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許看我!」
他盯著她的眼神太過灼熱,讓她莫名感到口乾舌燥。
「不看你?那……」
風遲低頭親了親她小巧的耳垂,貼著她的耳畔啞聲問,「要不今晚我們一起,嗯?」
「不……不要!」
霍丹妮慌得快要哭出來。
她不是傻瓜,怎麼會不明白他話里所指的意思,可她還沒有準備好,她怕……
不僅僅是怕第一次的痛,更怕身與心都給了他之後,從此萬劫不復!
她承認自己是個膽小鬼,哪怕很喜歡很喜歡他,也不敢不顧一切去愛,或許,是因為他從未給予她足夠的安全感……
「妮妮?」
感覺到女孩嬌小的身子在懷裡顫抖,風遲的語氣瞬時柔和許多,「你在怕我?」
「我……我沒……不是……」
霍丹妮搖搖頭,因為緊張,有些語無倫次。
「你不喜歡我?」
雖然知道這不可能,但她的態度,卻讓男人很難不往這方面想。
眸光,稍稍黯淡。
「沒……我……」
深知在這樣的情況下拒絕,會惹他不高興,情急之下,霍丹妮只好脫口而出,「我大姨媽來了!」
話落,她不禁為自己的機智點讚。
風遲一聽,俊臉微微沉了沉,「宋淺影的姐姐真煩!」
「噗——」
霍丹妮差點笑噴,對他的冷幽默佩服得五體投地。
「你笑起來太醜!」
男人不情願放開她,轉身往裡屋走去。
「切,你才丑!」
霍丹妮在他背後扮了個鬼臉,看著他挺拔的身姿緩步向前,她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他受傷的事情。
天,他的背……
她怎麼可以把這麼重要的事忘了?
疾步跟上去,扯住他的胳膊,「你的背必須擦藥,給我看看。」
「不給!」
男人傲嬌應一聲,將她的手指一隻只掰開,「我去洗澡!」
「不許去!」
霍丹妮跺跺腳,迅速竄到他面前,擋住他的路。
風遲紫眸微眯,「怎麼?想跟我一起洗?」
「你的背肯定不能碰水,你要小心一點,注意一下。」
她好心提醒他。
「那你幫我洗?」
男人挑眉,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睨她。
霍丹妮小臉瞬間爆紅,「我……我才不要!」
幫他洗澡,多危險呀!
生怕他當真會讓自己幫他洗澡,她撩下這句話後,咚咚咚跑得比兔子還快。
「好玩的小丫頭!」
風遲望著她亂竄的小身影,眼角眉梢間儘是愉悅的笑意。
進衣帽間拿好換洗的衣物,男人哼著小曲,心情輕鬆走進洗手間。
站在鏡子前,脫掉身上的襯衣,上面的血跡未乾,泛出一抹難聞的味道。
他厭惡地擰擰眉,隨手把衣服扔進垃圾桶。
側過身透過鏡子看自己的背,滿目蒼夷。
她說的對,這傷口,還真不能碰水……
避開傷口艱難地沖了個冷水澡,穿好睡袍出來,就見小丫頭雙手托腮坐在沙發上發呆,面前的茶几,放著一個醫藥箱。
那架勢,明顯是在等著幫他擦藥。
思及此,男人的眼神,陡然變得無比柔軟。
放輕腳步走過去,小丫頭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連他在她旁邊坐下,都沒有察覺。
直到他的手放在她纖腰捏了捏,她這才反應過來。
轉頭看他,眸光有過一瞬的茫然,很快就溢滿笑意:「你洗好啦?」
「嗯!想幫我擦藥?」
風遲雙手圈住她的腰,精緻的下巴抵在她肩膀上,低聲問。
「是啊,要是傷口感染髮燒,那就慘了。」
霍丹妮紅著臉回答。
「那就來吧。」
男人見狀,也不再逞強,當著她的面就把睡袍脫下。
「啊,你這變-態……」
霍丹妮趕忙捂住眼,小臉因害羞瞬時紅到耳根兒後。
擦藥難道不用脫衣服?」
男人抿唇,揶揄道。
「那也不用全部脫呀……你,快穿上,快!」
霍丹妮依然將眼睛捂得緊緊,生怕不小心就會看到不該看到的。
可是由於太緊張,她說起話來嬌-喘著氣,那小模樣兒,別提撓得男人的心有多癢。
光是這樣看著她,風遲都覺得自己有那種感覺了。
很難受,他刷地站起來,將睡袍披上,轉身往洗手間走。
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霍丹妮這才慢慢把手放下。
洗手間傳來潺潺的水聲,讓她瞬時有些懵。
他又怎麼了?
……
十分鐘後,再次洗了個冷水澡的男人,陰著臉從洗手間走出來。
這次,他很規矩地穿了一條休閒褲,露出精壯的上半身。
身材真好!
霍丹妮暗暗讚嘆,心想,約莫有八塊腹肌吧?
