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宗珂點柱安神香讓蘇上景沉沉睡去,她本人簡單收拾了下,趁著夜色小心出了下河村。伏魔府 m.fumofu.com
幸好有系統在,不至於讓她在夜色里迷路,一路磕磕絆絆進了山寨,花費不少時間。
夜深人靜時,山寨里的七個人早已睡下,宗珂找到大盛的房間,輕手輕腳進去,捂住他的嘴,戳醒他。
嚇!!!
正在做夢的大盛又被她嚇得不輕,幸好她捂住了他的嘴,不然深夜裡高喝一聲,必然引起旁人的注意。
「是我。」
繃緊的軀體聽見熟悉的嗓音,瞬間鬆懈下來,脊背、額頭都冒出了細密的冷汗,大盛狂吞口水,「你這大晚上的」
白天嚇人也就算了,大半夜被人悄無聲息摸到了房間內,簡直
他睡得有這麼死嗎?沒有警覺性了?是不是這幾個月過得太懶散了。
宗珂鬆開手,讓他坐起來,壓低了聲音,「天亮之後會有一隊人馬從下面的路上經過,朝鎮裡的方向去,穿著統一黑色衣服的隨從,大概七八個人騎著馬,後面跟著一輛或者兩輛馬車,其中一輛馬車的門帘是棕色綢緞的。」
「我要你們埋伏在必經之路,劫殺這支隊伍,尤其是隊伍中的男人,必殺之。」
透著隱隱的光亮,大盛能清楚的看見對方眼裡幽深且凌厲的殺意,頓時脊背發寒。
他起初一聽見統一著裝並且騎著馬,就知道對方不是一般人。
現在宗娘子這個態度,怕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宗珂說完看他呆愣住了,眉心一皺,「還有什麼異議?」
「沒、沒有。」大盛收斂心神,反正也不是沖他,他拿錢替人辦事不必想太多。
寬慰好自己,他沒那麼多顧慮了。
宗珂深深看了他一眼,繼續說:「先用弓箭,若有人逃脫再提刀上前,建議你們到時候將臉全部蒙上,別露出個人特徵,以免特殊情況。」
「不要大聲喧譁或者交頭接耳說些廢話,被人抓了把柄。解決完趕緊走人,我會在今天找時間來山寨給你們結清錢款,之後希望你們能保守好秘密,遠離這片土地,永不出現。」
大盛認真聽完,心裡有了數,當即應下。
「你放心,我們既然拿了錢自然替你辦妥了。」
「劫殺地點兒就是我們上次相遇的路段,還記得嗎?」
「記得。」那條路他很熟,離寨子很遠,事情辦完了他們快速離開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那好,我等你們的好消息。」宗珂交代完轉身要走,突然想到什麼,再次回頭:「建議你們早早將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明天做完這件事我給你們結清錢款,立即離開,不然,走晚了」
「我懂。」容易被排查到這一片
確定好行動後宗珂沒有多耽擱,從山寨回到下河村需要很久,尤其是冬季深夜,路上實在不太好走。
花費了一個多時辰,她才摸著黑重新回到村里。
安神香被她掐滅,蘇上景睡得很沉,絲毫沒發覺親娘大晚上消失了幾個時辰。
翌日清晨,宗珂醒來,先側過頭看那頭的兒子,人不在?
「石頭?」
廚房裡有悉悉簌簌的聲音,正在燒火的蘇上景聽見娘喊他,「娘,我在燒火。」
她的好大兒睡醒了給她燒熱水洗漱。
兩人簡單吃了餐飯,宗珂將牛乳放到他面前,「都喝光。」
是往常兩倍奶量的大碗,蘇上景睜大了眼睛,「娘,太多了。」
「喝,不然倒了浪費。」
「娘喝。」
「娘不愛喝。」宗珂將大碗朝他那邊推了推,眼裡的神情不容拒絕。
蘇上景是個聽娘話的乖孩子,乖乖低頭將一大碗牛奶咕咚咕咚喝了,然後穿上他娘給準備的小棉襖、動物皮毛帽子,整個人包裹的很嚴實。
家裡很多東西都不需要帶,宗珂只帶走兩個包袱的衣服,和兩床被褥鋪馬車,其他原本屬於蘇家的東西原封不動放在這間房子裡。
蘇家那兩畝地的田還是讓二寬兩口子種,只是佃租留做村里那些孤寡老人的糧食,由里正來分配。
重新轉了一遍這兩間住了幾個月的屋子,沒落下東西,朝蘇上景招招手,「跟娘走。」
娘帶你去京城奔向遠大的前程。
宗珂母子倆到的時候,蘇孟南那些人已經收拾好等在里正家門口了,他讓人弄了輛馬車來,「你們坐這輛車吧。」
她掃了眼,那結實程度大概能堅持到京城吧。
蘇孟南盯著她姣好的臉蛋看了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招呼所有人上馬,「走了。」
這時里正家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恭喜聲不絕於耳,倒是里正將宗珂叫到了一邊,意味深長道:「你是個好孩子,到了京城那種地界,照顧好你們母子倆,該低頭就低頭,別硬著來。」
宗珂聽懂了他的暗示,莞爾一笑:「謝謝里正這麼久以來的照顧,晚輩曉得其中厲害,定會照顧好自己和孩子。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再歸鄉,晚輩給您鞠個躬,祝村里一切安好。」
她說完當即面向眾人彎了彎腰,而後在眾人感慨的聲音中,瀟灑離去。
隊伍漸漸走遠,車裡的人還能聽見外面人的說話聲和孩童叫喊聲。
「石頭以後回來看我們!」鐵頭不舍地流淚,朝著蘇上景離開的方向嚎了一嗓子。
車上的男孩兒聽見了,掀開小窗簾,趴在車窗上高聲回應:「一定!」
再見不知猴年馬月,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年少時的情誼終歸是停留在記憶中。
他們母子倆這輛馬車的車夫是臨時僱傭的,緊緊跟在前面馬車的後頭,不敢懈怠。
蘇孟南帶著隨從騎著馬在前面領路,一路經過坑坑窪窪的土路,顛簸極了。
吳惠柳實在不習慣,在馬車裡捂著胸口晃的直反胃。
小丫鬟給她拿出酸梅干,「小姐再忍忍,等到了鎮裡上了官道就好了。」
「嗯。」她何嘗不知道,只是一想到要忍受好久,心裡總歸是不爽的。
「他們呢?」
丫鬟明白她問的是誰,嗤笑一聲,「跟得緊呢,生怕被咱們給扔下。」
吳惠柳不屑一笑,不再過問後面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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