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鐮鼬果然有點問題。」
看完資料,顧淵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說鐮鼬是一個單純被寵壞的小孩子,為什麼她會加入鬼滅部?
是覺得鬼滅部的覺醒者就和奧特曼一樣英勇?
那經過任務,重傷後應該會打消這種年頭了吧?再熊的熊孩子被暴打一頓後至少也有一段時間的「乖孩子」時期。
鐮鼬,卻沒有。
她還直接找到顧淵,依然很熊,毫無道理的囂張放肆。
讓人無法理解。
「已經不是被寵壞,更像是在作死。」顧淵在心裡暗道,放下資料。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顧淵接起,那邊千葉怒氣勃發的聲音:「媽-的!那群傢伙開始玩手段了!生兒子沒……」
「先冷靜點,隊長。」顧淵打斷千葉的直抒胸臆,「你在這裡罵他們聽不到。」
「也是,你來我這,我們一起去罵。」千葉說道。
「先說什麼事情吧。」顧淵問道。
「你的調令下來了。」
「調令?」顧淵不解,「什麼意思?」
「我們負責城內事務的小隊隊員,每年都有一段時間。」千葉說道,「會被暫時借調到城外小隊去,一般是半個月到兩個月時間。」
有長有短,並不十分固定。
「哦,所以我被借調到城外小隊去了?」顧淵說道。
「第一年加入城內小隊的隊員,是不會被借調的。而且我們才剛剛完成了一個任務,還在休息時間,更不可能借調。」千葉說道,「這不符合規矩。」
「規矩嘛,就是用來打破的。」顧淵笑道。
「我只是得到消息,正式調令還沒下來。」千葉說道,「我去鬧一下,把事情鬧大……」
「不,隊長,我說過了,事情不要牽扯到兩個小隊。」顧淵說道,「很明顯,奈良佛想要在城外解決,這挺好的。」
「好個屁!」千葉罵道,「你先過來吧。」
「好。」顧淵答應下來。
他一點都不排斥去城外,城外挺有意思的。
騎車來到中城區,千葉讓顧淵直接去總部。
半道上顧淵看見千葉的車子,沒有印著鬼滅部標誌的私家車。
車窗伸出一隻手,示意顧淵停下。
把車子停在路邊,千葉一下車就罵道:「搞清楚了,是那幾個龜兒子聯手了。」
「誰?」
「天邪,奈良佛,電子調令已經發到我這裡了,你看。」千葉把手機塞過來。
顧淵看了一下電子調令。
上面將他借調到了十八隊,要求三天內和十八隊一塊出城,負責日常巡視、探索任務。
理由也非常充分,因為原十五隊借調到十八隊的隊員,一死一傷,所以要繼續從十五隊抽一人。
「狗屁的理由充分!」千葉罵道,「以前從來沒這個先例。」
「被針對,我可以理解。」顧淵說道,「不過這個一死是怎麼回事?」
一傷指的肯定是被打斷腿的洛克。
一死是誰?
「另外一個隊員,和洛克走得比較近。」千葉說道,「可能是任務意外吧。」
「哦。」顧淵點點頭。
「走,我們一起去總部抗議,把這玩意弄回去,真當我千葉好欺負不成!」千葉很生氣。
「不,我覺得可以。」顧淵把手機還給千葉,「這個結果挺好的。」
「好什麼?他們這麼做,是真的想要殺人!」千葉語氣和神色都很嚴肅。
殺人,和上武士台生死戰,是不同的概念。
後者是看個人實力,相對而言的公平決鬥。
「也挺好的。」顧淵說道。
千葉愣了一下,盯著顧淵:「你確定?」
「嗯。」顧淵點頭,「隊長,你可能不信,這次出城後我發現自己比想像中的還要能打——很多。覺醒者等級並不能決定一切。」
千葉欲言又止,伸手在頭上抓了抓:「我怎麼突然覺得,拉你入伙未必是正確的決定了。」
「那就要看隊長你對狂火究竟有多恨了。」顧淵說道。
千葉沒有說他和狂火到底有什麼往事,而是鑽進車裡:「走,我們去總部。」
「還要去?」
「既然你有信心,也給他們加點信心,做戲做全套。」千葉冷冷一笑,接著冷笑變成了賤笑,「會哭的孩子有奶吃知道不?」
顧淵點點頭,覺得千葉說的有道理。
鬼滅部總部大門外,千葉不知道從那裡弄來一個以前走街串巷小販常用的高音喇叭,放在車蓋上。
喇叭播放著他自己錄下來的話:「王八蛋七隊奈良佛,王八蛋七隊奈良佛不要臉!搶人靈物不成,帶著小姨子十八隊天邪搞針對要殺人!
