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萋和周昱之對於這元嬰修士有疑惑卻無法商討。
兩者之間修為差距太大,就算兩人傳音入密,也瞞不過對方的耳朵。
所幸這位前輩也無意對他們兩個小輩下殺手,二人對視一眼,默契的閉上嘴巴邁步進了殿內。
元嬰修士所在的洞府,兩人識趣的沒有靠近。
轉而在周圍轉悠了一圈,發現這裡雖然靈氣充足,修煉閉關的洞府也不少。
但卻沒什麼有價值的物件。
想來此地已經有無數修真者來過了。
連元嬰修士都被困在這系海山中多年,二人一時也找不到頭緒。
乾脆各自選了一間洞府閉關修煉,既來之則安之。
有了個相對安全又獨立的空間,時萋終於得空梳理自身,消化這段時間吸收的靈氣。
之前就算布陣修整,二人也不敢太過沉浸。
只略作恢復便重新啟程。
即便境界鬆動了許久,也不敢隨意在外面提升。
小境界提升不像大境界那樣困難,可也需要安全無人打擾之所。
一開始,時萋和周昱之只修煉幾日便出來晃悠。
時間長了發現這片殿宇所在地確實安全,那元嬰修士進了洞府後便沒再出來過。
兩人這才放心的閉了關。
時萋儲物格里所有的陣法器具都交給了周昱之,這東西在她手中是死物。
到了周昱之手裡,他只需祭煉一下便能做出更好的陣法。
「這套陣法給你,比之前的聚靈、防禦效果好一些,不過在這地方也就是聊勝於無。」
時萋明白他的意思,在元嬰修士面前,防禦效果也就那麼回事。
再次閉關,她打算一鼓作氣突破到築基中期,周昱之大概也是同樣的想法。
輕觸玉簡按照上面所說布上陣法,時萋沒急著突破。
只照著日常一般運功修煉。
周昱之新祭煉的陣法聚氣效果何止是好一些,功法稍稍運轉,外面的靈氣仿佛被聚集成看不見的溪流,奔涌著進入她的體內。
再次感嘆術業有專攻,為什麼人才會受到重視?之前每次遇襲周昱之的陣法都能起大作用,聚靈陣更能讓她的修煉事半功倍。如此人才誰能不重視!
一個大周天結束,時萋將靈氣歸入丹田。
深深吸了口氣後,便開始步入正軌。
鬆動的小境界仿佛是一個看不到的壁障,她並沒有一鼓作氣的破開這層屏障。
而是用靈氣緩慢而又堅定的沖刷著、滲透著。
她反覆地、不間斷地推送靈氣往那一處去。
不知過了多久,之前只是細微的鬆動,在她不厭其煩的衝擊之下隱隱有破碎之象……
等她收了功法睜開眼,已過去了近一年的時間。
難怪修士的壽命都是幾百上千年。
提升個小境界,就要這麼長時間,這還不算小境界前期的積累。
單說衝擊關卡,她根本沒感覺過去多久,修煉時對時間、對外界一無所感,全身心的沉浸在其中,自己認為沒過多久,實際所用的時間都是按月按年算。
她沒有立即出關,而是繼續盤膝運功穩定境界。
又過了數日,她才撤掉陣法出了洞府。
在時萋出關的半年後,周昱之才從洞府中出來。
像周昱之這種單靈根的修煉天才,在結丹前提升境界都是極快的。
比如之前正清門的秦卿書,在秦家叛離時已是築基中期,不過周昱之始終穩紮穩打,築基後的修煉速度和時萋她們這些內門弟子差不多。
兩人經過了這次長時間閉關,再次修煉也無大用。
閉門造車容易適得其反。
周昱之和她一拍即合,打算去其他地方看一看。
兩人的動靜,顯然被那元嬰修士聽在耳里。
未等行動,他便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二人面前。
這人多少是有點惡趣味在的,故意收斂了氣息。
以至於嚇了時萋他們一跳。
周昱之面色一僵,也不得不向其行禮:「見過前輩。」
「你們不是想去探險?我帶你們去個好地方。」說著揮了揮手,兩人身體便不受控制的被他一卷踏著遁光帶走。
再次落地時,他們已身處在一山谷之中。
雖然這元嬰修士不講道理,但其實已經算是對他們和善的了,不然揮手清理了也不算什麼事。
修真界就是這樣,其實與俗世也沒什麼區別。
