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點,不然我真讓這件事成真,現在就來。」季迭放在她腰肢的手示威的往上一抬,軟軟的,
手感,不對,『效果』確實不錯,宋伽確實不敢亂來了,恨恨瞪著他,銀牙咬得暗暗作響,
可後面的柳條終究是消失無影。
那隻手也就此安分了下來,不動聲色放回了原位,
季迭也很自然假裝沒看到這眼神,造化之爐繼續恢復她的傷勢。
他要滅了這些藤條不難,但要不傷到她就困難了。
「嘖嘖,打情罵俏呢?」小貂看時機差不多了才過來,還帶著瓶瓶,同樣捂著嘴笑,
宋伽殺意又暴露了,
魅晨咯咯笑著,對她的殺意也不以為意。
三個女人一台戲,兩個女人…
「正經點,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季迭各自瞪了一眼,
結果,把兩個都『得罪』了
一個恨恨瞪著他,
一個無辜的眨眼。
好在他還有一件『小棉襖』,
「哥哥,我們接下來去哪裡?」瓶瓶感覺氣氛不對勁,岔開話題,也為宋伽打圓場。
「我要去找你墨離姐姐,我會先送你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季迭心裡寬慰多了,柔和看向了她,但現在確實也沒太多的時間浪費,
找宋伽和瓶瓶的時候,他當然不是閒著的,審問過了被他所抓的天人,
現在神女宗陣法還能撐個一個月左右,
一個月,此地雖距離神女宗所在的越國對於他而言沒多遠,不會浪費太多時間的。
可他不會完全相信對方的話,肯定想要更早到一些,
他現在已經確定肯定,墨離現在就在神女宗。
「越國天南東部,那個小子,朝著天南東部去了麼,正好省了找他的功夫。」也就同一時間,天南之外,一個獨臂老者緩緩睜眼,哪怕距離極遠,可依舊能洞穿季迭的去向,畢竟那些人怎麼死的,他都是能看到的,
「殺了我這麼多人,簡直是在找死,先讓他蹦噠一段時間。到了越國,就是他的死期!」
「生死之道麼…你確定他那個爐子真能讓我們踏出那一步?」在旁邊同樣有兩道滄桑的身影,身上的氣息極為恐怖,甚至超越了天人大圓滿,
如果有天南天人在此,赫然能夠認出這其中一人,正是和重創了那天南大陸諸多強者的虛影有些相像,
對於他們而言,禹皇已經不在,一統天南天北,只是時間問題,反而跨出第二步,對於他們興趣更大。
「哼,自然是千真萬確,那個爐子,肯定是一件仙器,能讓人傷勢在短時間恢復,我除了生死之力,想不出還有什麼力量。
若能感悟其中力量,我們踏出那一步指日可待。」獨臂老者冷哼,如果不是因為他拿不下季迭,而且這樣的事確實瞞不住,壓根不會和人分享。
聽到他這信誓旦旦的語氣,其餘二人微微沉吟,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就好,說起來,那位,真的完全踏出那一步了?」
只是三人這些對話,註定沒有外人知。
越國,作為天南東部為數不多的上級修真國,現在的處境並不太好,
國內除了曾經天南東部赫赫有名的神女宗所在之地,
其餘修士,勢力,基本已經名存實亡,就是神女宗同樣自身難保,此刻在籠罩了神女宗的陣法內,
從快半年前開始,外面轟鳴的聲音一天沒斷過,陣法在不斷受擊。
這已經稱得上是神女宗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危機,現在宗內築基以上修士已經全員出動,合力維持陣法,天空之上築基就有數千人,金丹足足幾十位,
元嬰也有七位,但其中最為顯眼的,
應該是那三道遠遠超越了元嬰的氣息,
天人,仿佛定海神針一般。
而這三人,其中兩個都是老嫗模樣,出自神女宗,
唯獨一名身上大紅色鮮衣的女子,極為年輕,可氣息比之另外兩人,卻是毫不遜色,
也正是因為有她的存在,這陣法才能維持到現在,能擋天人後期一段時間,
