朱世顯的身世。楊明曦雖然心裡還有懷疑,可也不得不信。
便笑笑:「無妨,無妨,年輕人,年少氣盛,倒是有的。只要是皇上喜歡,能為皇上分憂,,便是好青年。」
朱世顯沒想到念兮會在楊明曦面前,如此「卑躬屈膝」,他再也忍不住了,屈辱感交雜,哭著跑了出去。
念兮嘆了一口氣,也不好追上去,只好讓身邊的奴婢小梅過去追。
楊明曦笑道:「念兮,等你下課後,我再與你聊天吧。」
念兮看楊明曦只怕是非要纏著她不可了,便心生一計,對楊明曦嬌美一笑:「好,那麼,只怕要讓楊公子久等了。」
「無妨,有時候,等待也是一種快樂。再說了,本侯不也可以學點醫術知識嗎?也是好的。」楊明曦說著,便攬衣坐下,繼續他的「旁聽」生涯。
又一堂課下完了,同學們都散去了,楊明曦主動來到念兮面前,坐下來,與她聊起了府上的事。
「朱青妍真的是太狠毒了,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可惜,我沒有早點殺了她,要不然,我的女兒也不會死了。」
「侯爺不要難過了,只怕青妍姐姐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她會有什麼苦衷?我一定不會放過她。」楊明曦恨恨地說。
念兮覺得奇怪,既然楊明曦口口聲聲說要殺朱青妍,而楊初塵也已經死了,為什麼他還不殺呢?楊明曦究竟還有什麼顧慮呢?
可她也不好明問,只好將自己精心繡的一條手絹,送給了楊明曦,柔和地說:
「難得侯爺一片心意,這條帕子上灑著一種藥水,可靜心安眠,除憂排難,送給侯爺,還希望侯爺不要嫌棄。」
楊明曦見了,高興極了,捧著那帕子,就是一陣深吸,好香哪,這帕子上,還有念兮的體香呢。
「那麼念兮先告辭了。」念兮對他輕輕一笑,提著裙擺優雅地離開,留給他一個神秘的背影。
楊明曦出神地凝視著念兮的背影,回家的路上,心神恍惚,只覺得自己的魂魄都被念兮給勾走了。
原來,念兮在手帕上,放了一點曼陀羅花香,這種花香有*的作用,片刻之間,可以將男人的心給吊住也不自知。
到了府上之後,楊明曦只感覺全身軟趴趴的,便和衣躺下,一下子便睡著了。
可沒睡一會兒,忽然,被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給吵醒了。
「君侯,不好了,朱姨娘吵著要自殺,君侯還是過去看一看吧。」哈密又哭又鬧地跑過來,雞飛狗跳般地吵個不停。
楊明曦揉了揉眼睛,感覺身體硬郎多了,不覺想道,念兮這手帕兒,可真有效果。
他只輕輕一吸,果然又能安眠,又能振奮精神。
「朱青妍這個臭婆娘,好,好,她是想討死是嗎?」楊明曦人也醒了大半,氣沖沖地衝進朱青妍的房間。
原來,自從那一次之後,朱青妍就被楊明曦給關起來了。
朱青妍此時正一臉淚水地跪坐於地,地上,全是她摔碎了的杯碗。
「賤人,你還想怎麼樣?」楊明曦眼角已躍起殺氣幾許。
朱青妍冷笑著從地上爬起來,尖厲的下巴早已磕出點點血跡,她的眼中,是含冤受侮辱後的黯然眼神:「夫君,如果我想說,那個薰香里的毒,不是我成心要害初塵的,是穆念兮唆使我放的,你會信嗎?」
楊明曦大笑起來,「想不到啊,朱青妍,你死到臨頭了,還想加害穆念兮。」
「夫君,你現在三句不離穆念兮,莫非,你愛上了她了?」朱青妍眼睛紅得就要爆炸一般,手上青筋跳動。
「本侯喜歡誰,無須你過問。」楊明曦眼中帶著輕蔑。
這時,朱青妍看到了楊明曦手中的那方手帕。
這是念兮的手帕,因為念兮之前一直帶在身邊的,所以朱青妍認出來了,可是,怎麼會在楊明曦這裡?
「夫君,難道,你與穆念兮,有私情?」朱青妍大怒地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