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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王妃名份既定,謝景修也允了曹主事再建新宅的提議。
只是蕭御已經從二九那裡聽說了大統領對於他一來就占了兵器廠開藥堂,現在又要因為他延緩另一座兵器廠的建設,轉而把島上有限的人力全部投入新宅子的建造中去,大統領嘴上不說,其實已經委屈得無以復加。
蕭御忙勸住謝景修,先建兵器廠要緊。
「本來你什麼都以島上建設為先,現在事事以我為先,不知道的該罵我是紅顏禍水了。」蕭御嘆道。
「你不是嗎?」謝景修挑眉反問。「不是紅顏禍水,能把本王迷得放棄原則,收攏野心,忍你約法三章,給你三年之約?」
連你平胸本王都忍下了。謝景修的眼神往下一盪,才又不屑地移開。
蕭御一怔,低頭看了看胸口,怒而暴起,欺身上去掐謝景修:「我就知道你是個色胚!」
謝景修端坐在寬大的榻上,蕭御這具身體仍舊有著少年的纖細,對比他成年男子的身量更顯小巧,謝景修八風不動地坐著,任蕭御在他身上作亂。
「愛妃不要放肆。」謝景修道。
蕭御揉亂了謝景修整整齊齊束好的頭髮,幾縷髮絲垂在頰邊,襯著他俊眉修目,挺鼻薄唇,更添幾分俊美。
那雙清澈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便讓蕭御暫時忘記了這副高冷容貌的主人其實有一顆悶騷的內心,漸漸被眼前的美色迷惑了。
「真是美不勝收啊……」蕭御讚嘆道。
蕭御想著想著,臉色突然一黑。
島上這些大小統領管事個個對謝景修忠誠不貳,一副甘為謝景修拋頭顱撒熱血,雖死不悔的忠貞模樣,只要謝景修出現,他們幾乎是目不轉睛地狂熱緊盯不放。
就算你忠心,也不需要這樣看著別人吧?!還有沒有禮貌了!
美貌這種資源,雖然不會因為看的人多了就少一分,蕭御還是覺得十分吃虧。
他打量著謝景修的臉龐,摸著下巴想了片刻,一擊掌道:「有了,讓你手下的工匠們給你打個面具來,每天出門就戴上,省得總是在外面招蜂引蝶!」
謝景修:「……好。」
「別忘了正事,還是先給大統領建兵器廠吧,他一把年紀了,別把人家天天急得臉紅脖子粗的。咱們的新宅子不著急,這裡挺好的,廣安堂里還有一堆事呢,我也忙。」蕭御擺了擺手,一錘定音。
謝景修:「……聽你的。」
還說不是紅顏禍水,這才到哪裡,就開始干政了。
新的兵器廠其實沒有那麼著急,大統領為人向來要強慣了,一定要給軍方爭取最大化資源,謝景修也願意偏向這些最為倚重的力量。
不過,絕對不能因為他的縱容,凌駕在他和鈺兒的頭上。
半個月後,一副薄薄的精美的面具送到了謝景修的案頭。
因為是為謝景修定製的,所以面具的材料極致輕薄,造型極致完美,邊緣只修飾了一些簡單的花樣,卻極力凸顯了整體的精緻。
蕭御一看就皺起了眉頭,戴上這個玩意兒更加招蜂引蝶了好麼?!這些匠人真是豈有此理,到底把謝景修的面容研究得有多透徹啊?!竟然能打出這麼一副嚴絲合縫一點誤差也沒有的面具來?!
蕭醫生再一次打翻了一缸醋罈子,搶過謝景修饒有趣味試戴的面具扔到一旁。
以前在京城的時候謝世子只是一個低調的公務員,沒有那麼多追隨者,即便有些恨嫁的閨秀,礙於禮法所縛也不會表現得十分明顯。到了島上之後蕭御深深地感受到了三十萬人對於謝景修的狂熱崇拜與傾慕。
傾慕和愛慕可只有一線之隔,真是有多少醋也不夠吃的。
兩人此時正坐在後院一座涼亭中,亭子位於人造湖的中央,四周綠波蕩漾,涼風襲人,十分舒爽。
下人都被稟退,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光比在京城時多得多了。謝景修覺得,若是這樣下去,還剩一年多的約定時間,也不是那麼漫長。
何況,看這酸味四溢的小醋罈子,急的人還不知道是誰呢。
獵手的耐心總要比獵物好一些,才能等到獵物自願上勾的那一天啊。
「愛妃讓本王的工匠耗費心力打造了一副精美的面具,卻又不讓本王戴,實在是無理取鬧。」謝景修道。
蕭御瞪了他一眼:「就是不讓你戴,你有意見?」
「有。」謝景修道。
蕭御呵呵冷笑,反正四周無人,便放肆地湊上前去跨坐在謝景修的腿上,低頭捧住謝景修的面龐:「你有意見也沒用,張嘴,我要吻你。」
謝景修眸中帶著笑意,微微仰頭看著自己的王妃,饒有趣味地看著他還要如何行事。
哪知岸邊突然傳來一聲大煞風景的聲響。
二人一齊皺眉看去,卻見大統領和曹主事正沿著岸邊走來。
人造湖挺大,湖中心的涼亭離得岸邊也有些遠,曹主事沒有練武之人的耳聰目明,只能看到王妃把王爺坐在身下,其他的一概不清。
單是這樣,曹主事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忙忙地轉身低頭碎碎念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嗚……為什麼大統領每一次都要拉著他來,他真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工部主事,未來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工部尚書,普普通通地升職入閣就好了。
大統領卻是將那番對話也聽到了耳中,一時間又是震驚又是心疼地看著自家主子。
他在謝景修十幾歲的時候就跟在謝景修身邊了,可以說是看著小主子慢慢長成了一個玉樹臨風的好青年,心有頗有幾分長輩的情懷。
哪知他們時時放在心頭敬仰的公子,竟然被那個少年肆意欺壓親香,可恨他們還不能反對,因為公子自己樂意。
大統領虎目含淚,帶著仍在心中默念著自己的升官夢想的曹主事,繼續往湖心亭走去。
只能說,這個誤會真是越來越深了……
蕭御早已正襟危坐起來,倒沒感到什麼不好意思。
戀愛中的膩歪不都是這樣的麼,沒什麼好在意的。
大統領急急地沿著九曲迴廊走到亭外,俯身稟道:「公……王爺!末將接到密報,尚主事發現一隊奸細!」
謝景修眉目一沉,蕭御心中也是一跳。
無名島被謝景修的軍隊守得鐵桶一般,他對無名島的掌控力不是一般的有力,這奸細是如何混進來的?
