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錢宇媽媽的手就向景秀言那張小臉揮了下去。
這一巴掌,她打得底氣十足。
先不說這間公司是她兒子的地盤,一屋子都是她兒子的員工,就說她身後有跟來的老公、娘家的幾個兄弟一大群男人撐腰,收拾個女明星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再說了,明星都怕事情鬧大,就算挨了打多半還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以說,這一巴掌那就是白打的!
可惜巴掌還沒揮到景秀言臉上,就被她一把抓住了。
你個小碧池還敢還手?錢宇媽媽的另一隻手揮了下來,然後又被抓住了。
講真,景秀言真沒想這麼和人角力,她一個明星玩這個,很丟人的有木有?
問題是秦自若就在她身後,和戴著項鍊的她不一樣,這小個面對錢宇媽媽這樣的中年悍婦才是真正的無還手之力,所以就算景秀言再怎麼懶得動手,也只能擋在前面。
錢宇媽媽掙扎了兩下,也沒能把手收回來,急了,抬腳去踢景秀言。
眼看著錢宇媽媽的腳要踢到自己,景秀言連忙撒手後退一步,結果她這一撒手,身體後仰的錢宇媽媽頓時失去了平衡,踉蹌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景秀言也有點懵逼,想上前去扶,可是還來不及動作,錢宇媽媽已經坐在地上哭嚎起來:「帶你們來都是吃乾飯的嗎?一個個都看著我被人欺負!」
錢宇爸爸還坐在主位上沒動,錢宇媽媽那群膀大腰圓的娘家兄弟已經呼啦啦站起身來,準備衝過來教訓景秀言。
結果他們被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小伙子擋住了去路。
「先生,這裡是公司,請不要尋畔滋……」小伙子話都沒說完,就被為首的男人一把推到一邊去了。
「阿諾!」一直跟在景秀言身後的小詩撲了過去,扶起倒地的保安。
「阿諾?哈哈哈哈,就這小細胳膊小細腿兒還叫阿諾呢,小姑娘,我看你還是叫他諾歐巴吧!」推人的男人囂張大笑,不去管這對怒目而視的小年輕,走向景秀言。
「大明星挺囂張嘛,居然對長輩動手,來,你打我試試!」一邊說,男人一邊伸手推向景秀言肩頭。
結果他的手到中途,也被抓住了。
抓住他的手可不是景秀言的芊芊素手,而是一隻筋肉糾結的黑色大手,稍一用力男人頓時一臉冷汗地慘叫起來。
兩個跟鐵塔似的黑人巨漢不知何時出現在景秀言身後,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錢宇媽媽的那群兄弟。
擱普通人中這些膀大腰圓的男人絕對算得上壯漢,可是和這兩位黑人一比,戰鬥力簡直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
別的不說,人家一隻手就能捏得他們中最壯的老三吱哇亂叫,他們這些還不如老三的上去,估計也就頂人家一個手指頭?
沒有出手的黑人巨漢目光掃過會議室里的每個人,然後手扶耳麥報告道:「狀態:綠色,可控,暫停行動,保持監控。」
他是用英文說的這番話,用詞又簡單,就算在場有人聽懂,也不會明白他在說什麼,當然更不會知道此時此刻大廈頂端,幾個全副武裝的男人放棄索降,翻回安全網後……
看著一屋子人噤若寒蟬,景秀言也很無奈,她只是心血來潮想來看看這個好歹也算是自己創立的公司,可沒想弄出這樣的場面,搞得自己就跟特意回來搶班奪權一樣。
她犯的著嗎?有那時間,睡一覺多好?
目光掃向保鏢抓著男人的那隻手,黑人巨漢立刻領悟她的意思,隨手一甩,看起來怎麼也有二百多斤的壯漢打著滾摔了出去,正砸在目瞪口呆的錢宇媽媽身上。
殺豬般的哭嚎聲又響了起來。
景秀言的眉毛皺了起來。
砰!一聲巨響,整個會議室徹底安靜了。
錢宇媽媽低頭看著兩腿間地板上的那個洞,再看看黑人巨漢手中的手槍,身體劇烈顫抖,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景秀言的目光從還冒煙的槍口沿著手臂上移,落在黑人巨漢臉上,感受到她的目光,黑人巨漢嘴一咧,努力露出一個自以為和善的笑容。
大哥你到底知不知道這裡是華夏啊?連放鞭炮都特麼禁止了的華夏啊!隨便開槍是要被抓去打靶的!
算了,反正聽說上回黃美依差點被綁走那次連狙擊槍都動了都沒事,這次又沒傷到人,應該也沒問題。
拉著一直努力從她身後探頭出來看熱鬧的秦自若,景秀言舉步向里走去,有身後兩個亦步亦趨的門神存在,所經之處人人都躲得老遠。
惡少遊街也就這場面了吧?景秀言差點連八字步都走出來,幸好只是差點,不然什麼氣勢都沒了!
走到錢宇爸爸面前,景秀言嘆了口氣,平靜說道:「叔叔,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吧?」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某個地方,一個可愛的小女孩也問出了這句話。
「叔叔,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吧?」陳魚蹲在趴在地上的男人身前,歪著頭問出了這句話。
男人看著陳魚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隻怪物,他嘗試著拉開和陳魚的距離,可惜四肢盡斷的他只能如蟲子般蠕動,壓根就做不到這一點。
「談……談什麼?」他只能顫抖著反問。
「叔叔,你的記憶力真的很糟!」陳魚搖搖頭,表情可愛,「我剛見到你就問你了啊,和你一樣過來的人都有誰?在哪裡?叔叔你怎麼能忘了呢?」
呃,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可是我一聽你問這個,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殺人滅口,然後就是被干翻在地,哪還能記得問題?
「叔叔,你可要考慮好了再回答問題。」小姑娘笑得人畜無害,「這可是師父交給我獨力解決的第一次任務,算是考試哦!要是考不好,人家可是會傷心的!」
我管你傷不傷心!秘密絕不能說,說了朱庇特大人是不會放過他的!
「叔叔,你知道嗎?師父告訴過我,有的時候寶貴的東西是要靠殘忍來守護的!」陳魚一邊說,一邊抓住了男人軟塌塌垂落在地的手臂,「我很愛很愛媽媽,很愛很愛姥姥,絕對不允許有人可能傷害到她們,所以,對不起……」
下一刻,男人悽厲的慘叫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