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在宮裡,快要悶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離開那個地方……」
初箏:「……」
你跟我說有什麼用。
「你看,我還會遇見上次那種事,當個公主太難了。」
初箏:「……」
你跟我說真的沒有用。
我能把她打暈扔出去嗎?
最後初箏想想感謝卡,還是算了。
忍字頭上一把刀,何時變成殺人刀。
「公主殿下。」
叭叭個不停的常歡公主,聲音忽的一頓,身體似乎都僵硬了。
初箏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那邊站著一個男人,裹著披風,身形挺俊,眉眼如畫。
光沿著他周身落下,恍如鍍上一層淺淡的光暈,矜貴優雅。
常歡公主僵硬的扭頭。
初箏從常歡公主臉上看見了嫌棄和鬱悶。
男人雙手都攏再披風裡,他聲音不輕不重,恰到好處的音量:「公主殿下,您該回去了。」
常歡公主:「……」
常歡公主環顧下四周,大概是發現沒有地方可以跑,不情不願的撅著嘴。
「我……我有時間再來找你哦。」
常歡公主沖初箏揮揮手,磨蹭的走到男人那邊:「你好煩啊。」
初箏聽見常歡公主抱怨。
男人垂著眉眼,輕笑一聲:「公主殿下,讓您為難了呢。」
他臉上雖然有笑,然而那語氣可沒半點笑意,反而有點陰森的感覺。
常歡公主果然怒道:「陰陽怪氣!」
男人不再接話,披風下的手探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修長白皙的手指躍上光,每一根手指都像是上帝精心修建出來的藝術品。
常歡公主冷哼一聲,甩袖往前走。
男人收回手,披風嚴絲合縫在一起。他略微抬頭,深邃的眸光對上初箏的視線,也沒什麼表示,很快就移開視線,轉身離開。
-
殷慎跟在常歡公主後面,若有所思的看著常歡公主的背影。
快要走到常歡公主住處的時候,殷慎忽的加快步子:「公主殿下,剛才和你說話的那個姑娘是誰?」
「關你什麼事。」常歡公主硬邦邦的懟一句。
殷慎嘴角噙著譏諷之色:「公主殿下忘記之前的教訓了?」
常歡公主:「……」
殷慎繼續道:「我只是為公主殿下的安全著想。」
「誰要你這個太……」
常歡公主表情變了變,沒有往下說,她瞄一眼殷慎。
殷慎神色如常,仿佛沒聽出常歡公主剛才想說什麼一般。
常歡公主捏著手指,好半晌不情不願的說:「就是上次救我的人。」
「哦?」殷慎挑了下眉,意味不明的道:「既然是公主殿下的恩人,那應該謝謝她。」
常歡公主猛地轉身,叉腰怒斥:「我告訴你殷慎,你不許對她做什麼!你敢傷害她,我跟你沒完!」
殷慎笑不達眼底:「公主殿下多慮,那位姑娘既然是您的救命恩人,我怎敢對她做什麼。」
「……」
你這語氣可不像。
殷慎話音一轉:「公主殿下,今日的祈福還未完成,委屈公主殿下晚些時候再用餐,先完成今天的祈福。」
常歡公主:「???」
殷慎招手,叫人將常歡公主送進去。
常歡公主差點和殷慎打起來,可惜她打不贏……他會叫人。
-
「小姐。」
錦枝神色古怪的托著一個托盤過來,上面蓋著紅布,也不知道是什麼。
初箏坐在搖椅上,翻著一本佛經,掃了眼錦枝:「什麼東西?」
錦枝將托盤放下:「殷慎派人送來的。」
初箏茫然:「誰?」
「千歲大人。」錦枝道:「您什麼時候招惹上他了?」
「……」初箏微微吸口氣,鎮定的道:「我不認識他。」
「您不認識,他為什麼要給您送東西?」錦枝疑惑:「之前常歡公主不是和您說過話嗎?是不是常歡公主和他說了什麼?」
殷慎可是個喜怒無常的大奸賊。
「送的什麼?」
錦枝將紅布掀開,托盤裡放著幾個雕花檀木盒。
初箏隨手挑了個打開,裡面是一支步搖。
另外幾個盒子,都是精美的首飾。
其中一個盒子裡,附贈有一封信。
初箏拆開信,字跡遒勁有力,字裡行間透著幾分瀟灑恣意,個人風格很強。
信紙上內容不多,總結就是一句話:多謝姑娘救常歡公主,小小心意,聊表謝意。
初箏看完信,隨手扔回去,面不改色的道:「扔了。」
「這挺值錢……」有錢也不是這麼造的!
而且這可是殷慎送的,就這麼扔掉,惹怒他怎麼辦?
初箏涼颼颼的瞟錦枝一眼,錦枝立即道:「我這就去。」
錦枝端著托盤出去。
走出房門,她嘆口氣,她要去哪兒找個地方扔掉這些東西?
被人看見,傳到殷慎那裡去,那不是得出大事嗎?
錦枝小臉愁悶,最後想了個辦法將東西處理掉。
處理好東西,錦枝回到房間。
初箏正打算出來,視線掃到她,立即問:「東西呢?」
「扔掉了。」
初箏不動聲色的問:「扔哪兒了?」
錦枝以為初箏擔心她沒處理好,很自信的道:「就找了個地方埋了,不會被人發現。」
初箏:「……」
初箏指尖蹭下衣服,面無表情的問:「埋在哪裡?」
錦枝:「???」
雖然搞不懂有錢人的想法,但錦枝很盡職的帶初箏過去看。
初箏站在外面看了一會兒,扭頭吩咐她:「你去準備點東西給他送過去。」
錦枝沒反應過來,茫然的問:「給誰?」
初箏:「殷慎。」
錦枝:「???」
我就出來埋個東西,這期間您經歷了什麼?
-
另一邊。
殷慎身邊的人托著托盤進來,彎腰,將托盤舉過頭頂:「千歲大人,這是那位錦枝姑娘送來的東西。」
殷慎挑眉,指尖挑起蓋在托盤上布料,入手的布料讓殷慎眸光微微一頓,指尖反覆捻了捻,這是織金雲錦?
這種布料可難得,每年產量就那麼多,大部分的都已經在宮裡。
這料子雖然難得,但因為不好處理,基本上穿一兩次就不能要了,所以並沒有列為皇家御用。
說起來……
她身上穿的,好像也是織金雲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