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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公子面前,你裝什麼傻?!」
「這就是你調教出來的人?!本公子只是想要她陪本公子一晚,她卻死活不願意!」
「怎麼?!是本公子花不起銀子嗎?!」
蔡平津並未理會站在曹岩身後的朱允熥,依舊瞪著曹岩,厲聲呵斥道。
作為青樓藝館的常客,朱允熥和蔡平津互相之間當然都知道對方,而且打過照面,只不過平日裡並無往來。
如果放在從前,蔡平津或許從未把朱允熥放在眼裡,但是如今的朱允熥已經不是曾經的朱允熥,蔡平津即便再跋扈,也不敢當面把闖進包廂的朱允熥怎麼樣,所以乾脆假裝根本沒有看到。
「蔡公子啊,您消消氣,都是下官調教不周!」
「您看她都滿身是傷了,就算陪您一晚您也看著生厭不是?要不下官再給您換一個?我們教坊司有的是姑娘。」
曹岩苦著臉,略帶哀求的安慰著說道。
「不行!本公子今晚要定她了!」
蔡平津不滿的大手一揮,根本不聽曹岩的勸解。
「新來的?」
曹岩剛要回話,身後的朱允熥也終於開了口。
「啊?」
曹岩茫然的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朱允熥,面露遲疑。
「她,是新來的嗎?」
朱允熥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那名舞妓,淡淡的問道,看都沒看此時突然臉色陰沉的蔡平津。
「是,昨日剛到的京都。」
曹岩點著頭,有些茫然的答道。
「模樣不錯,是雛嗎?」
朱允熥繼續追問。
「是。」
曹岩苦著臉,點了點頭。
「本宮要了。」
朱允熥滿意的笑了笑,隨口說道。
「啊?!」
聽到朱允熥這突如其來的這句話,曹岩徹底傻了眼,臉上的神情越發的茫然。
「啊什麼啊?是因為這裡太吵,聽不到本宮說的話嗎?」
朱允熥看向了曹岩,撇了撇嘴問道,眼睛裡閃過一道精光。
「沒有沒有,下官明白。」
曹岩急忙搖著頭,躬身一禮說道。
「你什麼意思?!」
這時,原本沒打算正面硬剛朱允熥的蔡平津終於壓不住火了,瞪著朱允熥,冷冷的問道,眼神冰冷。
「紅鳶,把人帶走。」
朱允熥依舊沒有理會,衝著紅鳶示意了一下。
「是。」
紅鳶答應了一聲,同樣無視了蔡平津的存在,徑直向那名跪坐在地上的舞妓走去。
「站住!」
「我看誰敢動?!」
蔡平津徹底怒了,大喊了一聲,直接從旁邊那名隨從的手中奪過了馬鞭,擋在了紅鳶的面前,厲聲喝問道。
「讓開!」
本就已經在出宮前憋了一肚子氣的紅鳶停下了腳步,冷冷的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蔡平津,沉聲說道。
「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
「殿下!你這是要明搶了?!」
蔡平津瞪了紅鳶一眼,重新看向了門口的朱允熥,冷冷的問道。
「沒搶,剛才本宮已經說了,這個人我要了,那自然已經是我的人了。」
朱允熥笑著攤了攤手,漫不經心的說道。
「朱允熥,你欺人太甚!」
「別以為你坐上了太孫之位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
「她是我的!今日誰也帶不走!」
蔡平津暴怒,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聽到這話,曹岩徹底愣在了原地,臉色蒼白,不敢再多插一句話。
「你是活膩了嗎?」
朱允熥忍不住笑出了聲,盯著蔡平津的眼睛,冷冷的問道。
「笑話!」
「家父蔡元培!乃當朝刑部尚書!就算你是太孫!能把我怎麼樣?!」
「說好聽一點是陛下多給了你一點恩寵,說難聽一聽,只不過是你一時走了狗屎運!」
「一個只知道玩n人的廢物!你有什麼資格登上太孫之位?!簡直貽笑大方!」
蔡平津的憤怒,似乎再也無法控制,整個人突然變得口無遮攔,什麼難聽說什麼。
「蔡平津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朱允熥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頓了一下,一字一句的問道。
「死!」
早就已經按奈不住的紅鳶冷冷的說了一句,突然閃電般出手,直接掐住了蔡平津的咽喉!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蔡平津的喉骨已經瞬間被捏成了粉碎!
