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是陰冷潮濕,天地間捲來茫茫雨點。
有妖魔鬼怪出沒實屬正常。
武悼一察覺到有東西在窺視自己,不久前才是脫離了戰鬥狀態,緊繃的弦還沒有鬆開的他當即是怒喝,鼓動起自己的氣血像是一團爆炸的氣浪一樣向著四周吹拂而去,蘊含著武者意志的氣血在灼燒陰邪精怪上效果可謂是一等一的好。
茫茫大雨似乎都被狂暴的氣血吹得為之一滯!
很快在數百米開外之地,一道身影連忙是浮現,支起了自身的精怪氣息抵擋這狂暴兇悍的武者氣血,同時口中忍不住大喊道。
「武心卓校尉,莫要激動,莫要激動,我乃震澤龍宮的蚌珠侍女,受水神囑咐,特來尋您,向您表示謝意。」那身影被武悼的氣血灼燒的有些苦不堪言,連忙是調集水汽將自己和外界隔開。
震澤水神的人?
武悼聞言微微一愣,怎麼這位白龍女,想著找上了自己,她現在鬧了這麼大的事情,就算是情有可原,也應該去找熾落鳳這位靠山才對。
仔細感應了四周一番。
確定是只有這位蚌珠侍女,並沒有其他東xz在附近,武悼才是放心的平息了身上躁動的氣血。區區一個蚌珠侍女,如果心懷不軌反手就打死了,倒不用太過擔心,說她會有什麼要害自己的地方。
「你且近些來說話。」武悼大手一揮,頗顯豪邁氣概。
「是。」
蚌珠侍女很快就湊近了些許。
這位蚌珠侍女咋一看和人類女子無異,顏值超群,身材玲瓏,氣質也是不俗,宛若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就是貼身少料的宮裝之下,腿部位置有著兩片沒有褪去的蚌殼,這能自由行走還是挺稀奇的。
就是蚌珠侍女的表情有些狗腿,說難聽點就是討好諂媚,對武悼那是明顯的敬畏,根本不敢靠近,而是恭恭敬敬的停在了幾百米外,對著他道了個萬福。
「武校尉,我家主人,特意讓我送來了珍珠珊瑚,黃金白銀,水中靈物,感謝於您。」
說著,蚌珠侍女就從蚌殼中吐出了好幾個大箱子。
這些大箱子一打開,那珠光寶氣,價值連城可謂是足以亮瞎普通人的狗眼。果然這龍宮水族就是富有,隨便抖點東西出來都能讓陸上的人感到一陣不平衡,這江河湖海里的精怪神靈,確實是不愁寶物。
因為天然開採就很困難,大多數情況只能它們發掘。
「無功不受祿,我怎麼能收下這厚禮,替我謝過你家主人吧。」武悼已經是財富自由,也沒有錢財的強需求,對幾大箱的金銀珠寶沒啥強烈欲望。
「哪裡,武校尉您的直言,免去了我家主人諸多煩惱,理應重謝。只是魑魅魍魎眾多,我家主人無法設宴招待您,得先清理一番。」蚌珠侍女連忙開口,武悼這要是直接跑了,她可沒法交差。
龍族豪爽的時候是真的豪爽,這情還不了,她說不定就遭殃了。
我的直言?
