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京教劍道 005 龍從西方來

    之後,晴琉和保奈美打了兩個小時。

    保奈美不想認輸和馬倒是理解,但和馬沒想到晴琉打著打著也情緒高漲起來。

    「不對不對不對!」又一次「拿下」保奈美的頂上人頭後,晴琉脫下面罩拼命搖頭,「你戰鬥中的選擇有問題,太堂堂正正了,就算是和馬,打的時候也是熟練運用各種詭計的!他甚至想用沙子糊我臉製造空檔!」

    和馬坐在旁邊心想:你得慶幸交戰場所沒石灰,不然我一定讓你見識一下石灰武聖的真傳。

    晴琉雙手叉腰:「你死我活的戰鬥中,任何可以帶來勝利的東西都要利用上啊!我個人雖然不太會利用環境中的武器,但是我認識精於此道的人,利用地利消滅了很多武力比自己強的敵人。」

    和馬腦海里浮現出雪子和坂田晉作的身影。

    晴琉卻一指他的方向:「比如這個!他超級會利用地利的!」

    和馬:「我?呃,我還好啦。」

    晴琉扭頭看著和馬:「明天開始教我怎麼利用地利吧!師父!」

    「這個這個……教是可以教,但是這個把,打起來費家具,你看我家已經這樣了,放過我家最後的家具吧。」和馬說著露出了貧窮的苦笑。

    晴琉嘆了口氣:「說得也是。晉作——我是說,坂田那傢伙也說這個除了在實戰中鍛煉之外,沒有別的鍛煉辦法了。」

    可能是考慮到作為道場弟子用過於親密的方式來稱呼極道不妥,晴琉中途改了說法。

    美加子:「和馬可以教我們爬樹和爬房子啊,這個不至於費房子吧?」

    和馬正要回答,保奈美就開口道:「再來打幾次,我感覺我快抓到訣竅了。」

    晴琉看著保奈美,默默的戴上面罩,擺起架勢。

    和馬看了看道場牆壁上的掛鍾,覺得這倆練得有點長了,於是拍了拍手阻止兩人:「今天就到這吧!保奈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有兩個多月的時間給你提高呢。千代子,西瓜冰好了嗎?」

