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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夜揉著自己受了無妄之災的下巴,一邊解釋:「白日裡我見他舉止奇怪,似乎認識我又很害怕我,這修真界沒幾人見過本座,因而我便讓屬下去跟著他,結果影被打成重傷逃回來。」
「我說畫情你也是厲害,收個徒弟都是奪舍大能,渡劫期,要不是天機子飛升上界,我都要以為是那老傢伙淘氣了。」
「不許說我師尊!」青年斜眼看了一眼男人,又低頭沉思,隨後想到丹田廢后朔爵風的假情假意,心中就是一陣惡寒,抖落一身雞皮疙瘩。
扶夜看著青年眉頭輕蹙的模樣不再言語,慢悠悠的脫了鞋上床,在床內替青年留了一個位置。
扇畫情抬眼看了一眼,羞赧的起身,站在窗邊望著漆黑的夜。
慕容府。
燈火通明,下人弟子皆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大廳之上坐著威嚴的金袍男人,左右的男男女女都是慕容世家舉足輕重的人物。
在大廳中央,放著一具屍體,乃是慕容世家的五爺慕容決,金丹初期。今日被人發現死在綣?城外林子裡,是被一人一掌擊碎丹田而亡。
慕容英冷這一張臉將大廳坐著的人都掃了一遍,見所有人都沉默,便揚起手邊的茶杯摔在地上。
茶杯碎裂,下面坐著的人除了慕容二爺皆是嚇得渾身一抖。
瞧見眾人一個個貪生怕死的模樣,慕容英更是氣的直拍桌子,差點沒指著鼻子罵:「瞧瞧你們!瞧瞧你們一個個的!綣?城魔修之事還未得到解決,現在阿決又沒了!這次死的可不是小弟子!正是咱們慕容家的五爺!你們一個個都是飯桶嗎!」
「家主也不能這樣說啊,魔修行蹤詭秘,我們也沒辦法。五弟堂堂金丹修者都遭遇毒手,看來對方比我們想像的要厲害。」下方一個懷抱嬰孩的女人小聲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抱怨。
「你還有理由了!」慕容英刷的一下站起來,「你們吃慕容家的用慕容家的,竟然連這點事都做不好!要你們有何用!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們怎麼不以死謝罪!」
「慕容家主言重了。」右手邊的錦衣男人突然起身,謙和的朝著慕容英行了一個禮,「魔修之事不可小覷,人魔已經相安多年,他們突然在綣?城發難,只怕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此事需要從長計議。」
見錦衣男人開口,慕容英臉上的怒火瞬間壓下,變得討好而獻媚,表情轉變太快,甚至有一瞬間扭曲。
他笑呵呵的朝著錦衣男人頷首,「裘前輩說的對,是我太心急了。」
見慕容英冷靜下來,錦衣男人拱了拱手便坐下,也不再說話。
慕容英重新掃了一遍下面的人,冷著臉吩咐,「以我看綣?城暫時閉城,只能進不能出,」說著悄悄瞟了一眼錦衣男人,見對方沒有反對才大膽的下命令,「老六,你帶人去城門守著,不許任何出城。」
說完,慕容英轉身看向左邊手的黑衣男人,「老二,你實力最強,你就帶著弟子們四處巡視,看看能否發現什麼異常。」
黑衣男人冷淡的瞥了一眼慕容英,微不可察的點了一下頭。
那一眼看得慕容英心中一突,幸而黑衣男人很快收回目光。
慕容英不自在的輕咳一聲,抬手,一個小弟子恭恭敬敬的上前,他小聲對著小弟子嘀咕了幾聲,小弟子點點頭就快速離開了大廳。
不知道慕容英說了什麼,下面的人面面相覷。
慕容英卻衣袖一揮,抬腳轉身,「好了,今天到這裡,近日大家都小心點,將五弟好生安葬了。」
次日。
扶夜一覺醒來就看到青年端端正正的坐在桌邊,看模樣就知一晚沒睡。男人也不挑明,起身理了理衣服下床走到青年對面,伸了一個懶腰,大刺刺的開口,「外面怎麼這麼吵?」
「慕容家要閉城,只能進不能出,事出突然,一時間城內有些混亂。」
「閉城?」男人輕笑一聲,「這是病急了亂投醫,那些晚上在郊外睡覺白日進城乞討的乞丐流民,豈不晚上要餓死街頭嗎?」
「現在很冷嗎?」扇畫情目光掃過對面人單薄的衣裳有幾分詭異。
「已經入冬了,修者沒什麼感覺,但是外面那些人都是普通人,你說冷不冷?」果然是不知世事的人,扶夜無奈的嘆了口氣,起身走到窗邊,低頭俯視著街上,「不論是做好事還是壞事,倒霉的總是最無辜的人。」
「凡人有一句話,」青年也跟著起身,「國之興也,百姓苦於勞,國之亡也,百姓苦於亂。修真界又何嘗不是如此。」
街上,幾個小乞丐抱成一團,驚恐的看著身穿統一服裝的世家弟子。
扇畫情猶豫了一下,就轉身想走,卻被扶夜攔住。
「你做什麼?」扶夜道。
