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座登州,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麾下的討逆、禁衛兩個軍團和李綱的近百萬大軍廝殺,除了能夠派出花榮和史文恭的一萬御林,我竟是再幫不上任何忙!
但消息傳來,卻是讓我又驚又喜,又怒又憂!
驚喜者,林沖和關勝竟然一舉擊破了李綱近八十萬大軍,在曹州和林州兩處主戰場上爆發的大規模會戰中,全線擊敗了李綱的大軍,李綱損兵折將,僅餘不足三十萬人敗退回江南,隔著長江布防,在此一戰,江南的主力幾乎被殲滅殆盡,從此之後將再不可能有餘力主動進攻北伐了!
憂怒者,卻是北方的梁師成!
這賊坯竟和契丹人狼狽為奸,主動引領契丹鐵騎入關,三晝夜之間陷我城池一百餘座,黃河以北幾乎全境淪陷!駐守河內之燕青所部,寡不敵眾之下幾乎全軍覆沒!殘兵退過黃河倉皇逃入汴梁城。\www.yibigЕ.com//
……
薛濤望著面前巨幅的軍用地圖,久久才呼出一口幽蘭氣息,柔聲道:「縱觀曹州會戰,決勝的關鍵當是李綱隱藏的那支騎兵隊!但李綱的這支騎兵隊卻在沂臨道上莫名其妙地遭受到了滅頂之災,致使李綱苦心經營的戰略功虧一簣!委實好生令人困惑啊!」
「是啊?據凌振所說這沂臨道上的地雷乃是吳用命令他所埋,可吳用卻矢口否認曾有此事!這似乎已經成了一樁懸案,莫非當真有仙人相助,事先察覺了李綱的伏兵,派人下凡假冒軍師模樣命令凌振將一萬顆地雷事先埋在李綱騎兵隊必經的大路上?」
薛濤美目流波,輕盈地瞟了我一眼,笑道:「夫君相信這等虛無縹緲的仙人傳說?」
我搖了搖頭道:「不信,但怎麼解釋李綱騎兵隊的覆滅呢?」
「這事將來自然知曉!」薛濤嫣然一笑,伸手指了指地圖向我道,「眼下風雲突變,李綱的百萬大軍在彈手間便灰飛煙滅,只剩三十萬殘兵逃回江南,合上柴進的左翼大軍也不過五十萬人,再不能給我汴梁構成威脅,但北方的契丹人在梁師成的引領下,十萬鐵騎叩關南下,卻是一支令人生畏的力量,不能不慎重以待。」
我點頭應了一聲道:「嗯,看來我們的戰略有必要做一番調整!」
薛濤嫣然一笑,說道:「夫君何不說說自己的想法?」
我撓了撓頭,挖空心思想了想,才說道:「以為夫看來,北方的契丹人雖然來勢洶洶,但卻對我汴梁構不成致命威脅,江南的偽南宋卻是不能久拖不決,理應趁著得勝的時機一舉掃平江南,平定我東南邊陲,然後才回過頭來,專心對付北方的列強,如何?」
薛濤的美目亮了一下,讚賞地說道:「夫君眼光之獨到,奴家深感佩服!夫君所見與軍師簡直不謀而合,且應對策略也頗有異曲同工之妙啊!剛剛軍師命人送來急件,在信件里,軍師已經有了較為完整的安排,夫君請看。」
薛濤說著遞給我一方書函,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蠅頭小楷,果然是吳用筆跡。
針對目前的戰略態勢,吳用提出了「積極防禦、主動進攻」的策略!所謂積極防禦指的是北線針對契丹人的戰場,吳用判斷,梁師成之所以態度驟然轉變,定是受了李綱的影響,梁師成錯誤地估計了形勢,以為朝廷的四十萬大軍必然不敵李綱的近百萬大軍,因而貿然引領契丹人叩關南下,以圖在亂局之中分得一杯羹。
吳用認為,應該利用熟悉地形,老百姓擁護大宋統治的有利條件,模仿晁蓋的游擊策略,將有限的正規軍分散隱藏於黃河以北的廣闊大山之中,不斷地騷擾契丹人的後繼補給線,給他們的前線造成極大的壓力!
