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乾元湖上空的雨雲已徹底消失不見,此時已近黃昏,火紅的晚霞落在廣闊湖面上,映出一片赤色絢爛波光。道友閣 m.daoyouge.com
往日裡的此時,湖面上勞作的漁船依然在往來穿梭,此時卻全都靠在岸邊,但並無一艘損壞,安靜的湖面上偶有魚兒翻起一陣水花,幾息之後便連漣漪亦追尋不著,湖面平靜的好似從未發生過任何事。
湖邊那座無名小山上,半山腰處茫茫竹海隨風緩緩起伏,一白一青兩道身影立在竹海上。
「方才到底發生了何事?那身穿灰袍的當真是灰家家主嗎?」
嘉菲問道。
程羽輕輕點頭,手中把玩著那個小小錦囊,從最初的察覺到白鍾兒氣息開始,將事情經過一一講來。
當其講到白鍾兒對黃家父女說,自己與嘉菲是一對道侶之時,貓妖輕輕「呀!」了一聲,繼而看了程羽一眼,心說道:難道此事已到妖盡皆知的地步了?
緊接著程羽便講到在文廟內遇到黃家父女與白大娘之時,自己當眾否認了與貓妖的道侶之名。
嘉菲聞言臉上不動聲色,但心中卻是五味雜陳,他為何又當眾否認?
是礙於情面不願與我明說?
或是他心中另有所屬?
這位雀大仙心中到底是何盤算?
直到程羽將後面發生之事大致講述一遍後,嘉菲越聽越迷惑:怎和我想的都完全不同
而此時程羽並未關注到嘉菲這邊,他心中另有兩個巨大疑團一直縈繞在他心頭:
一是他駕馭湖水挽救整座府城之後,天空深處傳來的那道驚疑聲。
二來則是錦囊內最後傳來的女子空靈嘆息聲。
錦囊內嘆息聲他還算是有些線索,應與灰九棘北漠一行遇到的蠻子有莫大關係,否則不至於他剛提起北漠蠻子就當場煙消雲消。
可天空那道聲音呢?
程羽手握那枚錦囊,抬頭望向紅霞雲氤的天空,隱約感覺天空也在同樣凝視著他。
「嘩嘩!」
乾元湖水拍打沖刷著岸邊石塊,岸上眾百姓都還跪伏在地,一個個背對著落日晚霞,依然對天祈禱不休。
遠處高大的乾江府城牆,在晚霞映照下已變成通體的橙紅色,城牆上眾兵丁此時都已在城門守將的催促呵斥聲中紛紛站起,只因朝廷祖訓有令,凡吃皇糧者,不得隨意祭拜外道妖神。
其中一位兵丁,亦是最先看到天上仙人的那位,拄著長槍走到城樓之下,撿起地上摔成幾瓣的辟邪神獸,抬眼看了看頭頂的城樓飛檐,心中一陣後怕,幸好此物跌落之時,沒砸到我腦袋上,否則定然將頭打破。
看看左右眾兵丁都正扶著城牆女牆,向乾元湖方向觀望,無有一人注意到他,便隨手將已碎裂不成型的神獸丟進犄角旮旯。
內城府衙後院,趙姨娘臥房的床頭停止了搖曳,府尊老爺新換了一件常服從屋內踱出,喚過院外正探頭向外城方向張望的一個貼身小廝,詢問起方才發生了何事,以至於天空一陣昏暗,兼之雷聲大作,人聲喧鬧。
小廝添油加醋一番後,倒將府尊老爺給整不會了。
「你果真看到天空有仙人,還踩著滔天巨浪駕臨我府城上空,但僅是兜了一圈後,又向乾元湖方向而去?」
小廝連番點頭,此時趙姨娘更衣完畢扭著腰肢從屋中踱出,心滿意足嬌聲道:
「哎呀老爺,外頭到底發生了何事?」
府尊老爺哼了一聲,趕走小廝,沖趙姨娘不悅道:
「都怪你方才急性,害本府錯過得見仙人的大好機緣。」
說完便不顧嬌娘在側,徑自拂袖而出,快步到門房邊又叫過幾個看門小廝過來。
這幾位方才出門站在街上看得更加清楚,但講得亦卻更是邪乎,那仙人在空中眾人都瞧得真切,面容白淨,一身白衫超塵脫俗,但其腳下駕得並非巨浪,而是十幾條兇猛無匹的巨龍。
府尊老爺撩袍急急走至府衙前院,命人喚過貼身的一等師爺,二人在議事房內屏退眾人嘀咕起來。
原來師爺亦是剛從城牆門樓子處下來,之前與眾兵丁一般跪伏在地,實在是那股毀天滅地的威壓氣勢令人肝膽俱碎,不得不跪。
