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客本就是掌管一國外邦之事。
這位多蘭朵公主,偏生勾上了曹世光之子。
這件事情,不得不令人懷疑。
「陛下,太后今日,與攝政王發生了爭執,王爺在眾目睽睽之下,從慈安宮內,將那位薛姑娘抱了出來,帶回了攝政王府。」
蕭玉祁的眉頭皺得更深。
不知是不是因為太后年歲大了的緣故。
如今的她,可真是愈發的沉不住氣了。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她明顯被薛輕煙牽著鼻子走,這麼淺顯的局,她怎麼會看不懂呢?
「太后那邊,有什麼動靜?」
蕭玉祁問道。
「太后將慈安宮內的東西摔了個精光,大哭了一場之後,她派人去了鹿角巷。」
破軍試探性地問道:「陛下,咱們可要」
他抬手,比畫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蕭玉祁揉了揉疲憊的眉心。
「她終歸也沒做什麼實質性傷害寡人的事情,若經歷此番,她能想開,與皇叔斷個乾淨,偌大皇宮,想要容下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太后並沒有多大的野心。
未得寵前,她步步為營,一心只為王氏滿門榮耀而活。
好容易當了太后,成為了普天之下最為尊貴的女人。
卻又一心吊在了蕭臨深身上。
不遺餘力地為蕭臨深籌謀。
臨了了,蕭臨深卻作廢了與她的海誓山盟,另娶佳人為妻。
這般算來。
太后也是個可憐之人。
「再者,她待月兒不錯,若她能夠自此安分,不再參與前朝黨爭,於寡人而言,她是死是活,並無多大的影響。」
「是。」
破軍看著正襟危坐的蕭玉祁。
大著膽子說道:「屬下覺著,陛下變了許多。」
蕭玉祁捏紅了鼻樑,方才放下手來,重新睜開眼睛。
「何出此言?」
破軍想了想,答道:「若是從前,陛下定然會斬草除根。」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蕭玉祁從前的狠辣手段,還歷歷在目。
他根本不會讓任何潛在危機出現,阻礙他的計劃。
哪怕只是萬一。
「自從認識蘇姑娘之後,陛下溫柔了許多。」
蕭玉祁瞥了一眼他腰間的電棍。
玩味一笑。
「因著寡人如今變得溫柔了些,你便敢大著膽子,偷拿月兒的東西?」
破軍渾身的汗毛一豎。
將近一米九的個子,撲通一聲,說跪就跪。
半點都不馬虎。
「陛下冤枉,這是蘇姑娘她答應給屬下的!」
他的聲音越說越小。
明顯沒有底氣。
蕭玉祁「哦?」了一聲。
「那,這望遠鏡,也是寡人叫你動的?」
「屬下只是好奇!」
他嘴比腦子快,迅速答出這話,完全不過腦子。
對上蕭玉祁那雙含笑的眼睛,他便知道,自己上了當。
他將那東西,可是一厘不差的放回了原位。
縱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看不出動過的異樣。
陛下明顯就是在炸他。
竟然還真的把他給炸出來了!
破軍恨不能把自己的豬腦子掏出來,跟陛下那聰明的腦漿子混在一起,搖勻了,再平均分成兩份,在他和陛下的腦子裡面各塞一份。
這樣的話,他就能和陛下一樣聰明了呢!
「陛下,屬下知錯,屬下認罰!」
蕭玉祁冷哼一聲。
「寡人倒是覺著,自從月兒出現之後,身為暗衛的你,歡脫的本性,倒是表露的越來越明顯了!」
「那」
破軍不好意思地說道:「那還不是因為,蘇姑娘手裡頭,有意思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這次去北境,您未曾帶屬下前去,屬下錯過了許多好東西呢!」
好奇心,可不就是這麼被一點一點地勾起來的嗎?
那些跟著去了,又回來的兄弟們。
每天在私下裡,熱火朝天地談論著那險象環生的精彩瞬間。
一會兒是天降神光,五彩斑斕。
一會兒是天降甘霖,解了全城百姓的燃眉之急。
一會兒又是壓縮餅乾、方便麵、麵包滷蛋火腿腸的。
他們說那些玩意兒,有多好吃,多好吃?
可他卻一樣也沒見識過,一樣也沒吃到過。
他能不好奇嗎?
破軍委屈。
但他不能說。
那些兄弟們的手裡,人手一根電棍。
而他手裡的這根,還是連偷帶撿,厚著臉皮求來的。
他苦啊!
「罷了,你下去吧。」
蕭玉祁起身,走到龍榻前,躺下,閉目休息。
「好嘞,多謝陛下。」
破軍拍拍膝蓋站起來。
狗膽包天,得寸進尺。
「那陛下,屬下可以借您那玩意兒玩一會兒嗎?」
「做夢。」
蕭玉祁將揣進懷裡的望遠鏡,放在了枕頭裡側,並且給了破軍一記大白眼。
這是他的心上人送他的生辰禮物。
哪裡是隨隨便便就能借給別人玩兒的?
「想要的話,你自己找個媳婦兒,讓你媳婦兒給你送。」
破軍:「」
他去哪裡找蘇姑娘那樣的神女?
陛下這
這不是純純的難為人嗎?
破軍如同一隻鬥敗的公雞。
耷拉著腦袋,重新縮回了房樑上。
弱小可憐又無助。
蘇見月的飛機是早上十點。
她八點鐘到達了機場。
跟她約好了時間見面的蘇禹琛,已經坐在機場的咖啡廳里等著她了。
蘇見月開門見山。
「我會出席年後的董事會,並且公開表明支持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蘇禹琛沒想到,這件事還有峰迴路轉的餘地。
他轉念一想,又想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你怎麼忽然就答應了呢?」
「不對,是不是蘇雲天那個王八蛋對你做什麼了?」
蘇禹琛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他擔憂地將蘇見月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
蘇見月搖頭,「我沒事,我只是氣不過。」
為了股份和錢。
蘇雲天已經完全沒有了理智。
將自己的兒子逼出公司,派人謀殺自己的親生女兒。
他可能是真的瘋了。
難不成,他以為,外頭的那個私生子,真的就是他的血脈嗎?
簡直可笑。
「從前我以為,只要我不參與你們之間的爭鬥,拿到了我該拿的部分,我就可以安安心心地過自己的日子。」
蘇見月握著金色的咖啡勺,攪動著杯子裡的深色的咖啡。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的想法,簡直天真的可笑。」
「既然我們有了共同的敵人,那麼,我幫助了你,也就是幫助了我自己,不是嗎?」
蘇禹琛緊皺了許久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
「那麼,你的條件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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