同時黃河以北,所有原住民一律南遷,施行堅壁清野之策,讓南下的契丹鐵騎得不到一絲給養!
在黃河沿海應該布設重兵嚴防死守,決不讓契丹鐵騎寸進!
吳用認為,契丹鐵騎的消耗是驚人的,一旦不能從戰場就地補充,後方補給線又受到騷擾,必然支撐不了多久,屆時只有黯然撤退一途!但同時也要做好汴梁的城防工作,以防契丹人奮力一搏,不顧一切急行軍掩襲汴梁。
而在南線戰場,吳用提出應該趁著得勝之機主動進攻。
曹州、林州一戰,空前慘烈,討逆、禁衛兩軍團雖然損失慘重,但李綱大軍損傷更是慘重!而且李綱大軍中的許多大將都在這次大會戰中陣亡,整支南宋大軍已經是傷筋動骨了!雙方兵力的對比已經變化為三十萬對五十萬,憑藉質量的優勢,吳用以為朝遷已經完全有實力主動發起進攻了。
粗略地看完吳用的信函,我抬頭望著薛濤,問道:「以夫人之見,南征該以誰為主將?北線防禦又該讓誰領軍?」
薛濤美目盈盈地望著,嘴角忽然浮起一絲笑意,脆聲道:「想來夫君心中已有腹案,何不說來奴家聽聽?」
我嘆息一聲,再度被薛濤猜中心事,只得承認道:「不錯,為夫果然已經有了初步的想法!林沖曾率大軍和晁蓋在太行、呂梁山中交戰,對晁蓋的戰術相當熟悉,這積極防禦契丹人的重擔,還是由他來挑比較合適!至於關勝,雖然論資歷經驗只怕遠非李綱敵手,但有吳用和朱武鼎力相助,應該不可能讓李綱鑽了空子,憑藉火力優勢,採取功勢不在話下,並且眼下江南防線吃緊,李綱必然設法再從後方徵兵,臨安的防禦只能更加空虛,那麼我御林軍趁虛斬首的行動,成功率也就極大地增加了。」
「夫君如此安排甚妥。」薛濤讚嘆地瞥了我一眼,媚聲道,「夫君行事處世較之梁山之時,已然大不一樣,如若此時與夫君相持,奴家真是沒有半分信心呢?」
我嘿嘿一笑,上前摟住薛濤的嬌軀,邪笑道:「現在麼,夫人自然無論如何也不會是為夫的對手嘍。」
薛濤輕輕地啐了我一口,美目一轉忽然說道:「不過夫君可莫要遺忘了一個人。」
「一個人?」我從薛濤的玉頸抬起頭來,望著薛濤美麗無可方物的眸子,問道,「什麼人?」
「湖南王輔!」薛濤柔媚地望著我,脆聲道,「原來明助暗防的燕青軍已經然在契丹人的打擊下跡近全軍覆滅,眼下再沒有一支可用之師來提防王輔了,王輔麾下兵員雖然不多,但他的十餘萬人可都是能征善戰的精銳之師,三湘楚地也頗多豪傑男兒,絕不可輕視!」
我心中一震,腦子裡陡然掠過後世的一句名言:無湘不成軍!
