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我聞到了一股花香,人影越來越近,我甚至能感覺到空氣中被寂寞點燃的溫度。
呼吸在這一刻停止,我仔細揉了揉眼睛卻看不真切,使勁抽了口煙借著微微光亮看了一眼,只是一眼我鼻血差點噴出來!
我只能看到模糊的笑意,還有大片大片的雪白,寂寞的夜晚瞬間躁動起來,難道這一次她不是套路?
一隻手輕輕放在我的下巴,輕輕摩挲我的下巴帶著無盡的撩撥,喉嚨里的火熱讓我無法呼吸,不知不覺全身變得僵硬。
當她湊過來之後我確信,這次真的不是套路……
一切變得靜謐緩慢起來,除了心跳之外一切變得遲緩,在這個流金一樣的夜晚我和她那個啥了……
沒有征服的野心和烈性,沒有粗魯和野蠻……只有溫婉如流水般的細膩,緩緩流進人的心窩,在這一刻我仿佛忘記了自己。
有人說美人本是英雄墓,我不是英雄卻也淪陷在溫柔鄉中,她的一言一語都讓我變得更加火熱,只因為她不停的喊我老公……
可清醒過來之後覺得不是那麼回事了,總感覺自己又中了套路……
曾經二叔說過人生有四大傻,炒股炒成股東,炒房炒成房東,泡妞泡成老公,健身練了神功。
我想我該不會成了老公又練成了神功吧?
第二天一早我徹底傻了眼,床單上的紅色是哪裡來的!昨晚我竟然是浴血奮戰?打死我也不相信黑桃皇后還是個花苞啊!
不知道她昨晚什麼時候離開的,我心裡一下就慌了,這次簍子捅大了啊!她昨晚不停的叫我老公,該不會是當真的吧?
一瞬間冷汗都下來了,我趕緊點燃一支香菸壓驚,要說一夜露水情緣本來也沒什麼,可誰見過有拿第一次玩玩的?
「一定是我搞錯了,一定是我誤會了,肯定是她親戚突然來看她,所以才會留下的……」我在心裡不停安慰自己,心想一定是這樣的。
可萬一不是,那我該怎麼辦?
一大清早頭皮嗡嗡的發麻,我甚至感覺一切都有些不真實,難道是她提前準備好了故意灑在床上的套路?
可是我清楚記得她手裡什麼都沒拿,走向我的時候全身啥都沒有,再想起昨晚的溫柔寧泌,難道……
我已經不敢往下想感覺天塌了一樣,現在真應了那句老話,管不住的鳥總會飛向萬劫不復之地……
過了一會有人敲門,從貓眼裡看到是黑桃皇后,我打開房門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親愛的,我們一起去吃早餐。」
「啥!」我腦子直接懵了,我最擔心最害怕的事兒還是發生了,事情到這一步可該怎麼收場?
「哈哈我開玩笑的,看看你那一臉傻樣!趕緊去吃飯!」她的臉色瞬間變得冰冷,完全就是面無表情的撲克臉。
說實話見到她這個樣子我才放心不少,我還真怕她變成小鳥依人的模樣,那可真的讓人受不了。
「呼呼,桃姐你是要嚇死我啊!」我趕緊摸了摸胸口平復一下心情,不過卻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黑桃皇后真的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沒有提及昨晚發生的一切也沒有說一句話,我心裡覺得挺過意不去的,感覺自己很人渣。
剛剛吃過早飯安老虎打電話過來,在電話里就像殺豬一樣的嚎叫質問為什麼找不到人,我趕緊告訴酒店的名字,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去做事。
不一會功夫安老虎帶著人風風火火趕到酒店,二話不說就讓我們上車,臉上明顯有些不太高興。
也許是因為他給安排的酒店不太好,所以我們換了更好的酒店,但花的是自己的錢關他屁事?
