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魘 062 小花乖乖噠

芳菲姐還是那麼年輕那麼美，黑亮柔順的幾縷髮絲擦過光潔如玉瑩白似雪沒有一絲瑕疵的面龐，純淨深邃的眼眸泛著淺淡的笑意，猶如一個從動漫中走出的古典仕女或九天仙女，顯得縹緲脫塵，只有替小花輕輕擦拭眼角殘淚的柔軟溫熱的手令她覺得真實可觸。

「芳菲姐！不要走……不要走……」

可是，她的淚似乎要在這一瞬間全部流盡，越擦越多，小花在心裡不停鄙視自己，卻不願意脫離那個柔軟芳香的溫暖懷抱，她只想儘快直奔主題，將芳菲姐留下來，嘴裡念經似的不停叨念著「不要走」三個字。

「小花……傻孩子，莫哭噠！我的小花最乖最堅強！你想媽媽了可以隨時來看媽媽呀！」

小花一聽，更加慌亂了，這麼說，芳菲姐竟然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為什麼留不住她？為什麼還是要走？

「不准走！媽媽……小花不准你走！小花想媽媽……」

很久沒叫媽了，這一聲媽媽叫的相當彆扭，可是，她就是要叫媽媽，芳菲姐是她的媽媽，她就是要宣示主權，捍衛主權，不管芳菲姐身上藏著什麼秘密肩負什麼重任，她只是她的媽媽，她應該和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好了！乖！媽現在不走……」獨孤芳菲無可奈何的笑了笑，只好溫言軟語的哄著小花。

「現在不走？不行！將來也不准走！」小花見芳菲姐略微妥協，立刻得寸進尺，霸道的糾纏著。

「好噠！小花乖乖噠……」

母親撫摸女兒的手最是溫柔安心，小花的情緒終於平靜下來。

「小花想你……天天想，夢裡也想……」

「呵呵……媽知道！媽媽好多次都進入你的夢境看你了！」

小花聽了這話，很是吃驚！

「芳菲姐……不！媽媽！你能進入我的夢境？夢裡真的是你？」

獨孤芳菲只是微微淡笑，語音平靜緩和，「是啊！你這傻丫頭，只在夢裡偷偷的哭……女孩子，想哭就哭嘛……就像今天這樣。要不憋在心裡，哭夠了，情緒釋放出來了才好嘛！」

小花知道芳菲姐一向都是溫柔卻淡定的性子，可是。她還是能感受到芳菲姐對她的關心。

「嗯……知道啦！憋著也很難受的！可是，有個人卻時常對我說，只要你仰起頭，頭頂的那片天會幫你吞沒一片海洋。我始終記得，所以。小花會很堅強很堅強！我要永遠仰著頭，我的心，要超越頭頂的那片天！」

獨孤芳菲還是一副波瀾不興的淺笑之態，卻響亮的拍起了巴掌，「呵呵……我的孩子最有志氣了！永遠仰著頭，心，要超越頭頂的那片天……說得好！」

小花不好意思的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濕潤痕跡，破涕為笑，扭扭捏捏的道，「芳菲姐！不要笑我哦！我會不好意思的！」

「小花一直就很棒！媽媽為你而自豪！」

「芳菲姐！你以前從來沒有這樣誇過我哦！」小花心裡美滋滋的。嘴裡卻憨憨的嬌嗔。

「是啊！以前是媽媽忽略了你……這不，媽媽現在補償給你！」

獨孤芳菲眼裡露出一絲異樣，她的秘密暫時還不能透漏給小花，這孩子現在什麼都不懂，能夠承受的也只能是如今這麼多了，當她足夠堅強足夠強大之時，再讓她分擔更多。

這個時空，也是她補償給小花的禮物之一，但願，這孩子能多一些幸福感。因為前路的艱辛。連她自己也無法預料，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但願這孩子能早日成長壯大，這是她們母女二人天生的使命。是無法推卻的責任。

「有空多來玩玩……媽媽會一直在這裡！」

小花聽了芳菲姐的話，頓時明白，她先前想要強行留住芳菲姐阻止諸多悲催之事發生的想法根本無法實現。

芳菲姐的性子，她很清楚，看著溫柔恬靜，實則倔強如鋼鐵。一旦做了決定，誰也無法改變。

「真的不能留下來？」

小花還是要做最後的努力。

「小花乖！」

就知道芳菲姐是把將鋼鐵化為繞指柔的柔軟腰刀，圍在腰間雖然柔軟，拿在手上卻著實是把不容置疑無可改變的鋒利的刀。

一刀在手，直截了當，令人無法再不怕死的前去糾纏。

只有刀纏人，沒有人纏刀。

小花本想留下來偷偷瞧瞧老爸和小光再走，卻被芳菲姐用溫言軟語的哄著送走，對，就是送走，送回杋野，送回了發現魘蟲蹤跡的杋野。

恰好是回到陳莉娜給她安排的房間裡。

芳菲姐竟然是仙人？小花只覺得當時芳菲姐手一揮，她就跟被風颳起來了似的，輕飄飄的進入一團被雲霧籠罩著的氣團里，四周圍什麼都沒有，只有霧茫茫的一片，很像是被霧霾淹沒了，可是，空氣卻足夠新鮮，似乎是最純淨的氧氣，腦子變得異常活躍清晰，腦子裡魘氣形成的氣團似乎更加堅挺，本能的感覺到精神識海更加強健，全身筋骨四肢百脈似乎都變得無比輕盈。

腦海里卻有一個意識告訴她，她是在被混沌靈氣包圍的混沌隧道里。

而她突然出現在杋野的房間的時候，那個神奇的混沌隧道也跟著消失了。

莫非，芳菲姐是利用這個所謂的混沌隧道離開的，去了另外的時空，根本沒有和她待在同一個時空裡，所以，她才一直找不到芳菲姐。

芳菲姐說，不能讓老爸和小光，還有正讀初二的小花發現她。她在這個時空停留了足夠多的時間，應該早早離開了。

沒有看見這樣神秘卻又甩手不管的母親！

如果芳菲姐果真是仙人，呃，仙女好吧，為什麼不救救老爸和弟弟小光呢？小光從小就有先天性心臟病，身體不好，從來沒看見芳菲姐施展什麼秘術救治他。老爸的瘸腿，是不是，仙女用手撫摸一下，就會好啊？

童話里，王子吻醒了沉睡的公主，難道，芳菲姐就不能回來吻醒了老爸再離開？

她既然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情，為什麼不出來阻止呢？

小花對芳菲姐的膜拜之情慢慢變成疑惑不解。

芳菲姐究竟去了哪裡啊？

唉，想再多也救不了老爸。也許，芳菲姐是希望自己能替她幹這些事情吧。

還是問問陳莉娜有沒有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