說的便是一支軍隊裡如果沒有湖南人,便不成其為真正的軍隊,足見這湖南軍的驃悍!心中一沉,便問薛濤道:「那該如何是好?」
薛濤美目忽閃,輕聲道:「長沙城下,湘軍曾和柴進的大軍小有交鋒,但一觸即走雙方並未有太大傷亡!眼下柴進的大軍被李綱抽調到九江一線布防,防禦討逆、禁衛軍團趁機南下,王輔大軍頓時沒有了敵手,所以王輔軍的動向格外引人注目!想來李綱也定然會在王輔身上做文章了……」
我心中一沉,凝聲道:「這王輔留著終究是個禍害,平定江南之後第一個要對付的便是他了!」
薛濤有些無奈地嘆息道:「夫君如此想法,想來王輔不可能猜不到,李綱也不可能不提醒王輔!依此看來,只怕王輔不會眼看著我們掃平江南呢,他定會設法阻撓我軍的南下……」
我神色一冷,森然道:「莫非王輔竟敢跟朝廷作對不成?」
「這個只怕難說得緊啊。」薛濤幽幽地說道,「這王輔自來便頗有野心,自出任湖南經略使之後,早已經成為事實上的西南經略使,雲貴諸路早已盡入他掌控之中,十數年來還不遺餘力地南征六詔、夜郎等地,極力拓展疆域,其野心昭然若揭。」
「那該怎麼辦?」我深深地望著薛濤,凝聲道,「如果王輔趁契丹鐵騎南下之際揮師北上,汴梁城頓時便遭受腹背夾擊,眼下汴梁防禦空虛如此抵擋?曹定一戰,御林軍在曹州出沒的消息定然已經傳到了王輔的耳朵里,他不可能猜不到,眼下的汴梁城幾乎已經成了空城一座?」
薛濤的柳眉輕輕蹙起,分析道:「王輔應該不會如此!畢竟對於他來說,既不想看到朝廷掃平江南,也同樣不願意看到李綱傾覆朝廷!因為無論是誰平定了對方,下一個首先要對付便是他王輔,所以,王輔最願意看到的便是讓眼前的局勢維持下去,直到他聚集了足夠的力量,足以和朝遷、江南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這個王輔,還真是陰險狡詐啊!」我恨恨地互擊雙掌,懊惱地說道,「莫非便奈何他不得了?」
「辦法也不是沒有!」薛濤美目一轉,脆聲道,「大凡有野心的人,都喜歡冒險!只要夫君能夠給他足夠的誘惑,而他也覺得自己有足夠的把握一擊成功,他便會乖乖地鑽進夫君給他設下的圈套。」
我一聽頓時精神一振,望著薛濤道:「什麼辦法?」
薛濤微微一笑,說道:「讓關勝率大軍將南宋的主力牢牢地牽制在長江一線,然後密令王輔率精兵偷襲臨安,端了南宋的老巢!王輔想來不可能拒絕得了這個誘惑!」
我聽得心下一動,嘆道:「妙極!這樣一來,既給了王輔一次同樣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機會,又可以讓他有機會一舉控制江南,從而全面控制長江以南地區,真正做到與朝廷劃江而治!這誘惑不可謂不大呀……」
薛濤美目一轉,接著說道:「為了表示夫君的誠意,以及擊敗李綱的迫切心情,夫君還可以派副軍師朱武秘密出使長沙,以為這支精兵的智囊替王輔出謀劃策,如此一來,王輔必然再無疑慮!」
我嘿嘿一笑,說道:「更重要的是,王輔會認為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屆時既便朝廷想背信棄義討伐他,關勝的大軍也定在和李綱的大戰中消耗殞盡了!到時候,他王輔完全可以憑藉手中的力量牢牢地控制長江以南地區!所以,這個圈套,他非鑽不可!」
薛濤嫣然一笑,美目流波地望著我,笑道:「真想看看,當王輔率領精兵抵達臨安城下,卻看到城頭上飄揚的北宋大旗時,他臉上神情,嘻嘻……」
我呵呵一笑,朗聲道:「那還等什麼呢?立即傳令任命林沖為河北鎮守大將軍,負責抵禦契丹人的侵犯,凡黃河以北一切大小事務皆由林沖說了算!任命關勝為征南大將軍,吳用為軍師,負責對李綱大軍的作戰,朱武為特使秘密出訪長沙,商討協同進攻臨安事宜!」
薛濤輕輕地撫住我的臉龐,抬起頭來,笑道:「至於大將軍,將親率兩萬御林,乘船南下,直搗南宋老巢臨安,一舉摧毀南宋頑抗的支柱!」
……
命令很快便被快馬送出!
