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仙兒是個有禮貌的好孩子。
這話好像以前就說過,之所以再強調一遍,是因為聽說林白要打電話,這孩子主動想要迴避,還想把周圍橫七豎八的姐姐們帶走。
開玩笑,林大爺光明磊落,事無不可對人言,打電話需要背人嗎?
林白阻止了她,一臉淡定地掏出了電話,撥號,為了顯示他的無懼旁聽,還特意開了外放。
既然你不怕人聽,我也沒有特別想走……事關super girls的前途,蘇仙兒小小糾結了一下,咬著嘴唇留了下來。
她的兩個姐姐就沒那麼多顧忌了,一左一右把林白夾在中間,眼睛晶亮地盯著林白的手機。
據說這位姐夫是從美國回來的,看來是認識那邊的哪位作曲家,雖說歐美那邊的音樂人不一定符合她們的風格,但是都這種時候了,要什麼自行車啊?
電話響了七八聲才被接起,還沒說話,幾人先聽見了一陣男人粗重的喘息聲,中間還夾雜著有節奏的肉體撞擊的啪啪聲。
這什麼啊?!三女都用看流氓一樣的眼神看著林白。
林白也懵逼了,這什麼情況,號碼撥錯了?不可能啊,這是直接快捷鍵一鍵呼出,之前也打過幾次,是那人的號沒錯啊!
一群人跟中了定身魔法一樣看著那部不停發出可怕聲音的手機,直到一個沙啞性感、一聽就是沒睡醒的女聲響起:「哥,什麼事?忙著呢。」
林白咕咚咽了口口水,問道:「忙什麼呢?」
女聲在啪啪聲伴奏下繼續平靜回答:「有個男人總吹自己有多猛,閒著沒事,就來試試成色,可惜有點不夠給力,老娘連汗都沒出……」
妹子們越聽越臉紅,林白倒有些明白了,他笑著問:「不會打擾你吧?」
「就他?」聲音里的鄙視都突破天際了,「哥有事就說吧,沒事你是不會給我打電話的。」
林白笑得有點尷尬:「咳咳,是這樣,你不是帶回一些特產放在韓政那兒嗎?哥用用行不行?」
「用唄。」女聲回答得很隨意,說完才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一下子變得非常興奮,「哥你要用那些東西?」
「是啊。」這才是正常反應嘛,林白點了點頭。
「哥你終於想開了?!」女聲的興奮跟剛才簡直判若兩人,「我就說你成天貓在家裡寫劇本有什麼意思,就我那些存貨,拿出去輕鬆掃平全球娛樂圈……」
「咳咳。」林白咳嗽兩聲打斷她的話頭,尷尬道:「你文娛小說看多了,我就是想問下密碼。」
對方一下沉默了,良久才幽幽來了一句:「要不是為了密碼,你根本不會打電話是吧?」
林白笑得更尷尬了。
「算了,哥你什麼德行我還能不知道麼,恨不得跟全世界失聯……」女聲有點意興闌珊,「密碼是我大老婆姓名和生日。」
「等會兒,哪個大老婆?」林白趕緊追問。
「啊,KTY890309。」啪啪聲突然急了起來,女聲直接公布答案,「記住沒,記住我掛了。」
「記住了……」林白回答到一半,電話就掛斷了。
好尷尬啊,不光尷尬被人掛電話,更尷尬的是剛才的背景音,這個好像沒法解釋是吧……
三女的臉都有點紅,還是崔英男最大方,強自鎮定地問道:「怎麼樣?」
「沒問題,我和人去取點東西,你們先休息一下,等醒了一起商量這件事。」沖她比了個OK的手勢,林白起身,「韓政,韓政呢?」
哥你終於想起我來了是麼?角落裡一個人喝酒的韓政表示已經習慣了,只要踏入這個家門,他這個黑暗中螢火蟲般的大帥哥就覺醒了路人屬性,是個人就能無視他,無視著無視著他就習慣了……
就在韓政啤酒罐還沒放下就被林白拽出門的同時,數千里之外的某個地下室里,一隻有些蒼白的手鬆開了手裡的手機。
手機自由落體,恰好掉進了揚起的風衣衣袋裡,鬆開它的手已經握住了一條粗壯多毛的手臂。
手的主人是一個身材火辣的美女,黑色風衣裡面的衣著稍有些閱片經歷的老司機一眼就能認出來,女搜查官套裝嘛!
就是前面有個拉鏈可以一拉到底那種。
這穿衣品位,唔,和黃美依一定很有共同語言。
這身衣服蒼老師穿過,吉澤老師穿過,各位德藝雙馨的東瀛老師們都穿過,現在穿在這位美女身上,誘惑指數直接爆表,刺激得周圍的男人們按捺不住,紛紛發出陣陣狼嚎。
呃,他們的喊話簡單翻譯一下,大概是「乾死她,乾死她」這樣的意思。
可惜她面前的男人已經喘得跟耕了一千畝地的老牛似的,顯然已經實現不了觀眾們的願望了。
「就這點能耐?」美女很失望,握著男人手臂的手指開始發力,男人忍了一下沒忍住,還是開口慘嚎起來。
「地表最強男人?」美女不屑地哼了一聲,「你們俄羅斯人不是自詡勇敢誠實嗎?這牛逼吹得簡直都不上稅了!」
郎科多斯基委屈得都快哭了,他可是西伯利亞訓練營提高標準後十四年裡唯一一個完成全部訓練的男人,無裝備臥推四百二十公斤,拳力一千一百磅,這數據拿出去說地表最強沒毛病吧?