武悼微微一思量,估摸應該是自己和北辰校尉說的那些話吧,如此說來,這位震澤水神也不是想像中的傻白甜,也是在眾多地方布置了眼線。這就是一地神明的厲害之處,和陰司鬼神差不多,一些話可能無意間就通過某些機構遠遠傳到眼線耳中了。
瞅著蚌珠侍女有些為難期盼的模樣。
既然這侍女長得還行,不至於說是影響市容的水族精怪,武悼也不客氣了,這就當是做善事。
「金銀珠寶對我沒用,我就隨意取一物好了,這樣你回去也好交差。」
「這……也行吧。」
蚌珠侍女忍不住吐出了一串泡泡,她似乎沒有想過還有這種方法,歪著腦袋面對走近的武悼有些害怕的朝蚌殼裡縮了縮。不害怕不行啊,眼前這個凶人身上的氣血實在是太恐怖了,像是蚌珠侍女這種尋常精怪,要是靠的太近,可能武悼一個情緒不穩定,就能激發氣血把它們直接燒成原形。
就更別說深入交流了。
以武某人現在的身體素質和實力,他要是逮著某個倒霉的女妖精,來好好暢談一下人生,可能那個女妖精就會體會到什麼叫做狠狠的侵犯妖邪,第二天直接一命嗚呼。
只能說,強悍的武人。
哪怕他們身邊沒有什麼已經提前占據位置的精怪,想要湊過去蹭氣運也不是那麼容易,你掂量一下自己承不承受的住。
這也算是妖怪群體中的地獄笑話了。
畢竟死在征伐中實在是太過幽默一些。
武悼對於這幾大箱子的金銀珠寶確實沒啥感覺,他的打算也是隨便撿幾顆大點的,色澤好一些的珠子,正好是回家送給三位未婚妻。她們應該挺喜歡這種閃閃發亮,粒大飽滿的珍珠。
正當武悼挑選著珍珠時。
他忽然間眼神微動,隨手翻起了水中靈物的箱子。
這水中靈物是有吃的有用的也有擺設,雖然實用的不多,但擺在家裡倒也是很不錯的選擇。可這些都不是武悼關注的重點,隨著他的翻找,很快一顆通體水藍的珠子呈現於眼前。
「這珠子……」
武悼好奇的向蚌珠侍女詢問。
「唔,我不知道啊。」顯然蚌珠侍女只是一個送東西的快遞員,對於自己送的是什麼,她只知道是寶物,更多的自然是不知情的。
「那托你幫我詢問一下你家主人,這珠子是在哪發現的,震澤龍宮中可還有此物?其對我來說,意義不同。」武悼對此也不失望,對於他來說,能夠意外的找到這個線索,已經是很棒的收穫了。
蚌珠侍女當即就點頭拍胸表示沒問題。
大概是要在水裡行動的緣故,這位女妖精穿的很是清涼,她的動作幅度大一些,倒是讓武悼過了一下眼福。
武某人在心裡批判了一下最後得出結論。
這女妖精不夠大!
果然外面的野花哪有自己家裡的名卉香。
蚌珠侍女覺得自己這回去交差肯定沒有問題,這人情一來一往不就還了麼,和武悼接觸後見他也沒有那麼凶暴,臨走的時候神情倒是輕鬆自然了許多,表示就算水神大人日理萬機,不知道這珠子從哪來的,她也會拜託水裡的兄弟姐妹打聽一下,到時候再差精怪到府上呈遞消息。
水行靈珠。
這是武悼在燭龍之鱗里,從怪物人柱的身上爆出來的寶物,是南斗傳承的碎片。它目前的作用,就是給武悼身體感官上舒適一些,製造一點水汽,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作用了,對此武悼也是覺得正常。
畢竟這只是碎片嘛。
要是碎片也有奇效,甚至說可以殺敵,那未免有些太過分了。
而且這東西天知道有多少碎片,能湊全的線索在哪裡,這都是一個未知數,所以武悼也沒有怎麼把它放在心上,就當是一個沒有期限的未知任務。結果沒有想到,無意之中,在這震澤水神的贈禮里發現了另外一顆水行靈珠。
兩顆珠子雖然不是一模一樣。
可氣息卻是相同的。
武悼將它們湊一起,還能夠明顯的察覺到有所聯繫的氣機。
這還真是有趣。
當初那位南斗傳人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身上重要的法寶裂成了這麼多,可以說是東一塊西一塊,燭龍之鱗里有,這震澤大湖也有,難不成這哥們是遁術太嗨了,結果最後飆的太猛,給自己干開了花?
對於身後菰城那個方向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武悼沒有特意去關注。
不過既然這位震澤水神還是保有理性,那麼發怒說不定也只是做戲給某些人看,不會真的害死大片無辜之人。畢竟知道了前面有坑,還傻乎乎的朝裡面踩,這種奇葩還是少數的,震澤水神和熾落鳳估摸事後要找某些人的麻煩了。
但這和他武某人有什麼關係呢?