我同時也給汴梁的伯爵送去了一分絕密的信函,裡面說好了一旦我不幸戰死之後,該如何收拾殘局,又該由誰來接任大將軍一職云云……
這並非我故意矯情,畢竟戰場無眼,誰也不能肯定我不會在戰仗上戰死!更何況此去錢塘灣,海路茫茫,大洋之上天氣變幻莫測,一旦遭遇了風暴全國葬身海底也是不無可能的,我不能不做好萬全的打算……
特意挑了個風和日麗的上午,我率師從登州出征。
臨行前我把秦亮喚到了我的大營,秦氏一族在登州一帶乃是名門望族,許多地方官都由秦族中人擔任,其影響力早已經根深蒂固!所以,殺了秦亮並非最好的選擇,既便是他知道我的御林軍已經從登州誓師的絕密內幕。
經過和薛濤的仔細權衡,我還是同意了薛濤的提議——讓秦亮隨同大軍一起出征!
除了這,我再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畢竟御林軍秘密從登州出海的消息放眼天下也沒有幾個人知曉,一旦秦亮泄漏了這消息,而消息又最終傳進李綱耳朵里的話,我的這支御林將死無葬身之地!
「秦將軍,你已經準備好了嗎?」我淡然地望著秦亮。
秦亮的臉色慘然一變,長長地嘆息一聲道:「這死之後,還望大將軍能夠善待亮之家小,則九泉之下感激莫盡。」
我心中一愕,不想秦亮竟誤會了我的意思,忙解釋道:「秦將軍想來是誤會了!本將軍並無加害秦將軍之意,只是御林軍中將領乏人,急需秦將軍這樣的可用之才充實武將陣營,所以,秦將軍也需隨軍一同出征。」
秦亮的臉色明顯一愣,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我說道:「大將軍竟不殺亮?可亮知悉了大將軍絕密內幕,知道了本不該知道的真相呀!」
我長身而起,上前扶起秦亮道:「本將軍素知秦將軍為人,與令族弟秦明號稱族中雙雄!這樣的將才,本將軍又怎會懷疑?秦將軍今後再休提此事。」
秦亮神色再變,繼而浮起激動之色,微微顫抖地說道:「如此說來,倒是亮矯情了!既然大將軍如此信任,亮心中也有一事相告,不吐不快!」
我欣然道:「秦將軍但講無妨。」
秦亮點頭,凝聲道:「此去東海八百餘里,有一群島,土著自稱琉球!上有琉球王國。早年亮曾隨先父打漁遭遇風暴,飄泊到琉球,故得知此地!琉球王國因深處大洋之中,自古便與汪洋大海打交道,故此造船業極為發達!尤為難得的是,琉球王國的祖先曾經遠來我天朝,對我天朝文化極為仰慕,當時的女皇便曾極力款待亮和家父,經年才以大船送回。」
我聽得心中一動,凝聲道:「秦將軍言下之意,本將軍可以向琉球王國借船運兵?然後奇襲臨安?」
「正是此意!」秦亮毫不猶豫地點頭道,「琉球王國之大海船,劈波斬浪疾馳如飛,每艘大船足可裝載五百人之多!遭遇再大之風暴亦可夷然無險!且有了琉球王國相助,大將軍定可創立一支強大的水師,待將來北伐契丹女真之時,亦可奇兵進擊遼東,斷敵後路!」
我有些凝然地望著秦亮,心中頓感複雜至極。
斷沒有想到秦亮在平實的外表下竟隱藏如此獨到的眼光,對將來的天下大勢也瞭然於胸,頗有股不出茅屋卻知天下事的揮灑之氣……
「秦將軍真乃神人也!」我忍不住嘆息道,「得將軍之助,鼎定天下必矣!」
第八卷平定江南第四章琉球女皇(下)
意外地獲得秦明的幫助,讓我知道海外的琉球此時居然擁有了比大宋更為先進的造般極術,不禁令我喜出望外!如果能將琉球的造船技術引為己用,頓時可以大大提高我大宋水師的載人能力和作戰能力,從此之後,整個大洋都將是我大宋水師的天下也……
深夜,當一夜歸於平靜之後,我終於率領兩萬人的御林軍開拔,目標直指東南,向著秦明所說的琉球群島前進!
