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世間唯一仙 75.就這?

    卻說:

    仇冷混跡江湖、出生入死這麼多年,自然是極有決斷的,聽聞司馬虓的話,雖然心中奇怪,但不作遲疑,當即出手。

    咔!

    他抽刀出鞘,真氣加持,血紅色的刀芒噴吐,血煞之氣繚繞刀身,一斬之下,一道七尺長的血色刀氣飛出。

    而與此同時。

    司馬虓在圈子之內,竭盡全力揮動『開山鎏金錘』,金黃色的真氣噴薄,轟擊之間,竟打出一道奪目的雙錘金影。

    兩人一內一外,不約而同地,攻擊向籬笆一點。

    轟!

    石破天驚的巨響中。

    那一圈籬笆,猶如整體,齊齊閃過一抹光芒,依舊是紋絲不動——就仿佛巨浪拍擊在山崖上,不能動搖分毫。

    ……

    「不錯,家園的守護屏障,果然給力!」

    方才,蘇木沒有出手阻攔,也是想讓仇冷、司馬虓二人,替自己試探一下這籬笆的極限,心中有個底,以便日後對敵。

    如今得出了結果,自然就到了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時候了。

    「落!」

    蘇木意念一動。

    嘩嘩嘩!

    又是一輪巨石砸下,讓司馬虓連忙舉錘,倉惶格擋。

    ……

    「那籬笆處,有一道無形屏障,擋住了我和司馬虓的攻擊嗎?也是為此,他才不能出來?」

    仇冷心想著,視線落到籬笆上,眼中閃過一抹濃郁不化的忌憚:「好一個『畫地為牢』之術!」

    他想到了這些,哪還敢進入籬笆圈子?

    甚至,有了早上的教訓,連蘇木身邊都不敢靠近,就怕那突然砸下的巨石,以及浩然正氣反噬。

    不過。

    仇冷也是老江湖了,自然不會什麼都不做,而是:抬手之間,釋放出一些暗器。

    嗖嗖嗖!

    暗器射來。

    蘇木自身有【鐵甲】,倒是不怕,但身邊還有昏迷的杜放歌。

    故以。

    他一念之間,將自己身處的圈子,亦是設置為家園領地,家園屏障當即生成。

    叮叮噹噹!

    所有暗器,盡數被家園屏障擋下。

    但蘇木控制,砸向司馬虓的巨石,也為之暫停。

    ……

    「咦?」

    司馬虓感受到暫停的巨石,喘了口粗氣,神色大喜,叫嚷道:「快快快,繼續發射暗器,不要讓他回過神!」

    「有效。」

    仇冷見可以干擾到蘇木,自不用司馬虓提醒,當即,手腕一甩,又是一連串暗器射出。

    「嗯?」

    蘇木微微皺眉。

    這兩人猜得沒錯,他釋放巨石,的確需要急中精神。

    在有干擾的情況下,就算明知那些暗器,會被家園屏障擋下,也難免會分散一些注意力。

    ——好比是:拳頭揮舞到眼前,卻硬是要你不眨眼一樣。雖然不是不能做到,但也難受得很。

    「臭蟲!暫不想理你,竟還敢到我眼前聒噪?」

    蘇木清喝一聲,反手之間,【隕鐵劍】對著仇冷投射而出。

    嘩!

    【隕鐵劍】所過,絢麗至極的五彩光芒閃爍,遮掩形跡。

    ……

    「小心,不……」

    司馬虓見此,連忙提醒,想要警示仇冷不要硬接。

    只是。

    他話還沒說完。

    【隕鐵劍】已至。

    仇冷本就對蘇木忌憚,如今見到這華麗的一招,再加上司馬虓的『半句提醒』,自然如臨大敵,不敢輕忽。

    縱使被【隕鐵劍】帶出五彩光芒,給閃花了眼,甚至,此劍破空無聲,就連聽聲辨位都做不到。

    但。

    他還是憑藉長久廝殺的直覺,下意識一刀劈出。

    當!

    一聲金鐵交擊之音過後。

    咔嚓!

    清脆的斷裂聲響起。

    赫然是:在【隕鐵劍】破甲特效發動,削去了仇冷『血煞刀』100耐久度後,它……斷了!

    交擊聲中,【隕鐵劍】被彈飛,五彩光芒隨之斂去,視線恢復如常。

    而這時——

    仇冷看著自己手中的半截斷刀,臉上的表情,精彩至極。

    ……

    被困住的司馬虓,嘴角抽搐了下。

    得,又一個倒霉蛋兒!

    不過。

    他看到仇冷的『血煞刀』斷裂;而自己的『開山鎏金錘』,挨了一擊,只是炸開裂縫,這一對比,心中竟莫名泛起了自豪。

    「呸!」

    司馬虓連忙搖頭,將這種思緒擺脫——自豪個鬼啊,現在,還有生死危機當前哪!