好想摸一摸呀……
噢,色-女-色-女,不許想了。
將腦海中那亂七八糟的念頭甩掉,她趕忙打開醫藥箱,拿出消毒碘酒,還有繃帶、棉簽。
「趴下。」
指了指足以容納兩人的沙發,女孩嬌聲命令。
「哦!」
風遲沒有異議,乖乖配合她躺下。
霍丹妮總算看清他背上的傷。
斑駁的傷痕,讓她鼻頭霍地一酸,極力隱忍才沒有驚叫出聲。
「車禍造成的嗎?很疼吧?」
知道他那天是出了車禍才中斷跟自己的聯繫,想起他曾經九死一生,霍丹妮的心就像是給針扎到一樣,硬生生泛著疼。
幸好老天保佑,他逢凶化吉沒事了,若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原本不疼,是被某人砸疼的。」
風遲故意開她玩笑。
殊不知,他這話引起了她多大的愧疚。
霍丹妮眨了眨蘊著水意的眸子,悶聲說:「對不起!都是我下手不知輕重,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真的不會?」
男人明顯不信。
「嗯。打你之前我會問你有沒有受傷的,放心!」
她想了個折衷的辦法。
風遲:「……」
見他不說話,霍丹妮只好補充,「大不了我用八分力。」
「哈哈哈,你怎麼能那麼可愛?」
男人右手支著下巴,扭過頭看她。
從他的角度,入眼的恰好是她如玫瑰花瓣般潤澤鮮艷的紅唇,喉結,微微一動。
「我向來就可愛呀!」
霍丹妮促狹眨眨眼,一臉俏皮。
「呵,那這段時間留下來幫我擦藥,直到傷口好了為止,怎樣?」
「好!」
對於他的提議,霍丹妮想都沒想,點頭答應。
「過來——」
風遲突然開口。
「嗯?」
她怔住,下一秒,還是很聽話地湊過去,「怎麼啦?」
他伸出左手勾住她的後腦勺,重重在她唇上咬一口。
未等霍丹妮有任何動作,他就將她鬆開,一本正經說:「蓋章!」
「討厭,你真賴皮!」
霍丹妮嬌嗔一句,小臉再次泛紅,心,甜如蜜。
「你不喜歡?」
「我才不回答你這個問題呢,哼!」
她撅著小嘴,哼哼一聲。
「那我當你喜歡了!」
「……」
硬著頭皮幫他仔仔細細擦完藥,綁上繃帶後,霍丹妮抬頭看看不遠處的歐式落地鍾,不禁嚇一跳:「哎呀,居然11點了。」
「所以快去洗澡睡覺。」
男人起身坐直,摸了摸她的頭,笑著催促。
「喔,好。」
她一邊應聲一邊收拾醫藥箱,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轉過身看他:「我的拉杆箱呢?」
「嗯?」
風遲被她問得一頭霧水。
霍丹妮猛地拍了一下腦門,「糟糕,一定是丟在機場了。」
聽她這麼一說,風遲也記起來,「應該是。」
話,講得有些心虛,畢竟算起來,是他的錯……
「這下可怎麼辦啊?我的衣服都在裡邊呢,哼,都怪你!」
雖說行李箱只有衣服和化妝品,並無其他重要東西,但現在丟了,連洗澡都沒衣服換,好不方便……
風遲看出她的心思,不由得柔聲安慰她:「今晚先暫時穿我的衣服,明天一早我保證一定把你的箱子找到,ok?」
「沒有女人的衣服穿嗎?」
霍丹妮嘟嘟唇,不是很願意接受他的提議。
風遲扶額:「你希望我這有女人的衣服?」
「……當然不是!」
霍丹妮搖搖頭,猶豫片刻之後,才很難為情答應,「那好吧,借套睡衣給我。」
風遲正想開口,這時恰好有電話進來,他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頰,「衣帽間有很多,你自己去挑,乖!」
「好!」
霍丹妮腮幫微鼓,抱著醫藥箱拿到原位放好,這才往衣帽間走去。
風遲則是大步流星走到陽台,按下手機的接聽鍵。
電話一接通,電波那頭傳來零恭敬的聲音:「主子,sl藥廠答應明天跟我們再談合作,時間是下午三點。」
風遲擰擰眉,沉聲問:「為何突然改變主意?」
「雷越的意思,明天他會出席。」
「ok,你去跟他談。」
風遲淡淡開口,深邃的眸子掠過一縷暗芒。
「主子,這恐怕不好吧?人家是集團總裁,屬下去談,身份不對等。」
零有些為難。
風遲卻是突然冷冷一笑,笑意不達眼底,「你不是連我都敢設計嗎?還有什麼好怕的?」
「對不起,主子! 是我的錯,願意接受一切懲罰!」
零不是個笨蛋,一聽風遲這麼說,就知道他已經了解一切。
敢做就敢當,他不需要任何藉口解釋,也做好接受懲罰的準備。
「等sl這事過去,你必須去向霍丹妮道歉,若無法取得她的原諒,你……就滾吧。」
講到這,風遲的神色格外認真,即使是隔著電波,零亦是能感覺到他的決絕與不容置喙。
「……是!」
雖然很憋屈,但零還是應下了。
通完電話,風遲雙手撐著陽台的欄杆,俯視整個城市的繁華夜景,許久,才轉身回房。
這時候,霍丹妮已經洗完澡,舒舒服服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小丫頭用被子將自己全身緊緊裹住,還真一點春-色都不給他欣賞。
風遲勾唇笑了笑。
