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給我鎮靜點,聽我說,那孩子不是我們的女兒!」
「不是……」溫海藍瞪著他,「你說什麼?」
邱峻深吸一口氣,溫柔的告訴她,「聽著,我們都沒有看到那個女孩的臉,所以她不一定就是歡歡……」
「不一定……也就是有可能嘍……」溫海藍噙著淚水,又是慌忙的一把推開他,「不行,我要去確認,我要親自確認她是不是歡歡……」
「對不起了,老婆。」邱峻歉意的說了一句,舉起手掌一刀朝她的後頸擊打了下去。
隨後,他抱著她軟軟倒下的身子,不斷親吻著她猶掛著淚水的臉……
這一天很漫長。
從美好的清晨開始,到現在,他們遭遇了很多。
這些對沒上過戰場的她來說,一定非常刺激,她沒有當場暈過去,就已經很堅強了。
可是……
男人眸里流露出一抹愧疚之色。
老婆,真是對不起。
跟在我身邊,給你帶來的總是一個又一個的危險。
以後不會了,我不會再讓你擔心受怕了。
再也不會了……
直升機上,多木坐在機長位置,嫻熟的操控著這架改裝過後的軍-用直升機,再次往山頭的目標投下一彈。
「轟隆」一聲,底下升騰起一片火光。
投彈過後,直升機猛然拉升,整個機艙劇烈搖晃起來。
正架著望遠鏡的牛非凡,一下被晃倒。
「西蒙先生,您還好吧?」海鷹扶住他。
「我沒事。」牛非凡穩了穩心神,重新架好望遠鏡,從機窗往下看,「快,海藍寶貝和姓沈的在那裡,快飛過去,飛低一點,再低一點……」
他的叫聲,引來副駕駛上的男子不悅,「海鷹,能不能讓他閉嘴?如果他再這麼舌燥下去,信不信我一腳踹他下去?」
「是的,風哥。」海鷹扯了下嘴角,把手搭在牛非凡肩上,「西蒙先生,您先別激動,一切交給多木和風哥,他們一個是軍事家,一個是爆破專家,知道怎麼部署,您不用擔心。」
「是嗎?」牛非凡冷哼,「等下要先救溫海藍,姓沈的就由他自生自滅好了。」
冷風瞥了眼牛非凡,質疑道,「多木,你確定要扶持這樣的蠢貨接邵老大的班?」
「什麼?你說誰是蠢貨?」牛非凡臉色一沉。
「淡定,西蒙先生,請您安靜。」海鷹尷尬的安撫他。
對冷風的質疑,多木並不想多解釋。
他現在忙著要做的,是怎麼將下面的人從雷區救出來。
「冷風,說說下方雷區的情況,如果可行,我馬上低飛,放下繩梯接峻上來。」
冷風從手腕通訊器里查看邱峻傳來的信息,果斷道,「暫時不能低飛,特別是,直升機離地面的高度不能低於八十米,否則就會引爆下方的雷區。」
「不能低於八十米?」牛非凡驚呼,「這樣一來,我們怎麼救海藍寶貝?」
「西蒙先生,您別總寶貝寶貝的喊別人的妻子,這樣會惹人家老公不開心的。」海鷹提醒道。
那小子的醋勁,他可是見識過的。
那天,在佛塔上,邱峻明明看出牛非凡身上的炸彈有問題,卻沒有當場點出來。
這就是個例子。
對此,牛非凡抿嘴不語。
他當然知道。
可他就是不甘心,就是對她還有期待,就是對她痴迷不悟。
不行嗎?
聽了冷風的分析,多木眉頭緊蹙,「照你這麼說,我們無法用直升機救邱峻他們離開雷區了,如果放你下去拆彈的話,就會中了高德的圈套,你的身份恐怕會暴露……」
「沒關係,帕克派高德布了這個雷陣,就是想引我露面,我要是不滿足他要的結果,那遭殃的恐怕會是你們幾個,所以,你找個合適的地方,我跳傘……」
「風哥,這招不妥,金老三還藏在下面等著狙擊你呢。」海鷹謹慎的提醒。
冷風不以為然,「我剛收到邱峻的消息,金老三已經被他打跑了。」
「哦?那真是太好了。」海鷹開心的笑了。
他從望遠鏡里往下看,捕捉到高德滾下山坡,鑽進一個山洞消失不見的一幕。
「可惡!高德也跑了。」
「遊戲到這裡,已經達到了他們的目的,他當然聰明的撤退了,只是……」說到這,多木扭頭,「冷風,照你看來,這方圓一千米的雷區,要完全掃除,難度有多高?」
「方圓一千米?」冷風笑了笑,「不過是虛張聲勢,恐嚇一下救女心切的傻瓜罷了。」
「原來如此。」多木放心了少許,將操作杆往前推了一個角度,朝前方的山頭而去。
「多木,那個位置不錯,我就從那裡起跳」冷風麻利的背上降落傘。
「不必!」多木神情從容,「下面很平坦,我會在那降落!」
幾分鐘後,直升機安全的降落。
懷抱著妻子坐在泥地上的邱峻,抬眸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一行人從直升機上下來。
多木掃視山腳下空蕩蕩的村寨,吩咐,「海鷹,你和西蒙九少到高德剛剛去的山洞看看,我想,阮棉棉的餘黨,以及村寨里的村民都在那裡,你們看著辦。」
「是!」海鷹應聲。
不過,牛非凡不願理會多木的分工,徑直朝雷區奔去。
他才不關心什麼阮棉棉的餘黨。
他關心的是,此刻安靜躺在姓沈的懷裡的女人。
她有沒有受傷?
有沒有受到驚嚇?
跑了幾步,他被一雙手臂攔住。
「西蒙先生,下面是雷區,你貿然下去只會增加我的工作量,要是不小心被炸了個粉碎,邵老大怪罪下來,我可但當不起這個責任。」
冷風冷冷的說完,便鬆開牛非凡,轉身離去。
牛非凡置若罔聞,繼續往前走。
多木見他如此固執,搖頭輕嘆……
遇到「情」這個字,野性十足的男人,往往是不會輕言放棄的。
所以,小峻往後都有得煩惱了。
很快,夜晚過去,晨曦來臨。
總統套房裡,厚重的窗簾擋住了外面的晨光,一片漆黑。
林小美睜開眼。
職業的敏感,讓她感覺身邊有人。
她忙將手探入小腿,那裡不管白天黑夜,都會綁著一支小巧的短槍,以便應對突發狀況。
可當她的手摸索了幾下,發現那裡並沒有槍,有的只是一層紗布。
對了,她的腿被阿義扭斷,她後來自行接上了,可還是疼痛不堪。
是誰給她上藥包紮的?
是他嗎?
會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