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飛讓人去拿來了覃飛所說的案卷。
陳瀟接過,開始研究了起來。
從整個案卷里的記錄來看,那個司機確實有著很大的作案嫌疑。
並且通過謝延的調查,那個司機與被殺老闆的妻子有貓膩。
在死者被殺的現場,也找到了能夠確定是司機的證據。
這麼一看案子確實沒什麼問題。
但謝延出事之前的精神狀態又明顯指向了一些東西。
難不成,謝延只是單純的精神方面不太健康?
陳瀟一時沉默了起來。
林溪也看了一遍後,開口道:「謝老前輩在出事前想要撕毀掉自己所有的榮譽,這明顯是在表達某一種情緒。而作為一名警察,去親手毀掉自己獲得的榮譽,那就是意味著他的榮譽來的不配。」
「什麼樣的情況才會讓一個警察覺得他自己不該獲得那樣的榮譽?辦錯案絕對能算一種,尤其是辦錯了案子不說還導致了他人的身亡!」
「這樣的情況發生在一個原則性很強的警察身上,他是沒辦法原諒自己的。」
林溪所說便就是陳瀟心中所想。
眼下一切都很明朗。
或者說,陳瀟後來的推論是能站得住腳的。
曹嬋的事情完全不足以摧垮謝延。
但若是再加上一起錯案的話,精神本就緊繃的謝延一定會在那一刻絕望。
只是他為什麼要選擇和羊湖魅影案死者一樣的死法?
原因很簡單,他自殺就能想到和殉職無關。
後來謝文升不斷奔走,這才給謝延爭來了一個殉職。
再者,一樣的死法很有可能是謝延來告訴所有人,這個案子必須要查下去。
畢竟涉及到一名警察的死亡,案子不可能草草收尾。
可惜事實是羊湖魅影案在現在完全如同一個燙手的山芋。
只適合陳瀟這樣不是警察的偵探調查!
不過這一切目前都還是猜想,沒有證據去襯托。
所以陳瀟也沒有著急去下定論,而是對覃飛說道:「深城的走私案一般都是由緝私和海警調查的吧?」
「是。」
「覃隊有認識緝私里經驗極其豐富的人嗎?我想找他打聽一個人。」
「我和緝私不少同事都熟悉,你想問誰?」
「一個綽號金豹的人,我很懷疑他此前也是深城的一個走私販。」
「懂了,我去幫你打聽。」
覃飛立刻走了出去。
陳瀟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希望他真的是個走私販吧,那樣的話至少會好查很多!」
「多半會是,畢竟從你的分析里案子已經和走私圈密不可分了。先是煉達三人走私,後來煉玉紅之死李金刀也是靠走私起家,接著現在又冒出來的金豹,他必然要對煉達他們三個很熟悉的。」
林溪一說,陳瀟突然一拍大腿:
「伱說的對,既然他對煉達三人熟悉,那也就是說耿有鳳有可能認識啊!」
林溪愣住,跟著也自嘲道:「我怎麼也把耿大姐給忘記了!」
陳瀟沒多說,立刻撥通了耿有鳳的電話。
後者應該是已經睡下了,聲音有些迷糊:「陳顧問,怎麼了?」
「大姐,我找你打聽一個人,你聽說過一個綽號叫做金豹的人嗎?」
「金豹?你不知道金豹是誰?」耿有鳳一臉的驚訝。
陳瀟狐疑:「怎麼,我見過嗎?」
「李金刀的綽號就叫金豹啊!」
「什麼!」
耿有鳳風輕雲淡的答案,讓陳瀟當即愣住。
一旁的林溪聞言,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李金刀竟然就是金豹,這太不可能了吧!」
陳瀟不斷的深呼吸調整著情緒,很認真的說道:「大姐,他是金豹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諸茂和我說的呀,他經常和我說起道上的人物,李金刀也即是金豹就是他們那個圈子裡名氣不小的人物。不過雙方的生意沒有衝突,而且諸茂他們也很小心的經常會避開金豹那一類真正有能量的人物。」
這一刻,陳瀟仿佛一下子就懂了。
尤其是在他思考煉玉紅之死,顧蓉所用的手段時,讓他再一次對李金刀刷新了認知。
顧蓉逼迫煉玉紅用煉達之死的方式自殺,為的就是讓人去查羊湖魅影案。
但後來李金刀為了保護顧蓉,故意自首,最後也為此付出代價。
一個已經被抓起來了的人,陳瀟在思考懷疑目標的時候,會想起李金刀嗎?
不會!
當煉玉紅之死被查清楚後,陳瀟幾乎就沒有再多想過李金刀。
而今突然有一個人告訴陳瀟,金豹就是李金刀的時候,陳瀟本能的就覺得不可能!
難不成李金刀這是故意大事化小?好讓這一切儘早的塵埃落定?
所以他破綻百出,也幾乎是幫著陳瀟鎖定了顧蓉這個犯罪嫌疑人!
想到了這種可能,陳瀟不禁覺得李金刀這人細思極恐。
不過這只是找到了金豹就是李金刀而已,還不足以說李金刀就是羊湖魅影背後的那個人。
因為94年的時候,李金刀應該完成轉型,最後從事不鏽鋼的生意。
那時候的李金刀和煉達三人應該不至於出現矛盾上的衝突!
陳瀟想了想,開口道:「真是沒想到,我又得給我那個堂哥聯絡聯絡了。」
笑說著,陳瀟撥通了梁妍的電話,讓她幫忙去一趟看守所找陳顯祖。
畢竟陳顯祖對李金刀可是很了解的!
當初在問詢室里,陳顯祖更是很仔細的告訴李金刀不要試圖掩蓋!
難不成這裡邊就有陳顯祖的深意?
想著,陳瀟不禁有些好笑。
他似乎把他那個堂哥想的也太深不可測了。
很快,梁妍到了看守所也讓陳顯祖接聽了陳瀟的電話。
「陳瀟,看守所的生活很平靜,你為什麼總要打擾我的清淨?」
「有事問你,還是關於李金刀的。」
陳顯祖不解:「還問我什麼,上次不都告訴你了嗎?」
「可你沒說他有個綽號叫金豹啊!」
「金豹銀豹銅豹又怎樣?一個綽號而已。」
陳瀟回道:「你先別急,我問你他是什麼時候退出走私生意的?」
「我認識他之前他就已經沒做了吧,後來一直從事了好多年的不鏽鋼生意,然後又到香都投資了酒店。說來之前我還好奇過,90年代的不鏽鋼生意真那麼好嗎?那傢伙可是掙了不少錢的!」
聽到這裡,陳瀟眯著眼睛冷笑道:「那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沒從走私圈退出來?而是繼續靠那個生意撈金,從而擁有了如今的身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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