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雪離開情景時,已經八十高齡,記得那天三個女兒正陪她聊天,突然接到陳瀟的電話,說江明菲突發心臟病,搶救無效,已經咽氣了。本文由 www。 首發
就在消息傳來的一瞬間,江沐雪離開了情景。
在通往黃泉路的時空隧道上,陰陽鏡突然再次發動,仍是那個聲音,「孽障!別想逃!!」
但見一個小黑點被金光迅速吸進陰陽鏡。情形與上次如出一轍。
再後來,她到了黃泉路,陰陽鏡又恢復如初。
「喂!」江沐雪輕輕拍了下它,「你好!」
沒反應。
江沐雪又拍了兩下,仍然沒反應。
她嘆口氣,把陰陽鏡收起。也是,惡鬼王都召喚不出那男人,她更沒那能耐。
「怪不得江明菲那般奇葩,原來她的身上也藏匿著黑暗因子!」
江沐雪認真分析一遍,倒也想的通。
江明菲作為兩個孩子的生母,竟然從頭到腳一點母性情懷都沒!這些年,對兩個孩子非打即罵,別說照顧幼小心靈什麼的,她就連最起碼一個母親應有的責任都不知。更別提什麼溫暖,溫情。
這也是在情景中,為何江沐雪要在陳麒陳麟面前擔任一個母親的角色。這種角色其實是一種角色錯位,但是為了孩子,她沒辦法。
在江明菲得病的最後階段,陳麒陳麟很孝順的守在她身邊。
江明菲從早到晚,除了想方設法的折磨兩個孩子,根本沒二事兒。
最後,就連陳瀟都看不下去,把兩個兒子攆走,他一個人照顧。
在江明菲咽氣的瞬間,陳瀟別提多輕鬆,終於送走了這個惡婦!
剛回憶到這兒,黃澄澄的世界突然暗下來,濃濃的黑氣漫天飛,江沐雪趕緊打開怨氣袋。
根本不知過了幾個晝夜,江沐雪精疲力盡時,怨氣才收完。
苗丹桂雙眸清明,表情平靜,一看就對江沐雪在任務中的表現很滿意。
實際上,前世最讓她耿耿於懷的便是江明菲說她不會教育孩子,並且離間陳瀟與她的關係。最後一點,陳麒落水,對她打擊巨大。
而這一世,陳麒陳麟兩個孩子在她的教導下各個出息,雖然中途有江明菲的各種噁心與搗亂,但是仍未影響兩個孩子去追求各自的幸福生活。
陳瀟雖然到死都是一副懦弱無能的樣子,但到最後,好歹打心底了解父母的艱辛與對他的愛,對陳瀟的改變,苗丹桂很是滿意。
另外,有江沐雪的控制,落水事件徹底避免。
三件事,苗丹桂極為滿意。
因此,她的怨氣釋放的非常徹底。
「走吧,本尊送你走向新生!」
江沐雪受了她的感激之禮,笑道。
苗丹桂還是那個能說會道的苗丹桂,一路噼里啪啦,根本沒有停歇。
「大人!小鬼發現,人還是要多讀些書,讀書使人明理,是真的。」
「不過,也有一些人,讀多少書都沒用,比如江明菲之流!」
「看過大人的行事,小鬼真正的意識到,之前那些重男輕女的思想是多麼的可笑!」
「這真是一種畸形的思想。」
……
江沐雪從來沒遇到過如此嘮叨的魂魄,一時有些無語,不知從何說起。
後來聽到她提起重男輕女的思想,便道:「這是歷史與時代雙重局限下的惡果,只要人們從中走出,這種現象自然消失。」
「是啊大人,這都是您的功勞!」苗丹桂贊道。
江沐雪笑笑,沒有說話,事實上,她想的問題更為深刻。
不過,此時說出來並沒有意義,便沒說。
只聽苗丹桂又道:「江明菲是個奇葩,小鬼就不說了。但是,這段時間,始終有一個問題困擾小鬼,還望大人能解惑一二。」
「你說!」江沐雪笑笑。
如今,傳道授業解惑,乃是她本職工作。
「我該怎樣當一個婆婆呢?」
「我不想拿捏誰,可也不想被拿捏。但是,這點很難做到,上輩子小鬼活了六十多年,看見無數婆媳關係崩裂,整日雞飛狗跳,讓我很困惑。原以為她們和我一樣,文化水平不高,但是後來發現,這其中,不乏有文化,有涵養的,這,我就想不明白了……」
「《聖經》有雲,一個廚房只能容得下一個女主人。很多女人意識不到這一點,這是許多矛盾的來源。在父母與子女共同生活的家庭,這種矛盾尤為突出,而在那些表面看似已經分家,實際上仍然在一個鍋里燉的家庭,這種矛盾依然存在。」
江沐雪一席話,讓苗丹桂睜大了眼睛,天哪,活久見,她第一次聽見這種理論。
儘管,她現在只是一具魂魄。
不由得駐足,問道:「大人,那我們該如何相處?」
江沐雪也停下,認真想了想,笑道:「總結一下,八個字吧,進退有度,相敬如賓。」
啊?苗丹桂不解,進退有度她還能理解,但是相敬如賓她就不懂了,這難道不是夫妻應有的相處之道?
江沐雪明白她的困惑,解釋道:「婆媳之間,要想和睦相處,就要做到相敬如賓。無論媳婦在婆婆面前,還是婆婆在媳婦面前,都要盡力像遠來的賓客那般,主尊賓敬。這種主與賓是相互的。也就是說,雙方的這種角色,是不斷轉換的。何時為主?何時為賓,這就需要進退有度了。」
苗丹桂仿佛明白一二,連連點頭。
「在這其中,最忌諱的做法有這樣幾點:一,婆婆是長輩,兒媳是要尊重的,但不是祖宗,別指望兒媳供奉著你。這種需要兒媳供奉的觀點,其實一種粗鄙的狂妄的甚至扭曲的思想下的驅使。這種思想的根源在於壓迫。一個人有多麼張牙舞爪,就說明她曾受到的壓迫有多大。無論這種壓迫是來自童年,還是婚後。碰見這樣的婆婆,只需拿針挑破這層皮,讓那膿液流出即可。若是遇到潰爛,只管「拿刀切除」,本尊這話你可明白?」
苗丹桂點頭。
江沐雪繼續道:「再有就是,作為兒媳,總是過不去那種新鮮勁兒。總以為自己初來乍到,是新嫁婦,大家要對她表示熱烈歡迎。一月過去,要求歡迎,一年過去,仍要求歡迎。甚至孩子都大了,還要求歡迎。這種「歡迎」的實質便是一種唯我獨尊的思想在作怪。這種女人,說白了,也是一種病態。」
「這兩種人,歸根結底犯的最致命的一個錯誤便是,拎不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