在而此之前,分別由阮小二、阮小七、張橫、張順四人率領的假扮海盜的小分隊早已經先期出發,他們的任務將是對沿海地區進行無休無止的騷擾,自行籌集所需軍糧補給……
在李俊的坐艦上,在艦頭特別以木板隔開了一處空間,這處空間便是我的專用空間,用現代語來說便是大包廂了,大包廂里有許多隔開的房間,還有大廳,還有觀看日出和海上風景的陽台,設施完備豪華,足見李俊在建造這艘船時的確花了不少心思。
我和薛濤四女,還有隨同出征的薛可兒以及趙妍都住在其中!
薛濤她們像歡快的小鳥一樣聚在甲板上,指著遠處仿佛燃燒起來的海面嬉笑不已。
現在正是黎明時分,朝陽即將衝破洋面噴涌而起,卻首先將通紅的霞光獻給世人觀賞……
「二郎,快來看哪,好漂亮的景色也。」笑語拍著小手,跳著小腳,一副歡快的模樣,像百靈鳥般動聽地歡叫起來,一面還不忘回頭招呼我一起和她們觀賞美景。
我有些懶洋洋地躺在太師椅上,身上墊著特製的虎皮墊,躺在上面當真舒適無比!我甚至連動一動手指頭的念頭都懶得有,真想一直這樣躺下去,一直看著我的女人們在我眼前嬉鬧、歡呼雀躍……
一具柔軟的嬌軀輕輕地靠了過來,我回頭望去卻是薛濤正美目盼兮,深情款款地低頭凝視著我,淺淺的笑意從她會說話的眸子裡流露出來,如汪洋般的情意清晰地透過她的眼神傳遞過來,我不禁心中湧起一片柔情,輕輕地攔住薛濤的柳腰……
「寶貝,你怎麼不和她們一起去觀賞日出呢?」
「對於奴家來說,再美麗的景色也沒有夫君的容顏好看,再舒適的地方也沒有夫君的懷抱更誘人。」薛濤輕輕地摟住我的脖子,柔情無限,「夫君,我喜歡和你在一起,永遠……」
我舒服地嘆息一聲,幾乎忍不住呻吟起來。
薛濤這妖女,非但智計百出,聰明過人,便是說起情話來也是這般讓人著迷瘋狂。我探手,攔著薛濤的嬌軀,將她橫著放在自己膝上,大手早已經肆意地在她動人的女體上游移,這誘人的美女便開始蛇一般扭動起來,輕輕地喘息起來,腥紅的櫻唇輕啟間,如蘭的幽蘭氣息不停地噴在我的臉上……
當我忍不住探手伸進薛濤的衣縷,緊緊地捏住那一團羊脂似的軟肉時,前面忽然傳來了諸女一連串的嘆息聲……
「唉呀,好端端的怎麼不見了?」
「是呢,這是哪來的烏雲呀,怎麼將太陽給擋住了,都還沒有升起來呢,唉……」
……
我將手停在薛濤的酥胸上,忍不住抬頭向前看,果然看到原本正噴涌而起的朝陽此時此刻,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團漆黑如墨的烏雲,失去了朝陽的照耀,似乎天色也驟然間灰暗了不少,天空也似乎突然間壓了下來,讓人感到有些氣悶……
正惑然間,後面忽然傳來士兵宏亮的聲音:「大將軍,李將軍有急事求見。」
我有些懊惱地從薛濤的酥胸上抽回手來,心猶不甘地在她挺翹的肥臀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才從虎皮交椅上長身而起,向著後面而去。
在「大廳」,李俊已經急得團團轉,看到我進來,立即湊上來急聲道:「大將軍,情況只怕有些不妙,一場可怕的風暴正以驚人的高速向我軍船隊襲卷而來,以末將判斷,這風暴的強度是前所未有的,末將從未曾見過如此強度的風暴。」
我心中一顫,忙問道:「能不能繞道避過?」
「已經來不及了!」李俊有些無奈地嘆息道,「這股風暴屬於陰風暴,就是來的時候總是悄無聲息,讓人無從防備,等你發現的時候再想閃避已經來不及了!為今之計,只有令各船隻做好戒備工作,以精鐵索緊緊相連,否則,只怕會被這場風暴給吹散,甚至是……」
李俊雖然沒有接著說下去,但我已經知道了他的言下之意,那就是船毀人亡!