    「應該好了吧,放冰箱兩個多鐘頭了,我去切……」

    「不,不切,就那麼拿過來,再拿幾個勺子。」和馬堅決要按照上輩子的習慣來享受西瓜,下次吃西瓜還不知道啥時候呢,怎麼能不吃個痛快。

    千代子用看傻卵的表情看著和馬:「用、用勺子吃?你瘋了嗎?」

    「我沒瘋,拿過來就是了。」

    千代子搖搖頭,一臉無奈的離開了道場。

    保奈美摘下面罩,輕輕一甩頭。

    面罩下面她的劉海全都濕透了,跟海帶一樣掛在腦袋上,這一甩撒出一片晶瑩的汗珠。

    另一邊晴琉已經脫下了胴甲,身材矮小脫裝備也快。

    她把一堆護具直接扔地上,就跑到風扇跟前。

    吹風還不夠涼爽,她拉著上衣的領口,不斷的晃動,仿佛這樣可以加快身體的散熱。

    電風扇很懂的撩起晴琉的裙子,但可惜這傢伙裙子下面套了短褲。

    這讓和馬異常的後悔剛剛在二樓的時候提醒她走光的問題。

    和馬欣賞完晴琉這邊,扭頭看保奈美。

    保奈美已經脫完裝備,正拿著噴霧一樣的東西往身上噴。

    和馬好奇的問:「什麼玩意?」

    「消汗噴霧,好像是最新產品,不知道效果如何。」說著保奈美低頭聞了聞自己,「嗯……感覺就是用香味壓制汗味的香水啊。不過噴了以後會有點涼快倒是真的。」

    和馬「哦」了一聲。

    保奈美用毛巾仔細的擦拭完臉上的汗之後,從自己的包里摸出化妝盒開始補妝。

    和馬看完保奈美這邊成熟女性的做法之後,再扭頭看晴琉,發現她已經在電風扇前鴨子坐,還對著風扇張大嘴發出「啊啊啊啊」的聲音,玩得不亦樂乎。

    千代子端著西瓜進來了:「各位吃西瓜了!」

    美加子唰的一下站起來:「西瓜!」

    和馬看著還是切成片的西瓜,正想表達自己的不滿,就看見阿茂抱著另一半西瓜進來。

    「師父,你的在這裡。」

    「哦,好。」和馬接過西瓜和勺子,「你打工結束了?還有多久放假?」

    「下周就放假了。不過我是考生,放不放假好像沒啥區別,暑假裡還要麻煩師父你多教我讀書。」

    「沒問題!」和馬一邊說,一邊把手裡的勺子插進西瓜里,手腕一轉就挖出一塊仿佛冰激凌球的西瓜來,放進嘴裡。

    然後和馬下意識的發出了非常享受的聲音。

    「哇~」

    美加子拿著一片西瓜正往上面撒鹽呢,一看和馬這吃法,再低頭看看自己手裡這片西瓜,頓時就覺得這西瓜不誘人了。

    她把西瓜往晴琉手裡一塞:「拿著。」

    「咦?我有了……」

    美加子不管晴琉,手腳並用爬到和馬身旁:「給我也整一口。」

    和馬又挖了一個「西瓜球」,塞進美加子張得老大的嘴裡。

    美加子迫不及待的就咬下去,結果太急了,西瓜汁從嘴角漏了出來,滴到她t恤衫上。

    和馬看了眼,嘀咕一句「款式還挺時髦」,又給自己整了一口。

    然後他就和美加子一起發出沉溺於西瓜的美味中的聲音:「哇~」

    「再給我一口!」美加子一伸脖子把嘴裡的咽下去,迫不及待的又張開嘴,跟嗷嗷待哺的嬰兒一樣。

    和馬:「你牙齒很白嘛。」

    「我一直用高露潔啊,別廢話給我整一口嘛!」

    和馬又餵了一口給美加子。

    然後就看美加子用表情生動的演繹了一下什麼叫幸福。

    和馬看不下去了,把勺子往西瓜里一插,掏出手帕給美加子擦嘴:「你啊,淑女一點啊!我早就想說了,你明明條件那麼好,卻完全沒有男生跟你告白,你不覺得這有問題嗎?」

    「但是有女生跟我告白啊!」美加子一臉驕傲的說,「還不少呢。」

    晴琉:「你確定她們不是想把你當寵物養嗎?」

    「寵物也沒什麼不好把,有人照顧無憂無慮的,如果有得選,下輩子我要做貓。」美加子頓了頓,忽然發現了問題,「晴琉你怎麼也過來了?啊,我知道了,你也想被和馬喂!」

    「我才不想!」晴琉一邊說一邊抓過插在西瓜上的勺子,自己挖了一口吃,「嗯……果然還是應該放點鹽啊,會更甜。」

    日本人吃西瓜撒鹽,據說這樣可以讓甜味更加凸顯、更加值得回味。

    畢竟他們難得吃一次西瓜,要變著法子提升吃西瓜的體驗,哪像中國人,西瓜放冰箱裡忘了結果壞了的情況不要太多。

    說話間玉藻也跑了過來,在和馬正對面坐下來,然後淡定的摸出鹽開始往西瓜上灑。

    「喂,驅魔用的鹽可以灑在西瓜上的嗎?」和馬忍不住吐槽。