他只是一個只有啟藏七重,平平無奇的肅武堂校尉罷了,一個平平無奇的,遭梁書文之流嫉恨的匹夫。
…………
…………
武悼是昨天傍晚去,次日凌晨歸。
法相武者的機動性就是這麼高,兩條腿跑起來,在這個時代甚至要比飛機還方便。也難怪在邊境線上,諸夏的武人經常成群結隊的組團越境,去蠻夷的境內浪的飛起,這可謂是打臉到了極致。
此時天已經是蒙蒙亮,東方的天空已經從黑色變成濃郁的瑰紫,按照武悼每周作息的生物鐘,這個時候已經過了休息時刻,乾脆是不休息了。
反正也不差這一天。
自從踏入了啟藏九重後,武悼就很注重於摸索極境。
他始終搞不懂,左狂這類極境是怎麼做到,無間斷的將外溢的精氣神纏在周身,以達到可以隨時調用,發揮不可思議神通威力的程度。要知道,這些猶如鎧甲一般纏在周身的精氣神,只要你一入睡就頃刻間煙消雲散回歸天地。
這就是極境中最棘手的地方。
就算法相武者能夠堅持大半個月不眠不休,可超過這個時間你總得入睡來休息一下,不然沒有休息的身體也會在日益嚴重的損耗中被拖垮。
而你只要入睡,之前所有的功夫都統統化作了流水。
你又得從頭開始。
所以一般極境最多只能夠是在確定的開戰前,儘可能的多纏繞一些多餘的精氣神,平時的話就只能夠維持一個較低水準了。這顯然不是天驕的極限,察覺到這點的武悼,在啟藏九重後,又重拾了自己之前的睡眠訓練。
這就是從底層掙紮上來武者的無奈。
自己所處的境界已經當前武道的最前沿,任何事情都只能自己去摸索探尋,別說有路可抄,就是參照都沒有。而像是世家和宗門,他們同樣沒路抄,但至少是有參照的,能夠進行參考。
這種寶貴的信息資料。
就算是正陽子,都不可能說無償提供給武悼,因為這算是一個組織的財富了。
一投入對於氣血、真力和心神的相互作用研究,就容易忘記時間的流逝。
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天已經亮堂,抱著蛋的連素娘打著哈欠睡眼朦朧的走進宅子中的演武場,看見武悼立刻是跑到他身邊坐下。
「師弟你回來啦?」
「嗯,師姐你好像還沒有睡醒。」武悼目不斜視。
「誒,有嗎?我覺得我已經睡醒了啊。」連素娘撓了撓頭,不過武悼這麼一說,她又有些迷迷糊糊的趴到了武悼的肩膀上。
這迷糊的傻師姐,完全沒有注意到,她身上的雪綢衫,因為趴在武悼身上蹭來蹭去,已經是拉出了一個口子,露出里側驚人雪白細膩的肌膚。
「哎……」
武悼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師姐,你再這樣貼著我,佛祖過來念經可能都不好使了。」
「誒嘿嘿,你敢這樣做,我就叫爹爹打洗你……」連素娘櫻唇張開,說是警告還不如說是在誘惑,天然中帶著嬌憨,很是吸引人把她直接抱起來一親芳澤。
「笨師姐。」武悼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細嫩的臉蛋。
他當然知道連素娘這看似不設防的意思是什麼。
不僅是被白司魚的容光煥發,少婦風情給刺激到了,更是因為她也隱約知道武悼正在面臨一個即將到來的生死大局。毫無保留的愛著師弟,自然是希望武悼能夠提前把她最寶貴的東西收下。
對於一個武館之女來說,身為傳統且保守的她,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極限了。
她在春節期間,可沒少笨拙的勾引武悼。
「我才不笨!我才不笨!」
出發了關鍵詞的連素娘頓時清醒,氣呼呼的舉起拳頭招呼武悼,但很快她就氣呼呼的收回了手。現在的她,就算是用盡全力,一拳下去對武悼來說,可能也是不疼不癢。
「好好好,過兩天,師姐你和我一起出去一趟吧。」
「好啊,去哪?」連素年很輕鬆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武悼都忍不住撇了一下嘴巴,這柴犬還說自己不笨。
「正陽子,你見過,就是那個穿著比女人還女人的道士。他要在門派舉行一個交接的儀式,邀請了我,我能帶家眷到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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