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子洋皺著眉頭衝著張天恆說道:
「你給我使眼色啥意思?真要接下這個事兒啊?咱們不應該謀劃謀劃咋把這兩人當魚餌用嗎?」
後者叼著煙,無奈地說道:
「真被劉遠輝說中了,這兩人絕對就是劉長峰或者劉雲朗扔出來的炮灰!萬一冒冒失失就把帽子扣在了他們其中一個人的頭上,劉正堂這邊咋說?在老爺子那邊,就變成他主動挑事兒了!」
子洋撓了撓頭,十分犯愁:
「那你讓我站出來幹啥?這下子好了,牛b都吹出去了,找不到人咋辦?」
本來他們倆也不是專業搞情報的,別說是找出這兩個人的上級了,就是按照這個口供,把真正的目標放在他面前,都不一定能認出來!
更何況體重和身高這玩意,目測出來的結果和現實相差的也太大了!
這估計只有專業的人才能判斷出來,那小子的供詞估計也是有人提前教他的,不然一個啥經驗都沒有的小白,在門口蹲點都能被抓住,怎麼可能一眼就記住了這麼多正常人根本記不住的信息?
張天恆相信其實劉遠輝也看出來了,只是捏著鼻子暫時收下了這魚餌,劉雲朗也好,劉長峰也好,不管誰是那個在岸邊坐等著小魚上鉤的人,這一趟終究是沒什麼收穫,白白丟了餌料。
當然,也有可能是被更大的魚餌鉤住了,或者他們自己本身就是被魚餌吸引的小魚。
子洋將菸頭捻滅之後,開口說道:
「這段時間老家那邊也不太安靜,聽說有人去打聽你的消息,應該是跟你的身世有關係,你就不擔心嗎?」
張天恆靠在身後的牆壁上,眼神晦暗,盯著屋檐上的烏鴉,開口說道:
「跟我有什麼關係?反正我爸媽都不在了,那他們再上一輩的事兒,就徹底跟我劃清界限了,這個家族那個家族的,規矩死多不說,還沒什麼人情味,就算這家族還在,我也當他沒了,反正過了二十多年,祥叔才告訴我這個消息,就算我早些知道,也不會回去找他們,現在他們倒是來找我了?真有意思!」
子洋拍了拍張天恆的肩膀,嘆了口氣:
「這些都是算不明白的糊塗賬,這世道能有一口飯吃就不錯,反正那上一輩的事兒也跟咱們沒關係,大不了躲著點,永遠別見面就是了!」
「不想這些了,得去找劉遠輝說一聲,這兩人有點用,另外晚上咱們去一趟燒烤攤那邊,燕城說青城那邊來信兒了……」
……
晚上,燕城正在燒烤攤這邊兒忙活,因為呂中雲和趙挺都走了的緣故,他暫時僱傭了兩個年輕人,手腳利索,話少,會來事兒的,算是短工,工資日結。
沒成想張天恆和子洋還沒到,麻煩就先找上門了。
一夥打扮的和古惑仔似的青年,吊兒郎當地坐在門口的攤位上,將桌子和凳子都踹倒,帶頭的一個梳著刺蝟頭的青年,笑眯眯地說道:
「老闆是誰?出來一下,我有生意要談談!」
燕城肩膀上搭了一條毛巾,面色平淡地來到了門口,靠著門站著,笑著說道:
「我就是老闆,你要談什麼生意啊?」
刺蝟頭小伙打量了一下店鋪,開口回答道:
「這條街上做生意,衛生費你交了嗎?還有管理費,怎麼不懂事兒呢,這地方可是我家的,租房子的時候,沒簽合同嗎?」
燕城拉過來一把椅子,笑眯眯的看著這些小年輕,屁事兒不懂,就敢上來做收保護費的勾當了?
道理懂得不多,書也沒讀幾本,膽子倒是不小!
「什麼租的房子?這房子是我搶來的,壓根就沒簽過什麼合同啊,我就是用這個玩意兒,給房東亮了一眼,他就把這個房子給我了!」
說著,燕城掏出了一把大口徑的左輪,看到這玩意兒的瞬間,帶頭的那個刺蝟頭小伙身體猛地一個後仰,臉色煞白。
「你當我是……是嚇大的是吧?這裡是誰的地盤你不知道?你攥著這麼一個東西,敢開槍嗎?」
燕城對著不遠處的空油桶就扣動了扳機,大口徑左輪發出一聲怒吼,瞬間這刺蝟頭小伙子,耳朵就有點嗡鳴,聽不見東西了。
剩下那些蝦兵蟹將,直接作鳥獸散,這刺蝟頭罵了一句,撂下一句狠話:
「你給我等著!」
隨後轉身踉踉蹌蹌跑了出去。
店鋪裡面兩個打雜的年輕人面面相覷,下意識提醒道:
「老闆……這人叫狗五,老爸是這一片有名的混子,不好惹的,聽說前些年還殺過人……」
燕城笑著說道:「不用擔心,他跟他爸一個樣,毛都沒長齊,該做什麼做什麼,就算是他們來找麻煩,也不會為難你們兩個打工的!」
這兩人聞言放心了一些,加上這個店鋪給的薪水是真的不少,他們也急缺錢,所以有些提心弔膽的等到了晚上。
太陽剛落山,張天恆和子洋就來到了店鋪里,似乎是因為白天的那場鬧劇,所以晚上沒多少客人過來,似乎都在猜測這家鋪子還能不能撐到明天。
張天恆隨手從冰箱裡拿出冰鎮啤酒來,笑著問道:
「老闆,今兒個生意好像不太好啊?」
燕城繫著圍裙正在烤串,聞言開口說道:
「有幾個不開眼的小崽子來胡鬧來著,稍微有點麻煩,不算大事兒!」
張天恆眼神一個晦暗,來到了後廚,看上去實在和燕城拉家常,兩個夥計聽不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因為爐子的聲音太大了,子洋在前面招呼了一聲,這倆夥計就到了店鋪前面去。
張天恆確定沒人能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後,壓低聲音問道:
「真碰到麻煩了?」
「說實話,就是幾個毛頭小子,但是有一個小崽子他老爹,好像在地面上有點能量!」
張天恆聞言拍了拍燕城的肩膀:
「地面兒上的事兒就不用你擔心了,我熟悉!」
和子洋坐在桌子上沒過多長時間,第一把串兒才剛烤完,街角那邊就出現了晃晃蕩盪的人群,大約有三四十個的樣子,帶頭的是一個裹著破舊棉襖的光頭,一臉橫肉,瞧著挺有江湖大哥的派頭。
張天恆和子洋根本沒當回事兒,繼續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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