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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亦千逸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一張放大不知多少倍的臉,那一雙桃花眼就像利劍一樣看著自己。
「別亂動!」夜血一把拉住往後挪的亦千逸,重新按在懷裡,再往後動肯定要掉到榻下了。
亦千逸窘迫無比,看著擔憂的夜血,心中一顫,道:「放開本王。」
夜血依言鬆開亦千逸。
亦千逸逃似的下了榻快速的穿好靴子,回頭看向榻上。夜血眉頭輕蹙,活動著被亦千逸枕得發麻的手臂,與廢了沒有區別,完全沒有一點知覺。
看著夜血可憐兮兮的樣子,亦千逸充滿愧疚的上前抓住夜血的手,替他小心的捏了一起來:「很難受吧,對不起啊。」
夜血任由亦千逸捏著,看著將頭低到幾乎可以抵到胸口的亦千逸的臉上的紅暈,心情大好,輕浮的道:「不礙事,可以擁得美人一晚,就是殘廢了也是值得的啊。」
亦千逸猛地抬起頭,看著夜血絕世無雙的容顏,貌似被占便宜應該是夜血吧?怎麼從他口裡說出來倒成了自己了。
榮國地處東南,南國居於南方,兩國乃是隔江之鄰國,跨過汙江便是榮國邊境。從南國邊境至榮國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但亦千逸等人是在南國王都淀京,想要到達榮國,而且是榮國的王都下樑至少也得花上個把月。於是亦千逸為了早日抵達下樑便動身和夜血行於禮岡(禮岡註:指朝廷押送的金銀財寶,也指朝廷或官員派送的厚禮。)之前,如此以來,如果日夜兼程的趕路最多不過五日的時間。
夜血不反對亦千逸,他對榮國倒也有點興趣,去看看也不失為過。
一路向東也順利,第四日便到了下樑。倒是亦千逸沒有一點生氣。
途中從剛出發不到一天的時間,亦千逸在馬背上就被折騰的一臉蒼白。夜血見亦千逸實在忍得辛苦的樣子只好開口休息。
亦千逸也不反對,從馬背上下來幾乎站都站不穩,夜血只好上前快速的扶住亦千逸,卻見亦千逸下身的白袍染著點點血跡,夜血心裡明了,這個養尊處優的王爺細皮嫩肉的,下身的皮膚肯定是被馬鞍弄傷了。
見夜血看著自己身下,雖然穿著衣物,但是亦千逸還是羞愧的想死。
然後夜血找了家客棧,讓亦千逸梳洗了一番才重新趕路,不過這次夜血倒是沒有讓亦千逸單獨騎一匹馬了,而是讓亦千逸和自己一匹馬,又因為害怕亦千逸拉動傷口,到時傷口發炎加重,乾脆讓亦千逸面對自己,坐在自己身上,自己騎著馬前行。
途中亦千逸將頭擱在夜血肩上,默默看著夜血身後騰飛遠去的景色,心裡怒氣與羞辱無處可發。
夜血餘光瞥見亦千逸粉紅的耳根,抿唇微微一笑,手裡的馬鞭一用力,馬跑得更加拼命了。為了不落馬亦千逸只好加重力道摟緊夜血。
榮國下樑還下著小雪,寒冷的氣候與淀京完全不同,夜血和亦千逸穿得單薄,忙著趕路根本沒有時間添衣,亦千逸瑟瑟發抖的窩在夜血懷裡,要不是有夜血溫熱的體溫估計他早就冷死了。
榮國百姓看著那兩個白衣男子,卻只能見到其中一個人的面容,紛紛指點點,滿是鄙夷之色。
有人鄙夷那個蒙面男子無情,男寵都冷成那樣了,到底他是怎麼狠下心的?
有人鄙夷那個長的俊美的男人,竟然像一個女人一樣窩在一個男人懷裡,即使是男寵也不能這樣光天化日下的雌服於另一個男人吧?
亦千逸才不介意那些各色眼光,他只知道他快要冷死了,這該死的下樑竟然還在下雪,而他只是穿著淀京入夏的紗制錦衣!
將馬停到一家客棧前,夜血抱著亦千逸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也不顧滿臉討好迎上來的掌柜,直徑向樓上走去,尋了一間空房,門關上之際,傳來冰冷的男音:「立刻備浴水,和吃的。」
「是是!」掌柜連連應和。
不一會兒一個人提著一個浴盆進來,他身後跟著的幾個人提著水,幾個人利索的將浴水準備好就退了下去,接著又是幾個人端著食物,擺好也快速的退了出去。
夜血將虛弱的亦千逸放到榻上,輕輕的解開亦千逸的腰帶,伸手再想要剝開亦千逸被融化的雪水弄濕的衣袍時,剛碰到衣角的手卻硬生生的被亦千逸抓住。
亦千逸痛苦的搖搖頭道:「不要,我自己來。」
夜血鬆手,一手覆在亦千逸胸口,為他渡了幾絲真氣,見亦千逸臉色好點了才起身,道:「好,你好好沐浴吧,我去買幾件衣物回來。」
「你沒事吧?」亦千逸擔憂的看著和自己一樣單薄又**的夜血。
「我不礙事,倒是王爺你。」夜血擔憂的看了亦千逸一眼,揚袖出了房門,順便替亦千逸將門帶上。
亦千逸見夜血在外將門關上才鬆了一口氣,起身解開身上的東西,朝著浴盆走去,最後將自己全部藏在浴盆中。
好好的將這一路風塵洗盡,出了浴盆之後,亦千逸竟不知道該做什麼了。亦千逸嫌棄的將那一身髒兮兮的衣物扔到榻角,扯起榻上的被子包裹住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的身體。輕輕嘆了口氣,斜躺在榻上。
夜血渡到亦千逸身體裡的真氣夜耗得差不多了,亦千逸臉色又開始蒼白了起來,奄奄一息的躺在榻上。
「嘿呦,客官,請問您要點什麼?」正在算賬的掌柜餘角瞥見一抹華麗的貂裘錦服,心中暗叫不好,這小祖宗怎麼會來自己店裡,然而面上卻滿是堆笑的迎了上去。
「剛才本公子看到有兩個穿白衣服的走了進來,人呢?」貂裘錦服的男子好不客氣的質問。
掌柜看了眼男子身後高魁梧的下人們,心中最後的掙扎一絲不剩,笑道:「兩位客官其中一人在梳洗,一人剛剛出了門。」
「可是那蒙著臉的出去了,小美人在沐浴?」
「是。」
男子搓了搓手,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了,急不可耐的對著掌柜命令道:「快帶本公子去。」
掌柜咬牙,道:「請跟我來。」
定定的看著蚊帳,亦千逸滿腦子都是夜血,一時間愛恨交加,最後只是揚唇苦笑。
夜血,夜血……你讓本王該拿你怎麼辦麼?