我毫不猶豫地對李俊道:「一切就拜託李將軍處理了,在海上,你就是最高長官,一切唯你之命是從!」
「是!」李俊郎喝一聲,轉身大步而去。
我呼了口氣,轉身,正好看到諸女也鶯鶯燕燕地回到了艙室,她們似乎也感到了天氣的反常,紛紛圍著我問道:「夫君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目光凝重地從諸女臉上掃過,然後凝聲道:「大家都到我的臥艙去!」
似乎是感受到我神色的凝重,諸女都沒有任何疑問便聚集到了我的臥艙,便是一向嘰嘰喳喳的笑語和花蓉也再沒有心情說笑,只是睜著明媚的大眼睛定定地望著我,芳心惴惴的樣子,當真是我見猶憐。
我將門窗都緊緊關好,然後在艙室中央坐了下來,向諸女笑道:「來,你們都過來,緊緊地拉著我的手,抱成一團,記住無論如何都不要鬆開!」
諸女順從地圍了過來,以我為中心緊緊地抱成一團。
艙室里逐漸昏暗下來,一些可怕的嗚嗚聲開始悄然響起,似乎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正從我們頭頂掠過,發聲悽慘的叫聲……縮在我懷裡的笑語,她的嬌軀輕輕地顫了顫,我便將她摟得更緊些……
原本平靜的甲板也逐漸開始搖晃起來,並且越來越劇烈,當外面的尖嘯聲成為驚天動地的巨嘯時,我們身下的甲板已經搖晃得地動山搖一般了!若非我死死地和武藝最高的薛濤、薛可兒姐妹還有三娘緊緊拉在一起,護住其餘諸女,只怕我們早已經在這巨大的震動下被震得東倒西歪……
我使盡一切解數,牢牢地粘在甲板上,使自己能護著諸女並不隨著甲板的晃動而滾來滾去,但甲板的晃動仍在越來越劇烈,忽然間我感到極擔心,如此強度的晃動和震顫,將戰船連成一體的木柱和鐵鏈承受得了嗎?一旦承受不了而從中斷裂,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這真是一場煉獄似的煎熬!
轟!
一聲巨響,我們頂上的木板突然間旋轉著飛了開去,瞬時便沒入黑暗中消失不見,如利箭般的士點透過洞開的頂蓬落了下來,無情地刺在我們身上,打在我們臉上,啪啪作響……
四周的木板隔出的木壁也在咯咯作響,似乎隨時都可能四散飛去……
我奮力高喊,讓諸女抱著我千萬不要撒手,但喊出來的聲音在風暴之中是如此地輕遠,便是我自己都難以聽到自己的叫喊聲,儘管……我已經扯開嗓子用盡了全力!