師爺將自己在城門樓親眼所見講了一遍,府尊老爺終於聽到一個較為靠譜的版本。
「東翁,學生有一愚見,人皆說當今聖上一向傾心長生悟道,若東翁治下果真有仙人露出仙容,何不上一道祥瑞奏疏?」
「哦?」
府尊捋一把鬍鬚,沉吟片刻後躊躇道:
「今上確是一意玄修,但恰因如此,亦是常被御史言官們上疏針砭,若我這一道奏疏上去,恐反被其抓住把柄,群起而攻訐。」
師爺搖頭一笑道:
「這個東翁不必憂心,言官要抓這道奏疏的把柄,無非是我朝祖訓不許官衣敬拜外道神仙那些陳詞舊調,而東翁奏疏內,只奏祥雲大瑞、嘉慶禎祥,僅陳述所見事實,無需褒貶評論即可。」
「嗯」
府尊捋須陷入沉思,幾息之後對師爺言道:
「此事容我思忖一二,先生稍待,若有定奪,還要請你幫我潤筆一二。」
內城官署教坊內,男男女女們從地上爬起後,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錢如玉如鵪鶉一般低眉順眼行至錢大員外跟前,剛要開口喊父親,就被大員外凌厲眼神制止。
二人行至一偏僻處,趕走扈從,大員外輕嘆一口氣道:
「府城雖好,終非久戀之地,收拾一下,明日回程。」
「明日?為何如此匆忙?」
「你方才沒見城頭天空那般景象?此處恐為多事之地啊。」
「父親說哪裡話來?方才人皆可見天上顯出仙人,說明這府城乃是人傑地靈」
「呸!」
錢如玉猝不及防被大員外啐了一臉。
「讓你收拾你便收拾。」
「是!」
大員外轉身走出教坊庭院,安排管事遞貼到府尊作別。
錢如玉見父親走遠後,方敢用袍袖擦拭臉上口水,剛拭乾淨,兩位濃妝艷抹的年輕女子如水蛇般纏在錢如玉身上:
「玉大爺,您這是要去何處啊?」
「玉大爺!這麼快就要回去了嗎?」
「您何時再來啊?」
「你可賭過誓要為奴奴贖身的!」
乾元湖邊,程羽所在的那座無名小山腳下。
「外公!外公!我還要看神仙打架,你快讓神仙打來,讓神仙打來。」
豆腐坊前小院內,一對稚童指著天空,圍著跌坐在地的張老爹,分別拽著他左右衣袖來回甩動撒嬌。
「吱呀!」一聲門樞轉動,從屋內走出一位三十上下婦人來。
「慶兒!喜兒!莫再頑鬧,快扶外公回屋,莫被雨淋濕了身子。」
那婦人行到院中才發覺外面已雲收雨散,整座小山都已被晚霞映紅。
「噫?雨居然已停了,也好,方才又是風雨,又是雷電的,在屋裡聽著都怪滲人的。爹爹,筵席都已張羅好,就等您上席給您賀壽哩爹爹?」
婦人見張老爹坐在地上,只顧望著山上發呆,又喊了一聲方才驚醒張老爹。
她有些納悶,隨其目光抬頭看去,只見山上茫茫竹海都披上一層橙色薄紗,卻又是另一種的美。
「我方才,看到山上,仿佛有神仙在打架哩。」
看了自己女兒一眼後,張老爹復望向竹海,近乎一字一字的低聲喃道。
半山腰竹海上,程羽已將前後經過告知於嘉菲,尤其是錦囊內那段講得更為詳細一些。
貓妖初聞裡面又多了一件梳篦法寶,且還可以收人元神魂魄,當即興沖沖伸手就要去摸。
但程羽緊接著說道,錦囊內末了還傳來一陣嘆息聲,又把嘉菲嚇了一跳,立刻便回想起自己被這錦囊吞沒之時的情景。
好在程羽已經知曉這錦囊的操控法訣,通過相連氣機,將那四句法訣以意念傳給貓妖。
嘉菲依言暗念法訣,運神識小心在囊內試探一番,並未聽到有何異響,裡面的各色物件亦無異常,幾乎都還在原位,只唯獨那幾個泥人玩偶變換了位置。
「噫?你動過我這幾件泥偶了嗎?」
嘉菲直接開口衝程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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