怕吵醒她,他下意識放輕腳步,走到沙發邊。
偷偷把她連人帶被子一起抱到懷裡,然後大闊步往kingsize的大牀走去。
霍丹妮睡得很沉,對這一切渾然未覺。
風遲將她放到牀上,幫她攏好被子,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這才躺在她旁邊睡下。
這壹夜,女孩睡得格外香甜,而男人,翻來覆去,徹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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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霍丹妮破天荒在早上八點起牀。
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睡在牀上,她不由得嚇一跳。
扭過頭,映入眼帘的是男人那張比天神還俊美的容顏。
他睡得很沉,絲毫沒有察覺霍丹妮那近乎痴迷的眼神。
清晨的太陽光透過落地窗簾的間隙折射進來,調皮地跳躍在男人臉上,給他增添幾分溫暖。
他的五官精緻深邃,無論哪個角度看都勘稱完美。尤其是眼睫毛,纖長卷翹,像極了蝴蝶的翅膀。
跟宋淺影一樣,霍丹妮亦是個睫毛控。
每當看到自家霍正廷或者陸家幾個表弟表妹,她都忍不住手癢地想要去戳戳他們的睫毛,惹得所有人都唾棄她。
而這時,難得見到比弟弟妹妹們更好看的睫毛,嘻嘻,某女又手癢了。
小手悄悄爬過去,指腹輕輕戳了戳,發現他的睫毛絲絲質感極好。
「真好看!怎麼能這麼好看呢?」
霍丹妮一邊把玩著他的眼睫毛一邊喃喃自語。
「鼻子也好看,嗯,嘴巴也好看!」
手,放在他弧度優美才的薄唇上,霍丹妮心頭微微一動,小臉湊過去,偷偷在他唇上啵一記。
之後,覺得特別害羞,她趕忙雙手捂住小臉,翻身想下牀,誰知,纖腰卻被一雙大手扣住。
「做了壞事就想走,嗯?」
轟——
媽媽咪呀,他怎麼醒了?
霍丹妮囧得直接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這時,風遲已經起身靠過來,握在她腰上的手一緊,將她嬌小的身子納入懷中。
精巧的下巴抵著她的肩膀,灼熱的男性氣息,讓霍丹妮小心臟抑制不住撲通撲通直跳起來。
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行為,情急之下,她只好脫口而出:「我才沒有做壞事呢。剛剛有個蚊子,嗯,我在幫你拍蚊子。」
「蚊子?」
男人勾唇,似笑非笑問她。
「嗯,對,蚊子!我幫你拍死了。」
她繼續睜著眼睛說瞎話。
「喔——」
風遲故意拉長尾音,低沉的嗓音中夾雜著一抹淡淡的揶揄,「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拍蚊子可以用嘴巴。」
霍丹妮咽了咽口水,打死都不承認,「你肯定看錯了,我才沒有吻你……」
「我有說你吻我嗎?」
「你……算了,我去洗手間。」
嘴皮子鬥不過他,她識時務地想要逃開,然,他卻將她抱得緊緊的,根本就不打算放她走。
掙扎了幾次,整個人都穩穩妥妥地在他懷裡,霍丹妮不禁氣悶:「風遲,你究竟想做什麼?讓我起牀!」
「親我一下,我就放開你。」
男人非常無恥提要求。
霍丹妮別過臉,「不親!」
「不親?」
男人低低一笑,故意打趣,「 喔……我知道了,你喜歡偷偷親。」
「你……」
霍丹妮被他氣得轉過頭瞪他,話還沒說完,唇就被他趁機堵住 ,所有的抗議,所有的喋喋不休,全部淹沒在他炙熱的吻中……
直到牀頭柜上的固定電話響起,風遲才依依不捨鬆開她。
趁著他伸手去接電話的空檔,霍丹妮身手敏捷地掙開他,穿著拖鞋往洗手間咚咚咚跑去。
她身上穿著他的白襯衣,長度剛好蓋住她嬌俏的小pp,風遲拿起話筒,視線恰好落在她兩條白希纖長的美腿上,眸光漸漸轉黯。
電話是酒店經理打來的,對方語帶恭敬向他匯報:「總裁,已經找到霍小姐的行李箱,現在方便給您送上去嗎?」
男人抿唇,雲淡風輕說:「先不用!」
「……是!」
對方暗自納悶:昨晚總裁明明命令他們今早一定要找到行李箱的,怎麼這會兒倒是不急了?
「另外,把今天的早餐午餐都送到房間來。」
「是!」
掛掉電話,男人倚著牀頭,抬手摸了摸稜角分明的下巴,情不自禁回想起她穿著自己襯衫時那風情萬種的模樣,心頭一陣蕩漾。
他喜歡上她穿自己襯衣的樣子,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讓她穿回她自己的衣服?
不過,小丫頭身材那麼好,他以前竟沒有發現,真是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