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景雅上班附近,景雅立馬解開安全帶抬腳就要開車門下去,蕭琢華一把拉住她,景雅迴轉過來問他怎麼了。蕭琢華看著她,就是不說話,手卻緊緊抓著她的手腕不放。
「你怎麼了?」
蕭琢華皺著眉頭,輕嘆了一口氣之後,解開束縛住自己的安全帶。「咔噠」一聲安全帶被鬆開,他將身體微微傾斜,一把拉過景雅,俯身下準確無誤地吻了上去。
景雅睜著眼睛看著眼前放大無數倍的蕭琢華,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心怦怦跳地像是有人在裡面擂鼓。蕭琢華則閉著眼睛,景雅清晰的看到,他那右眼尾的淚痣鮮活地跳躍著。
過了幾分鐘,蕭琢華依依不捨放開景雅,右手摩挲著她的後頸,低垂著眼,說:「我下周想早點來見你,可以嗎?」
景雅點點頭,有點緊張。
「不要再說昨天早上那些話可以嗎?」
「嗯......」
蕭琢華似乎還想說什麼,卻只是輕輕碰碰景雅的嘴唇,徹底的放開景雅。景雅急急忙忙打開車門嗖的跑遠了。
景雅滿臉燥熱地衝進了洗手間,用冷水洗著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不免又想到了蕭琢華,長呼出一口氣,感嘆自己這是上了賊船跑不掉了。不過也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啊?他看起來高高大大,怎麼和之前完全不一樣呢?
因為景雅不知道,他之前一直都在忍耐。直到景雅答應和他在一起,才徹底的忍不住,把自己所有的小心思都暴露了出來。
景雅晚上還是踩著共享單車回去的,順便在菜市場買了點蔬菜。她想著等到下一次蕭琢華來的時候,用他給自己轉的錢多買點吃的給他,也算是借花獻佛了。
回到家景雅就接到了蕭琢華的電話,說著說著,景雅忍不住問他:「你一個月話費得不少吧?」
蕭琢華一開始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答道:「是有一點多,怎麼了?」
「那你平時不用加班、開會嗎?」
「你是說我給你打電話太頻繁了是嗎?」蕭琢華的語氣帶著一絲委屈。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景雅竭力解釋,「我是覺得你應該把重心放在工作上。」
「我是領導,不需要做許多事情。」
景雅就問他:「那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蕭琢華沉思了一會兒,說:「我和幾個朋友合夥開了一家公司,另外在一家新媒體公司有股份,還有......」
「停停停,我知道了你不用說的這麼詳細。」
景雅感覺再這樣說下去,自己那顆脆弱的心臟怕是要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壓力和痛苦了。都是人啊,為什麼彼此之間的差距會如此之大?她不禁悲從中來,心中滿是憤懣與不甘。
想想自己,辛辛苦苦地工作了好幾年,每天起早貪黑、勤勤懇懇,但到頭來依然是一個一貧如洗的窮光蛋。
想到這裡,景雅忍不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捂住胸口不停地對自己說算了算了,能活著就已經很好了......
「你怎麼了?景雅,你在聽嗎?」
景雅搖搖頭清醒了下,「沒什麼,我就是有點困。」
「那好,你早點睡吧,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好。」
兩人道了別,景雅心情複雜的看著手機。也不知道蕭琢華為什麼要和自己在一起,難道僅僅只是因為從小玩到大青梅竹馬?
那劉衡呢?
劉衡......
他又算什麼?
景雅始終百思不得其解,只要涉及到劉衡的事,就好似被時光定格在了高二那年。而此後高三整整一年的光陰,仿若被人蓄意擦除,宛如一塊被遺忘的拼圖。
問題到底出在哪?
一切都無從答起。
*
第二天景雅起來和家裡人通電話,奶奶順便問起景雅什麼時候回家過年,有沒有帶男朋友回來。景雅隨口應付著,一邊想男朋友倒是有,不過也不敢帶回來啊。按照自己爸媽那性格,見到蕭琢華還不得是見了唐僧肉?恨不得把他生吃活剝了。
再說,自己和他有沒有以後還不知道呢。
到了此刻,景雅才有點明白,為什麼大人都會說婚姻大事不是兒戲,現在好了,這真的騎虎難下。
於是景雅就給番茄花打了個電話過去。
番茄花聽了她的訴苦,簡直想從電腦那頭敲醒她:「你是不是瘋了?蕭琢華有什麼不好的?他到底有什麼不好的?你算算他喜歡你多久了?你就是逃避!」
景雅期期艾艾說:「我就是那個……我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他……」
「打住打住!你要是不喜歡他你就明說啊?說什麼十年前約定好的就得遵守,不是那會兒我們才多大都沒成年吧?你腦殼卡在十年前啦?」
景雅再次問出自己的疑問:「那……劉衡是怎麼回事?」
番茄花氣得直跺腳:「哎喲我的老天爺,他是怎麼回事你自己不知道?高三的事情你都忘啦?」
景雅是真不記得了,老實回答:「我真不記得了,我跟你說,前段時間我做了好長的一個夢,夢到了高二整整一年的學校生活,一直到蕭琢華轉學走的那次暑假我才醒過來。你說我是不是睡蒙了?」
番茄花不信,問她:「那你說,我在夢裡都幹什麼了?」
「你還記得陳瀟和球鞋男打架的事情嗎?」
「記得啊。」
「那你知道,其實我是給了錢給陳瀟,然後叫他去擺平球鞋男的嗎?」
「等等等等,你是說……你給了錢給陳瀟,讓他去解決顧執?」
「對啊,你不信去問問陳瀟,看我說的對不對。」
這個番茄花是真不知道,大為震驚。哦了半天才問她:「那高三的事情你真不記得了?」
「我記得還會來問你嗎?」
景雅很心累,她總覺得心裡缺了那麼一塊,怎麼著也填不滿丟不掉。
番茄花這會兒猶豫了,說:「其實……我覺得吧,不記得不就記得吧,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那你把劉衡的聯繫方式給我。」
「別別別,我沒有啊,你別找我。」
景雅有點遺憾,說:「那你們誰有啊?」
番茄花嘆口氣:「估計誰也沒有。」
景雅也嘆了口氣,知道問不出什麼了,掛了電話後,躺在床上出神。
十年前啊,太遠了,那麼遠的歲月,究竟有什麼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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