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飛撲向自己的花球,溫海藍有些愣住,可還是自然的伸出雙手接住了。
隨之,一陣濃郁的芳香撲鼻而來,她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只覺得一陣心曠神怡。
待睜開眼睛看懷裡花束的剎那,她忽然感到一陣眩暈。
好漂亮的藍色眼睛!
不,應該是,漂亮得像一隻藍色眼睛的花朵。
藍色眼睛,藍色眼睛?
不期然的,她腦海里閃過邱峻那雙如天空般湛藍的眼睛……
「你是素拉的朋友嗎?」新娘提著裙擺,第一個跑了過來,用越南語微笑著問。
溫海藍抬眸,困惑的看著眼前掛著靦腆笑容的新娘,「你說什麼?」
新娘笑眯眯的,嘰里呱啦地對她說了一句什麼。
溫海藍還是聽不懂。
素拉跑過來,充當翻譯道,「海藍,香蘭說你搶到了花球,那麼下一個結婚的人就是你了,恭喜恭喜啊。」
「恭喜,恭喜!」
其他參與搶花球的女孩,也異口同聲的對溫海藍道驚喜,眼睛裡閃著羨慕的光芒。
溫海藍很尷尬。
她本不想參與搶花球的,可花球卻偏偏砸到她懷裡,這讓她怎麼說好呢?
她根本就是一個將死之人,還結什麼婚?
當然,這種話她不能當眾說,只能微笑以對。
「……」新娘又是笑著對溫海藍說著什麼。
素拉認真聆聽,準備翻譯成中文。
就在這時,溫海藍腦子襲來一陣眩暈,「轟」的一聲,跌倒在地。
意識朦朧中,她看到了新娘嘴角那抹靦腆的笑容,一下變得冷冽無比!
緊接著,那群原本天真爛漫搶奪花球的女孩,一個個冷著臉,動作迅速地將素拉圍了起來。
「香蘭,你們這是做什麼?」
「你們對海藍做了什麼?她為什麼會暈倒?」
素拉一邊怒聲質問,一邊出拳揮打企圖將她控制的人群。
然而對方人多勢眾,一下就把素拉捆綁了起來。
溫海藍的意識更加昏沉,卻也清晰的意識到:這場婚禮有詐,她和素拉遇上危險了。
素拉眼見著溫海藍暈倒過去,心裡很焦急。
她怒聲質問,「吳氏香蘭,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個叫吳氏香蘭的新娘,一把扯下頭上的紗巾,冷冷一笑道,「素拉,我們做了多年的朋友,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別廢話!」素拉冷著麗容,啐了她一口,「你騙我說你不會中文,可你卻說得這麼流利!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新娘笑了笑,「跟你一樣,從小跟毒打交道,你說,我又是什麼人?」
「原來如此!」素拉瞭然,「你是明先生的人?」
黎施明,越南當地的一大毒。梟。
「錯!」新娘用手指彈了素拉的下巴一記,道,「你給我聽著,我不叫吳氏香蘭,而是叫阮氏香蘭!」
阮氏香蘭?
素拉重複著這個名字,忽然一驚,「你,是阮棉棉的人!」
「放肆!」阮氏香蘭一巴掌甩過去,冷喝,「棉先生的名字,是你能直呼的嗎?」
素拉的臉被打得偏向了一邊,嘴角也溢出了血。
這一幕,被努力掀開眼皮的溫海藍看到了,她虛弱的動動嘴唇,卻一個字也喊不出來。
「香蘭,別跟她廢話,先把這個姓溫的女人帶走,棉先生還等著呢。」一直沉默不作聲的新郎,冷然發聲。
他用的,亦是中文。
他說完,就大步朝溫海藍走來,將她粗魯的拽起。
看到她微微掀開了眼皮,新郎眸里閃過詫異,「哈,你這女人真有能耐,藍眼菊的花香竟然沒能徹底的將你迷暈!」
藍眼菊?
那種她從未見過,像藍色眼睛的花,就叫藍眼菊嗎?
而且,它的花香有毒?
溫海藍渾噩的腦袋裡,充斥著這些疑問。
忽然之間,新郎舉起手刀,朝著她後頸重擊了下去。
溫海藍只覺得一陣悶痛,隨後便陷入黑暗中。
「海藍,海藍……」素拉大聲叫喚著她的名字。
溫海藍卻是徹底的暈了過去,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
「阮氏香蘭,我警告你,如果你們敢動海藍一根汗毛,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你警告我?」阮氏香蘭冷冷一笑,「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們棉先生連你的老大noi都不忌憚,何況是你,一頭一見男人就發情的母豬!」
「你!」素拉氣得滿臉漲紅。
她曾把自己暗戀阿光這件事,告訴了阮氏香蘭。
後者曾鼓勵她大膽去追求阿光。
現在卻反被這樣恥笑,素拉又怎能咽下這口氣?
「香蘭,你還跟她廢話什麼?快點辦事!」把溫海藍扛上婚車,重新返回的新郎不悅喝道,
阮氏香蘭笑了笑,從素拉的背包掏出手機,在屏幕上劃了幾下,找到「非凡哥」這個名下的號碼。
她毫不猶豫的撥通,把手機放到素拉嘴邊,「喏,我已經撥通了你老大noi的電話,你告訴他,他的未婚妻被我們棉先生請去做客了,讓他好自為之!」
此時,身處南非約翰尼斯堡的牛非凡,正出席一場金融圓桌會議。
跟他並肩坐著的,正是沈逸峻。
如此重要的國際會議,與會人員當場接聽電話是很不禮貌的。
可牛非凡看到素拉的來電,還是果斷的戴上耳麥接起。
電話那端,素拉說了一句:
「哥,出事了,我和溫海藍被阮棉棉的人控制了……」
牛非凡臉色倏然大變,霍的站起身。
嚴肅的會場內,上百鏡頭對準之下,他這一舉動實屬唐突。
「西蒙先生。」會議的主持人委婉的提醒,「如果您要發言,可以坐下來,通過麥克風發言,謝謝!」
牛非凡兩手一攤,歉意笑道,「抱歉,打擾了大家,可我並沒有要發言,大家請繼續!」
說完,他優雅的坐回位置上。
這段小插曲過後,會議繼續,另一個金融大鱷開始發言。
然而,牛非凡卻坐立不安。
就連他身邊的沈逸峻,都發覺了他的狂躁,「呵,西蒙先生,看你如此狂躁的樣子,不會是接了什麼恐嚇電話吧?」
牛非凡蹙了蹙眉,壓低嗓音道,「海藍寶貝,被阮棉棉綁架了!」
沈逸峻挑了下眉梢,帶著看好戲的口吻,「原來如此,怪不得你會如此不安了。」
牛非凡眸底閃過一抹狠戾,「虧你說得如此輕鬆,要不是你十幾年前錯殺了阮棉棉的大哥,你以為海藍寶貝會遭遇此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