大統領忙又稟道:「王爺放心,早在那幾名奸細登島之時,尚主事就已經注意到了。那些奸細一直處於監視之中,末將等只是想查清楚是什麼人在對無名島有所企圖。」
曹主事也忙道:「王爺,我們島上港口來往海船向來審查嚴密,若非如此,也不可能在奸細登島之初就發現他們的身份。下官等人已經查明,那一隊奸細是從歷豐港登船,因手持令牌與密信,才得以獲得船長許可,登上了船。船長亦早一步派出心腹,通知了港口守軍,並非是被他們悄無聲息潛入島上的。」
謝景修眉心稍解。無名島的安全防衛是重中之重,他必須保證整個防禦布局是鐵板一塊。
「奸細手中有誰的令牌和密信?竟然讓船長膽敢冒此風險?」謝景修依舊沉著臉道。
大統領和曹管事二人相視一眼,大統領從袖中取出兩樣物事,擱在石桌上,低頭道:「稟王爺,是……是元老王爺的令牌和密信。」
「什麼?!」蕭御驚訝地出聲道,「這……這怎麼可能?」
在島上安頓下來之後,元老王爺一直有些落落寡歡,後來便經常到廣安堂里找馮老等人聊天解悶,蕭御閒暇時也經常陪著元老王爺說說話。
元老王爺終究是個老人了,在島上無所事事自然覺得無聊。謝景修不是個會陪老人解悶的,他怎麼說也是「孫媳婦」,便自覺地盡一盡孝心。
元老王爺早已表達過他對忽視了謝景修的懊悔,如今見孫子這樣有出息,賺下了這樣大一番事業,他只有欣慰開心的,甚至對於謝景修選了他當妻子,也只有萬般慶幸,再沒有別的想法。
元老王爺曾經看好的幾個女子閨秀,如今想來,沒有一個能夠真正理解謝景修,能夠讓謝景修像如今這樣放下心結,真正開懷的。
本來他最喜歡的就是鳳大姑娘,如今鳳大姑娘變成了少年,也不妨礙什麼,反正孫兒自己喜歡就好。
元老王爺那樣的態度,斷然不會背著謝景修給什麼奸細傳密信的。
蕭御看著謝景修緊緊握起的拳頭,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深處卻已醞釀起深沉的悲哀,忙伸手抓過他的手心。
「景修,先別想太多,再徹查一番。我覺得,老王爺不會做出那種事的,他不會傷害你的。」
謝景修轉頭看他,便撞進了一雙飽含著擔憂和溫柔的眼睛。
蕭御知道,謝景修即便對元王府早就失望冷心,如果再被至親之人背叛,他同樣會痛徹心扉。
他雖然一直對元老王爺冷冷淡淡,可是他把元老王爺一直帶在身邊,住的院子也同樣安排在他的府邸當中,是規規矩矩的長輩正房。
如果沒有感情,謝景修是不會做到這樣的。
謝景修笑了笑:「鈺兒不用擔心。」
大統領出聲道:「王爺,請恕屬下無禮,屬下等人已經查明,密信是元老王爺寫給大梁左相方傳正的,令牌同樣是元老王爺在元王府時隨身的令牌,並非仿造。還請王爺不要掉以輕心,任何人都不可輕信。」
在大統領等人的眼中,只有謝景修這一個主子,元王府中的眾人於他們來說,不但不會尊重,反而滿含敵意。
謝景修點了點頭:「本王自有分寸。」
大統領又道:「是否將元老王爺請去刑部詢問一番?」
話說得客氣,其實是想將元老王爺過審。任何敢於危害無名島,危害自家公子的人,大統領全部視為最大的敵人。
謝景修搖了搖頭:「不用。你與尚主事只管審問奸細,其他的事本王另有安排。」
大統領道:「呃……王爺,尚主事只怕不能從命了,他恃才輕敵,雖然抓了奸細,卻也身受重傷,回來之後就昏迷不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寶寶們,我今天起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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