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司爸和諾蘭一起走出司嵐家。
諾蘭替司爸打開後座車門,等他上了車,自己再繞到駕駛座。
他坐在駕駛座,正在系安全帶,司爸突然問:「你有駕照嗎?」
「沒有。」諾蘭笑了笑,抬頭從後視鏡中跟他對視,「不過人類世界的機械操作原理並不難,我學過。」
司爸眼神微微一黯。
諾蘭開車,穩穩噹噹地將司爸送到司氏集團大樓下,下車繞到後排為司爸打開車門。
司爸下了車,沒急著走,而是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著他:「人魚這個族群,進化得挺快。」
諾蘭淡定一笑。
目送司爸進了集團大樓,諾蘭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開車返回司嵐家,在樓下跟送完司媽回來的言臻碰上,他立刻說:「你爸起疑心了。」
「我知道。」
「你知道?」諾蘭詫異。
「你不知道嗎?」言臻反問。
諾蘭有點懵:「……我應該知道嗎?」
「你不是因為察覺到他起疑心了才提出要送他去公司的?」
「不是啊。」諾蘭說,「我是擔心他把魏書程叫走了,你想要用人的時候沒得用。」
言臻:「……」
諾蘭追問:「你怎麼知道他起疑心了?」
言臻解釋道:「他雖然退休了,但好歹在司氏掌過那麼多年權,不是好糊弄的,關於司嵐昏迷這件事,我給出的說辭半真半假,他只要去查,就能查出假的那部分,知道我在說謊。
但親眼見過人魚能在陸地上來去自如,他只要夠聰明,就知道人魚想報復人類這件事不在他和司家能制止的範疇。
眼下他只剩下兩個選擇,要麼解散新界研究所,關停人魚商品產業,跟人魚族達成和解,要麼把人魚族帶來的險情上報國家機構,由國家出面來解決這件事,不過這麼一來,會有一定的風險。」
諾蘭聽得很認真:「什麼風險?」
「如果國家機構處理不到位,激起人魚族對人類更大的仇恨,司家作為人魚商品產業鏈中的佼佼者,一定是被人魚族報復的第一個目標。」
諾蘭聽懂了:「所以司總寧願自己掌握主動權著手處理這件事,也不願意把司家的未來交到相關機構手中,讓他們來決定司家的生死?」
「對。」言臻說著,瞥了諾蘭一眼,「我還以為你主動提出送我爸去公司,是想向他展示人魚族的智商,變相警告他人魚族不是好拿捏的……你一路上沒說什麼蠢話吧?」
「沒有!」諾蘭沖她眨眼睛,「我一路上壓根就沒說話,只想把他送走然後快點回來陪你。」
言臻:「……」
她推開諾蘭湊到自己跟前的臉:「好好說話,少賣乖。」
回到司嵐家,看著躺在床上的司嵐和保姆間裡十幾個保鏢以及許助理,言臻犯了難。
司嵐還好,她中了毒,短時間內沒有行動能力。
但這些保鏢要怎麼處理?
思忖半晌,言臻叫來諾蘭:「把保鏢弄到長明路別墅地下室,跟喬蘊關一起。」
諾蘭指著許助理問:「那她呢?」
「她跟司嵐送到信南山。」
言臻做好決定就開始行動,她叫來魏書程幫忙,把包括司嵐在內的所有人全部搬到樓下,保鏢由諾蘭送回別墅。
她和魏書程則送司嵐和許助理去信南山。
信南山別墅之前是用來關魏書程的,此處沒有網絡和信號,遠離人煙,窗戶用防盜鋼筋焊死,只要把門一鎖,那就是個妥妥的豪華囚籠。
把司嵐弄進去後,言臻叫醒了許助理。
「我姐姐就拜託你照顧了。」言臻笑眯眯地對許助理說,「我檢查過了,冰箱裡有吃有喝,生活用品一應俱全,你和她安心在這兒待著,工資按上班三倍算,等所有事情解決,我再來接你們離開。」
在言臻陰森森的視線注視下,許助理硬著頭皮點頭:「好的。」
忙忙碌碌一天一夜,離開信南山時已經到了傍晚。
回到長明路別墅,言臻又餓又累,本來想點個外賣隨便對付兩口,但進門時發現先回來的諾蘭開了天然氣在煮麵。
「你回來啦。」諾蘭聽見動靜回過頭,身上繫著小熊圍裙,「再等五分鐘就能吃了。」
言臻:「……」
她擔心諾蘭燙著,下意識想去幫忙。
但想到自己這個廚房黑洞體質,進去估計會幫倒忙。
於是她站在廚房門口,「意思意思」問了一句:「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諾蘭拒絕得很乾脆,「我能行。」
言臻掃了一眼洗菜池旁邊放著的iPad,知道諾蘭不是亂來,而是照著視頻教程在煮麵,她索性不管了。
躺在沙發上等了幾分鐘,諾蘭興沖沖地端出來一碗熱氣騰騰的……泡麵。
「嘗嘗!」諾蘭說,「我嚴格按照教程來煮的,放多少水開多大火煮幾分鐘,一點都沒差!」
言臻迎著他期待的眼神,用筷子挑起幾根麵條嘗了嘗。
「怎麼樣,味道好不好?」
「……還不錯。」
泡麵能難吃到哪裡去。
言臻確實餓了,三下五除二吃掉一半泡麵。
抬頭見諾蘭蹲在旁邊看著自己,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她用筷子卷了點泡麵:「試試?」
諾蘭搖頭:「魚不吃熱食。」
言臻瞭然,呼呼兩下把面吹涼了,送到他嘴邊:「好了。」
諾蘭咬住筷子,帶著幾分「她好關心我」的感動把泡麵吃了。
言臻見他吃下去,頓時眉開眼笑,拍了拍他的腦袋,感慨道:「人魚吃泡麵,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諾蘭嘴裡還咬著泡麵,聽了她這話差點嗆著:「什麼意思?」
言臻起身往浴室方向走去:「把碗洗了。」
「……哦。」
言臻匆匆洗了個澡,睡了一覺。
早上醒來時,她先去地下室溜達了一圈。
被關在那裡的保鏢大部分已經醒了,但諾蘭不知道對他們做了什麼,一個個有氣無力地坐在地上,看見她來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反倒是原本被關在那裡的喬蘊,一夜之間多了這麼多「難兄難弟」,他情緒很是激動。
看見言臻和諾蘭來了,隔著地下室的門就開始罵諾蘭「你這條卑鄙無恥的死魚」。
氣得諾蘭從外面抓了一把小石子,從換氣窗把他砸得頭破血流。
喜歡快穿:你惹他幹嘛,他戀愛腦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