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著墨漓,每三個月去一次墨爾本。
那個他們曾經住過的家,他一個禮拜請人打掃一次,可是她都不願再回來看一眼。
她一定恨透了他,對他失望至極。
他不敢派人主動去找她,只能選擇在原地等,他沒有別的意思,不管她恨他也好,他只是想再看她一眼,和她說聲:對不起,我沒照顧好你。
可他等了十八年……
她是不是已經忘了他,嫁於他人為妻了……
墨少寒每每想起那個無助的雨夜,都只覺渾身冰涼……
她不打一聲招呼,什麼也不留,就這樣消失了。
這一消失,就是十八年。
他知道她離開是為他好,但是這麼多年來他從未快樂過。
這個墨家家主他不想當,公司,身份,權勢,他什麼都不想要,他只是想要她。
他恨,恨為什麼不能早點遇到她。
為什麼偏偏在最不應該的時候,愛上了想照顧一輩子,卻無能為力的她。
病房裡,獨留墨少寒一人望著天花板黯然神傷。
墨漓站在病房門外,微垂著腦袋,沉默不語。
幾年前他就已經知道,他還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
他躲著他去墨爾本,守著那個空房子,等著她回來。
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他從來不說,也不想去質問他為什麼還放不下那個女人,他這樣做怎麼對得起因為他而精神失常的妻子。
這些年來,他精心照顧他們母子倆,想盡辦法補償他們。
但他知道,他的心,一直都在那個女人那裡。
為他們母子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責任和內疚。
每當看到墨少寒一個人獨自神傷時,他竟有些希望那個女人能夠再次出現。
可是最後才發現,他其實做不到那麼偉大。
這麼多年來,他雖然對他父親早已沒了怨氣,但他無法接受那個破壞他家庭,害了她母親的女人。
父親口中曾極力辯解的他們是兩情相悅,他更是無法接受……
——
「別想了,你又不是醫生,擔心著急又有什麼用。」帝少爵揉著白千池的腦袋。
「她……她要是一直看不見怎麼辦?」
「不是有唐七邪嗎,用不著你操心。」
「……」白千池趴在窗邊,看著窗外,心情很差。
帝少爵看著心情不好的白千池,有些欲言又止。
心裡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告訴她。
「你在想什麼?」白千池回頭看著一臉糾結的他。
「……沒什麼。」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他這樣的神情她已經注意到兩三次了。
「沒。」還是過幾天等她心情好點再說吧。
唐沫雲的事已經把她弄得夠煩了,要是再……
白千池盯著他:「有沒有人說過,你很不適合說謊。」
「……」
「尤其是對我。」他不知道這男人在外面在做某些事要使用特殊手段時有沒有說過謊,但他從來沒對她說過。
「……」帝少爵眼神有些躲閃。
白千池微微蹙眉,似是想到了什麼:「烈風,是不是回來了?」
帝少爵看她一眼,有些無奈:有個聰明的老婆是種什麼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