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互相行了見面禮,我將裝著賀禮的木匣子交給她。
「這是臣婦為七王子備的薄禮,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許昭容客客氣氣地接過,說了幾句感謝的好話。
她把木匣子轉交給宮女,隨即從乳母手中抱過七王子。
這是我親手接生的孩子,我不禁伸出手來。
許昭容當即將孩子交給我,她由衷地感激道:
「王妃,七王子能平安降生,您功不可沒。」
「哪裡……」
我看著寶寶的睡容,倍感欣慰。
小佩和小佑墊高腳要看小寶寶,我彎下腰給他們瞧個仔細。
小佩嘴甜道:
「七王子真可愛。」
小佑也附和:
「臉蛋紅紅的,好像蘋果。」
我這才察覺,七王子臉色潮紅,眉心微皺,我沒忍住提醒許昭容。
「許昭容,七王子的襁褓是否過厚了些?」
眼下已是盛夏時節。
許昭容摸了摸孩子的額頭,疑惑道:
「沒有出汗,應該不算厚吧……」
此時,又有關眷和命婦前來見禮,我便領著孩子入席去了。
我正要落座,只聽門外太監喊道:
「貴妃娘娘到——淑妃娘娘到——德妃娘娘到——」
眾人紛紛起身迎候。
榮貴妃走在前方,她滿頭珠翠,花枝招展地走來。
她自我身前經過時,特意停下步伐。
榮貴妃對我笑臉迎人。
「楚王妃,久違了。」
我朝她道了個萬福。
「貴妃娘娘金安。」
榮貴妃過來牽我的手。
「上回多虧有你,許妹妹母子倆方能平安度險,趙尚食又治好了本宮的蜂毒,改日本宮定要設宴,好好答謝你母女二人。」
她說話時,德妃在她身後翻了個白眼。
我也裝腔作勢道:
「貴妃娘娘言重了,臣婦只是盡綿薄之力,不敢邀功。謝貴妃娘娘對家慈的倚重,能為娘娘效力是我們的本分。」
不知道榮貴妃這番話有多少是真心的,興許這只是「樹上開花」的把戲,讓旁人以為我對她倒戈相向。
總之,當下只能順著她說了。
榮貴妃聽完我的答覆,志得意滿地移步離開。
德妃朝我飛來個眼刀子,我不痛不癢,視若無睹。
賓客陸續入席,適才偶遇的那位虛真法師也來了,他進殿後,不少嬪妃都在悄悄打量他。
慕容昊與幾位王爺寒暄過後,回來與我同坐一席。
小佩與小佑被帶去更衣,待會他們要上場獻藝。
皇上與皇后、太妃蒞臨後,宴席正式開始。
我對那些精美的菜餚無甚興致,只想快點看到孩子們登場。
舞姬們跳完一曲凌波漫步後,終於輪到公子皇孫的獻藝環節。
大王子慕容彰即席揮毫,現場繪了一副「墨竹圖」,他筆墨蒼厚,竹子勁瘦清雅,博得滿堂喝彩。
五王子慕容彧與一眾武將子弟表演了劍舞。
二公主等也都陸續獻藝。
小佩和小佑與數名資善堂的同窗吟唱了《小雅.鹿鳴》,在編鐘與絲竹的伴奏下,孩子們的歌聲猶如泉水叮咚,清甜悅耳。
獻藝過後,皇上與賓客們祝酒。
在場諸人紛紛起身舉杯。
皇上朗聲道:
「今日設宴,一謝風調雨順,百業興旺,二謝眾卿上下歸心,三謝上蒼賜朕麟兒。」
賓客齊呼: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又喚道:
「楚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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