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澤看到這裡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看著鸚鵡:「寶,你可真是太可樂了。」
一開始他還覺得傅懷晏這人養鳥有點那麼些不可思議,但看到傅懷晏和鳥的互動倒是理解了幾分,這鳥這麼有趣,怕是鋼鐵心都忍不住多憐愛憐愛。
傅懷晏眼神不善的看了他一眼。
大葵自尊心很強,萬一被林澤笑話了又鬧脾氣了,這回怎麼哄?
林澤也反應過來,頓時忍住笑:「沒事,也許是兩隻腳都有些疼呢。」
這裝瘸也裝的太不專業了。
但意外的是,這次鳥卻沒有生氣。
它把曲起的那隻腳放了下去,換了另外一隻瘸著,衝著傅懷晏天真的說:「疼的疼的。」
傅懷晏:
「噗呲噗呲」,林澤用拳頭抵住嘴,笑得很是克制。
鸚鵡強撐著,從那雙眼睛裡,傅懷晏只看到了兩個字——「倔強」。
連繫統都忍不住出聲了:[宿主啊,咱們能不能別強撐了?]
虞真:[我沒輸]
虞真:[鳥的痛覺不靈敏,搞錯也是情有可原吧?]
系統:[但但宿主你壓根就沒受傷啊]
虞真:[]
虞真:[這個問題跳過]
傅懷晏嘆口氣,揉了揉鸚鵡的腦袋:「真是任性。」
雖說話依舊有些冷,但嘴角卻微微上揚著,就連眼神也溫和下來。
這犟脾氣,有些可愛。
[愛意值+2]
系統:[什麼?這也行?]
虞真這回得意了:[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囧恩雪諾!]
系統:[啥?什麼雪諾?]
但虞真並沒有回答它。
她的心思已經被肉肉吸引了全部注意。
見鳥沒事,林澤裝模做樣配合著鳥的表演告訴了傅懷晏一些「注意事項」,接了個電話便匆匆走了。
傅懷晏摸了摸鳥頭,聽著鸚鵡口口聲聲說著「吃肉肉」,沉默的出了公司,叫上司機直接去了一家日料店。
這家店也是會員制,有錢還得有地位才能成為會員。
作為霸總中的霸總,傅懷晏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只是他習慣低調,並未覺得自己有何特殊,之前選擇這家店也不過是因為環境清幽,能少不少事兒。
但這次,當他肩膀上站著一隻鳥走進去時,低調的傅總徹底成了顯眼包。
傅懷晏沉著臉往裡面走。
他身高腿長,寬肩窄臀,不用做什麼事情都是人間一道風景,肩膀上馱個鸚鵡,嚴肅英俊的冷酷精英男氛圍被破壞了個乾淨,倒顯得有幾分平易近人了。
就連見慣了大場面的侍應生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傅懷晏入了包廂坐定。
大白鸚鵡這才從他肩膀上跳了下來。
它搖搖擺擺的在桌面上走來走去,隨後停在一個菜單上面,低頭盯著看了好一會兒。
這才轉頭看著他。
「哥!」
「不要日本貨。」
「寶吃外國的!」
傅懷晏:
他覺得好氣又好笑,遂道:「你還挺愛國?」
只見鸚鵡挺了挺胸膛:「寶愛國,寶可愛。」
「行,」傅懷晏本身也不太愛日料,「一會兒你自己選。」
他也想看看大葵究竟能吃出個什麼花樣。
「嗡嗡嗡」。
手機響起。
傅懷晏低頭看了過去,手機來電顯示上「白女士」三個字顯示其中。
白女士,他名義上的母親,傅嘉誠的媽媽。
他看了一眼盯著菜單上的圖片左看右看的鸚鵡,起身走了出去,接起電話。
「餵?」
「孫曼的事情,怎麼回事?懷晏,你明知道那是媽媽安排的人,怎麼能就這樣趕走?」
「聽孫曼說,還是為了一隻鳥?」
「玩物喪志!那鳥你最好給我處理了!」
「還有孫曼的事情,你最好直接吩咐人事部,讓她好好回去上班。」
白柳霜的聲音帶著一貫的冷淡和強硬。
傅懷晏眼神一暗:「白女士確定要我扔了鳥?」
聽見「白女士」三個字,對面顯然頓了頓:「什麼白女士,怎麼不叫媽媽?」
「不敢當。」傅懷晏聲音沉穩,從語氣里並沒有聽到任何情緒上的起伏。
「你還跟我生氣呢?」白柳霜想到上次的事情就來氣,「我不就是說了你兩句,你就跟我鬧這麼大的脾氣?雖然你確實不是我親生的,但我也對你有養育之恩吧?」
「更不用說你現在還繼承了傅氏集團,」說到這裡,白柳霜的語氣頓時酸了起來,意有所指道,「要不是你跟了傅姓,怎麼會有這樣的機會站在如今的位置上?」
「嘉誠都沒有呢」
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傅懷晏冷笑一聲:「我接手傅氏的時候,傅氏已經是強弩之末。」
「至於你口中所說,不就是說了我兩句,」傅懷晏的語氣又冷又硬,「我不覺得『你怎麼不去死』,『別拿我當媽,我跟你沒有血緣關係』這些話,稱得上『不過』。」
白柳霜聽見這些話,只是愣了愣,隨後又理所應當的說:「不過是些氣話,你就記住了?」
「你忘了當初是誰把你接回家,好好養大的?」
「傅懷晏,做人不能喪良心!」
能接電話到這裡,傅懷晏耐心已經全部耗盡。
「良心?」他眼眸深深,面對鸚鵡時的柔和全都消失殆盡,露出了原本的鋒芒,「我以為我已經夠良心了。」
白柳霜沒想到會聽到這麼一句話,她剛要繼續張口,便聽見傅懷晏聲音突然變得陰沉了許多。
「至於那隻鸚鵡,我不會扔的。」
隱下了這隻鳥是傅嘉誠送的事實,傅懷晏半點猶豫都沒有便徹底回絕了白柳霜。
比起人類,動物有時候反而更加單純。
說完這句話,他直接掛掉了電話。
傅懷晏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隨後轉身,剛準備往裡面走,便看見大白鸚鵡正站在門邊,露出一顆呆萌的腦袋偷偷看著他這邊暗中觀察。
見他回過頭了,還裝模做樣的張開自己的翅膀低著腦袋看過來看過去,活像它剛剛沒有偷看似的。
傅懷晏心中的鬱氣不知怎麼的消散了一些。
他踏步回了包廂,鸚鵡踢踢踏踏的跟在他後面,小爪子踩在地上的聲音清晰可聞。
待他重新坐好,鸚鵡直接跳到了桌面上。
它裝模做樣的在他面前走來走去,烏丟丟的圓眼睛似乎在觀察著他臉上的神色。
傅懷晏勾了勾唇角,點了點鸚鵡的圓腦袋:「剛剛偷聽到什麼了?」
「寶沒聽。」
從鸚鵡死要面子也要裝瘸腿的時候,傅懷晏便發現這鸚鵡脾氣犟得很,見了棺材也不落淚。
他搖搖頭,正要繼續逗逗它,卻看見鸚鵡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直接扇了扇自己白色的翅膀。
眼前一花,肩上一沉,鸚鵡已經蹲在了他的肩膀上。
隨即,臉頰上有一團柔軟蓬鬆的東西靠了靠,又蹭了蹭。
力度輕微,像蒲公英撞在睫毛上的輕探。
卻極為柔軟,帶著些暖烘烘的感覺。
「哥哥不丟大葵。」
「哥哥好。」
鸚鵡在他耳邊說。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