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站在船頭,眺望著遠方的天空,怔怔出神。
雖然不是第一次,肯定也不是最後一次,但是分別總讓人心裡不好受。既然李慕白選擇了這條路,而不準備一直待在一個地方,就在所難免。
「唉!」李慕白嘆了口氣,甩甩頭,將這些煩人的念頭拋出鬧外。
習慣就好,也許以後會徹底適應這種事情吧!
李慕白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往船棚走去。他乘坐的這條船,只是一條稍大的烏篷船。因為是從白鷺書院去往位於白水河南岸的一個叫做平安鎮的小鎮,船上除了那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船夫之外,只有三個人,李慕白和一男一女兩個白鷺書院的學生。至於李慕白怎麼知道他們是白鷺書院的學生,是因為他們身上穿的白鷺書院的學生制服。
剛才李慕白已經與他們打過招呼了。女的叫古月曦,男的叫古月沖,是一對兄妹,這次因為家裡有事,所以請了假回家去。
「慕白,你既然不是學院的學生,那你來書院幹什麼?」
古月曦今年才十六歲,性格活潑,人也長得嬌俏可愛。剛和李慕白認識沒多久,就叫起了名字,頗有幾分自來熟的架勢。
「我有幾個朋友在這裡,這次剛好路過,就來看看他們!」李慕白可沒有心大到對第一次見面的人就把自己的隱私告訴別人。
「朋友?你說說是誰吧!也許我也認識呢!」古月曦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李慕白。
李慕白道:「你應該不認識。我在學院待了好幾天,也沒聽他們提起過你的名字。」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認識呢?快說,快說!」古月曦催促道。
李慕白無奈,只能說道:「那你知道蕭泉嗎?」
「知道啊!我還以為什麼人啊,原來是那個傳聞有龍陽之好的傢伙啊!」古月曦撇撇嘴。
李慕白一陣驚訝,想不到蕭泉在別人眼裡是這樣的形象。
突然古月曦好像想到了什麼,用詭異的眼神看著李慕白,搞得李慕白很是不自在。
李慕白疑惑道:「怎麼了?怎麼覺得你的眼神怪怪的?」
古月曦猶猶豫豫的說道:「你……你不會也有龍陽之好吧?」
李慕白聞言,差點噴出一口老血,雙目圓睜,一字一句道:「我是正常人,性取向很正常!」
「正常就正常唄!我才剛說一句,你就這麼大反應,不會真的有吧?哥,你得小心一點啊!」古月曦滿是懷疑的看著李慕白。
「好了,不要亂說話,不然很容易讓人殺人滅口的。」古月沖淡淡的說道。
果然是有什麼樣的妹妹就有什麼樣的哥哥,沒一個靠譜的人。
李慕白腹誹著這兩兄妹,問道:「你們怎麼說蕭泉有龍陽之好啊?」
古月曦嘿嘿笑道:「這個蕭泉啊,老是去挑逗一個叫楚君賢的男學生,並且樂此不疲,所以學院中盛傳他有龍陽之好。那個叫楚君賢的男同學不堪其繞,數次直接動手,但蕭泉還是死不悔改。真是同情楚君賢啊!」
李慕白差點沒把自己嗆死,如果他不是知道楚君賢是女的,看到蕭泉的做法,肯定也會認為蕭泉是基佬,就像剛認識蕭泉時一樣。
「這我還真不知道,原來他是這種人,以後要理他遠一點。」李慕白裝作不知情,一臉嫌棄的說道。
然後李慕白又疑惑的問道:「那學院中的先生不管嗎?」
「這種事情讓人如何啟齒?我猜那楚君賢估計不好意思和先生說這件事,所以一直忍耐著蕭泉的騷擾。唉,也沒人教訓教訓他!」古月曦嘆息道。
這時古月沖插話道:「也不是沒人想教訓那個蕭泉,只是那蕭泉雖然人品堪憂,但天資不差,已經是先天二重。比他厲害的不想摻和,比他差的又打不過他,所以只能任他猖狂了!」
李慕白嘆息道:「原來他竟然是這種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以後我要與他斷絕來往。」
古月曦很是滿意的拍拍李慕白的肩膀,道:「看來你確實和那蕭泉不一樣。」
「古小姐說笑了,如果我早知道他是這種人,肯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讓他改過自新!」李慕白有些惆悵的說道。
古月曦安慰道:「這也不能怪你,只能說他裝得太好了,真是一個卑鄙小人。」
李慕白贊同的點點頭。
蕭兄,只能對不住你了,誰叫你的聲望這麼「好」!
