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槍不入、殺伐果斷、綠色的冒著黑霧的藥丸,這些,真正的範文軒並不具備。
很顯然,鄧熊等人看到的只不過是木屋禁制所創造出來的幻象罷了。
如果有人能夠不受禁制影響,從旁觀者角度來看的話就會發現,鄧熊等人此時的情況那叫一個搞笑。
跪在地上對著空氣在那裡自言自語,還往嘴裡面亂塞著什麼。
至於說在木屋裡面的範文軒,此時已經笑的差不多了,於是又開始看向石桌上顯示的畫面。
在水果刀抬起的那一刻,立馬就有人瘋狂似的沖向了瓷瓶,拼命的將藥丸倒出來,然後往嘴裡面放。
雖說這藥丸吃下去之後看起來也不好受,但是,不吃就是死。
選擇什麼的還是很好做的。
所有人全都服下藥丸,跟之前鄧熊一樣,縮成一團在地上打滾,疼的是死去活來。
幻象中的範文軒依舊在微笑,看著眾人說道:「這是穿心丹,作用嘛,跟它的名字一樣,一旦丹毒發作,你們的心臟會在兩天之內腐爛成一堆濃水。」
啊!
鄧熊等人驚駭萬分的看著範文軒,「您不能這麼對我們啊,」
全是絕望的神情,早知道這樣,還不如選擇一刀結果了他們呢,至少不用忍受這樣的痛苦。
「放心,既然你們選擇了做狗,那我也不是一言不合就殺人的魔鬼。」
範文軒笑著拍了拍鄧熊的腦袋,「只要你們對我忠心耿耿,每個月我都會按時給你們解藥的。」
鄧熊等人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有解藥的話,那就是萬幸了。
至於說受制於人不甘心這樣的說法,拉倒吧,今天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
「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背叛您?」
鄧熊很是積極的表著忠心,範文軒卻是不屑的笑了。
「這穿心丹乃是我苦心煉製出來的,普天之下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解藥。」
範文軒說完,就往木屋那邊走去,鄧熊正想要說什麼,忽然感覺腦袋一陣痛疼,然後不由自主的暈了過去。
木屋裡面,真正的範文軒嘴角含笑,慢慢的走了出去。關注了整個事情經過的他對於外面情況了如指掌,走出去,看著躺在地上的鄧熊等人,撿起那把水果刀。
一模一樣的傷口製造出來之後,範文軒就坐在木屋前面的台階上。
兩分鐘之後,鄧熊睜開了眼,從地上掙扎著站了起來,看著坐在台階上的範文軒,面露恭敬神色。
「以後,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範文軒努力模仿著之前幻象的語氣,淡淡的說道。
鄧熊點了點頭,「您放心,以後,您叫我往東我絕對不往西。」
範文軒心裏面一陣暗笑,但還是保持著面部的平淡,「今天的事情?」
「絕對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鄧熊趕緊說道。
「呵呵,」
範文軒笑了笑,「滾吧,」
鄧熊就好像是得到了聖旨一樣,趕緊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那些手下。
「等下,」
忽然,範文軒在背後喊道。
鄧熊連忙轉身,「您還有什麼吩咐,」
很緊張,生怕範文軒改變主意了一般。
「電話號碼,」
鄧熊如夢初醒,趕緊將自己的號碼報了出來。
範文軒一揮手,這群人頓時一溜煙似的滾下了山。
本來還在挖機上面作威作福的那個壯漢看到老大這般急著下山,直接瞪了挖機師傅一眼,惡狠狠的說了一句,「剛才,你什麼都沒看到,知道嗎?」
挖機師傅點了點頭。
「你給我小心點,」
壯漢跑下了挖機,本來還想問問範文軒的慘狀,結果看到自家老大肩膀上帶著傷不說,渾身更像是從水裡面撈出來的一樣。再看看那些弟兄們,一個個都是臉色蒼白,好像剛剛經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
「怎麼了?」
壯漢不解的問道。
來到麵包車前,鄧熊先是惡狠狠的看了這個留在下面沒上去的手下,隨後才對其他人說道:「今天的事情,誰要是給我到處往外面說,老子直接廢了他,知道嗎?」
一眾手下點了點頭,如喪考妣。
吃了什麼穿心丹,每個月沒有解藥就會心臟腐爛成一堆濃水,這樣的情況之下誰還能輕鬆的起來哦。
挖機師傅見人離開之後,趕緊推開門往山上跑,想要看一下小老闆範文軒到底怎麼樣了。
「師傅,你上來幹什麼?」
在半山腰的時候,範文軒也下來了,兩人撞面。
「范老闆,你沒事吧?」
挖機師傅有些不敢置信的打量了一下範文軒,發現他身上連個傷口都沒有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我沒事,」
範文軒笑了笑,「這幾個人很好說話的,我和他們講道理,話說開了他們也就離開了。」
挖機師傅也跟著笑,範文軒沒事,他良心就不需要不安了。
至於說範文軒說的講道理,挖機師傅是不可能信的。
鄧熊等人上山的時候是個什麼表情,帶的是些什麼東西,還有,那個特意留下來看著他的漢子,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了來者不善。
不過,挖機師傅並沒有多問。既然當事人都說沒什麼事了,那他這個外人也就沒必要多問了。
「我先下去做事了,」
挖機師傅轉身下山,範文軒在後面笑著道了一聲謝。
回到家裡,範文軒看著手機裡面存起來的號碼,嘴角泛起一抹輕笑。
對於鄧熊這群人範文軒雖然不屑與他們為伍,但是,有時候有些事這些人出面是最合適的。
就好比說周川,既然他喜歡玩黑的,那麼,奉陪到底咯。
叮咚!