只不過修真界以自身修為壓人,而俗世中身份背景金錢等等都壓人。
「前輩,這裡有什麼不同尋常?」時萋沒有問這是哪裡的廢話,就算說了是哪裡,她也就記一個名字。
元嬰修士口中說的探險,想必這裡對他來說都有棘手之處。
「進去看看你們就知道了。」他熟門熟路的帶著二人順著洞口往內走。
這處洞口看著明顯不是天然形成的,人工痕跡明顯。
進入洞中,一級一級的石階更是印證這一點,只是裡面漆黑如墨,看不清狀況,周昱之釋放出神識,卻被彈了回來。
他側頭看向時萋,得到肯定後越發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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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前面的元嬰修士開路,但他可能只是出於無聊或者其他原因。
真有什麼事,並不一定會出手護人。
所以萬事還要靠自己。
元嬰修士隨手點了幾下,火光跳躍著點燃四周的燈盞。
有了火苗照射,時萋二人清晰的看到面前的景物。
石階很長,一路走下去似了往下走了有幾十米還深。
出了這長長的通道,他們進入一個寬敞的石廳。
此處四角皆有一個看不出是何種妖獸的石像。
元嬰修士指了指石像:「去玩玩吧,有四條通道各選一個。」
時萋莫名:「前輩,我和師兄不能進一個通道嗎?」
「你們試試啊。」元嬰修士並不答,反而無所謂的立到了一面牆壁處,認真觀察石壁上的紋路。
兩人雖然知道他這話定有貓膩,這裡大概不能二人同進一處。
不過還是試著走在了一塊。
系海山上就沒有什麼簡單的地方,單獨行動危險性太大。
不過有元嬰修士那句話,時萋還是謹慎了些,給自己加了數道防禦,再看周昱之也是如此,最後祭出飛劍圍繞著二人流轉。
周昱之選的是一龍頭獸身石像,他按照元嬰修士所說,伸手探向石像的頭。
一陣刺眼白光閃過。
周昱之已消失在時萋面前。
時萋愣了愣,這才明白為什麼是一人選一個。
元嬰修士似全然不在意,連頭都沒有回一下,依舊盯著牆壁看的認真。
時萋嘆了口氣,轉頭選了另一處。
她猜就算她緊接著摸這龍頭也無用,說不準還會有些反噬之類的,還是別硬著頭皮往上撞了。
看她掉頭去了另一個方向,元嬰修士挑了挑眉。
依照周昱之一樣的操作,時萋身形一閃便進了一處烏漆嘛黑的地方。
周圍似有陰風呼嘯著,聽著很是毛骨悚然。
她翻了翻儲物袋,從中取了一顆月光石。
月光石發出微弱的光芒,並不足以照亮這片空間。
不過在神識探不出去的時刻,也是很管用的。
築基修士雖有夜視能力,但在這種有禁制的密地,效果微乎其微,頂多是稍微能視眼前之物。
還不等她借著月光石的亮度,找到牆壁之上的燈盞。
周圍那似哭似笑的風聲便到了身前。
時萋扔了月光石,隨手甩出一張符籙。
火系符籙如撞到了彈簧般,爆出大片火光往她身上砸來。
時萋連忙閃身去躲,還是有小半落在身上。
好在這符籙攻擊並沒有破開防禦罩,得虧她沒有扔出一疊,不然她小命就得交代在自己手裡了。
再次有呼嘯的陰風靠近時,她控制著藤蔓阻擋。
那風並沒有之前遇到的透明煙霧般厲害,只不過斬斷數條枝丫。
漸漸試探出底細後,那陰風也不難阻擋。
只不過其有反彈之能,她只防禦不攻擊即可。
離開那片陰風區域後,眼前的景物逐漸清晰。
腳下地面似是石晶玉鋪就,再往前走。
周圍的木質器具,應是碧靈木的,看其上流轉的淡金色,年份必然不低。
千年的碧靈木便是做陣法器具的好材料,這閃著淡金光芒的,竟是萬年老木?如此多的數量,都可以製作大型的飛行法器了。
碧靈木桌子上擺放著瑩白的碗碟,看那質地也不是凡物。
還有那碗碟里的靈果,靈氣充裕,其中有幾顆竟然是她儲物格中珍藏的神元果,想必和它堆在一塊兒的果子,應該也是同一品階的吧!