「李兄既然你知道那蕭泉的修為,還敢說教訓他,身手想必很是了得!到平安鎮之後我們切磋一下,如何?」古月沖一臉熱切的看著李慕白。
李慕白擺擺手道:「我剛才只是氣憤之言而已,身手很一般的。」
「李兄你太謙虛了,只看你的刀,就知道你不一般,一般人可用不了這麼好的刀。」古月沖指著李慕白上船之後就取出來的血芒說道。
李慕白很是詫異的看著古月沖,道:「沒想到刀在鞘中,古兄都能感應到,修為果然深不可測。」
古月沖咧嘴一笑,解釋道:「只是功法特殊而已,這不算什麼!李兄要不要比試一場?」
「既然古兄如此盛情邀請,我再推辭就有些不識抬舉了,那到時我們就比試比試!」李慕白推辭不過,只能答應下來。
「好!」古月沖一臉興奮,一張俊臉都笑開了花,「希望李兄不會讓我失望!」
想不到這古月沖看上去溫文爾雅,沒想到卻是個喜歡戰鬥的狂人。
李慕白心裡暗暗想到。
古月曦不滿道:「哥,你怎麼一天到晚老是想著比武,你不累嗎?」
「戰鬥是最讓人愉快的事了,怎麼會累呢?」古月沖理所當然的說道。
「真是拿你沒辦法!」古月曦無奈的嘆息道。
「諸位大人請問有什麼事嗎?」船夫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讓三人神情微動。
「放心,我們只是檢查檢查,看看有沒有我們要找的人,你把人都叫出來吧!如果沒有我們要找的人,我們就會離開。」
領頭的男子一身長衫,斯文有理,語氣溫和。讓船夫稍稍鬆了口氣。之前被眼前這幫人堵住的時候,船夫還以為遇上了水賊,讓他頗為緊張。就算不害命,也要破財免災,沒想到這夥人並不是水賊,頭領還比較好說話的樣子。
船夫道:「這位大人,小老兒去請幾位乘客出來,還請稍待!」
頭領微微頷首,示意船夫可以去叫人了。
船夫走到船棚近處道:「三位客官,現在有一伙人要檢查我船上是否有他們要找的人,還請三位出來一下,如果打擾幾位,還請體諒體諒。」
剛才他們的對話,李慕白三人都聽到了,他們自然不會讓船夫為難,聽到船夫的喊話,配合的走了出去。
看到三人出來,領頭的男子仔細的上下打量,發現沒有要找的人,抱拳道:「打擾三位了,既然三位不是我們要找的人,那我們就先走了!告辭!」
三人都沒有回話,雖然不至於為這點小事大動干戈,但要說心裡沒一點怨氣也是不可能的。
那首領也不在意,這些天他已經遇到過好多次了,轉身就打算離開。
就在這時那首領的一名手下,靠近那首領,在他耳邊小聲道:「香主,我看那人手裡的刀與那天傷了孫副幫主的那人用的刀很像。」
「哦?你確定?」香主悄悄地瞥了李慕白手裡的刀一眼。
那手下又認真的看了看,肯定的點點頭:「確定,絕對是那把刀沒錯!那天我看得很仔細。」
香主思緒起伏,暗道:「此人雖然與傷了孫副幫主的人不一樣,但很可能是易容了。不過我需小心點,此人武功雖然平平,但手裡卻有強力的暗器。」
香主並沒有見到李慕白幾人與那孫副幫主交手。那天孫副幫主被李慕白的無影追魂針所傷,另外三人也趁機逃走了。孫副幫主回到三河幫之後,不好意思說自己被比自己修為低很多的人所傷,於是就下了封口令,對外的統一說法就是:被一個武功低微卻擁有強力暗器的人偷襲了。
三河幫的幫主沒有放棄追殺李慕白幾人,一直派人在白水河上找,但卻毫無所獲。
香主想到自己抓住李慕白幾人,然後得到幫主賞識之後的場景,即使以他的城府都忍不住笑起來。
而李慕白三人只感覺莫名其妙,那個首領都要走了,然後停在那裡與手下在那裡嘀咕了幾句,就莫名的笑了起來,還不懷好意的打量著李慕白三人。
「看來那首領想要對我們動手,我們小心點!」李慕白提醒道。
古月曦聞言道:「我們是白鷺書院的學生,他們有這麼大的膽子?這裡離學院還沒有多遠呢?」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而且如果在這裡把我們殺了,誰又知道呢?小心無大錯。」李慕白嚴肅道。
古家兄妹倆都點點頭。
「就算動手又怎麼樣?他們要是敢動手,我就要他們好看!」古月沖凌然不懼的看著三河幫眾人,眼睛裡透露出興奮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