轟!又是一聲巨響,搖搖欲墜的木板終於四散飛去,也直接將我們暴露在急風驟雨之下。
原本緊緊貼著甲板的我,因為阻力陡然一變而令我的身軀居然飄離了甲板,嚇我驟然大吃一驚,奮力一爪,狠狠地抓入甲板之中,才堪堪止住飄浮的身軀,卻已經將我驚出一聲冷汗!
雖然暫時止住了滑移的趨勢,但我知道這並非長久之計!
越來越強烈的驟風讓我感到難以為繼,巨大的拉扯力量讓我擔心身下的甲板將再承受不住我的抓力,而被扯得粉碎……
隨著時間的推移,颶風仍在持續增強!
令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一道巨浪陡然打來,狠狠地撞在我們身上,在如此巨大力量的撞擊下,我身下的甲板正承受不住如此巨大力量的拉扯,碎裂了開來,然後在諸女的驚叫之間,我們七人的身影牢牢地抱成一團,輕輕地飄浮了起來……
身後的黑暗中,似乎隱隱傳來一聲高呼「大將軍!」
然後,我們很快便沉入了冰冷的海水裡,刺骨的冰寒刺激得我一陣機靈,越發使勁地抱住了笑語,也緊緊拉住不會武藝的趙妍還有武藝偏弱的花蓉!
急風卷著海浪,迅速將我們沖了開去。
這時候,我已經顧不上我的御林大軍,對於我來說,能夠保住自己以及自己心愛女人的性命,已經成了頭等大事!如果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能保住,那還用得著再說其它嗎?
趁著從海水中浮起的間隙,我不停地以聲音激勵著最外面的薛濤和薛可兒還有三娘,讓她們儘量拉住我的手臂,幸好三女的武藝相對高強,雖然風暴洶湧可怕,但她們仍能從容應付,牢牢地抓著我的手臂或者大腿,並不曾絲毫放鬆……
陰風暴來得兇猛,去得也突然。
似乎是剎那之間,原本咆哮可怖的大海便突然間靜止下來,天上密布的烏雲也很快碎裂了開來,似乎再承受不住陽光的照耀,逐漸裂開了縫隙,然後縫隙越來越大,將漫天的烏雲分割成無數的小塊,直至最終漫天烏雲的煙消雲散……
天空驟然明亮起來,一輪紅日孤懸高空。
我長長地吁出一口氣,終於可以放鬆片刻了,可是入眼茫茫,除了碧藍的大海還是碧藍的大海,滿目之內已經再看不到我的船隊了……
是船隊沉了?還是我們和大隊失散了?
我寧願相信是後一種後果。
「我們被衝散了!」懷裡的笑語抬起頭來,掠了一眼碧藍如洗的大洋,有些愁苦地說道,「我們被遺棄在大海中了。」
「笑語莫要擔心。」我將笑語輕輕地摟入懷裡,柔聲寬慰道,「有我在,不會讓你們有半點危險的。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找塊陸地,先竭竭腳再說。」
「夫君你看!」我話音剛落,薛濤便伸手指著前面說道,「前面好像有陸地?」
我順著薛濤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隱隱約約地一線輪廓,似乎真有陸地!頓時心下一喜,鼓勵諸女道:「大家加把勁,游到那裡去!」
真可謂天無絕人之路,那果然是一片陸地,而且不只是一個小島,而是一大片連綿無盡的大島嶼!至少以我們的肉眼是看不到島嶼的邊際的。
而且,更讓人激動的是,島上顯然有人活動!