    「都是鹽啊,沒區別。」

    「你倒是否認一下驅魔這點啊!」

    玉藻從晴琉手裡接過勺子,一邊挖西瓜一邊說:「事到如今,不會還有人把驅魔當真吧?這只是靈異愛好者的自娛自樂啦。」

    和馬:「我信了。」

    玉藻微微一笑,把挖出來的西瓜球用勺子一切兩半,先放了一半進嘴裡。

    「嗯,這瓜不錯,保奈美選得好。」

    和馬:「保奈美,你不過來嗎?用勺子吃更帶感啊!」

    已經坐到千代子身旁的保奈美微微一笑:「還是算了,我還是用平常的吃法吧。」

    美加子:「沒事啦,高中的時候我練完劍道一身汗,一樣跟和馬勾肩搭背,他不在意的!」

    和馬回想了一下,確實自己從來沒在意過美加子的汗味,但那是因為注意力全在別處了啊。

    放學之後帶著一身汗臭,和美加子一起到粗點心店去買點便宜的零食,坐在店前面的長凳上一邊吃一邊閒聊——那樣的日子,仿佛還在昨天。

    和馬回憶的當兒,美加子還在招呼保奈美,但是被非常堅決的拒絕了。

    千代子:「你不用在意我啦,有阿茂陪我在這邊吃就夠啦。」

    阿茂:「我吃完這片就去複習了,還是讓南條師姐在這裡陪你吧。」

    千代子瞪著阿茂,欲言又止。

    阿茂完全沒察覺,三兩口把手裡這片西瓜吃完,把啃得乾乾淨淨的瓜皮放回盤裡,雙手合十:「感謝款待,我吃好了。」

    保奈美這才想起來這個西瓜是自己帶過來的,阿茂這是在向她致謝,於是笑道:「不客氣。」

    阿茂站起來,大步離開了道場。

    千代子拿起一片新的西瓜,默默的撒鹽。

    和馬看著那邊,正好這時候勺子又傳到了自己手裡,於是他隨手挖了塊西瓜放進嘴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鹽的原因,這一口西瓜分外的甜。

    這時候,日南里菜從院子那邊出現,爬上緣側就開始訴苦:「好熱啊!好羨慕那些私立學校,他們已經開始給學生會室裝空調了耶!」

    和馬看了眼道場最沒存在感的徒弟,說:「日南你再不露面,就要成我們道場的幽靈徒弟了。」

    美加子:「對啊對啊,以後我們會給新徒弟講道場裡孤獨徘徊的美少女幽靈的故事喲。」

    「我也沒辦法呀,不過這一屆學生會的工作到今天就結束了,以後我就可以一放學就跑到道場露面啦。」

    美加子:「哼哼,我們已經在道場住下了喲!」

    「誒?美加子師姐嗎?」

    「是我們全部哦。」美加子說著用手畫了個圈,「這裡全部。」

    日南里菜微微歪頭:「強化合宿?」

    和馬:「差不多。」

    日南里菜:「那我還能來嗎?」

    千代子一邊恰瓜一邊冷冷的說:「沒有房間了,所以不行。」

    日南里菜眼珠子一轉,忽然跑到美加子身邊,抱著她的手臂:「美加子前輩~和我擠一下嘛。」

    「可以倒是可以啦,但是你要負擔一半的房租喲,兩個月的你負責一個月。」

    日南里菜大驚:「這還要房租的?不是每天給桐生前輩殺必死就夠了嗎?」

    「怎麼可能,我們都是給房租入住的喲。」

    和馬咳嗽了一聲打斷兩個妹子的對話,隨後對日南里菜說:「她們入住都是得到家裡的允許,日南你家人沒問題嗎?」

    「只要告訴我爸媽桐生師父你又要接新電影了,就沒問題!」日南里菜嘆了口氣,臉上復現出複雜的表情,「我爸媽現在好像特別的懷念我還在當讀者模特的時代。前幾天電視上放鬆聖子的現場演唱,我爸爸還說『本來里菜醬也可以像這樣站上舞台呢』。他們雖然嘴上說著『你自己的路你自己決定』,但總是有意無意的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對我施壓。」


    和馬撇了撇嘴。

    他是啟明星,他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是啟明星這時候才會有想指引日南里菜,還是因為自己會在這種時候想指點他人,才得到了啟明星詞條。

    在和馬糾結這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的當兒,美加子開口了:「日南你要不就考個厲害的大學吧,考上大學之後,家裡會突然開始尊重你的想法。我就是這樣,明明我還是那個傻呼呼的我,但我媽和我爸平時開始有意無意的徵詢我的意見了。

