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如何?」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營帳之中居然多了一個人。
「你是何人?」
校尉和將軍皆是大驚,校尉拔刀指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旁的男子。
「你的刀該指向外面的那些北紇士兵。」王慎冷冷道。
「大膽!」
這個校尉這兩個字喊出口之後手中的刀一下子崩斷,變成了幾十塊碎片,落在地上,他整個人也跟著跪倒在地上。
那將軍一隻手搭在了一旁架子上的長槍之上,身體卻好似壓著一座山,直不起腰,動彈不得。
王慎冷冷的盯著這位將軍。
頃刻功夫之後,那位將軍覺得身上的壓力陡然一松,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一柱香的時間,出營殺敵。縱兵劫掠,殺!」說完話王慎就消失不見了。
那將軍沉默了好一會。
「傳令,出兵!」將軍咬著牙說出了這幾個字。
樹林中,王慎看著那些漸漸遠去的兵馬,能夠聽到吶喊聲和吼聲。
他們是有血性的。
家園被毀,豈能無動於衷。
就像他本來也不想管,這些事情與他何干?死了那些人他也不認識,非親非故。
但是當他走過那些城,見過那些悲慘的人,他覺得自己得做點什麼。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這句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於是他就和另外到了三位老人下了山,阻攔這些四處燒殺搶掠的北紇士兵。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大雍的百姓在這些北紇士兵的眼中就和牲口差不多,甚至還不如牲口,說啥就殺。
屠城之事可不單單是史書上的幾句話,那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現在也正在發生的事情。
很快,有大修士針對北紇士兵的消息就傳遞到了北紇統兵將軍那裡。
他很清楚,這些普通的士兵根本無法抵抗大修士。
撤!
他果斷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他來大雍的目的已經打到了,這一趟他手下的士兵已經搜颳了大量的金銀珠寶還有一些糧食。
再不走,他們可能就走不了了。
見好就收,他們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騎兵,來到速度快,撤退的速度也快。留下了遍地的屍體和哀嚎。
這些騎兵當中有一人身材魁梧,身穿這暗金色的甲冑,乃是統御這些騎兵的大將。
忽然,一個人落在了他的馬背上。
「殺了那麼多人,就想這麼走了?」
冰冷的聲音讓他身上的汗毛瞬間都立了起來。
「你是誰?」
沒人回答他,他看到了自己的身體,那身體還在馬背上,只是上面的頭顱已經沒有了,四周的護衛正驚恐的看著馬背上那無頭的屍體。
「我的頭呢?」
京城外的山上,
王慎最先回來,隨後是仲可道、沈驚聖,伏未休遲遲沒有回來。
「老伏怎麼還沒回來,莫不是遇到了什麼難纏的對手?」沈驚聖望著山下。
現在的京城及四周可是遍布高手,單單是品高手就有數位。
這要是一不小心碰到一位,那可就麻煩了。
「在那邊。」王慎指著東邊某處,說完話就直接從兩個人面前消失不見了。
「老伏遇到麻煩了!」仲可道見狀道。
山下,一片林中,一道身影急速穿梭。他的背後一個人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看著從容不破,猶如貓戲老鼠。
「殺了我北紇那麼多的好兒郎,就想這麼走了?」
轟隆一聲,地面出現了一個大坑,後面的人整個陷入了大坑之中。
「宗主!」
逃跑的伏未休停下來,看著從天而降的王慎,還有地面上那一個巨大的掌印。
「一品天人!」
從地下出來的男子一身暗金色的甲冑,其上有光芒流轉,盯著王慎。
「氣勢挺足,叫什麼名字?」王慎盯著那八尺多高,熊虎一般的漢子。
「巴圖。」
「王慎。」
「是你?!」巴圖面色大驚。
他在北紇王庭的時候聽國師提過這個名字。這個大雍的後起之秀,刀鋒之盛,怕已然是當今天下第一。
下一刻,王慎出刀,刀意縱橫。
巴圖手中卻是多了個一把大錘,只是他慢了一些,他錘剛剛抬起,王慎的刀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接著他真箇人就被這一刀斬飛了出去。
縱橫刀意在那暗金色的甲冑之上留下了一道切痕,他的脖頸之上也有一道傷口,鮮血流了出來。
「好霸道的刀!」
來不及感嘆,對方的刀再臨。
不是他手中的鐵錘不夠快,而是王慎手中的刀太快,不單單快,還重,重的嚇人,好似山一樣。
三刀之後,巴圖已經渾身是血,這不過是眨眨眼的功夫。
「怎會如此!?」巴圖震驚異常。
一旁的伏未休同樣是還震驚異常,他覺得自己和這個北紇一品天人的差距就好似對方和王慎的差距一樣大。
王慎的刀不再是以前的刀,其中還摻雜著一些特殊的東西。那是這幾日他對「仙佛落」的感悟。
這一門功法他現在也已經入門了。
入了門自然就要用一用,還有什麼比對敵更好的修行。
而一般的對手也不值得他用這一門功法,眼前這個送上門來的一品天人剛好合適。
王慎能夠看的出來對方也是剛剛成為一品天人沒多久,比之自己差了不少,而且對方所修行的功法偏向於「力」一道,還很「硬」。
但是自身的移動速度並不快,比王慎差的遠了,因此他無法多開王慎的刀。
巴圖身上的傷不單單是流血,那麼簡單,他還感覺到了別樣的痛苦,不是血肉筋骨上的痛苦,那疼痛來自更深處。似是有刀鋒斬入了腦中。
「這是什麼功法?」巴圖大驚。
轟隆一聲,他身上有明亮的赤紅色爆開,猶如一朵盛開的紅蓮。
巴圖腳下地面陷下去一個大坑,人已經飛了出去。
短暫的交手他已經確定不是王慎的對手。
離開之前國師特意交代過他,來大雍有幾個人要格外注意,其中之一就是王慎。
因為這些人那能殺了他,天人不是無敵的,也會流血,也會死。成為天人不容易,其過程之艱辛,只有親身經歷者才知道。
所以天人更加惜命,他選擇了跑。
只是他跑出去不過百丈就被一刀斬落下來。
王慎持刀,刀鋒站在他的肩膀上,只要再往旁邊挪動那麼幾寸就可以將他的頭直接削下來。
巴圖用在自己手中的鐵錘把擋住了那致命的一刀。
他雙腿著地,立時將地面砸下去一個大坑,整個人直接砸進了地里,掀起的氣浪席捲四方,掃斷了好些樹枝。
王慎的刀雖然被暫時擋住了,刀意卻擋不住。
巴圖的眼神滿是驚駭,他發現自身的炁居然無法形成有效的防禦,不知道為何迅速的消融掉了,就好似雪花遇到了烈火。
這已經是三尺的距離。
王慎的「三尺」。
三尺之內,神佛退避。
巴圖的眼睛紅了,臉龐紅了,連同身上的甲冑也紅了,接著炙熱的紅光再次從他的身上爆開。
「又是這一招!」
王慎瞬間消失不見,下一刻一人一刀又出現在他的身旁,還是一刀斬在了同樣的位置。
還未直起身來的巴圖被斬的更深了,他的甲冑之上出現了一道深槽,他的眼角、口鼻滲出了血液。
「仙佛落」之妙法隨著刀意斬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這刀,傷身亦傷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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