    ……

    唰!

    蘇木意念一動,收回【隕鐵劍】,也是小小驚訝了下。

    這仇冷的『血煞刀』,這麼垃圾嗎?連一百耐久度都無了?

    卻不知:

    江湖上的名器之流,不比神兵,為了鋒銳,大多犧牲了韌性——簡單來說,就是:耐久度不高。

    再加上,仇冷所用的『血煞刀』,也有了許多年頭。

    當然,即使如此,那『血煞刀』與一般神兵對拼,百十回合下,也不會顯露頹勢。

    可奈何,蘇木的【隕鐵劍】,直接減的是耐久度啊!

    ……

    如果說,蘇木是驚訝;那仇冷,就是驚駭了。

    他那平素麵無表情的『死魚臉』,此刻,悚然動容。

    天可憐見。

    這一把『血煞刀』,與仇冷南征北戰,出生入死,不知經歷過多少波折,都一一過來了。

    甚至。

    隨著仇冷殺人愈多,此刀的殺氣,也愈盛,其上的『血煞之氣』更增,威力也愈大!

    可現在,這把當世名刀,它……就這麼斷了?!

    一貫心性淡漠的仇冷,此時,都有些心旌神搖,難以自持。

    ……

    話分兩頭。

    另一邊,韓石裝備著【木甲】,去通知那些挖礦工人,讓他們遠遠避開。

    等做完這些。

    他看向蘇木那邊。

    只見:五彩光芒閃爍,隆隆巨響連綿不絕,持續了好一陣子,都沒有結束。

    「公子,該不會遇到什麼麻煩了吧?」

    韓石神色憂慮。

    以他的經驗:但凡蘇木動手,戰鬥都極快,要麼將敵人擊殺,要麼將對方嚇走,而一直僵持的,這還是首例。

    不放心之下。

    韓石撿了一塊石頭在手,悄悄摸了過去。

    當然。

    他還是非常謹慎小心的,放輕腳步,屏住呼吸,生怕暴露了自身,沒能幫上忙不說,反成了累贅。


    很快。

    韓石接近戰場,看到了當前形勢:那個渾身煞氣的魁梧大漢,被結界困住;而『血煞刀』仇冷,也被自家公子的飛劍,給斬斷了武器。

    見此。

    他微微鬆了口氣,正準備退走。

    可誰曾想?

    就在這時,那『血煞刀』仇冷,似乎發現了什麼,提著斷刀,一掠而來。

    ……

    卻說:

    仇冷這等高手的感知,敏銳至極。

    即使韓石已經儘量小心,也沒能瞞過他,被反偵察瞬間鎖定了位置。

    「這是……那人身邊的僕役?」

    仇冷回想起早上的一幕,瞬間辨認出了韓石身份,眸光一閃,飛掠而去,欲要抓了韓石作為人質。

    「不好!」

    韓石見到仇冷撲來,拔腿就跑。

    可他的速度,哪能與仇冷相提並論?

    還沒跑出兩步,就被仇冷追上,將刀架在了脖子上。

    ……

    另一邊。

    司馬虓看到這一幕,神色驚喜,目光中帶著期盼:「這下有了人質,不知我能否出去?」

    他知道仇冷自會威脅,也沒開口,去教對方做事。

    與此同時。

    司馬虓也沒將希望,全部寄托在仇冷身上,而是趁著蘇木被吸引了注意力,悄悄來到籬笆跟前,看能不能將其連根拔出。

    ——雖然砸不開、推不倒,但,萬一能拔出來呢?何況,他天生神力,在這方面有優勢,不試一試,如何甘心?

    ……

    「放了司馬虓,交出杜放歌,不然,我就殺了他!」

    仇冷橫刀在韓石脖頸,神色冰冷,逼視向蘇木。

    什麼,這種技倆,上不得台面?

    還是那句話,他行事只看結果,不問手段。

    仇冷不在乎所謂『高手的臉面』,真正在意的是:蘇木不受威脅,寧可坐視這個僕役身死,也不願意退步。

    畢竟,換位而處,他也絕對會選擇這種做法——區區一個僕役而已,死了再招就是,有什麼大不了的?

    「公子,不用管我!」

    韓石喊道。

    他這般說,一半出於真心,一半是來源於身上的【木甲】——這也是之前,他莽撞到來的底氣。

    「呵!」

    蘇木冷笑了下,沒說話,走出柵欄,一步步逼近,神情泰然。

    「站住……停下……」

    反觀仇冷,用斷刀架著韓石,不斷後退,神色忌憚無比,如臨大敵。

    而他那威脅的話,在此時聽起來,倒更像是虛張聲勢。

    若是一個不知情的人在這裡,恐怕還會以為:被威脅的人,不是蘇木,反而是仇冷哪!