    「鄰居也是,那些在爭論的大媽看到我會過來超級認真的問我對她們正在爭論的問題的看法,而且不管我說什麼,她們都會感嘆『不愧是上智的高材生啊』。

    「所以我想,上智大學果然是個厲害的大學,連我也因為進了這個大學最厲害的英文系,好像也變得厲害起來了。」

    和馬撓撓頭,他上輩子倒是沒覺得上了大學之後家裡對自己的態度有什麼變化,討論嚴肅的問題的時候老爸老媽還是「我吃過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你懂個屁」的態度。

    不過日本自有國情在嘛,美加子上了上智大學英文院,最次將來也是個闊太太,階級已經不一樣了。

    日南里菜一臉嚴肅的思考著美加子的建議。

    這時候晴琉開口道:「我之前就想說了,和馬你的道場,名校生密度也太大了吧,東大、慶應義塾、上智……」

    花山這時候抱著一堆東西從院子那邊進來:「桐生老師我來啦!聽說今天幾位師姐入住,今晚我們開歡迎派對吧……喲,已經有西瓜了啊,我還帶了一個來呢……」

    晴琉看著花山:「這還有個明治大學的,這精英濃度也太高了吧。就連還是高中生的阿茂,每天早上跟和馬聊的也是什麼西方81大演習、歐佩克石油定價,嚇死人了!」

    美加子眼中寒光一閃:「等一下!和馬你每天早上和阿茂聊的啥?」

    和馬:「沒啥啊,都是報紙國際版的內容啊。」

    美加子甩開抱著自己手臂的日南,抓住和馬的手:「救星啊!我們下學期必修要開始講國際關係了……」

    和馬:「畢竟上智不光是培養英文翻譯,還培養外交官……」

    「明明是下學期的課程,暑假裡卻有研修內容!你說這是不是很沒道理?」美加子看著和馬,目光真誠,「這個暑假我要寫一份對國際關係的觀察報告,和馬你要幫我啊!」

    和馬:你說這個我可不困了啊!

    中國男人最喜歡就是指點江山激昂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了,這個和收入無關,是一種文化慣性。

    以前中國讀書人就講一個胸懷天下,現代中國完成了義務教育普及,人人都是讀書人——或者至少自認為是讀書人,於是大家就全都胸懷天下了,聊起國際局勢一個頂一個起勁。

    於是和馬對美加子說:「行,以後早上你只要在早報送來的時候起了床,就可以加入我跟阿茂的討論。」

    「誒?還要我根據你們的討論自己寫嗎?」

    「廢話。不要想不勞而獲那種事,那在我們道場行不通,」和馬擺出師父的架子,「我們道場講究一分耕耘一分收穫。」

    就算是帶了金手指的和馬,平時也沒有疏忽基本練習,每天至少得揮個幾百下劍,練練俯臥撐保證體能。

    和馬那身結實的肌肉,就是他平時付出汗水的最好證明。

    美加子嘆氣:「好吧。這總比我自己抓耳撓腮強。」

    花山這時候把西瓜和他帶來的今晚宴會的東西都放好了,回到道場,聽到美加子的話便問:「藤井同學不是自詡猴子嘛,抓耳撓腮才是常態不是嗎?」

    「花山你皮癢了是嗎?」美加子很自然的就擺出了不良大姐頭的口吻。

    花山昭扭頭就跑:「我想起來忘記買今晚燒烤用的炭了,我去去就回。」

    晴琉:「慫得真快,和馬你把這種人留在道場,該不會就是想薅他羊毛吧?」

    和馬看著晴琉:「你在說什麼呢,怎麼可能嘛,我那麼善良的人,只是想和花山交個朋友啦。」

    話音剛落,門鈴就響了。

    和馬挑了挑眉毛。

    自己道場的熟人現在基本都直接繞院子進來。

    美加子:「我現在總覺得門鈴響是事件的開端,就好像福爾摩斯探案集總是從委託人敲門開始那樣。」

    「誰說的,福爾摩斯探案集是華生視角,華生從半路介入案件的情況也很多。」和馬吐槽道,「尤其是後來華生結婚了,和福爾摩斯分開住,幾乎就全是醫生從半路加入的故事了。」

    一直默默吃西瓜的玉藻這時候接口道:「沒錯,甚至連大家普遍認為福爾摩斯唯一一次戀愛的『波希米亞醜聞案』,華生也是路過貝克街221號乙突發奇想看看老朋友,結果剛好碰上了福爾摩斯解出了神秘委託函,這才開始了故事。」

