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1796 第四章 招兵

    高均德身後的高俊茂，聽到高均德嘆氣，說道：「大元帥，你為什麼要嘆氣，是不滿意鴻信所說的話嗎？」

    高均德搖頭道：「現在沒有外人，叫我均德就行。」

    高俊茂搖頭說道：「既然我等已經公推均德你為大元帥，便要定位尊卑，否則何以號令隊伍。」

    高均德知道高俊茂的性子，便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接著回答他的問題，「我不是說他說的不好。只是我們畢竟是聖教的人，而他們不是。我們有時不得不考慮聖教的大局，但是他們則不需要。」

    高俊茂聽完後，雖然心裡認為有時要審時度勢，不能愚忠，但也沉默著，沒有說什麼。

    高俊茂知道高均德是一個重感情的人，聖教對他有恩，他的這種性格，不會為了自己的王圖霸業而拋棄聖教的生死存亡。估計是聽到高鴻信說讓人在東南牽制清廷的兵力，雖說他沒有明說是讓白蓮教的人去頂上，但是只要不糊塗都知道他的意思。他肯定覺得要是這樣發展自己，陷害白蓮教很難以接受。

    「大元帥，我們什麼時候南下去與其他兩隻聖教的隊伍匯合。」高俊茂轉移了話題。

    「明天吧，我們要儘快南下。在鄧州耽誤的時間太長的話，可能會被圍堵而來的清軍包圍，可能會耽誤會師的時間，甚至被圍剿消滅。你讓他們準備準備，下午我們要在招收一部分新兵。」高均德說道。

    高俊茂也說道：「我們的兵力是有點太單薄了，必須得充實了，否則我們遲早被剿滅。」

    這時高均平走了進來，說道：「二哥，果然有人在城中殺人、**婦女、劫掠」

    高均德臉色有了點難看，接著說道：「對犯罪的人，馬上處斬。」

    高均平聽了，臉色一變，說道：「二哥，這次人數不少，都要處斬嗎？」

    高均德臉色更難看了，問道：「有多少人？」

    高均平答道：「濫殺無辜者有8人，**婦女的有21人，搶劫的逮到的有42人，可能還有沒逮到的。」

    高均德、高俊茂、張偉、張業都是一驚，同聲說道：「這麼多人！」

    然後又都沉默了下來，高均德沉吟不語。過了好長時間，好像下定了決心說道：「全部處斬！」

    高均平說道：「那我這就去宣布命令。」

    但是不等高均平離開，高均德就開口說道：「等一下！」

    高均平疑問道：「二哥，還有什麼事？」

    「我們一起，親自監斬。」高均德說道。

    鄧州城外，臨時搭建的平台，高均德、高均平、高俊茂、張偉、張業坐在監斬台上。高均德板著個臉，看起來很生氣。其他四人也是表情嚴肅，而高俊茂那常掛嘴邊的微笑也消失了。

    高均德對邊上的士兵說道：「開始吧！」

    士兵揮動令旗，四周響起了鼓聲。四周的兵士與鄧州城的百姓都沒有發出一絲喧譁聲，人群都看著場地中間綁縛著跪在地上的七十二人，還有他們身後刀斧手，以及刀斧手手中鋒利的大刀。

    過了一會鼓聲停止，高均德站起身，高聲喊道：「今有士兵72人，在攻破鄧州縣城之時，濫殺、**、劫掠，為還鄧州百姓一個公道，我不得判處他們死刑，斬立決。」

    說完以後高均德拿起令牌，然後往前面一扔。

    接著四周又想起了鼓聲，傳令士兵喊道：「行刑。」

    七十二名刀斧手，手起刀落，一顆顆頭顱落地，鮮血飛濺。周圍的百姓雖然說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情來看斬首的，但是真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都是臉色蒼白，甚至有許多人都嘔吐了起來。

    高鴻信也是胃中一陣翻騰，實在忍不住也是到一邊嘔吐去了。而張修遠、張修哲、高光遠、高鴻智四人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同樣嘔吐不止。但是，在不遠處的高鴻義則是仍是一臉興奮的看著場地中間。

    高鴻信吐了以後感覺好多了，心裡對自己說：「總會有第一次的，以後就不會在這樣了。」

    高鴻義看到高鴻信過來，便興奮的對高鴻義說道：「哥哥，太好了，你看都死了呀！」

    高鴻信看著高鴻義興奮的表情，感覺自己的這個弟弟和旁人不太一樣，一般人看到如此情形都會驚駭的，更何況是第一次，他還這么小。他不僅沒有害怕，也沒有噁心，而是一臉的興奮之色。高鴻信不知道，這對於自己的弟弟來說是福還是禍。