但破滅,也終究是時間問題。
在這段時間下來,神女宗的護宗陣法,光芒可謂在不斷黯淡,裡面神女宗修士,還有紅衣女子,神情都更加的蒼白一些。
好在外面的陣法,經過了快三天三夜的轟擊,外面巫族之人,也終於停了下來,暫時的鳴金收兵,補充法力,
陣法內難得陷入了平靜,短暫的平靜。
「姜族長,我神女宗有一傳送陣,可以傳出千萬里,真到了那一步,老身以命為你拖住時間,到時候能否懇求你帶上一些我神女宗,不用其他的,
帶上了宛華她們就夠了,人多了反而說不定會暴露你存在,一個都走不了。」兩名老嫗中有人傳音,
這話她也不敢當眾說,害怕動搖了軍心,可她的身份,又不得不提前謀取後路,
畢竟現在的情況,除非這些人突然退兵,不然陣法破滅只是遲早的事。
「」姜墨離沉默,那雙點血般的眸子也看向了一個方向,
那裡有一個戴著面紗的女子,也在維持著陣法,
她猩紅的眸子,看了一眼就收了回來,
「我儘量。」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留下來沒有任何意義,
「那就好。」老嫗一松,嘆息了一聲,如果不是自己已經重創,哪怕多位天人後期,要破陣也絕對不是那麼容易,
「老身謝過姜族長。」
「這是我應該做的,」姜墨離默默收了眸子,
兩人的交談,雖然沒有聲音,但宛華卻似突然心有所感,突然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現在已是天絕神女宗,正常情況下,已經很難有生機,援兵,肯定不會有了。
趁著現在短暫歇息,她也猶豫後,和之前一樣,到了姜墨離身邊,
幾十年的時間,她沒有太大的變化,容顏不老,只是青藍色的宮裝看起來更加端莊,身上的氣息,也到了元嬰中期,這已經是極快的修行速度了,已經站在了神女宗的高層,
只是她眉宇之中,也有去不掉的憂愁,
「墨離,你說,我們還能堅持多久?」
姜墨離在百年內晉升天人中期,成為姜家新任家主…這事,早就天南大陸人盡皆知,
當今在天南大陸,能喊她名字的可能只有她這個曾經還算交情不淺的好友,
姜墨離默不作聲,恢復著法力。
宛華也已經習慣了,當年神女宗分別後,她的性子就好像更冷了,也詢問起了她的身體狀況,
作為主陣之人,陣法受到的所有攻擊,幾乎都會反噬給她,
不過姜墨離依舊搖了搖頭,
「沒事,有一些小傷,不礙事。」
宛華也只能黯然,其實就算知道了也做不了什麼,也轉移了話題,
「你說,那個傢伙,究竟跑哪裡去了?」
她說的那個傢伙指誰,姜墨離當然知道,
可這個答案她同樣不知道,當年天道宗秘境崩毀,季迭也失蹤了,她在天道宗等待過一段時間,又回了蒼洲,可依舊遲遲等不到他的消息,就選擇自己去尋。這些年幾乎把整個天南大陸,都找了一遍,
她沒有季迭那麼龐大的神識,跨越天南並不困難,但要每一個角落,每一個地方都找一遍,對於天人也絕對是個很大的工程,
可是找不到天南西部,北部,南部,中部,
她去過一處處地方,都找不到,她來了天南東部,也還是找不到
反而天南大亂至,最後也不得已暫時先來神女宗。
「那個傢伙也真是的,你們都訂婚了總是讓人擔心」這是幾十年前的事了,訂婚還是姜家放出的消息,宛華神情也有不易察覺的複雜,
她這些年的時間,聽過了季迭不少的傳聞,
之前從宗門回來的前輩,也說過他在域外戰場的事跡當時他已經能耍的元嬰大圓滿團團轉,她為此還努力修行來著,
沒想到僅僅過了半甲子不到,就聽說他百年之下天人中期,成為姜家新任族長道侶,天南皆知
在天南掀起了軒然大波,
當年一別之後,他似乎越來越亮眼。
相比之下,在他面前,她好像不那麼起眼。
姜墨離察覺什麼,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師姐其實也喜歡他,對嗎?」
「你說什麼啊。我怎麼可能,你別誤會,就是他救過我幾次,我和他沒什麼的。」宛華微微一怔,眼神突然有些躲閃,