手機一聲輕響,一條新的微信消息。
打開一看,是唐海龍發來的。
「范老弟,好消息啊,周淼被抓了。」
看到這個,範文軒倒是有點意外。
畢竟他也覺得周淼雖然僱人來對自己的玉米搞破壞,但是沒成功,這最多就是關幾天反省再加上罰款什麼的也就完事了。
「哈哈,周淼這人真是奇葩一朵啊。」
隨著唐海龍的講述,範文軒明白了整個事情經過之後頓時也就釋然了,原來是有前科在身,自己這事不過是一個引子而已。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周淼進去了,那麼,範文軒在龍城唯一有仇的人就只剩下周川一個了。
倒是可以去找劉勇那伙人問問情況了。
「范老弟,剛才孫景明又找我要你的電話號碼了。」
唐海龍再次發來一條信息,範文軒卻是呵呵一笑,沒有管他。
現如今周淼已經不再是神州網咖的經理,他和神州網咖之間也就沒有了矛盾。
沒有矛盾的兩人,誰會和利益過不去?
再者,即便是其他的網咖爭相效法,可水月天占著先入為主的觀念,有了一定的顧客基礎,只要後面唐海龍不出昏招,唐海龍守著網咖那也絕對不可能虧本的。
範文軒在這件事上面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要怪也只能怪唐海龍自己沒本事、態度不夠強硬,讓範文軒看不到任何值得投資的希望,守不住到嘴的肥肉也是沒辦法了。
出門去村子裡面找狗蛋,遇到不少村民,範文軒也是一改以往的那種沉默,一個個的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叫的很是甜。
在一塊農田裡面找到了狗蛋,小傢伙坐在黑狗身上,趾高氣揚的帶著一群土狗在農田裡面找東西。
範文軒隔著老遠招呼一聲,狗蛋便指揮著黑狗快速的往他這邊跑來。
一把將狗蛋抓住,指著它就是一番訓斥,「你小子倒好,在這裡威風凜凜,哥剛才差點被人砍死了知道不?你這個小保鏢是怎麼當的?」
狗蛋一聽頓時就急了,吱吱的吼道,張牙舞爪的,似乎在問,是誰,我去弄死他丫的。
「行了,回家。」
範文軒屈指在狗蛋額頭上彈了一下,手一松,狗蛋便跳到了範文軒的肩膀上老老實實的蹲坐在那裡。
在路上,範文軒拿出手機來給劉勇打了一個電話。
「周川的行蹤查的怎麼樣了?」
範文軒開門見山的問道。
然後就聽見劉勇那滿是委屈的說道:「大哥啊,您交代的這個事情是真的難辦啊。」
原來,當初吳天被範文軒揍的抬了回去之後,當天鄧熊就叫人去找周川,張口就是要十萬塊錢的醫藥費。
周川不服氣,鄧熊的人也很好說話。
不給?
行。
打到你給為止!
拿了錢之後,鄧熊又親自出面,告訴周川,這筆單他們既然接了,那就一定會做完,只不過點子扎手,需要加錢。
二十萬!
這前前後後加起來就是要三十萬塊錢,周川根本不可能拿得出,可又怕鄧熊找上門來,所以乾脆就縮在了家裡。
劉勇他們盯了好幾天,根本就沒看見周川出過門。
用劉勇的話來說,就從來沒見過這麼能憋氣的王八。
「不出來啊,」
範文軒笑了笑,「那就是你們這些天根本一無所獲咯,」
電話那邊,劉勇臉一苦。
「浪費時間,」
範文軒直接掛斷了電話,周川這傢伙一直縮在家裡面也不是那麼回事啊。
還有,到底該給周川怎樣一個教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