    「阿義，你看到殺了這麼多人，不害怕嗎？」高鴻信問高鴻義道。

    「為什麼要害怕？」高鴻義一臉疑惑的看著高鴻信。

    高鴻信看著高鴻義的表情，知道多說什麼也沒有什麼意義，便說道：「沒有什麼，哥哥只是隨便問問。一會哥哥要去看叔叔招兵，你去不去？」

    高鴻義想了想，問道：「招兵好玩嗎？」

    高鴻信聽到高鴻信的問話，心裡不由一松，鴻義畢竟還是一個孩子呀。便答道：「好玩。」

    高鴻義立馬興奮了起來，拉著高鴻信的衣服喊道：「那好，那好。我要去。」

    高鴻信摸著高鴻義的頭，然後說道：「好了，別拉了，一會帶你去。」

    然後轉頭對張修遠、高光遠等人問道：「吐完了吧，你們也一起去吧。」

    張修遠臉色蒼白，無奈的說道：「早知道如此血腥，我就不來了。」

    其他幾人聽了張修遠的話，擺出了一副深以為然的表情。

    「這一幕早晚都是要經歷的，趕早不趕晚。」高鴻信看到幾人的表情便說道。

    監斬完成後，高均德便宣布了招兵的命令。

    雖然處置了犯罪的士兵獲得了很多鄧州百姓的好感，但是人們對造反還是視為畏途。過了一個時辰也才五百人報名，高均德等人也是有點著急。

    高鴻信來到招兵處，就聽到張偉說道：「大元帥，你說這找不到兵，我們怎麼辦，明天就要走了。」

    「是呀，就這點人，我們就算南下，到時候與其他兩路義軍相比也矮了一截，到時候必定屈居人下。」張業也說道。

    高俊茂無奈的說道：「就這點人還是我們斬首了擾民的士兵，得到了部分民心，否則的話人數更少，甚至是沒有。我們再好好想想，辦法總會有的。」

    這時，高鴻信高聲說道：「既然沒人來，那就去抓。」

    高均德聽到高鴻信的話，轉頭看到高鴻信等人，對高鴻信問道：「你不是說軍紀敗壞，對以後發展不好嗎，現在怎麼又讓我們去抓壯丁。」

    「軍紀敗壞這件事，也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現在我們正在剛剛起義的初始階段，如果沒有足夠的兵員的話，何談以後的發展。遵守軍紀並不是死板的遵守，就抓壯丁這件事來說，只要我們不殺人放火，並且按照一定的規則來辦，就算他們不高興，也不會與我們做對的，而且還有一個好處。」

    高均德問道：「要用什麼規則辦，有什麼好處？」

    高鴻信答道：「我們只征十五到四十歲的壯年，但是家中獨子的不征，家中二子者征一人，家中有三子以上者只征二人。這樣我估計大概能正道兩千人，而且只要有這些人在我們軍中，他們鄧州城的家人就與我們綁在了一起，以後要是有什麼事，總會有用到的時候。」

    高均德等人均是眼前一亮，不由贊道：「好主意。」

    高鴻信接著到：「我們以後沒到一處地方，就按照此法徵兵，千萬不要為了追求兵丁的數量而不管男女老幼都裹挾起來，那樣只會導致軍紀敗壞。並且招兵也是門大學問，如果什麼人都招，那只能是烏合之眾。」

    「哦，你對招兵還有自己的看法。」高均德對自己侄子越來越滿意了。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讓那些兵丁圍著鄧州城跑兩圈，能堅持下來的，就留下來。」高鴻信說道。

    「就這麼簡單？」高均德不敢相信。

    「其實，跑步看似簡單，但是那是在還沒到量時候，一旦超過了某個臨界點，剩下就是考研人的意志的時候了。到時最簡單的事，也是最難得事。」高鴻信答道。

    高均德聽後，覺得很有道理，突然有了一個想法，然後說道：「鴻信，這件事交給你辦，你能辦好嗎？」

    高鴻信一聽，自己等的機會終於到了，然後說道：「請叔叔放心，我一定會辦好的。」

    高均德聽了高鴻信的保證，對高均平說道：「那我們幾個就不用在忙了，可以先歇一歇了，這件事就交給鴻信處理吧。均平那你就受累一下，先調一百兵丁聽從鴻信的調遣，招募兵丁，然後你再去休息。」

    高均平笑著說道：「果然我是受累的命呀。」

    高鴻信領了兵丁，便全城挨家挨戶的徵兵。雖然人們是有怨言，但是頂多也就嘴上說說，不會有什麼反抗的舉動。這都在高鴻信的意料之中，國人的秉性只要沒有逼到絕路上是不會鋌而走險的。

    這次招兵一共招得兩千二百九十六人，加上上午報名的一共是兩千八百一十二人。高鴻信把隊伍帶到城外，然後一聲令下就讓一百兵丁監督這近三千的新兵圍著鄧州城跑了起來，如果不派兵丁跟著，高鴻信怕有人趁著沒人看到偷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