三個明晃晃的指孔,赫然出現在了蔡平津的咽喉上!
緊接著,只見剛才還暴跳如雷的蔡平津直接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蔡平津死了!
當朝刑部尚書之子,居然就這麼死在了大庭廣眾之下!
所有人都被驚呆了!
幾名蔡平津的隨從反應過來之後,幾乎同時沖向了紅鳶,可是沒等他們出手,就已經轉眼之間全都被紅鳶擊倒!
地上又多了幾具屍體!
曹岩面如死灰,撲通一聲癱坐在了地上,茫然的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他萬萬沒有想到,朱允熥居然真的敢對尚書之子下狠手!
這簡直就是無法無天啊!
如此喪子之痛,蔡雲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他這個教坊司主事也難辭其咎!
「起來吧。」
紅鳶面無表情的來到了那名舞妓的身邊,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將舞妓扶了起來,攙著向外走去。
她的右手三根手指上,還沾染著一絲血跡。
朱允熥笑了笑,看了一眼那名正在用驚恐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舞妓,背負著雙手,轉身向自己的包廂走去。
門外幾名同樣目瞪口呆的錦衣衛急忙恭敬地退到了兩側,讓開了一條路。
曹岩咽著口水,顫抖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急忙命令手下將包廂的門窗關好,並且下令把守住門口,任何人都不能擅入。
如果案發現場被破壞,教坊司就真的說不清了。
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此事一旦傳出去,必定會震動整個京都!
回到包廂的朱允熥已經坐在了桌前,手裡端著一杯酒,看著雙目無神從門口走進來的曹岩,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冷笑。
剛才包廂中的那些前來服侍的舞妓,已經全都被趕了出去。
「曹主事,你這是嚇壞了?」
朱允熥頓了一下,打趣著問道。
剛殺了尚書之子,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曹岩苦著臉,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殿下...」
「您得救救下官啊...」
「這...這事該怎麼辦啊?當朝尚書之子死在了教坊司,下官恐怕要掉腦袋了啊...」
曹岩跪在地上,絕望的看著朱允熥,哭訴著說道,嘴唇都在顫抖。
「人是我殺的,與你何干?」
朱允熥笑著問道。
「可是畢竟他是死在教坊司的啊,下官百口莫辯啊...」
曹岩苦著臉說道。
「有那麼嚴重嗎?如果真的連累到你,站在你背後的那個人難道真就眼睜睜看著你出事而不露面嗎?」
朱允熥笑了笑,饒有興致的看著曹岩,淡淡的問道。
聽到朱允熥這句再次突如其來的話,曹岩忍不住渾身一震,驚恐的睜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的看著朱允熥。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本宮,以你的能耐,想要霸著教坊司主事這份肥差這麼多年,恐怕沒有這麼容易吧?」
「如果不是背後有人撐腰,恐怕早就被別人搶去了。」
「我說的對嗎?」
朱允熥盯著臉色驚恐的曹岩,意味深長的問道。
曹岩避開了朱允熥尖銳的眼神,低下了頭,咽了咽口水,陷入了沉默。
「如果你說出為你撐腰的人是誰,或許本宮可以想辦法讓你置身此事之外,保你安然無恙。」
朱允熥笑了笑,饒有興致的補充了一句。
從他第一次認識曹岩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曹岩的身後,肯定有人暗中支持,而之前曹岩當街攔下他的馬車,意圖告訴所有人自己是他的人的時候,或許就是受那個人的暗中指使。
如此做的目的,就是想要潛伏在他的身邊!
不過此時突然逼著曹岩自曝那個人的身份,並非是他的精心謀劃,只是突發奇想而已,畢竟,剛才下令紅鳶殺掉蔡平津純屬只是一個意外。
如果能逼曹岩說出背後那個人的身份,那接下來即將到來的這場暴風雨,或許就有了它該有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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