遠遠望去,海島上漁村港灣,青山綠水,還有炊煙裊裊,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
笑語早已經忘記了之前的兇險和驚懼,忍不住拍手歡叫道:「好美麗的景色也,如果能在這裡生活那該有多好?」
但細心的薛濤卻是蹙著娥眉說道:「看起來情況似乎有些不妙呢?大家看那股黑煙,不像是正常人家生的煙火,那裡似乎正在發生一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呢……」
順著薛濤所指的方向,我們看到了一處更大的漁村,也清晰地看到了一股黑煙從漁村的上空騰起,然後在海風的吹襲下歪斜……然後更多的黑煙騰了起來……
我吸了口氣,凝聲道:「我們加快速度游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隨著距離的接近,我們逐漸看清了這處漁村發生的真相,這裡霍然正在經受著一場災難!遠處看到的一股股的黑煙,分明是有人在縱火焚燒漁村裡的村舍,在熊熊的大火中,原本世外桃源般的小村已經狼籍一片……
「唉呀,是強盜打劫!」幾乎是一眼便愛上了這小島漁村的笑語禁不住杏眼圓睜,憤然道,「真是太可惡了,不可饒恕!夫君,我們快去制止他們,絕不能讓他們毀了這麼美麗的漁村!好嗎?」
我點頭,心裡也騰起一股怒意。
這果然是一股強盜,正在對這漁村進行燒殺動掠!
但等我們上岸的時候,那裡早已經只剩下滿地廢墟,還有坐在廢墟上變得無家可歸的可憐人們!對於剛剛到來的奇裝異服的我們,剛剛遭受大難的島民們沒有任何興趣來搭理我們,只是守著他們燃燒的家園,死難的親人痛哭流涕……
笑語早已經氣得將小手緊緊地捏成粉拳,編貝似的玉齒也緊緊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一陣雜亂的哭喊聲陡然從前面傳來,然後是一陣少女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笑語立即沖了過去,我和諸女怕笑語有失也急忙追了過去!
轉過一條小巷,終於看清了眼前令人髮指的一幕!
兩名袒胸露背的強盜正拉扯著一名披頭散髮的婦女往前走,婦女死死地掙扎著,想如何會是兩名身強力壯的強盜的對手?一名幼小的孩童正在婦女身後死死地拖著他媽媽的衣裳,但年幼力弱的他如何能阻止大漢們的巨力?
任由他如何努力,都只是一次次被拖倒在地,小臉小胳膊上都被擦破了皮,鮮血直流……但小童非但不曾哭泣,只是緊閉著嘴,不依不撓以盡他一切力量試圖阻止他母親的被擄……
我不禁被這小童的頑強所深深感動!
「住手!」笑語終於率先衝到了兩名強盜跟前,雙手叉腰嬌喝一聲,「你們住手。」
兩名強盜一愣,似乎不曾料到有人竟敢阻攔,雖然他們可能聽不懂笑語在說什麼,但看她的架勢便知道是干預來了!但定睛一看笑語居然是一位美麗無比的黃花閨女,頓時四目一亮,目露淫光,邪笑道:「喲西,花姑娘的有……」
我一聽,心中頓時感到氣不打一處來,媽媽的,居然是該死的倭寇啊!
再看前面,兩名強盜早已經拋掉了那披頭散髮的婦女,捋著衣袖向笑語撲來,行動間全無招式章法,顯然根本不曾將笑語話在眼裡!
笑語輕輕地閃過,**一分已經重重地蹬在兩名強盜的背上,頓時讓兩人摔了個狗吃屎!我看得搖了搖頭,笑語畢竟是女孩子家,殺心不夠!既便是對著惡貫滿盈的倭寇,也只是想教訓他們一下,而沒有想過要殺掉他們!
兩名倭寇爬起身來,哇呀哇呀地叫著再度撲向笑語,又被笑語輕巧之極地摔倒在地,這次卻是半天爬不起來……
「八格!」一聲沉悶的厲吼陡然從小巷的另一端傳來,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我定睛一看,心下陡然一沉,凝聲道:「笑語回來!」
笑語順從地攙起那披頭散髮的婦女,回到了我身邊,那頑強的小童也一塊跟了過來,瞪著好奇的雙眼直直地望著我……
我雙目平視前方,一隊倭寇正氣勢洶洶地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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