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淵帶著八月回到醫館。
雲祥奇怪,八月怎沒有走丟,為何靖辰把她扔了街上,博淵輕而易舉就找到,他忍不住問道,「師妹,你怎沒有跟著雲峰?」
「他不耐煩了!嫌棄我小傻子!」八月委屈地撅起小嘴,眼中閃過一抹調皮。
博淵愕然地盯著八月臉上的變化,這小丫頭難道是在裝傻?
八月見到博淵緊緊盯著自己,心虛地舔了舔唇,立刻換了一張呆傻的表情,「師哥,我餓!」
「餓嗎?你這手裡不是拿著綠豆糕嘛!」雲祥疑惑地問,唉,小師妹這情況何時才能好呀。
博淵輕輕嘆了一口氣,自己想多了,小丫頭何時才有好轉,她這樣怎麼可以讓寶兒相認。
雲祥拍了一下博淵,「你出來,我有話說!」
「月丫頭!」博淵看了一下八月,搖搖頭,「我不放心她一個人,我好容易找到她,不能再弄丟了!」
雲祥準備試試他,「唉,她已經失去記憶,只有五,六歲的智商,與小傻子沒兩樣,即使丟了,也只能說她的命苦!」
「你如果你不是月兒敬重的大師哥,我的拳頭不是吃素的,哪怕她一輩子這樣,我也願意陪著她,不離不棄!」博淵捏緊拳頭在雲祥面前晃了一下,慢慢放下,不管未來怎麼樣,我都要感謝老天的安排,讓我有幸遇見月兒,雖然沒分分秒秒的相處,只有濃濃的喜歡,滿眼的欣賞,這就夠了。
八月心裡一顫,今生有緣,我與春風皆過客,你攜秋水攬星河。三生有幸認識你,縱使悲涼也是情。自己欺騙了他,他會理解嗎?自己在沒有找到寶兒前,絕對不能暴露自己假裝失憶。
自己病了的這幾日,終於看清,人和人是有磁場的,有些人一見如故,有些人無論怎樣磨合謙讓,都無法深交,有人能言善辯,卻不一定會真心待人,有人不善言辭,卻能辦事真誠,人可以不識字,但必須要學會識人,要麼和靈魂有趣的人結交,要麼和簡單淳樸的人相處,而這個人,她慶幸自己已經遇到,那就是博淵!
「月姑娘,你喜歡吃河蚌肉嗎?」奕煜赤著胳膊,提著一個沉甸甸的大篾籃子。
「嗯,喜歡喜歡,我要玩河蚌!行嗎?」八月膽怯怯地問奕煜,說著拉著籃沿跟著他跑開了。
其實她是讓雲祥與博淵好好聊聊,好讓博淵放下心來,不再憂心忡忡。
博淵不放心地對奕煜的背影喊道,「奕煜,你一定把刀看好,別讓月兒拿到,小心傷到她。」
奕煜頭也未回,擺擺手,「放心,我會照好她的!」
八月想回身,怕忍不住流淚,自己是不是對博淵太殘忍了,可隔牆有耳,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還是等雲散日開告訴他也不遲!
「博淵,你不用擔心,小師妹不會有事的!」雲祥安慰道。
「我怎不擔心呢?她還這般年輕,不治好她,她的一輩子就白活了,人生就沒有價值,沒有快樂幸福可言,太遺憾了!」博淵若有所思地說道。
「博淵,告訴你吧,我已經傳信師傅,放心,我師傅出山,沒有解決不了的。這次是小師妹自己受傷,否則換任何一個人,我師妹都是手到擒來,根本沒有問題!」雲祥安慰他。
「師哥,你已請師傅下山?」博淵驚訝而激動,「謝謝師哥!到時請你喝酒。」太好了,師傅來月兒就沒事了,八月的病也是自己的心病,幾日來,吃不好睡不香。
雲祥笑著點頭,小師妹遇到博淵,三生有幸,他是真心,緣起也好,緣盡也罷,沒有人能輕易的走進一個人的心裡,你就是小師妹眼中視為的全世界,足夠了!
幾日來,晚上博淵都會陪著八月,直到她安然睡著。
八月有時愧疚得不敢看博淵的眼睛,
博淵哪有心思想到八月是在騙他裝傻。
八月當然不敢再排斥博淵溫暖的大手,牽著自己的小手假寐著。
博淵喃喃低語,「月兒,別擔心,你一定會恢復記憶,想起我們兩人之間的點點滴滴。他一手輕輕撥開她臉上的髮絲,像是安慰自己道,「月兒,大師哥已經傳息給你師傅,過幾日你師傅就來了,一定會治好你。」
「什麼,師傅要來?」八月差點激動得尖叫起來,自己太想念他老人家了,短短一年多,自己已經成了人婦,還做了母親,師傅一定會責怪自己太草率!
來了也好,否則絕對不久就帶著博淵、孩子和娘一起上山拜訪師傅。
現在自己要把寶兒找到,查出寶兒是不是雲峰所為,目的是什麼?
「月兒,你快好起來,寶兒等你去陪他,放心,現在有娘陪著!」博淵低聲道。
八月再也裝不下去了,她緊了緊博淵的大手,並調皮地捏了捏,原來他早已經找到寶兒,其實自己應該猜到的,寶兒找不回來,他會穩如泰山地坐著嗎?怎麼可能坐得住!
「把燈熄了!」八月愣愣地冒出一句。
「?」博淵一佂,她有思維。
「博淵,把燈熄了!」八月見他呆若木雞,又重複了一句,並叫了他的名字。
博淵驚訝地盯著她的臉,想看出點突破,這幾天,她從未叫過自己的名字,難道她
然而,八月故意逗他,依然賣傻。
但他再驚訝,還是乖乖地把燈吹滅了,再次來到八月身邊坐下。
八月輕輕在黑暗中拉起他的手,「博淵,我謝謝你,讓寶兒平安!」
「啊!月兒,你沒有失憶,還是治癒了?」博淵激動得語無倫次。
「傻瓜,我沒有失憶,他餵我藥丸,我就吐了!」八月在黑暗中輕輕拍了他的一下。
「月兒,我不是在做夢,對吧!太好了,太好了。」博淵把八月緊緊擁在懷裡。
「博淵你不怪我任性裝失憶,欺騙你」八月低聲囉嗦道。
「月兒,我怎怪你,你裝肯定是有原因,不想被別人看破!我疼你都來不及,害我擔心了好幾天,你得補償我!」博淵聲音沙啞,帶著迷人的磁音,輕輕低頭吻著懷中的八月。
八月心裡升起暖意,愛自己的人,永遠只有包容,那怕自己做錯了,他也是滿滿的柔情。
她輕輕拉下博淵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