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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天我和你梁阿姨聊天的時候,已經打聽了。」
「……」周沫突然有種自己被出賣的感覺,她問「你不會也和梁阿姨說我的事了吧?」
柳香茹忽然尬住,輕咳幾聲,撇過眼小聲說「我們……就,老朋友見面,瞎聊幾句。」
周沫徹底無語。
瞧柳香茹的樣子,估計已經和韓沉媽媽那邊透露她的近況了,下一步……就剩撮合她和韓沉了。
「媽,於一舟的事還沒解決呢,且不說我沒心思,咱們家這狀況纏身的狀態,您就別發愁我的終身大事了。」
柳香茹想說什麼,但看周沫臉色陰沉沉,她突然啞口,畢竟於一舟就是她介紹給周沫的,結果卻鬧得一家人的日子都不好過。
「沫沫,對不起,我以後不插手你的事了。」柳香茹心中只有愧疚。
周沫察覺母親的自責,也不忍心怪她,安慰道「好了,媽,別瞎想了,你女兒我這麼優秀,還愁嫁不出去?我現在可是博士。」
「就是博士才愁人呢,還有三四年才能畢業吧,到時候你都三十多了。」
周沫扶額,「當初我說讀博,你和我爸不是挺支持的麼?」
柳香茹說「升學歷當然重要,但女孩子的青春就那麼幾年,談婚論嫁也很重要。」
周沫說「媽,咱別太貪心,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咱抓一樣就夠了。」
柳香茹望著周沫,無奈嘆口氣,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吧。
任由周沫拉著她上樓,柳香茹絮絮叨叨說「當初就不該聽你們老師的話,說什麼早戀不早戀的。」
周沫無語地微扯唇角。
腦海里卻回憶起,當初她和韓沉談戀愛,被同學告狀,被老師抓包,拉去辦公室訓話。
老師喋喋不休,她和韓沉一句話沒有。
周沫當時可問心無愧了,畢竟她是為了復仇,老師說的那些「為人生負責」,「不能影響學習」之類的大道理,周沫充耳不聞。
她的人生,是她自己活出來的,不是老師幾句話教訓出來的。
而她的目的很簡單,韓沉害她滑榜,她也要把韓沉拉下來。
周沫天生反骨,但不會表現,只在心裡默默發誓。
老師怎麼說,她都無動於衷,唯獨最後的「叫家長」環節,周沫一時慌神。
當時,柳香茹和周正對她的要求特別嚴格,這種事被他們知道,家裡要翻天的。
一向無話的韓沉突然開了金口,「能只叫我媽過來嗎?」
老師氣地吹鬍子瞪眼,直拍桌子,「戀愛不是你們兩個談的?啊?一個巴掌能拍響麼!」
韓沉也很淡定,說「我追她,她沒答應。不關她的事。」
周沫怔怔地望著韓沉,看他一本正經地說胡話。
明明是她先追的他。
老師有經驗,往往這種時候,兩個人就是情到濃時了,為了對方開始撒謊,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和大人對抗,以為這就是「愛」,然而在大人眼裡,這不過是可笑的把戲。
「周沫,你說。」老師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等著周沫也大無畏地說維護韓沉的話。
誰知……
周沫怯怯地說「我們沒談戀愛。韓沉不是說了麼,他追我,我沒答應。」
老師臉一黑,一時之間竟然弄不清到底孰真孰假。
畢竟眼前兩個人都是老師心目中的「好孩子」。
但老師安插在班裡的「探子」向來不會報假消息,老師一時之間犯了難。
「不管談沒談,都給我叫家長來!」
之後,老師分別通知了柳香茹和韓沉的母親。
柳香茹得知周沫談戀愛的事,氣得三天沒理周沫,回家當天就要找對面韓沉媽媽去理論,但最終被周正攔住了。
理由很簡單,周沫不承認,去了也白去。
孩子都說沒談,家長鬧上門,那不是無理取鬧,是什麼?
加上,韓沉又考了第一,周沫也考進前十,這件事便不了了之。
周沫私下找韓沉道過歉,對於「拋棄」他,把責任都推在他一個人身上而道歉。
韓沉沒責怪,只冷冷地說了句「你可真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
周沫也有自己的理由,「當時那情況,我要真認了,還有我倆的今天麼?」
韓沉冰涼的眼神刮過周沫得意的臉,說「周沫,我們根本不像談戀愛,而是……你在拉著我做壞事而已。」
周沫的心思一針見血被戳穿,她心底叛逆且得逞的欣喜,突然被韓沉澆了一盆涼水,得意的火苗瞬間被澆滅,興致全無。
韓沉說對了,周沫享受這段戀情,不是因為她多喜歡韓沉,而是她終於擁有自己的秘密,以此來和老師家長對抗,填補內心叫囂的叛逆因子。
被人揭穿心思很無趣,周沫不咸不淡地說了句「隨你怎麼看。」
只要韓沉沒說結束,這場與大人斡旋的遊戲,還有的玩。
……
周沫和柳香茹回到家。
周正正躺在陽台上的藤椅上曬太陽。
見母女二人回來。
周正立即掀起身上的毯子起身,拉著周沫問「姓於的有沒有再聯繫你?再找你麻煩?」
周沫將父親扶回座椅上,「爸,您放心好了,他這幾天下不了床,不會拿我怎麼樣。」
「那工商局,警察局那邊呢?」
「舉報,報警我都做了,證據也提交了,您也知道,人單位辦案有流程,需要時間,哪兒這麼快出結果?」
「哎!」周正嘆口氣,他作為曾經的體制內人太懂那套東西,這事真不是三兩天能解決的,「可惜,我不認識工商那邊的人,要找個認識的人,通通氣,這事還能快些辦。」
周沫不忍心讓身體不好的周正再為她的事勞心費神,眼瞅著周正鬢角多了幾根白髮,周沫心裡更是難受。
「會過去的,咱們證據齊全,解決這事只是遲早的問題,而且,我們總得相信正義不是麼?」
周正點點頭,「希望姓於的腿好之前,能出結果,不然……我怕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他再去騷擾你。」
柳香茹也有同樣的擔憂,「是啊,沫沫,要不你收拾收拾,回來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