天知道這個怪物般強悍的女人是從哪兒蹦出來的,自己在這裡好好打黑拳,也沒招她沒惹她,就上門挑戰。
那就打唄,美女對野獸,更吸引觀眾。
估計當時耶科夫那個胖子就是這麼想的。
所有人都等待著野獸撕碎美女的刺激一幕出現,人家美女都沒還手,一隻手左支右擋就把朗科多斯基的攻擊全都擋下來!
更過分的是,中間她還接了個電話……
打不過!朗科多斯基不是傻子,這麼明顯的情況都看不出來還打個毛黑拳,他把頭扭向台下,準備棄權。
雖然黑拳台上棄權讓人瞧不起,朗科多斯基好不容易得來的名聲估計就全毀了,但是總比死了強,對吧?
「連勇敢都沒有了嗎?」美女徹底失望了,「既然這樣,該我了!」
朗科多斯基的嘴都張開了,可惜他再也沒有喊出棄權了,因為美女空著的另一隻手化成勢如雷霆的擺拳,轟在他的太陽穴上。
現場觀眾目瞪口呆地看見,身軀龐大如熊的朗科多斯基被那個細胳膊細腿的女人一拳打得橫了過來。
是的,不是跌倒,也不是飛出去,而是整個身體驟然旋轉,懸空橫了過來!
身在半空,朗科多斯基的耳朵中就狂噴鮮血,身體砸在地上後抽搐幾下就不再動,估計是不活了。
「太不抗揍了。」美女搖頭惋惜,「還是哥哥好,下多重的手都能恢復過來。」
正在和韓政喝酒的林白驟然打了個噴嚏。
對手死透了,拳賽自然結束了,美女走到擂台邊,等著周圍的高壓電牆關閉。
然而等了半天也沒見藍色閃爍的電流消失,美女抬起頭,才發現剛才還高朋滿座的地下室里觀眾差不多已經走光了。
一個光頭胖子披著厚厚的裘皮,在保鏢的簇擁下走到擂台前,夾著粗粗雪茄的手指向美女:「這位小姐……」
「叫我K。」美女平靜回答,好像沒意識到她此時正被十幾把槍指著。
「好吧,K小姐。」胖子點頭,「你看你把我們俱樂部的王牌就這麼打死了,我們損失很大啊!」
胖子你港片看多了是吧?俄羅斯黑幫的風格不應該是不服就是幹嗎?這濃郁的講數風格是腫麼回事?
K當然不會把心裡的吐槽說出來,不動聲色地問:「那你說怎麼辦?」
「五年!」胖子伸出他的右手,「替我耶科夫打五年拳,這五年裡所有報酬和待遇都給你按王牌標準,五年後放你自由。」
「可是我不想答應怎麼辦?」K用看傻子一樣的關愛眼神看著耶科夫,深深懷疑這傢伙的腦子是不是被西伯利亞的低溫凍壞了。
「那就要麻煩K小姐在裡面呆著了,什麼時候想出來,咱們再談。」耶科夫也不生氣,還笑得很和氣地對K揮了揮手,轉身要走。
K無奈地嘆口氣,伸出右手,剛才還裸露的手上不知何時戴上了一隻純黑的手套。
她就直接把手按在了電流涌動的高壓電牆上,連放電的噼啪聲都沒有一聲,電流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最終徹底消失。
耶科夫的保鏢十分專業,眼見異狀立刻將他擋在身後,對準K的槍口更多了。
轟隆一聲,純金屬結構的電牆被K輕輕一推就倒了一面,她閒庭信步地從死亡囚籠里走了出來。
「開槍!」能混到現在的地位,耶科夫也是個殺伐果斷之人,他可不認為剛被他威脅的K脫困之後會和他好好說話。
這時候就看出俄羅斯黑幫的實力了,手中的武器大多是自動步槍,開起火來頓時封鎖了K所在方向,把那一片打得碎片飛濺,灰塵四起。
很快揚起的塵煙就遮擋了視線,保鏢頭子也是個經驗豐富的,直接舉手握拳,然後豎起兩根手指。
除了兩個繼續開火的槍手之外,其他人暫時停火,警惕地望著漫天灰塵中依然站立的身影。
等到灰塵散得差不多,眾人才看清,K背對著他們,別說是受傷,身上風衣都沒有破!
尼瑪這都什麼槍法啊?!眾人的內心是崩潰的,一個個不信邪地再次開火。
於是見證奇蹟的時候到了,他們明明看見子彈打在K身上,可是沒受傷沒破衣就算了,連彈頭都消失……姐姐你其實本職是魔術師對吧?
因為震驚,包括保鏢頭子在內的所有人都忘了戰術壓制這回事,等到子彈打光火力驟停的時候,意識到不好已經晚了。
K已經轉回身來,手持兩把漆黑的手槍,微笑道:「該我了!」
槍聲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