車子一路飛馳在大街上不停的按喇叭,囂張氣焰凸顯無疑,我也不知道往哪裡開但肯定是要去偏僻的地方。
黑桃皇后躺在座椅上閉目養神,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她熟悉又陌生,昨晚的一切仿佛還歷歷在目,可現在坐在一起卻感覺咫尺天涯。
離開市區往郊區開,也不知道車子開到哪裡周圍已經變得一片荒蕪,直到屁股坐的發酸車子上山了。
沒有水泥路只是黃土路,車子飛一樣的速度我都生怕開到山溝里去,慌忙的拉出安全帶給桃姐繫上,然後自己也系好安全帶。
她沒有睜開眼睛一直都在閉目養神,我悄悄點燃一支香菸打開車窗,可安老虎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一路上罵罵咧咧我是真怕他把車給開到山溝里去。
終於車子七拐八拐的來到山腰,安老虎招呼著所有人下車,下車後才發現後邊車上都拉著人,看樣子都是賭客。
一幫人在安老虎的帶領下開始跋山涉水,走了半個小時才到一個破屋子,累得氣喘吁吁我心說藏在這種地方的賭局可真夠隱蔽的。
四周漫山遍野都是果樹,站在這裡甚至看不到剛才開來的車子,安老虎火急火燎的安排人開始賭局,其他賭客也是一臉猴急的樣子。
後來我才知道山上沒有電,只能白天賭博到晚上就成了睜眼瞎,不是沒有發電機和電燈,而是晚上賭局有亮光容易被人發現,黑燈瞎火的也不好轉移。
看看時間上山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折騰了整整一個上午才來到這裡,賭不了多長時間就得下山,這麼折騰還有時間抓老千嗎?
「老虎哥,賭局什麼時候結束?」我裝著普通賭客的樣子,現在我就是一個最普通的水魚,沒有人會想到我是來抓老千的。
「下午天黑之前結束,咋啦?」
「到晚上還得折騰回去嗎?這一路上也太遠了……」我心說這麼個折騰還能有多長時間賭博?
「晚上不回去,山下有賓館,湊合一晚明天繼續。」
一聽這話我才明白,跑山局不是一天在山上來回跑換地方,而是賭局進行好幾天時間一天換一個地方。
安老虎掏出一把塑料卡遞給我,借過來一看我當時傻了眼,頭一次見這麼離奇的籌碼!可他也不能當面掏出籌碼給我啊!這傻比不就等於告訴其他人我們是一夥的了!
不過周圍的人壓根就沒注意,還有人拿著錢過來找他換籌碼,安老虎清點錢數之後立刻讓小弟把錢拿走,又掏出一把籌碼給賭客。
每一個籌碼上是用手寫的金額,每一個上邊都有安老虎的簽名,賭客參與賭博之前用錢找他買籌碼,結束之後再換成現金。
這樣的賭局就算出意外被人抓了也沒事,抓不到現金誰也沒辦法,更重要的是所有錢都掌握在安老虎手中,方便抽水也方便黑吃黑……
安老虎的這種抽水方式類似於王瘸子那裡的抽水,輸了錢的不兌換錢也不用被抽水,贏了錢的被抽點水也不在乎,我更加確信這個跑山局有內鬼。
如果安老虎光靠抽水的話連油錢都不夠,手下還有一幫子打手,我必須提前問清楚誰是自己人,不然出手抓千就鬧笑話了!
「老虎哥借一步說話。」我客客氣氣的摸出香菸遞過去,安老虎一臉不耐煩的說:「你個龜兒子又咋的了?怎麼就特麼你事多呢?」
臥槽!我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真以為我願意問啊!
「做事之前總得讓我知道誰是自己人吧,萬一抓錯了人……」我耐著性子跟他解釋,看這個架勢以前就沒有人來給他幫忙抓過老千。
安老虎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小聲說:「我說了你可得給我保密,千萬不能告訴別人!兩個穿藍色衣服的是我的人。」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心說如果有下次打死我也不來了!誰願意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和一個滿腦子豬油的傢伙合作?就他這種智商真能把人蠢哭了……
在破房子裡邊有一張擦得鋥亮的桌子,一幫賭客帶的都是塑料籌碼,好在顏色能區分出金額的大小,不過這個賭局遠遠超出了我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