「嘣!」一聲,門被粗魯的踢開。
「夜血你……」亦千逸轉頭看向門口,質問之聲瞬間變成防備,「你是何人?誰允許你進來的!」
男子嘖嘖一嘆,大步走到亦千逸榻邊,坐在榻沿上,挑起亦千逸的下巴:「真是個美人啊,脫得如此乾淨是在等你主子嗎?可惜你主子不要你了,他把你讓給本公子了。」
亦千逸怒視男子,渾身沒有一點力氣,連稍微抬一下手都做不到。
「還挺倔的嘛!本公子喜歡,」男子滿意一笑,「你們幾個去門口守著,要是那個男人回來就給我把他殺了。」
「是。」
待到屋裡下人離去,男子又色迷迷的看著亦千逸,扯下亦千逸包住身體的錦被。
被子瞬間被扯去,亦千逸嚇得差點沒有暈死過去,下意識提氣,無奈太虛弱了,體內的真氣沒有一絲反應,來下樑因為有夜血,所有故意壓抑真氣,現在又提不起了,亦千逸絕望的看著那個靠近的男子。
「這手感,比女人還好,」男子口裡滿是輕薄之語,那些字句狠狠砸在亦千逸的心臟上,「小美人,本公子來了。」
亦千逸壓住心中翻滾,忍住不讓自己吐,閉上眼睛不去看男子的動作,卻無法忽略男子的撫摸。亦千逸緊緊咬著唇瓣,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鮮血破唇而出,淚水也悄悄的落下。
亦千逸整個人都是空洞的,不知道自己在何處,亦不知道自己是活著還是死了。
掌柜焦急的站在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本來不過是平平常常的做生意,可這下樑惡霸夜木闋為何會來,看著陣勢准沒有好事。
更快樓上傳來男人的低喘,久經人事的掌柜很快明白了怎麼回事,立刻心如死灰,是他害了那公子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該回來的人卻還沒有回來,掌柜身上的冷汗濕了衣衫。
夜血在外換了一身衣袍,提著為亦千逸選好的衣物一步一步向客棧趕來。路上順便買了一頂紗頂換下臉上的面紗,將紗頂戴在頭上將整張臉都遮蓋了起來。
看不到面容的夜血此時一襲紅裘衣,戴著黑色紗頂,好不霸氣。
夜血走進客棧掌柜並沒有認出來。
夜血站在樓梯旁便沒有在前行,只是看著熟悉的門口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幾個看門狗,疑惑的拽住還看著客棧外的掌柜問:「他們是什麼?裡面的人怎麼樣了?」
一聽這聲音,掌柜心中一喜,他回來了,只是不知怎麼換了衣服。掌柜連忙附在夜血耳邊不知道悄悄的說了些什麼。
只見夜血渾身一僵,紗頂下看不出什麼神情,只是語氣冷了下來,像是萬年寒冰般:「我不會離開,想殺我也得看那人有沒有能耐,王爺是我的,誰敢搶?」
掌柜一驚,王爺?誰是王爺?是說夜木闋嗎?卻還是不忍心看著夜血送死,勸道:「公子快走吧,夜木闋你惹不起的,不就一個男寵嘛,不要也罷,保命要緊。」
「滾!」夜血冷呵一聲,「再敢胡言亂語我立刻殺了你!」
聞言掌柜立刻住嘴,不明白他哪裡胡言亂語了,他說的是事實,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夜血渾身殺氣奔騰,小心護好剛買的衣服走到幾個膘肥體壯的男人面前。
「何人?這裡是夜公子的地方,還不速速離開。」最前面的男人伸手攔住夜血。
眼神空洞的亦千逸聽到聲音目光閃了閃,卻在看到身上那個不停馳騁的男人時又暗了下去。此刻他雖還是王爺,可是恐怕給夜血當男寵的資格都不夠了!
夜血拳頭一緊,終於有人可以發泄一下他心中的憤怒了,呵!紗頂下的薄唇一勾,一道掌風,攔路的男人飛了出去,見此情景剩下幾個男人心中大駭,卻還是硬著頭皮沖了上來。
夜血幾個漂亮的抬腿,勾拳,七八個男人紛紛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然後,就聽到有人呼喊:「來人啊!來人啊!殺人了!……」
「愚昧!」夜血一甩血紅的長袍,不顧下面慌亂之下跑去報官的客人,直接向那扇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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