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砰!」時遲,那時快,大倀鬼挾裹火勁的重拳猛然和對方硬撼一擊,驁碌頓時被燙得嗷嗷直叫,這傢伙魂體瞬間受傷不輕,另一隻爪子下意識鬆開了阮竺的脖頸。
「呃?!」阮竺這子最是油滑不過,見到脫困的機會來了,立刻來個就地翻滾,「骨碌碌!」堪堪滑到了溶洞入口附近。
「畜生,竟敢拿著爺爺的百孔邪心偷跑?!氣死我也!!」
驁碌看到阮竺這傢伙不地道,立時氣得七竅生煙,只見他陡忽震動自己的魂影,「呼呼呼——」一陣漆黑的腥臭邪風旋動不止,瞬息朝著七鬼席捲而去。
趁對方忙於應付邪氣之風,驁碌立刻撲向試圖逃跑的阮竺:「你給爺爺站住。」
「砰砰砰!」邪氣鬼拳照准對方背脊連轟三記,打得阮竺口噴鮮血,撲通栽倒在地,手裡的一顆百孔邪心倏地飛了出去。
「糟糕!」驁碌心中一驚,正要去搶奪之時,關橫驟忽出劍,「噗!」霎時間將空中邪心扎了個對穿,隨即用掌中邪王晶石把裡面的氣息抽了個點滴不剩。
「呃啊啊啊——我的百孔邪心呀!」知道自己的邪心一旦氣息枯涸就是個廢物,直把驁碌氣得目眥欲裂、昂首咆哮。
可是下個瞬間,這傢伙的眼神就落在了關橫手裡那顆「邪王晶石」上面,他驚喜感覺到,這石頭裡蘊藏著大量萬魘邪王的本源邪氣,如果自己可以全部吸收,不要實力盡數恢復,就算是倚仗衍生的本源魔魘之影復活也不成問題。
「此物,以後必須奪到手,可是現在脫身要緊!」打定了主意,驁碌瞬間掠至倒地不起的阮竺身側,自己的魂影陡忽間竄進了對方耳孔。
「呃啊啊啊——」阮竺在下一剎那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身軀全部被驁碌魂體侵占,他的意識也徹底消失不見了。
「獵獬、七鬼,抓住他。」關橫心中感到有些不妙,他發出命令的瞬間,占據阮竺身體的驁碌就冷笑一聲:「沙黿,出來吧。」
「唰唰唰!」下一刻,阮竺最擅長用邪氣凝聚的邪爆沙黿已經從土內冒出了十餘只,關橫立時大叫:「不好,回來,權利保護我們。」
「嗖嗖嗖——噌噌噌——」時遲,那時快,七鬼瞬間掠回到關橫等人身邊,獵獬金網陣陡忽將附近罩了個嚴嚴實實。
「砰砰砰——轟——」接連巨響中,爬出來的沙黿紛紛自爆,震得溶洞碎石坍塌無數,揚塵四起。
這個時候,驁碌已經慌忙逃竄、無影無蹤了,數息內,關橫身邊的七鬼齊刷刷出手挖開坍塌碎石,萬幸有金網陣兜住巨石,一點都沒落下來,大家毫髮無傷。
「可惡,還是讓那個什麼驁碌跑了。」若桃氣得連連跺腳。
關橫搖了搖頭道:「是我事先沒有考慮周全,在溶洞內這麼狹的空間裡,一旦對方控制沙黿自爆,咱們可就被動了。」
「阿橫,其實這也沒什麼,反正咱們已經毀了百孔邪心,那個驁碌就算逃走,也未必會有什麼作為的。」
聽了卿凰的話,關橫微微頜首,他接著言道:「我倒是不擔心對方會逃得太遠,你們知道嗎?剛才驁碌逃走之前,盯著我手裡的邪王晶石,就像是蒼蠅見到臭雞蛋似的,肯定會打這晶石的主意。」
「有道理。」若桃在旁邊:「咱們就在路上等著,不怕這傢伙不出現。」
「這個我懂,以前姐夫過。」黑在旁邊笑著搭言道:「叫什麼來著……噢,對了,撒出香餌釣金鰲。」
「呵呵呵,阿橫很少教給你有用的東西,不過這句話除外。」聽了卿凰的奚落之語,關橫扶額苦嘆道:「喂,得好過分啊。」
……
少時片刻之後,眾人回到了石城內。關橫向著四周一打量,而後道:「屍馬和犟駝這兩個傢伙怎麼突然不見了,我明明讓它們倆在這裡等著的。」
「嗚嚕嚕——」他的話音甫落,不遠處的城門附近突然傳來了戎宣屍馬打響鼻的聲音,大家心中納悶,立刻疾奔了過去。
等一看到屍馬的模樣,若桃氣得哇哇大叫:「是誰?是誰把我的屍馬傷成這樣的?」
完這話,她立刻飛撲了過去,大家一看,屍馬現在確實有些慘,雄獅腦袋上橫七豎八都是累累傷痕,萬幸沒傷到筋骨,可是它腰肋上被人用短矛搠中,此時半截矛杆還在身上戳著呢。
若桃一咬牙,攥住短矛用力往外一拽,就聽見「嗤啦」一聲,短矛被拔了出來,屍馬疼得嗷嗷直叫,在原地還蹦了兩圈,一個勁搖頭晃腦。
「屍馬,赤瞳犟駝呢?」關橫此時問道:「難道它沒和你在一起?」一聽對方提到犟駝,屍馬連連跺動自己蹄子,顯得異常焦急,嘴裡低鳴不止。
若桃知道它在什麼,於是解釋道:「它剛才有一伙人想進入石城,被犟駝和自己攔住,那群傢伙身手很厲害……」
那個時候,戎宣屍馬和赤瞳犟駝奮力廝殺,對方原本有幾十人,被它們踏死咬死一大半,最後那些魘化盟爪牙急了,向著城外急速後撤。
二獸貪功心切,忘了窮寇莫追這件事,出城不到二里路就中了埋伏,屍馬被埋伏在草窠、岩石後的刀手亂刃傷了,對方幾個最強邪氣的武者還用巨大鎖鏈硬生生勒暈了犟駝,強行把它拖走了。
屍馬受傷逃跑時,親眼看見犟駝的身軀在地上被用力拖行,蹭得血肉模糊,路上出現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一直延伸而去……
此時此刻,關橫已經和大家趕到了出事地點,看著地上已經枯涸漆黑的血跡,他氣得昂首厲吼:「呃!!可惡!!不管你們是誰,膽敢傷害我的犟駝,我勢必將爾等零切碎剮——」
……
另一邊,抓住赤瞳犟駝的傢伙已經駕著馬車跑出去數十里路了,後面車轅上拴著粗重鐵鏈,犟駝還在被馬車拖行,半邊身子的血肉已經因為貼地摩擦消失,顯出森然白骨,血跡一直在不停流淌。
有個傢伙看著直皺眉,隨口問:「張哥,畜生會不會就此活活疼死?要是那樣的話,咱們不是抓了一個廢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