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微瀾按下撥通鍵,她連號碼都沒看,小心翼翼的開口,「小九……」
「媽咪。」對面傳來小燁宸冷魅的聲線。
葉微瀾長長的輸出一口氣。
小燁宸拖到這個時候才打電話,她很擔心是不是出了事。
現在親耳聽到兒子的聲音,一顆心才落了地。
「寶貝,我們發視頻好不好?小雪也想和寶貝說話,今天過年,媽咪很想看看小九……」葉微瀾聲音很軟的說,帶著祈求。
小雪大眼睛水汪汪的,奶聲奶氣的喊:「小雪想看哥哥,哥哥給小雪發視頻~」
小燁宸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媽咪,這邊天很黑,發了也看不到,下次吧。「
葉微瀾的眼淚差點滾了下來,小雪滿懷期待,心愿落空,想哭又怕哥哥生氣掛了電話,繃著糰子臉忍著眼淚。
「沒有關係,媽咪開著外音,寶貝要記得跟媽咪和小雪多說一會兒話……」
小燁宸淡淡的「嗯」了一聲,忽然問:「媽咪,你肚子裡的,是弟弟還是妹妹?「
葉微瀾動作僵住,臉頰瞬間變得一片雪白。
她怕小燁宸看出端倪,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沒敢把肚子露出來,可小燁宸知道了,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是上次她去看他的時候嗎?
所以他才會義無反顧的走掉……
祁夜看她臉色不對,拉住她的手。
小雪把電話搶過來,「哥哥不可以這樣跟媽咪說話,媽咪臉色好難看,媽咪懷的是妹妹,妹妹好幾次都差點沒有了,哥哥要心疼媽咪……」
小雪的聲音強忍著哭腔。
每次哥哥給媽咪說話,媽咪的臉色都變得好難看,是那種她一看就想哭的難看。
小燁宸停了一下,才惋惜的說:「是妹妹啊……」
「是妹妹哦,妹妹會跟爹地長的一樣,很漂亮很漂亮,哥哥什麼時候回來看妹妹?」小雪大眼睛擔憂的看著母親蒼白如雪的臉,一邊問小燁宸。
葉微瀾目光怔怔的看過來,剛開始的歡喜蕩然無存,滿是自責跟懊悔。
小燁宸說,「等妹妹長大了,哥哥就回去了,小雪乖。」
「妹妹長大要好久,哥哥為什麼不回家?寶貝好想哥哥,媽咪也好想哥哥,爹地也想哥哥,今天過年了,大家都在,就是妹妹跟哥哥不在,小雪給妹妹和哥哥留了大紅包,哥哥你回來好不好?寶貝好想好想哥哥……」小雪發揮小話嘮的天賦,小紅唇扒拉個不停。
小燁宸等她說完,才說,「哥哥有事,等將來,哥哥回來之後,就再也不離開小雪了。」
「還有媽咪……」小雪軟軟的說,終究沒忍住聲音帶上了一抹控訴,「哥哥不可以欺負媽咪……」
「沒有……」葉微瀾終於緩過來了,笑著說,「哥哥沒有欺負媽咪,是媽咪忽然想到其他事情了,寶貝不可以說哥哥……「
小雪看母親明明一副要哭的樣子,卻還在笑,笑容看的小姑娘心疼,急忙將電話放在葉微瀾手心裡,抱著她暖暖的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