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這回擺在了安寧宮裡。
太后這裡不常擺宴,不過只是個家宴,倒是也擺的開。
皇后和賢妃一早就來幫著忙碌,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早早來了罷了。
不多時,太妃們也到了,後宮嬪妃也都陸續來了。
蘇棉看著這一群女人,心裡就覺得古代女子真是可悲啊。這皇宮裡,無論什麼時候,都只有一個主人,那就是皇帝。
這麼多女人,能依靠的,也只有一個。別說嬪妃們了,就是太妃不也要依靠陛下才能立足麼?
她何其有幸?
「娘娘?」賢妃又叫了一聲。
「啊?我走神了,怎麼了?」蘇棉回神,笑道。
「哦,沒事,就是看娘娘發呆,叫了一聲。」賢妃笑道。
蘇棉就沒說話,又過了一會,就見兩個王妃來了,在等會就是燕子歸和燕子期燕子鳴都到了。
這回家宴,那些長輩的王爺們就沒來,所以規模小。
各自見禮之後落座,燕子歸道:「此次家宴,到底是孝期內,不可奢華,朕與你們一樣。」
「這是自然了,皇兄都守著我們沒二話。」燕子期笑道。
「你皇兄就快要去北原了,也是給他踐行。只是,孝期內不喝酒,一人三杯,意思意思就是了。」太后笑道。
「三杯就不少了,我們王爺上回兩杯就醉了呢。」明親王妃笑道。
「這麼不濟?那可不能喝,六哥的酒我替他喝了吧。」燕子期笑道。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嫌自己的三杯不夠喝吧?」燕子鳴看燕子期。
「六哥不厚道,看破不說破,怎的還說出來了。」燕子期不好意思的笑。
幾位太妃和太后都笑了,看著他們彩衣娛親。
見蘇棉一直不說話,燕子歸問:「皇后為何不發一言?」
「啊?我……說什麼?」蘇棉發了傻看著燕子歸。
極少見她這麼懵懂,燕子歸要逗她的心思,就壓不住了:「也說說這三杯酒,是不是夠喝了呀。」
蘇棉這會子也回神了:「我的酒也給十一弟吧。」
太后笑道:「難得看見皇后走了神,哀家可是有運氣的。」
「姐姐有這樣精明的媳婦,可是討不了好。難得今兒皇后娘娘糊塗,趕緊的,有什麼趕緊討了去。」淑太妃笑道。
「你別看她今兒走了神,還是精明的,一樣討不去。」太后笑呵呵的。
蘇棉也不介意打趣,笑道:「母后要什麼,臣妾給母后拿來就是了。」
「了不得,孝順媳婦啊!」淑太妃和太后又笑了一回。
太妃中,也就是淑太妃敢這麼打趣一回了,人說無欲則剛,說的就是淑太妃這樣的。
女兒出閣了,沒兒子,無所求,就處處都能硬著腰杆子說話。
蘇棉笑道:「這酒都給十一弟就算了,我用茶敬陛下一杯願陛下早日凱旋,並且不許受傷。」
燕子歸勾唇:「好,朕受了,多謝皇后關心朕。」
這兩位說的話,就透著親昵,一個是說不許受傷,一個是這麼個口氣。
聽得去年進宮的御女們心裡酸酸的,可惜她們都是些什麼身份?自然不敢上趕著上前。畢竟明氏那樣的傻子不多。
只是看著就覺得得寵的日子遙遙無期。
一個個都心灰意冷的,皇后娘娘也實在是太美了些,到底是生了幾個孩子的人了,怎麼就不見老?她們可如何出頭呢?
眾人挨個敬了燕子歸,又說了好些話,也算是好好吃了一頓飯,這才散了。
散了宴會之後,早早都歇了。
和樂殿裡,青墨青喬守著夜,青喬笑道:「瞧著今兒看著那幾個御女不甘心的樣子,這回也該死心了。」
「哪有每個人都那麼聰明的?不死心也是有的,不過也該看清楚些,到底也不是每個人都想著出頭吧?」青墨道。
「誰知道,主子說的換位思考,要是你我處在那樣的地位,能死心麼?」青喬像是問自己,又像是問青墨。
兩人不再說話,青墨心說這個問題,我是沒法公正的回答了。畢竟跟著主子久了,知道主子和陛下的感情,那是誰也插不進去的。
可是……御女們不知道啊。
青喬心裡,客觀的想過之後,也覺得是不能的。誰不想以後有個好前程?她們伺候著主子,才知道有的事那是勢必不成做的。
但是御女們,也算是陛下的女人,哪一個還會放過上進的心思呢?
「我真慶幸是跟著主子的。」青喬道。
「怎麼說?」青墨很感興趣的問。
「主子睿智,跟著伺候的人,也都得了好處。你我要是跟著別的主子,心裡一定不這麼想。只怕也得想著自己主子要上進了。」青喬道。
「你這丫頭,說的我都糊塗了,不過也是,都說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奴婢,我看著啊,主子跟前出去的,都很好。你看看那青黛姐姐,咱們以後縱然比不上,也絕不是隨便找個人就配了,或者年歲大了出宮就嫁不出的。」青墨道。
「知足常樂吧,青黛姐姐要是一開始有了別的心思,哪有如今的尊貴呢?」青喬心道那時候還是皇子府呢,有點心思也是有的吧?
兩個小丫頭外頭說話,屋裡,主人們也沒睡。
燕子歸細細的吩咐蘇棉要注意身體的話。
蘇棉聽著,氣氛很好。
「知道了,陛下一定也要保重,我等你,和孩子們一起等你。也別為了趕著回來就冒進。安全第一。」蘇棉道。
「嗯,朕知道,北原的事,也急不得。棉棉好好的朕就放心了。」燕子歸抱住她親了親。
「一定好好的,等你回來了,給你生閨女。現在睡吧。」蘇棉眼皮子沉了,呢喃道。
燕子歸嗯了一聲,就下意識的用她喜歡的方式,輕輕摸著她的後背,一下下的摸著。
果然已經困了的蘇棉舒服的哼哼了一聲,很快就睡著了。
燕子歸又親了她一下,依舊還摸著,等她睡熟了,這才停止。
懷裡抱著她,心裡想著前線的事,也不知什麼時候,漸漸睡了。橫豎這一回,北原勢在必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