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回到紐約的時候,日正中天。
因為時區的差異,印度那邊此時可能才剛剛轉鍾,還是深夜。
距離他遁往印度,不到兩天時間。
首先他回到了離開時的那輛出租車裡。司機身上有他的一絲神魂烙印,不存在找不到的問題。
這個司機這兩天早出晚歸,只當作有常威這麼個乘客,他開著車,帶著『常威』遊覽紐約的繁華盛景。早上到希爾頓晃蕩一下,晚上再晃蕩回來。
常威給了他一筆錢,很豐厚,司機高興的不得了,把常威送到希爾頓,還遞給他名片,說是有需要還找他。
雖然已經沒有必要,但也算是有始有終。
回到房間,常威給艾莉打了個電話,得知她現在正在他父親威爾斯的一個同學家里拜訪,常威稍作叮囑,掛斷了電話。
然後他遁出希爾頓,來到此前見娜塔莎的史塔克博覽園的樓頂。
他以聖誕幽靈的面貌打開聯絡器,片刻之後,娜塔莎的聲音響起:「當看到你的聯絡器處於可聯絡狀態的時候,我猜你已經完成了任務。」
常威道:「史塔克博覽園。」
「等我五分鐘。」娜塔莎掛斷聯絡。
五分鐘就是五分鐘,作為一個世界級的優秀特工,娜塔莎從不晚點。
還是那英姿颯爽的模樣,她提著一口箱子,從直升機的垂索上滑落下來。
當看到常威一個人孤零零的盤坐著的時候,她皺眉道:「班納呢?」
「應該已經回到美國了。」常威淡淡道。
娜塔莎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沒有親自把他帶回來?」
「沒有必要。」常威道:「布魯斯-班納從今以後就只是布魯斯-班納。」
娜塔莎神色一動:「那綠巨人呢?」
常威攤開手掌,一顆被五色鎖鏈鎖住的明滅不定的綠色光球懸浮在掌心:「在這裡。」
娜塔莎伸手就要來拿,常威手心一合,綠巨人消失不見。
「你...」
娜塔莎白皙的手頓在當空。
「這是我的戰利品。」常威道:「我的黃金呢?」
娜塔莎頓時不願意了:「任務是讓你帶回綠巨人或綠巨人的屍體,不是活著的平凡的布魯斯-班納,而且你也沒有帶他到我面前。綠巨人才是任務目標。你必須要把它交給我們。」
常威淡淡的看著她:「不可能。」
看常威根本沒有交出綠巨人的打算,娜塔莎就抓麻了。怎麼辦?動手?開玩笑!綠巨人都成了他掌心的玩物!
不給任務報酬?
看那樣子若是不給,他怕是要強搶!
娜塔莎心思連連轉動,道:「我要請示上司。」
常威伸手示意:「請便。」
娜塔莎提著一百公斤黃金走到一邊,接通了特工之王:「boss,聖誕幽靈已經完成任務,但...可能有點複雜。」
「說。」
「他抓住了綠巨人——字面上的意思,不是布魯斯-班納,而是班納體內的那個綠巨人,他告訴我,班納重新回歸平凡,可能已經返回美國。」娜塔莎道:「綠巨人就在他手中,是一個綠色的光球,但他不願交出來。boss,你說怎麼辦?」
「......」特工之王沉默了片刻:「一百公斤黃金而已。你給他。我會讓人立刻確認班納現在的狀態。」
「那綠巨人呢?」娜塔莎道。
「你能讓他交出來麼?」特工之王反問道。
「不能。」
「那就給他。」特工之王之果決,可見一斑。
「好的。」
掛斷通訊,娜塔莎走到常威面前,把箱子一丟:「你贏了。」
常威平靜的收起裝滿黃金的箱子站起來:「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告辭了。」
「等等。」娜塔莎道:「你真的抓住了綠巨人而讓班納博士重歸平凡?」
「我想以你們神盾局的能力,此事很快可以得到驗證。」常威道:「娜塔莎特工,還有其他的事嗎?」
娜塔莎咬了咬銀牙:「你真是個可惡的傢伙!」
常威已沒入屋頂,消失不見。
希爾頓酒店的房間裡,常威重新出現,變回真實模樣,然後洗漱一番,看了會兒書,又看了會兒電視,便在陽台上曬太陽。
古一那樣的存在能釣出他,這沒有出乎常威的預料。他只是覺得,自己一直以來會忽略古一這個人,似乎與古一找不到自己是相對的。
這裡面有什麼奧秘,常威沒有頭緒。
但現在都已經不重要,常威已經暴露。
在破境元神之前,常威必須要得到天地的認可,得到那一點烙印。這才是最捉緊的。
這很棘手。
古一必定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作為這顆星球最強大的人,這顆星球的守護者,天地的代言人、強者,她的脾性是怎樣的,常威幾乎可以料定——
——越是強大的人,掌控玉越強。古一作為守護者,她的目光從時間的層面幾乎掌控著這顆星球的一切,她看到未來的走向,順勢做出有利的調整。
但常威的出現,打破了她的掌控力。
換位思考,如果常威是古一,也一定會想方設法讓脫離軌跡的一切重新回到掌控。因為失去掌控,這會讓人不安。
掌控力在,她可以讓一切向著她認為美好的方向發展。失去了這種掌控力,未來就變得不確定。
她的不安,來自於未來的不確定,而不是其他。
看看她復活史塔克的舉動,就知道她是多麼的不安。否則不會冒著被時間反噬的巨大危險,把史塔克從時間裡拉出來,只為了設局引出常威。
所以照面之時,古一的第一選擇,必定是抹除常威。
常威打不過她。這是必然的。
否則常威心中不會有那麼強烈的危機感。
如果只是比拼法術、拳腳,常威可能還有那麼點信心。但想到老尼姑手中的那顆常威勢在必得寶石,他就心裡抓麻。
時間寶石,時間法則,可以操縱時間的寶物。面對這等高級力量,常威毫無辦法。
他思索著該怎麼才能在不遠的未來安然面對這個老尼姑,並得到這個世界的正式身份。
陽光斜照,常威神思冥冥。
高高的陽台,入目處是此起彼伏的高樓大廈。這是一座擁有數千萬人口的國際大都市。
常威心裡盤桓,忽然有靈光在心頭閃爍,他猛地站起來,看像曼哈頓河方向,眼睛裡迸射出豁然開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