    和馬:「福爾摩斯還調侃華生結婚後變胖了。」

    美加子:「行啦,知道你們兩個讀書多啦。給我這種剛剛看完幾個英文版的短篇故事正準備開始啃《四簽名》的人一點點尊嚴好嗎?」

    和馬:「我建議你還是先把冒險史、回憶錄、歸來記這幾個短篇集的原文看完,再去讀大部頭的四簽名、血字研究等等。先讀短篇體會閱讀的快樂,才不至於被大部頭長篇嚇倒。順便我沒讀過英文原版。」

    他最後補了一條,防止整個高中時代跟自己朝夕相處的美加子發現自己不對勁。

    然而他多慮了,美加子根本沒往這方面想,而是感嘆道:「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明明我在家裡客廳讀英文原版書的時候,老爸老媽都用充滿敬佩的目光看我呢,我出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被他們這樣看著。」

    晴琉:「你老爸老媽的反應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這個道場啦。」

    話音落下,去應門的阿茂的聲音從玄關傳來:「師父!」

    和馬嘆氣:「看來不是來推銷的,我看看怎麼回事。」

    最近來道場推銷空調和汽車的人變多了,那些業務員明顯誤判了桐生和馬的財力。

    所以和馬讓阿茂去應門的情況也變多了,以前他都非常小心,親自應門不說還總是從院子那邊繞過去,防止被突襲。

    和馬站起來,拉開道場通往走廊的門,探頭往玄關方向看了眼。

    幾個戴著蛤蟆鏡的陌生人站在門口。

    和馬皺起眉頭。

    不會真的是事件的開端吧?

    和馬心想自己這安生日子還沒過幾天呢,溫泉也好海島度假也好,還全都沒去成呢,就又來事情啊,不要吧……

    這時候門口的人已經先一步向和馬行禮:「桐生和馬先生,久仰久仰。」

    和馬把手放進懷裡,裝著揣著傢伙的樣子,大搖大擺的走出去,來到玄關:「我對幾位沒有印象啊,請問……」

    「您在病床上的時候,我給您送過一個蛋糕,不知道您還記得嗎?」為首的男人如此說道。

    和馬想起來了,那個藏著日元的蛋糕,日元被和馬退回去了,蛋糕還挺好吃。

    和馬:「原來是張先生,請回吧,我不會……」

    「您放心,您燒了福祉科技的錢這事情,人盡皆知。」張正義摘下蛤蟆鏡,對和馬露出笑容,「所以這次我沒有帶那些會玷污您名聲的東西。但是您之前幫了我們福壽幫大忙,只是一個蛋糕並不足以表達我們的謝意。所以考慮再三,我認為只有我親自登門,送上追月樓的點心,方能表達我們的誠意。」

    說著張先生打了個響指,身後的小弟把一個裝著花和包裝精美的點心的禮物籃遞上來。

    和馬一眼就看到禮物籃里的信封,便指著問:「這個信封是……」

    「是我們收集到的福祉科技的最新動向,我想桐生老師一定對這個非常感興趣。」

    和馬抽出信封,掂量了一下,確實不像是錢的樣子。

    他直接拆開信封,抽出裡面的一打文件。

    文件包含一些傳單,還有列印出來了福祉科技一些下屬機構最近活動的總結。

    和馬粗略的掃了一眼,再看那傳單。

    「禪思課程?摒除雜念?」和馬讀出傳單上自己最感興趣的詞彙,「音樂之神?」

    張先生:「這個培訓班,據說在藝術創作行業里還挺受歡迎的,已經有不少名宿為它背書了。當然,我們都是一群只知道喊打喊殺的粗人,不懂藝術啦,但是……桐生老師應該對此很在意吧?」