姜墨離不說話,答案什麼都心知肚明,
「我先恢復法力了,你…你…到時候,如果神女宗真的出什麼事,你一定要活下去。」
「師姐有什麼話,需要我帶的嗎?」姜墨離當然看出她的死志,點破又不說透。
「沒有了吧。」宛華垂眸,又蠢蠢欲動,
「祝你們百年好合…可惜發生了這樣的事…他確實很喜歡你呢,祝你們幸福。」
現在的情況,時間每過每一刻,都已經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平靜,
「真的沒有嗎?」姜墨離看著她眼睛,
「那就」宛華又猶豫了,陣法一旦告破,她已經做好了和當年在大晉那般的準備,猶豫要不要說些什麼,
可恐怕最後只會給雙方都留下遺憾,
只是還沒等她想好,突然有冷笑的聲音響起了,
「堅持了這麼久也該差不多了,交出那個姜家族長。」說話一人,站在陣法外,身份極高,身上的氣息陰冷,冷笑著看著前方,
「不要不識抬舉,否則陣法破了之後,這麼多女人,你們知道自己會是什麼下場。」
這些聲音,自然是想要動搖軍心,
可現在的情況,哪怕知道目的,眾多弟子依舊人心惶惶,齊刷刷抬頭看著天空之中,
「我們的陣法,不知道能夠堅持多久。」
「一定能夠堅持住的。」
大多數弟子,也只能如此祈禱,
眾多神女宗高層,則是不發一言,短暫的停歇之後,行動已經表明了態度,
一個個不等休息好,又法力全部注入陣法之內,合力維持陣法,
姜墨離宛華二人同樣如此,
神女宗之外,也再次轟鳴的聲音不斷。
「冥頑不靈,抓緊時間破陣!」
這是一場拉力賽,也是拉鋸戰,拉鋸了半年多的時間。
「這陣法最多堅持半個月,半個月,呵,這群娘們也確實難纏!」
「等破了陣法,非要挑選幾個嘗嘗『味道』。」
「我也是!我倒是要看看這些自詡聖潔的神女宗仙子,是個什麼滋味!」
半年的時間,對於修士而言說長不長。陣法之外一名名修士舔了舔嘴唇,
他們已經被收為奴,現在心態大多已經發生了變化,大多數陰暗,扭曲,被無限放大,大笑著出手越來越凌厲,
如今神女宗整體實力,相比巫族之人終究弱了很多。
雖說因為季迭的關係,天北天人後期死傷極多,實力大大
但天北,還有巫族的修士,也有天南臣服了的修士,其中元嬰就有上百,
天人更不少,有十幾位,天人後期兩位,在時間的流逝下,裡面一個個神女宗修士,面色都在極速變白,
姜墨離同樣如此,天人後期受創,她現在已經是最強的戰力,陣法也基本是由她主持,
那些攻擊,轟在了陣法之上,如同借力打力,她這個主陣之人,反噬是最多的,
這對於外面巫族,眾多修士,自然是樂見其成之事,叫囂聲音不斷,
只是沒幾個呼吸,原本的轟隆聲,好像是突然停了下來。
陣法外也安靜了下來,
此刻為首那出自巫族的天人後期,聲音無比陰沉,突然感知到了什麼,
「該死的,怎麼回事,是誰,殺了我的人。我留在附近防止她們逃了的人死了。」
「誰,誰這麼大的狗膽!」
之前他在越國各地,還有越國周邊,都安排了大量修士,其中還有天人,防止神女宗使用傳送陣逃遁,
可謂布置天羅地網!
只是那些人全部死了!!
偏偏這些,無人能回答,
一個個修士感覺到他的怒意,只是心中騰起寒意,
而且就幾個呼吸的時間,這寒意,好像越來越重,來自突然有淅淅瀝瀝的雨水,鋪滿在了這一片空間,
雨,突如其來的雨,剛一出現,原本陣法內一直沒流露出過什麼情緒的姜墨離,
點血般的眸子出現了一些恍惚,突然心有所感,定定看向了一個方向。
一個呼吸,兩個呼吸,
一道模糊的輪廓,漸漸闖入她的視線,
因為距離太遠,他身上黑衣冷峻,踏雨而來,恐怖的煞氣,在他周圍擴散,周邊好似血海浮現。
可對於她好像又如此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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