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王府中就有匠人,奴婢和不為公公直接送去了許匠人手裡;他答應儘快做出來,最多明日就能看得見成品。」容嬤嬤垂首回話。
「很好。」明儀輕笑點頭,「明日.你去催催,我這邊急著用。」
蒸餾用品,沒有玻璃管,只能選用銅、或者精鐵。
精鐵煉製好了不會生鏽,但多少會帶一些其他因素;在蒸餾過程中可能不是很理想,但也能用。
「奴婢謹記,明日一早便去守著。」容嬤嬤輕笑。
「那倒不用。」
明儀忍俊不禁,守著人家煉製東西不厚道。
容嬤嬤笑著點頭,「那就聽主子的,不守著。」
「容嬤嬤,你竟是調侃起主子來了。」明儀搖頭失笑,「桌上的東西收拾一下,留下一套等會兒我給王妃娘娘送去,剩下的四套送回家裡去;給我娘、大伯母、二伯母、祖母一人一套,你們誰願意回去一趟?」
趙嬤嬤和容嬤嬤無所謂,回不回去都行;不過,主人想讓她們送東西,那就回唄。
趙嬤嬤率先開口,「主子,奴婢回;您可有想取的東西,奴婢一併帶來。」
「我不缺東西,世子爺都給備好了。」相當於家裡是一套生活體系,在王府又是一套生活體系,住哪邊兒都不會缺東西。
「是,那奴婢收拾一下便回。」
趙嬤嬤走到桌前,將四套八個瓶子的分類放好;然後取來一個竹籃,竹籃中鋪上了細棉布,為防止瓶子裡的液體傾倒,趙嬤嬤還帶了一些細棉布,不是什麼值錢的布料,不過是一些碎布頭縫製而成的料子。
不值錢,各色碎布頭湊在一起顏色倒是鮮亮的很。
八個瓶子放進籃子,用碎布料子隔開防止碰撞;又固定好瓶子們的方向,不讓它們有傾倒的可能性。
面霜倒是好說,精華液若是傾倒,會溢出來的。
「主子,奴婢收拾好了,先送回去;大概得傍晚才能回來。」趙嬤嬤估算著一來一往的路程,以及在程家會耗費多長時間。
明儀點頭,「不急著回來,教會我娘她們怎麼使用;要是晚了便明日再回,我身邊暫時沒多少事兒忙了。」
「奴婢知道了,多謝主子體恤。」
「走吧,幫我給娘她們帶好。」
趙嬤嬤提著籃子出了王府,路上遇到不少程家莊和魚莊的村民,一問才知道;原來今日是兩個莊子趕集的日子,魚莊那邊趕集的日子是固定的,想趕集只能這一天才能坐上莊子裡的牛車。
當然,要是願意多出銀錢,牛車隨時可以坐。
可莊戶人家誰願意出這份大錢,能蹭就蹭,能少就少;當然也有不願意花錢坐牛車的,而是選擇結伴走路去府城。
趕集只是買賣一些必需品,若是家中不缺東西的壓根不去趕集。
「趙嬤嬤,你不是在明儀身邊的嗎,聽說你們跟著明儀去王府玩了;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了,明儀呢,在王府不回來了嗎?王府富貴,要是捨不得回來也是正常的。」
有四個程家莊的女眷趕完集往回走,背著背簍,簍子上面鋪了一層麻布。
「主子的事情我們做下人哪兒知道呢,今兒個是回來幫主子拿東西的;你們慢慢回,我得趕回去有事兒,不陪你們一起走了。」
遇到隨隨便便就打聽人家私事的人,趕緊走遠點;不是說人家打聽了不能說,而是對方問的私事不一樣。
日常閒聊說一點兒無傷大雅的私事還好,若是這般陰陽怪氣的人,少接觸,會被帶歪的。
她一把年紀了,可不能學壞了,讓主子趕走。
「瞧她的神氣勁兒,傲著呢
,不稀得搭理我們。」說話的女人徹底變了臉色,憤憤不平;終究是理智還在,沒有高聲談話,而是壓低了音量跟身邊的人嘀咕,「都是程氏一族的人,你們說說人跟人之間差距怎麼差的這麼多;咱們家裡人辛辛苦苦賺錢才有點好日子過,人家小小年紀就知道攀高枝,抓住權貴人家,看看人家的日子多好過。」
旁邊的三個女人搖搖頭。
其中一人道:「人家過的好是人家的事兒,咱們多看看家裡的事兒吧。」
過得好不好都要靠自己努力。
「說的是呀,人家過的好是人家有本事;不說攀不攀的,就說如今大柱叔的日子可不差呢,日子好過著呢。」青衣婦人笑著搖搖頭,對堂妯里的話不置可否,「你也別在背後說人家小女娘的壞話,你家姑娘也有八歲了;知道什麼是攀高枝嗎?一天天只知道幹活,哪兒有那心思想旁的。」
年歲小的小女娘,只要不是突然變異,生長方向偏了;十歲之前都單純著呢,哪兒想得到那麼多。
莊戶人家的女娘更是,即便是十幾歲了也單純天真的很;一切都有爹娘操持,沒到年紀在家幹活,到了年紀由爹娘選了人嫁出去繼續幹活。
她們女娘本就不容易,何必敗壞人家的名聲。
唯一一個沒說話的婦人也笑著勸,「好了,都少說兩句,咱們莊子上的日子已經算是很好過了;沒必要跟人家攀比,大柱叔家的好日子是因為明儀得來的,咱們又不是不知道,當初是明儀救了人家世子爺,才有咱們現在的安穩日子過。得了好處,管住嘴,不求咱們能說人家好話,但求不要壞了恩人的閨譽。」
「正是這個理兒,不能做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人。」
「說來,還是明儀有福氣,咱們沒有逃荒之前;大柱叔家對女娘就很好了,明儀在家就是享福的,六七歲了幹活也很少。逃荒路上眼看著無路可走了,誰能想到,明儀的福氣惠及了咱們整個程氏呢。」
話題從歪的地方給糾了過來,一開始不忿的婦人也不敢再說難聽話;只是聽著她們談論明儀的福氣有多好多好,她還是嫉妒眼紅,想要又得不到,抓心撓肝的難受。
一路上就這麼難受回去的。
趙嬤嬤緊趕慢趕甩開了剛才問話的婦人,腳步不停的往回趕;進了莊子,也不做停留,徑直走進家門才徹底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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