「去給他一點吃的。」
「你也太天真了,不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你幫的了幾個人?想幫他們,就找出擾亂綣?城的人,否則你幫不了他們。」
停住腳步,青年回頭看著男人,「我覺得你一點也不像世上所傳那般。」
「哦,那你說我是哪般?」扶夜鬆開抓住青年的手。
「很溫柔。」
「呵呵,」男人發出愉悅的笑,撐著窗欄半眯起眼睛,「你不是第一個這樣說我的人。」
「還有誰說過?」
「很多,多的記不清。」
扇畫情聽得不太懂,目光下轉,看了一眼哭哭啼啼走遠的乞丐,眼睛一亮,「你來這裡是要抓擾亂綣?城的人嗎?」
「是,也不是。」他是來抓叛徒的,擾亂綣?城的人只是順帶。
「我們一起吧,前輩!」
「叫夜大哥。」
「……」青年默默撇開頭。
男人見此,順手在青年頭上擼了一把,道:「想要抓到兇手也容易,昨日慕容決死了,我趁你喝醉去他出事的地方看了一眼,沒什麼發現,要是能夠瞧瞧他的屍體就好了。」
「那得去慕容家。」青年附和。
「是啊,得去慕容家,不過阡沢宗的人在那裡,你的徒兒也應該在那裡,你可去?」
「去。」為什麼不去?他又不是犯錯的人,為什麼不能去?
「可我不想去。」
「為什麼啊!」
男人抬頭瞥向別處,目光幽深,「慕容家閉關的老東西們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認識我的人可不少,而且本座也不想不去。」
「……」你後面那句才是重點吧?扇畫情一噎,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窗邊的扶夜,「你不去我去。」
「拜拜。」男人無所謂的聳聳肩。
青年輕哼一聲推門便走了。
扶夜看著門口彎起嘴角。
傻,果然傻,不知道慕容英好色是綣?城出了名的嗎?長成這樣區區金丹修為,也敢去慕容府。
不過只有吃點苦頭才會長記性。
吶,天機子,你教的好徒弟,也太傻了吧。想不到你追著本座殺了幾千年,一朝飛升,還以為本座在玄清宗早已惡名遠揚,想不到日後還可以去玄清宗做客,不知道氣不氣得死你這個老匹夫。
男人哈哈大笑幾聲,走到桌邊倒了一杯冷茶慢悠悠的抿著。
白衣青絲,眉目可入畫,引起不少人側目。可是看到青年走嚮慕容府,皆紛紛搖頭嘆息,甚至有人露出厭惡。
扇畫情對此視而不見。
他剛剛走到慕容府便瞧見一伙人走出來,連忙上前攔下。
「在下找慕容家主,可否一見?」
領頭的黑衣男人掃了一眼面前好看的青年,並不想理會。
扇畫情見狀又上前兩步,拿出一塊令牌,「在下扇畫情,聽說綣?城有魔修殺人,想見見慕容家主。」
「虛影峰的令牌?」黑衣男人字字帶冰。
青年尷尬的解釋:「嗯,是我……三師兄的令牌,兩百年我出了意外,十年前回到玄清宗的時候三師兄便將峰主令交給我防身。」
「長畫峰峰主丹田碎了。」
意思是你的話完全不對啊!你丹田好的!
青年卻沒注意那麼多,他驚訝的瞪大眼睛,看著冰冷的黑衣男人,「你怎麼知道?」這件事連玄清宗的弟子都不知道!
「算的。」
「閣下是?」這個人交流起來有些困難。
「慕容孤。」
「原來是是慕容孤前輩,」實際並不認識,扇畫情後退一步,「打擾了。」
「有什麼和我說也是一樣。」黑衣男人一把拉住想要離開的青年,若此人真是扇畫情,扇無影的弟弟,見了慕容英出了事他們慕容府可擔待不起。
扇畫情是冷冷清清的人。待在玄清宗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慕容孤這樣渾身都寒氣森森的人,一想到慕容家主只覺得更難以交流,就勉強點頭應了下來。
見青年點頭,慕容孤收回手,低頭布滿寒冰的眸子盯著青年。
扇畫情手腳有些僵硬,不敢看慕容孤的眼睛,恭敬的道:「前輩,閉城之事晚輩覺得並沒有什麼用處,只會讓那些住在城外的流民乞丐遭難,當下並不是要將綣?城控制起來,或者自以為的將兇手困在城內,這樣做根本沒有意義,不去讓弟子們把守城的時間拿去尋找兇手可能落腳行兇的地方。」
「說。」
「請問五爺死的時候身邊可有什麼人?五爺是去做什麼遭到殺害?與之前可有不同?」
「繼續。」
「……」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啊!「慕容孤前輩,可以讓我看看五爺的屍體嗎?」
「嗯。」黑衣男人發出一個鼻音,轉身就返回,也不顧門外的弟子。
扇畫情連忙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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