    「『血煞刀』仇冷,就這?」

    蘇木哂笑著,嘴角露出一抹嘲諷:「江湖之中,莫非都是你這般,欺世盜名之輩?」

    「呵呵,就你這般貨色,也敢來威脅我?」

    他語氣滿是不屑,言辭……更是辛辣至極。

    「你……」

    仇冷咬著牙,心中滿是屈辱,雙目幾欲噴火。

    本來,廝殺無數、遊走於生死邊緣如他,不該這麼不堪的。

    但。

    早上的重創,以及之前的交手,這兩場慘敗,將他狠狠挫了心氣。

    ——不僅是戰鬥方面,還有布局、心計,簡直是毫無還手之力被碾壓,給仇冷心頭,留下了慘重陰影。

    這讓他面對蘇木,心理上矮了一頭,甚至,下意識地心虛!

    其實,這種情況,以仇冷的多番廝殺、磨礪出的強大心境,在離開這裡,一段時間後,就能自我調整過來。

    但這就在現場,沒那個時間不是?

    故以。

    此刻,仇冷心中屈辱無比,真想一刀殺了韓石了事,但又怕腦子一熱,真衝動了,就會失去了這唯一的底牌,再無討價還價的餘地。

    當真是:進也不得,退也不得,陷入了兩難。

    從某種意義上講,進退皆可,都無錯處。

    關鍵是:要果決。

    可,仇冷麵對蘇木,畏懼、心虛之下,開始猶豫,讓他不復正常狀態。

    這才是最致命的!

    ……

    卻說:

    仇冷狀態失常,蘇木可沒失常。

    趁著對方猶豫的剎那。

    蘇木疾沖兩步,將自己與韓石的距離,一下拉近到了10米之內,旋即,意念一動。

    嘩嘩嘩!

    大片的巨石,在仇冷、韓石兩人頭頂砸下;還有籬笆,繞成一圈,在重力加速下迅疾落地。

    「果然是個心狠手辣的,竟想將我和他的僕役,一同埋了?!還有,籬笆……想對我施展『畫地為牢』之術?」

    仇冷腦海中閃過這般念頭,心悸之下,哪敢磨蹭?

    嗖!

    他瞬間放棄韓石,扭身疾退,手持斷刀,一刀劈飛了一段落下的籬笆,衝破包圍而出。

    而就在這時——

    仇冷又感到:自己身後,傳來一股極致的危機感。

    他哪敢猶豫,憑藉直覺,反手就是一刀?

    當!

    【隕鐵劍】被彈飛。

    而原本斷成一半的『血煞刀』,遭此重擊,更是只剩下了刀柄。

    如此情況下,仇冷哪敢再留?

    他如驚弓之鳥般,爆發秘法,催動輕功,身形帶出了一連串殘影,疾掠逃了。

    ……

    「要死!要死!」

    韓石看到落下的巨石,閉上眼睛,以為死定了——實在是,面對此種恐怖的景象,哪怕明知道自己有【木甲】,也不敢抱有太大信心啊!

    但事實上,疼痛,甚至撞擊感,都沒有感覺到。

    布靈!

    他睜開眼,抬頭看去,卻發現哪有巨石?仿佛之前的景象,只是幻覺。

    至於巨石麼?

    蘇木發現仇冷逃了,自然是一念將之收回了。

    「公子!」

    韓石劫後餘生般,跑到蘇木身前,激動地喊道。

    「好了,瞧你那樣?有【木甲】護體,即使挨上一兩發巨石,也沒事的。」

    蘇木搖搖頭,召回彈飛的【隕鐵劍】,望著仇冷飛掠離去的背影,目光微冷:「這臭蟲,跑得真快,算他運氣好!」

    ……

    而另一邊。

    司馬虓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想要拔出籬笆,可是,以他平素自傲的神力,在此刻竟然完全沒用!

    那籬笆,就如扎了根一般,在地上紋絲不動!

    正是失落之時。

    這時,又看到仇冷被嚇走,獨自脫逃,那心態……當真是雪上加霜,險些潰了!

    「仇冷,你敢臨陣脫逃?!給我回來啊!」

    司馬虓紅著眼眶,暴怒大喊。

    「呵!」

    蘇木譏諷地笑著,和韓石言道:「退之,看到了吧?無論何等人物,在直面死亡時,才會暴露最真實的一面!」

    「唔。」

    韓石撓撓頭,若有所思。

    「閣下,想必在江湖中,大小也是個人物。我也不願折辱於你,這便……送君一程吧!」

    蘇木回身,看向司馬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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