「奈良佛王八蛋你不是人!搶人靈物不成就要殺人,有本事玩陰謀詭計,有本事你出來啊!我知道你在裡面別躲著不吭聲!」
高音喇叭在鬼滅部總部大門外響起,在空曠的場地上不斷迴蕩。
搞得大門附近的人駐足側目。
有人敢在鬼滅部搞事?還是鬼滅部自己人?
太有趣了。
總部門衛急得跳腳,你千葉好歹也是隊長級的人物,有必要這樣搞嗎?
「奈良佛你出來啊!」千葉扯著嗓子大喊。
「千葉大人,請不要這樣子。」門衛抓著千葉不放。
他沒法阻止千葉耍無賴,但必須擺出姿態來。
「你起開。」千葉很配合地給他推了個屁股蹲。
此時,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口,近衛大踏步而來。
直接越過千葉,一拳落下!
「怦!」
一聲響亮的聲響,不只是喇叭四分五裂成四濺的碎片。
千葉的車子更是車蓋凹陷,車尾翹起又重重落下!
一些不知名的零件叮叮噹噹掉到地上。
「啊!」千葉慘叫一聲,好像這一拳砸到他身上一樣,「打人了,打人了,公正嚴明的四隊副隊長,近衛打人了!」
近衛眉眼一挑,怒氣勃發,這回他是真的要打人了。
千葉比近衛反應更快,乾脆地往地上一趟:「我為部里立過功,流過血,不能這麼對我!我要見部長,我要見部長!」
顧淵在旁邊憋笑。
千葉能躺,他躺不出來,但不意味著連思路都無法提供。
只是沒想到千葉發揚光大,直接在門口來了場好戲。
原本以為千葉會進到裡面鬧。
近衛額頭明顯的青筋暴起:「你想要做什麼?」
幾乎是一字一頓。
難看,太難看了!
如果千葉真的是動手,近衛自然可以將其強勢鎮壓。
可千葉撒潑打滾,也不反抗。
近衛再動手,簡直就是拉低自己的層次,有一種被迫撿狗屎,保證不污染總部的感覺。
對手的層次,很大程度要代表自己的水平。
「有人要弄死我家隊員,糾察隊副隊長你知不知道?」千葉明明是躺著的,卻看出了居高臨下的俯視感。
一到五隊,也有糾察隊之稱。
「什麼意思?」近衛問道。
千葉一骨碌爬起來,把調令給近衛看:「別跟我說,你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
近衛隨意一掃,立刻就看出了問題。
這不是正常的調令,顧淵不應該在借調範圍內,還開了以前從未有的先例——在借調隊員死後又從該小隊借調人。
「看出來了吧,會死人的。」千葉在旁邊不陰不陽道。
近衛沒有說話,從這份調令中,他看出了一些千葉沒有看出來的東西。
事情恐怕不是如千葉所說的,奈良佛和天邪聯手對付無常。
不止是這兩股力量。
借調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天邪是沒資格染指的——更別說,他還躺在醫院裡。
天邪小隊入院,近衛是知道的,現在還知道了為什麼這群人會入院。
這個無常的確是個刺頭,招惹的人不在少數。
天邪沒辦法弄出這份調令來,奈良佛也不能。
如果奈良佛和天邪位置互換,倒是有幾分可能,畢竟是借調到城外小隊去,城外小隊的意見很重要。
但奈良佛不是。而且,他最近一些行為,讓上面有些不滿。
為女兒調動一個靈物不算什麼,後面執行任務出了事就不好了。
小隊覺醒者消滅鬼怪是他們的本職工作,本職工作干砸了,上面自然會不高興。
那個任務除了隊員重傷外,還死了二十多個平民,造成了不好的影響。
東京城內要穩定,要和諧,要安居樂業,至少表面需要。
一下子死了二十多個,還是原本可以避免的,這可不好。
這不是這兩個人段時間內,輕鬆弄出來的調令。
近衛已經猜到是誰在背後弄鬼,狂火。
但這不是狂火的風格,他想要殺人,上武士台或者直接動手才是他的選擇。
是東洋電力弄出的這份調令。
很正常,不太爭氣的兒子和人打架,當爹的生氣,同時也礙於面子問題,把兒子教訓了一頓。
不意味著和兒子打架那位,不被記恨上。
松下大木這樣的大人物可能不會對顧淵上心。
但他只是稍微咳嗽一下,多看一眼,自然有手下的人把事情辦妥帖。
就好像現在,一紙調令就可以借刀殺人。
也不算完全為狂火出氣。
無常死了,狂火這傢伙也該好好收心提升實力了吧。
無常作為絆腳石,要被搬走,砸碎。
一時間,近衛想到很多,他同情地看了顧淵一眼:「調令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