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那裡,已經把腳包好的紀枝子在那裡等著了,看到他終於過來了,她馬上從椅子裡站了起來,本來想叫哥,可是想到他在那個山頭上怒不可遏的讓她以後都不要叫他「哥」的事,她又改口了。
談總!
是的,她和他的關係,其實,就應該這樣,她就不該再去奢望的。
她低下了頭,壓根就不敢看他。
談司垣看到,目光先是在她的腳上看了一眼,隨後,兩道視線才從她身上收了回來,落到了監護室里的那人去了:「你不用在這裡守著了,他現在昏迷不醒,你就算想知道葉慕琛在哪,他也說不出來。」
一句話,這監護室外的氣氛,更加的冷了。
紀枝子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唇,一雙手,更是快要把那衣角都給擰破了……
「對不起,我不該把他在那裡的消息告訴張延年,我……」
「你不用跟我道歉,中槍的人不是我,還有,你也不用在這裡解釋,你喜歡誰,想要救誰,都是你的權利,你沒有做錯。」
他冷冷的打斷了她,語氣聽起來,是那麼的疏離,又是那麼的冷漠。
紀枝子一聽,終於眼眶裡「啪嗒」一下,那忍了許久的淚珠,掉下來了……
她的確想救那個男人,她也的確在得知他不見了的時候,瘋了似得想要找到這個叫夜靳言的男人,然後殺了他。
可是,當他真的是因為她而中槍差點被殺死的時候,她發現,她根本就沒有想像中的高興。
一方面,是源自於濱城那女人的指責,而另一方面,則是來自這個人對她好不容易恢復的溫情又全部墜入冰點。
是啊,她忘了,這個叫夜靳言的人,除了是她討厭痛恨的人外,他還是他們的朋友,兄弟!
「我真的就想不明白了,靳言他到底哪裡不好就惹你這麼恨他了?是,他確實以前囚禁過你,也確實讓你差點死在了他哥哥的手上,可是那些都不是因為他本人,之前那麼做是因為我,後來你發生那些事,全是因為他們夜家的內鬥,你就真的一點都容不下他?連他活在這個世上都接受不了麼?」
站在那裡的男人,突然又開口了,而這一開口,竟是再也沒能控制住,將自己滿腹對她的不滿都說了出來。
是的,他真的不明白,不喜歡,可以,但是為什麼一定要他的命呢?
他轉過身來,定定的望著她:「難道,那個葉慕琛就對你們這麼重要?一個是這樣,兩個,也是這樣?」
紀枝子一震,迅速抬頭,她盯著他,竟是很長很長時間,都沒有回出一句話來。
他的情緒,好像有點不對,這話,聽起來不像是對她說,反倒像是在跟另外一個人說似得,他在質問,那個叫葉慕琛的人,到底有什麼好?
她心開始劇烈跳了一下,腦子裡,突然想起了不久前接到的那個電話,那個一接通後就對著她凌厲斥責,還有驚慌失措的人。
是了,這話,他應該是跟那個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