    和馬默默把這疊東西疊好,收進信封里:「一般。不過你都費事收集了,那我就不客氣收下了。」

    張先生對和馬笑了笑,重新戴上蛤蟆鏡:「那麼,現在我們就兩清了,福壽幫還會繼續擴張,可能會找一些極道的麻煩,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找到關東聯合直系的風間組頭上,我聽說桐生老師和風間組下屬的錦山組關係不錯……到時候如果……」

    「你放心。」和馬打斷張先生的話,「我對極道沒有任何好感……」

    他忽然切換成粵語:「我系兵,佢哋系賊(我是兵他們是賊)。」

    張先生的上半張臉被蛤蟆鏡擋住了,但只看下半張臉也能看得出來他很驚訝。

    他吹了聲口哨:「有意思,很有意思。」

    他說的也是粵語。

    「那就後會有期,阿兵哥。」

    說完張先生轉身離開了,他的跟班把禮物籃懟到阿茂面前。

    阿茂看了眼和馬,在和馬點頭之後接過禮物籃。

    然後福壽幫的眾人就這麼離開了。

    阿茂扭頭問和馬:「這禮物收了真的沒問題嗎?」

    「那裡面不會有貴重的東西的,嘗嘗正宗的廣式點心沒壞處。」和馬說著看了看手裡的信封,「這個才是重頭。」

    阿茂:「要去探探這個培訓班嗎?」

    「不,我們直接去太招搖了,只怕我們道場的所有人都上了他們的關注名單。」和馬搖搖頭,「敵人不會這麼快就搞起大風大浪,畢竟之前我們重挫了他們。慢慢來,不要急,等待他們露出馬腳的時候。」

    阿茂點頭:「那我先把這些點心放到廚房去……」

    和馬不等徒弟說完,直接把信封往胳膊下面一夾,拿起一個點心盒直接拆開,於是燒賣的香味飄了出來,一下子就讓他口水直流。

    他拿起一個扔進嘴裡。

    燒賣南北都有,各地做法不同,這一個毫無疑問是廣式的做法,一口咬下去包裹在豬肉末里的蝦仁宣香可口,糯米非常的彈牙,和薄薄的表皮一起增加了口感的層次……

    阿茂:「師父?」

    和馬這才發現自己眼角有淚花。

    他趕忙說:「這太好吃了,我都哭了。」

    「這、這樣啊。」阿茂臉上寫滿了震驚,「真的有能把人吃出淚的料理嗎?難道是加了芥末?」

    和馬:「是啊!可能吧。」

    他這時候,腦海里想起上輩子樓下早餐店的油條、腸粉和粽子,想起沙縣小吃那總是拌咸了的干拌餛飩,潮水一般的鄉愁頃刻間湧來,豆大的眼淚止不住的就滾落下來。

    他立刻把盒子裡剩下的燒賣都塞進嘴裡,一邊嚼一邊抱怨:「這點心怎麼回事啊,放這麼多芥末。難吃,太難吃了!」

    阿茂一臉懵逼:「誒?難吃?這……那我拿去扔了?」

    「不不,其實好吃!就是……就是怪,可能手抖芥末放多了。」

    阿茂已經完全迷惑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和馬已經控制好了情緒,他板起臉,抹掉淚,裝作剛剛什麼都沒發生,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吩咐道:「把東西放廚房,今晚燒烤的時候誰願意吃就吃。花交給玉藻,她喜歡插花。」

    「好。」阿茂點點頭,但沒有立刻走,而是擔心的問道,「師父你真的沒事?」

    「我沒事,我很好。」和馬面無表情的說,「不要跟別人說,剛剛什麼都沒發生。」

    阿茂點頭:「知道了,剛剛什麼都沒發生。」

    他拿著禮物籃,往廚房去了。

    和馬看著阿茂的背影,忽然發現玉藻在道場門口探出頭。

    看到玉藻,和馬就知道道場那邊沒問題,頂多只有玉藻看到了剛剛的情況。

    玉藻對和馬微微一笑,頭頂的頭髮有那麼一瞬間變回了耳朵,俏皮的抖動一下。

    和馬也笑了。

    玉藻是妖怪,自己又何嘗不是。

    龍和狐狸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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