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突如其來,隨著天展開口,有人出手了。
那股力量原本已經撕開雷海探入其中,要帶走天展,只是隨著這一劍斬落,生生逼退。
嘩啦!
耳畔雷音陣陣,陸長生站在那裡,望向前方。
天展徹底被鎮壓收走,周遭的力量也逐漸消退,他就這麼看向扭曲的虛空處。
感受著其中傳來的波動,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一切出乎了他的預料。
下一刻,虛空中一道身影走出,十七八歲的模樣,站在那裡,依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看向陸長生時,嘴角掛著微笑。
「竟然是你!」
陸長生開口。
來人笑道:「道兄,我們又見面了!」
目光相對,而來人竟是一念。
他出現在這裡,為了助天展而來。
這讓人莫名,當初他對天展可沒有任何留情,元神,本源全都取走了一半,現在卻來幫天展,這算什麼?
「所以你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陸長生詢問,倒也直接。
一念搖頭道:「只是來幫個忙而已!」
「到現在都沒有人來到這裡,也是你的手筆?」
「是!」
一念點頭,也不隱瞞。
似乎是對自己足夠自信,不屑於撒謊。
從一開始陸長生就覺得哪裡不對,一路走來,只有他一個走到這片小世界,剩下的人像是迷路了似的。
眨眼間顧傾水也來了。
他們是因為道圖異象,可其它人沒有這樣的手段。
思緒至此,陸長生道:「我很好奇,問天閣給了你什麼,居然能把你請出來!」
雖然他不了解一念,可這人透著神秘,絕非尋常人物。
要什麼樣的代價才能讓他出手,或者說應允了他什麼。
一念聞言輕笑道:「什麼也沒給我,不過還一個人情罷了!」
「你還欠問天閣人情?」
這次倒是輪到陸長生驚訝了。
一念道:「不是欠問天閣,而是欠蘇沐月,久遠歲月前,我曾欠她一個人情,此次出手,便是了了這份因果。」
「蘇沐月……」
陸長生思緒驟停,這真是一點預料不到。
這傢伙居然還和蘇沐月有關係。
蘇沐月都哪個年代的人了,這又是一個老妖怪?從哪片歲月活下來的,又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目光有著片刻遲疑。
一念看向陸長生道:「所以我要保天展鑄下道基,還請道兄放了天展,讓他繼續!」
話音落下,帶著怎樣的平靜,似一灘泉水,不見絲毫漣漪。
陸長生歪頭看去,感覺看不懂了。
「所以我費這麼大勁,冒著天大的危險才把人給鎮壓了,你現在要我放了他,還要讓我把機緣讓給他?」
「是這樣!」
一念倒也不猶豫,他就這麼想的,也打算這麼做。
恍惚間,顧傾水已經來到這裡。
見到一念的時候,眸光一沉,帶著警惕。
一念倒是看了看,衝著他點頭示意,禮貌的不行。
「發生了什麼,他怎麼會在這?」顧傾水傳音詢問。
陸長生則是直接開口道:「他要讓我放了天展,再把機緣讓出來!」
「你鎮壓了天展?」
顧傾水驚訝。
陸長生沒有理會。
反倒是看向一念道:「你要還人情,卻是要我讓步犧牲?這是什麼道理,要我答應也行,看你拿什麼來換!」
陸長生這個人其實很好說話,也不是不能退讓,可問題在於拿什麼來換。
一念卻道:「說實話,我對你很有興趣,不想和你動手。」
「強搶?」陸長生蹙眉,不過卻又擺了擺手道:「行,那你來搶吧!」
「你瘋了?」
顧傾水低聲驚呼,一念有多可怕與他又不是沒見過,拿什麼打。
一念也露出疑惑道:「道兄雖然驚艷,可確定要與我一戰?」
「戰不得?」
陸長生反問。
一念笑而不語,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那不是輕蔑,而是出於對自己的自信。
顧傾水不理解,但是尊重,實在不行二打一,總不能坐以待斃。
然而隨著沉寂,陸長生突然開口道:「我不知道你的來歷,你也的確恐怖,能夠衍生規則,說明了一切,不過萬事萬物都沒有絕對!」
「道兄何意?」
「我承認你強,可我不覺得你能強過這虛神戰場的規則。」
陸長生開口字句鏗鏘。
一念依舊笑著。
「所以呢?」
「所以縱使你有通天手段,依舊被這戰場束縛,只要還在這個境界範疇,大不了就是一戰,反正我話撂這了,我師父說過,你弄不死我!」
嗯?
一念罕見的生出波動。
眸子中帶著異色,不禁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人。
過了許久,他才開口道:「你沒說錯,我的確受到戰場限制,依舊在這個境界,不過你只是八階虛神,我卻比天展二人要強!」
不用多說,一念必然站在了這個境界的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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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他的自信。
陸長生道:「大不了就是同階一戰,我還沒怕過誰!」
他這話說的豪氣,事實也是如此,同階一戰,他誰也不怕,當年顧千鈞都吃虧了,雖然只是靈身,那也是戰績。
輪迴路上的面具人都打崩了,未必不能和這人碰一碰。
「同階一戰?」
一念詫異。
顧傾水看不懂了,難道這是有什麼手段能夠把對方境界壓下來?
兩人眼裡都帶著不解。
下一刻,陸長生卻動了。
只見他手上出現了一株人參,通體金黃,散發著濃郁的神性,那是一株神藥。
下一刻在他身邊,無盡雷霆傾涌而起,四方渾然之間,化作一片汪洋雷海。
陸長生踏著雷海而動,隨著雷霆翻湧,三道紫色的雷霆自海中央浮現,下一刻直接被他吞入口中。
「生吞紫霄神雷?」
顧傾水驚了,眼底全是駭然。
哪怕一念都蹙起眉頭,一切出乎了預料。
緊接著天穹之上傳來轟鳴,一重又一重的雷雲翻湧,他引來了天劫,要在這裡渡劫,再破一境。
當雷霆浮現,天劫落下,陸長生直接把手上的神藥塞進嘴裡,就這麼含在口中,沒有任何猶豫,隻身沖向了天劫之中。
「到底不過九階虛神,你等著,我渡完劫直接和你拼了!」
聲音迴蕩,最終隨著他淹沒在了天劫中。
只是這一幕卻讓兩人徹底沉默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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