她這個見識短淺的,很多物件看不出到底是什麼來歷。
但只要不傻便知滿殿皆是珍貴異常的寶物。
「竹子,你那邊能不能連地板給我一塊掀了?」
竹子半晌才出聲道:「你是不是又鬼迷日眼了……」
時萋……
「假的???」
「假的!」
時萋憤憤然,剛剛激動的和二傻子似的,還以為發達了。
果然,那元嬰修士都來過多次的地方,怎麼可能還留下這等好寶貝。
這樣琳琅滿目的寶物,大概是考驗人心?
其實這東西都不用考驗,無主之物哪個修士遇到了會不心動的。
修仙這一途,不就是歷經無數險地,尋求各種機緣嘛。
什麼是機緣?對自己有用的天材地寶就是機緣。
既然是假的,她也沒了碰觸的心思。
時萋取出一瓶清障丹與凝心丸,吞服過後便原地坐下調息,屏氣凝神片刻再次睜眼。
那些天材地寶漸漸消失。
這些東西若是自取後,有什麼結果就不得而知了。
眼前的景物變換,一群鼠身鱉首的妖獸向她涌了過來。
這些妖獸速度極快,她邊打邊退,漸漸有些招架不住。
取出一張低階符籙試探著催動之後,並未反彈。
時萋放心的扔出一大把,趁著符籙阻擋,她開始不斷催生植物。
鼠身鱉首的妖獸勝在速度奇快,被迷魂花、幻心草一控制,便也不算難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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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丹藥、靈石足夠恢復的,後面便是持久戰了。
也虧得她剛提升了一個小境界,面對這樣一群密密麻麻的妖獸,苦戰之下也有取勝的機會。
……
等時萋再次見到周昱之和那元嬰修士時,已過去了七八日。
時萋一身疲憊之色,連續鬥法這麼些天。
丹田內的靈氣早就清空了無數次,全靠藥撐著了。
元嬰修士搖了搖頭,似是嫌棄二人一般。
周昱之比她的情況還要糟糕一些,正在盤膝打坐恢復靈氣。
時萋體內靈氣倒是不缺,但看他一時半會也不得恢復,便在周昱之旁邊打坐調息起來。
等二人恢復的差不多,元嬰修士才開口:「前面有些危險,你二人跟緊了。」
這處地界限制神識,自然也不能駕遁光飛行。
元嬰修士也得用走的。
只不過他動作看似不大,卻讓時萋二人有些跟不上。
時萋抽了幾張疾行符給周昱之。
自己也掛了一個。
「師妹你符籙還真多。」而且是這種平常人基本不會購買的東西。
築基修士都能御劍飛行了,誰會買這只能增加速度的符籙。
時萋憨笑了下:「都是小秘境的戰利品。」
周昱之想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當時他也有發那死人財。
只不過他一乾坤袋的寶貝,都被歹人得去了……
即便套了疾行符在身,時萋跟的也有些吃力。
但看到地上時不時出現的一具枯骨,硬是咬牙將靈氣往腿上輸送。
元嬰修士看似風輕雲淡,卻總能躲過卷著殺氣的罡風。
那罡風連元嬰期都忌憚,他們倆若是不跟緊了就是送菜的。
地上的散落的法器與乾坤袋讓周昱之也很心動。
只不過在小命面前,他只能視若無睹的繞了過去。
元嬰修士似是看見他戀戀不捨的視線,隨手吸了一隻乾坤袋在手中。
離開這片區域後,他一甩手扔到周昱之懷裡。
「多謝前輩。」周昱之很是驚訝元嬰修士會給他撿儲物袋,躬身道謝後,他探了神識進去後,面上露出喜色。
周昱之以前也是天之驕子,從來不知道缺法器、缺靈石是什麼感覺。
自從落到金丹修士手裡,他日子過得那才叫慘。
直至和時萋一起落難,「借貸」的日子也不好過。
他這兩年厚著臉皮可著時師妹的靈石丹藥用,內心還是很煎熬的。
喜歡快穿:宿主和我每次都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