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地看著這一方小天地的曹佑,只覺得自己這是第一次進到這種轎子裡來。
還真別說,這裡比外頭好玩多了,不僅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還有,還有一個比他要矮一些的傢伙在。
暫時不知道女孩子,和男孩子有什麼區別的曹佑,眼睛都不多眨一下地看著,阮凌香摟著那個布料新奇的布娃娃。
四目相對間,曹佑不自覺地伸出手去,在人家那白皙的小臉上捏了捏。
「母妃,這傢伙是誰呀?」
一把將曹佑那長了老繭的雙手從自己的臉上撇了開,略有些不喜歡曹佑的阮凌香,急忙往華貴妃的懷裡竄了來。
「佑兒,別胡鬧,快跟貴妃娘娘請安。」
將曹佑從角落裡拉了回來,阮曦今那臉上滿滿的都是些不好意思。
虧得了人家這轎子比一張床還要大,不然阮曦今都不知道自己這寶貝兒子曹佑會給她闖出什麼大禍來。
「貴妃娘娘好……」
對著阮凌香扮了個鬼臉,曹佑也往自家娘親的身邊走了過來。
為了證實自己的小疑惑,他還不忘在他娘親的手上摸了摸。這一比較,他覺得還是阮凌香那小臉軟彈一些。
好在他沒有將這麼個發現說出聲來,不然非得落得個調戲小公主的大不赦罪名來。
「香兒別怕,他是你表哥呀。你不是常跟母妃說沒人跟你玩嘛?現在你這小表哥來了,今天晚上你就可以跟他玩了。」
看也不多看曹佑一下,滿眼裡只有她這寶貝女兒的華貴妃,一副賢妻良母模樣,著實讓阮曦今感到欽佩。
「我親哥都不跟我玩了,表哥會跟我玩嘛?」
從華貴妃懷裡鑽出了個小腦袋來,阮凌香一甩剛才那可憐兮兮的模樣,用這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著對面的曹佑。
一個瞄準過後,她直接將手裡的布娃娃丟到了曹佑的臉上。
小小得逞了一番,這傢伙又變回了剛才那模樣,好似把布娃娃丟到曹佑臉上的另有其人。
「噗,這些小孩子真是傷腦筋……」
見到阮凌香偷襲成功,華貴妃不免有些小得意地偷笑了一下。若不是考慮到阮曦今就在對面,她還想著夸阮凌香幾聲呢。
竊笑之餘,她還是愣了住,因為人家曹佑可不是好欺負的。
「我們來比武吧,輸了你要嫁給我的。優靈,發動!靈器化!」
沒有被那布娃娃給砸哭的曹佑,冷不防地召喚出了這麼一把和他身高差不多的七階靈器——百斬刀!
「來呀,我可不會輸給你。優靈,發動!靈器化!」
一見曹佑拿出了樣真傢伙,阮凌香也將自己,這把五階墨靈劍攥在了手裡。
要是她能夠越過兩階打贏曹佑就算了,但她還沒有這個本事兒。等一會兒受傷的,可是她這千金玉葉之軀。
「佑兒,不要胡鬧。」
輕而易舉地將曹佑手中的靈器給奪了去,阮曦今最不想要看到的就是這種時候了。
這麼多年來,她嫂嫂還是這樣子個作風。真讓曹佑和阮凌香打起來,吃虧的永遠都是曹佑,而不會是輸了之後的阮凌香。
「我這只是過家家,又不是真的打架……」
將腳踝邊的布娃娃給撿了起來,曹佑可不敢去看華貴妃那一雙能夠虐騰人的眼睛。
雖說是親舅母,卻還不如一個鄰家大嬸對他好。起碼,鄰家大嬸是不會用這種眼神來看他的。
「小孩子都是這樣子的,他們喜歡怎麼玩就怎麼玩吧。曦今你這幾年在東州過得還好嗎,這麼多年不見,太后總在我面前提起過你。等會兒她老人家見到了你們母子,一定會比往年還要開心好幾倍。」
也不讓阮凌香將那墨靈劍給收起來,華貴妃就不想著多去在意不懂事的曹佑了。在她看來,被沒收了武器的曹佑,絕對不可能是阮凌香的對手。
殊不知,人家曹佑又不是只有一把靈器。
「沖呀!我是將軍,你是強盜。」
忒想要將手中這把小劍丟到曹佑的身上,但阮凌香卻只是這樣子虛張聲勢而已。
往常她這樣子喊,不管是她親哥還是其他人,都只會跑的。然而,她並沒有看到人家曹佑跑耶。
這,被這個不按常理出招的傢伙給懵了住,阮凌香一時半會兒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
「宮外生活雖簡單,但一家子在一起卻也沒有那麼多的瑣事……」
絲毫不擔心阮凌香能夠傷到曹佑,阮曦今強裝出這一臉的笑意,跟人家華貴妃聊起了家常。
越是看著人家這華貴妃,她就越覺得作為一個生活在深宮裡的女人,實在是太可憐了。若不是當年那個決定,可能現在的她也比華貴妃好不到哪裡去。
「我也是將軍,你這個布娃娃才是強盜。」
不知道娘親在跟華貴妃說些什麼的曹佑,將手中的布娃娃給推了出去。
這一推,險些把他給嚇死。別看阮凌香個子矮矮的,可是遺傳了華貴妃不少的整人技巧。
那把小小的墨靈劍,真像是人家將軍拿著的,直接往強盜的身上刺了來。
「哇,強盜死了!」
用這一聲驚呼來掩飾自己的緊張,阮凌香剛才分明就看到自己手中那利刃刺向了曹佑的手,可她卻看到人家那小手一點兒傷也沒有。
略微將目光移向了阮曦今,她認為一定是眼前這個姑姑救了曹佑這個黑乎乎的小表哥。被姑姑那簡單至極的目光撞了上,這小丫頭片子趕緊,收拾起了手中的傷人利器。
其實幫助曹佑的,不是她的姑姑,而是曹佑的持有靈。
轎子外那呼呼的風聲,已經變得很小了,轉而來臨的是這一滴又一滴的雨珠。
嘀嗒滴嗒,還未等這轎子來到宴席所在的宮殿,連接天地的雨簾,就讓周遭的氣氛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嗅到了這股新奇的味道,不約而同往窗外看了來的曹佑和阮凌香,不知道自己的後面,就站著個舉動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傢伙
這一夜,那黑袍人就這樣子走進了這一夜之中。
他的行蹤很詭異,又很自然,自然到沒有任何人知道,他曾經不辭辛苦地穿過了,這有些寒意的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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